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悉鹤盯着手下的脚裸,确实没摔出什么伤口,只是被扭到了,但发紫肿起的脚裸在一片莹白中,还是显得狰狞,刺着闻悉鹤的眼,他看过之后,眉心皱得更紧了,一张素来平淡的脸,不但没有舒缓,反而更添几分阴郁,他不自觉地抿了下唇。
“疼吗?”他轻轻按了下,听到人小声抽了口气,便又轻又柔的揉了揉,之后又轻声安抚:“我带了药,阿余再忍忍,等到了山顶之后,我就帮阿余上药,好不好?”
跟哄小孩似的。
余江时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在察觉到脚裸处的力度时,又不自在地收回视线不敢看他,手不自觉揪着地上的小草,“哦,那我们快点上去吧。”
语气催促,因为感到有点羞耻,所以他迫切地想摆脱掉现在的处境,说着,脚背又绷紧一点。
“嗯,”闻悉鹤又帮他揉了会儿,便帮他重新穿好鞋袜,见人撑着地,一副想起身的样子,便开口道:“我背你。”
“啊?不用了吧?”余江时一顿,心中的不自在更甚,“我可以的,虽然速度慢点,但也没到不能走的地步,这点路我还是可以忍忍的,不用麻烦你。”
闻悉鹤却没听,只是在他面前蹲身下来,侧头看了他一眼,“上来,阿余。”
表情是平和的,但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强硬,似是觉得语气过于强硬了,他顿了顿,把语气缓和的跟平时差不多,说,“我背你更快一些,也能让阿余少受点苦。”
又补上一句,“还是说,阿余要我抱你?”
语气平静,表情也正经的很,但光是看着这张脸说出这样一个话来也足矣让余江时不争气地感到脸上生热了。
脑子里自动浮出自己被公主抱时的记忆。
“……”
没等话落,脖上环上一双手臂,一片温热从身后袭来,极淡的甜香融入风里,围绕周身,他双手一抓余江时夹上来的腿,将人背了起来,便稳步继续前行于小路上。
但每走几步,耳边便传来一道低低的声音,“闻兄,你累了吗?”
见人未答,便耸下眉眼,闷声闷气:“都说了让我自己走的。”
闻悉鹤反应过来,“阿余不重,很轻,比一般男子都轻,所以我也不累。”
余江时默了默,“可你走的比方才要慢。”
“因为我怕再把你摔伤,这样安妥一些。”闻悉鹤轻声说,“阿余休息一会儿吧,马上便到了。”
余江时不说话了,只是紧了紧手臂,之后彻底放松下来,趴在闻悉鹤的背上,半垂着眼,呼吸平稳的让人有种他已经睡着了的错觉。
闻悉鹤感受着颈后温热的吐息,不自觉的又放慢了步伐,脚下更稳了。
正当闻悉鹤以为他睡去时,余江时突然松开了一只胳膊,没过多久又环了回来,只不过这时手上已多了条帕子,图纹绣一白鹤端云,正是他赠予余江时的那条手帕,余江时身体更前贴,侧着脸用帕子擦过他额前颊侧,又向下擦了擦颈子上的细汗。
闻悉鹤下鄂线绷紧一瞬,顿了顿,把脸稍稍往余江时的方向偏了偏,方便他擦拭,行动间,对方的唇瓣不轻不重的蹭过他的皮肤,他只觉得被一蹭而过的皮肤有如电流窜过一般发麻,湿热柔软的触感令人难以忽视,而手帕上传来的气息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对方贴身携带的缘故,已经于内里浸有余江时身上特有的点心的香气了,而墨纸香气早已淡的微不可察。
闻悉鹤目视前方,喉头微不可察地滚了一下,开口时嗓子已有点哑,“谢谢。”
“是我该谢谢闻兄才是。”余江时时擦过一遍后,收起手帕,重新环住了闻悉鹤的脖子,不好意思,“辛苦你了,闻兄。”
等到了山顶时,下午已去了大半,山顶上果真如那和尚所言,建有一名曰挽红亭的亭子,旁边挨着一条泉流瀑布,山头宽阔,树木稀疏,且清一色的枫木。
闻悉鹤背着余江时走进亭中,将人放在栏侧座位上,之后又出亭到泉水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外出游历常备的化脓清淤的伤药,红色,质地很硬,需兑水着来用,药效也更好。
他均了一些药膏,复又回到余江时身边,坐在旁侧,将人的腿抬起来横放在自己大腿上,又一一帮人脱去鞋袜,露出扭伤的一侧脚裸,还肿着,只不过没有那么明显的淤紫痕印了,他握住余江时细瘦的脚腕,用手挖了点放在一旁的药膏,抹在伤处,然后用拇指按在上面,慢慢地动作,堪称轻柔的揉开了,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瓷品一般。
余江时张了张嘴,见闻悉鹤已经自然地帮他上了药,又想到让自己来擦,肯定要比闻悉鹤来擦更疼一点,便把到了嘴边的‘谢谢,我自己来擦吧’咽了回去,安静又乖巧的没有再乱动。
闻悉鹤:抱到老婆了o(≧v≦)o,老婆好香(*/?\*)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还是说,阿余要我抱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