云烛看透了他的想法,冷冰冰的扫了他一眼:“下周,所以我刚在网上买了个监控,要是被我发现你敢把我每天提前备好的每一餐倒掉你就完了。”
江风刚想开口,又被云烛早有预料的堵了回去:“我不管监控是因为什么“原因”坏掉,你也完了。”
江风:“………”
好绝情的家伙。
到了周一,云烛早早就出门了,当然,在他临走前也一并无情的把江风强制开机了。
不过没有亲自盯着他吃早餐,只让他起来自己去拿出来,并且必须在客厅的监控镜头下面吃掉。
没了实时真人监督,江风本来想把人哄走再偷会懒多睡一会儿,结果不过十分钟就被电话铃声吵醒。
“我还没有在监控里看到你,给我个解释。”
江风:“………”
“马上……”
三秒后江风开门出来了,衬衣最上面两颗扣子都没有系上,故意放慢脚步,抬头朝墙上的监控微微歪头眨了下眼,才转身进了厨房。
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画面,云烛指尖微不可查的抽了下,随即熄了屏,盯着面前空白的墙壁静了两秒才将手机收回书包里,起身离开了楼梯间。
本来江风还是不想那么安分的,但打开冰箱看到每一层都摆着一份搭配丰富的餐盘,每一份的前面还贴着一张字迹有些团团的小便签,细致的标明了哪一份是几点几点的,以及怎么加热的步骤。
江风撕了下来,捏在手中看了会,忽然收进了口袋,把盘子放进了微波炉,回到卧室翻了一会儿,找出了个小盒子。
后来那里积满了厚厚的一沓不同颜色,不同内容,字迹也愈渐修长锐意。
这家伙性子着实执拗,决定的事不做成不罢休,尤为持之以恒的从未怠慢过一天,不知疲倦似的。
甚至有几次差点想干脆直接辍学每天全心时刻监督他,被江风坚定的拒绝了才十分犹豫的没有真那么做。
这天晚上,云烛晚回来了半个多小时,还神神秘秘的拎着个黑色盒子挡在身后,装作自然的贴着墙慢吞吞往房间绕,被江风抓住手腕拦下了。
时隔三年,除了个子,云烛比当初更加长开了许多,虽然平常喜欢维持着一惯的严肃高冷,但实际上特别容易被挑逗的有些破防,纯情得很……这也是江风为什么日渐养成了有事没事喜欢逗他一下的习惯。
“藏什么呢?这么小心?”
云烛本身就贴着墙摩过来的,这下直接被几乎是抵在墙上,贴的很近,有些难掩局促的偏过头含糊的应付道:“没什么……”
江风捏着他背在身后的手腕,慢悠悠拽到了前面,没想到这个盒子体积不大但还有点重量,沉甸甸的。
“别开…!”云烛下意识想上前抢回来,但是盒子没能够到,整个人几乎扑到江风身上,一时有点僵硬。
反应过来迅速想要退开,未曾想被江风按住了腰,完全起不来。
“反应这么大,瞒着我什么?”江风幽幽的问道。
“不是…还没准备好…你…你先回房间去…!”云烛耳根微红,愈发平静不下来:“不对,先放开我……”
江风带着他走到茶几边的沙发坐下,接着把盒子放到茶几上,推到云烛面前,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他,一点没有愿意配合的意思。
僵持不下,云烛最终无法,只能伸手拉开带子,动作很慢的拆着盒子,感觉旁边如炬的目光隐隐有些坐立不安。
盒子被打开,里面又有一个更小些的蓝盒,旁边是一个样式精美的奶油蛋糕,上面还有许多看得出来有些拙劣的紫黑图案。
云烛轻声解释:“你不能吃巧克力,所以我换成了蔓越莓果浆画……”
“你画的?”
“嗯……”
好吧,卖相确实不是很好……
“咳……”云烛清了清嗓子,抬眸回视,尽管还是有些不适应,他几乎从来不喜欢看别人的眼睛,刻进骨子里的习惯性躲闪,避开。
但这次他没有躲避。
“江风…十八岁生日快乐。”
深蓝色的盒盖被打开,里面是一个水晶鹿雕,开关拨过,晶莹柔和的流光散出,纹理精细的鹿角上系了条极细的红丝,鹿雕右眼颜色有些不一样。
江风配合的接过,依言从那枚眼睛看进去,是一个黑暗的空间中,有几行漂浮的字。
有他的名字,星座,阳历阴历的生日日期,以及一些略显含蓄但认真的贺词和祝愿。
成年礼……
是有些意外,从没想过能活到这一天。
江风忽然抬手把想不动声色挪的越来越远的云烛一把捞了回来:“跑什么。”
只近距离对视了一小会儿,云烛就肉眼可见的整个人都红了起来,屡次三番不适应的尝试挣脱,奈何手腕被对方抓得很紧,一点都收不回来。
“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江风不轻不重的在他腰上掐了一下,不过倒是的确见效快得很,云烛瞬间不再乱动一下,闷闷的完全埋下头一声不吭了,像是打算把自己闷死的架势。
“知道我最想要的礼物是什么吗。”
江风把他扶起来,耐心的慢慢引导云烛抬起头,目光迟缓的下移,直到停留在云烛因为局促紧张一直轻抿着,甚至被自己咬出些许浅印的唇。
看了一会儿,似是鬼迷心窍的拉过他吻了下去,云烛微微睁大了些眼睛,轻抵在江风胸口的手犹豫几番还是没有用力,安静了一会儿逐渐开始笨拙的尝试回应。
三年前你是天赐的礼物,今夕依旧。
至于后来是怎么愈演愈烈,情势逐渐发展到了不大可控的地步,就不得而知了。
第一次不到六点就自动醒来,哄着云烛喝下杯水,江风靠着床头静静的复盘了一遍,看了下旁边缩成一团发着低烧的云烛,不禁有些懊悔,本来不想这样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就…超出了控制范围。
没办法,实在拗不过这家伙昨晚上了劲头,非要软着嗓音撒娇似的以“反正明天是周末”为由,一改平常的被动,勾人的不行,结果事态就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今天云烛比往常晚醒了半个多小时,随即凭着执念,不等完全清醒就下意识的要爬起来拉江风去按例晨练,但即便不用被按回去,凭他自己的状态目前也起不来。
江风不紧不慢的穿过他的五指相扣,把人揽进怀里,低声道:“依我看,不如以后早晚的运动……换一种方式吧。”
云烛:“……!!”
这句话瞬间让他清醒了一半,飞速思考着选择继续一声不吭的装睡,用行动拒绝回应。
但江风从不缺逗弄他的手段,很快云烛就装不下去了,想弹起来找借口溜走吧……问题是第一步首先就起不来。只好认命的支支吾吾着敷衍。
江风十分体谅的说道:“今天早上就算了,那就从明天开始吧。”
云烛刚想表示抗议,紧接着就听江风幽幽道:“不愿意?那今晚开始?”
云烛:“………”
“……我没有说话。”烧还没有完全退,闷闷的声音还有些湿哑含糊。
短暂的温存过后,江风端着药摆到云烛面前。
“终于轮到我了。”江风半真半假的怨艾道:“知道你以前有多无情吗宝贝?”
云烛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我可舍不得……”江风慢慢的倒出两粒药,端起装着温水的杯子:“不如我来给你示范下正确的方式。”
云烛眼睁睁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含下药,端起水杯浅喝一点,接着下巴被挑起,药粒和水一并不容拒绝的被渡了过来,绵长挚久的吻却仍在继续。
萍水相逢,缘且长,分不绝,恒于朝暮,眷自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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