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拉回游以桉的理智。
留宿?除非她疯了。
“你想得美,少在这嬉皮笑脸的。”游以桉冷冰冰划清界限。
祝颂声听了不急不气,端起罐子喝了一大口梨汤,很给情绪价值地说:“喝完感觉嗓子很舒服,你对我太好了。”
她擦了下嘴巴,对待游以桉的负隅顽抗表现得很有耐心,游以桉是这样的,有时候道德感奇高,比如当年觉得和高三生天天晚上聊天不道德,马上把她冷落了。
和游以桉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是她十七岁生日。生日宴上,小姑姑送给她一条项链,因为撞见过小姑姑跟奶奶说妈妈的坏话,所以她不喜欢小姑,项链被扯坏了无所谓。
可由此认识游以桉很幸运。
她上学无聊时骚扰她妈,她妈会已读不回或者隔很久发一句“声声,别玩老年机了,认真听课”,给她姥姥发,她姥忽然在上课时给她打来电话,差点害她被老师收了手机。
最后不得不把注意打到陌生人身上,发现游以桉可比她妈她姥会聊天,早知道应该早点理一下这个人的。
和游以桉见面那天,她一眼看到人群里有个女人特别有气质,一边腹诽谁的姐姐来接了一边想象游以桉的样子。
结果那个人就是游以桉,果然长得像搞艺术的,她真是赚很大。
十八岁的生日,她中午和室友一起过,晚上游以桉来榴城找她玩,明明气氛到了,游以桉死活不肯亲她。
祝颂声说了一晚上,“我已经成年了。”
“我已经成年了,我想你亲我一下。”
“我已经成年了!”
“那我亲你,强吻你总可以了吧!受不了你了。”
这不是假正经是什么?祝颂声觉得说不定这种人阴暗起来才恐怖呢。
没关系,祝颂声认为自己很大方。游以桉要走她起身相送,递台阶道:“不着急,等我感冒好了再找你玩。”
“我怕我现在传染给你了,等我准备好了你再来吧。”
游以桉不置可否,把门一关走了。
推开大门,一阵寒风刮来,没吹醒多少理智,倒是让人打了个哆嗦。
脑里回忆起祝颂声说可以报复时脸上的表情,报复?游以桉冷笑,祝颂声禁得起自己的报复吗?
随后几天,祝颂声天天给她发消息。
问她梨汤在哪里买的,夸她把格格屋设计得特别好看,讨要她上次穿的内衣链接,手段拙劣,看得人发笑。
如果祝颂声用一种撒娇的低姿态黏上来,她偶尔会忍不住回复几句。
祝颂声还真发了几款电视,假模假样问哪款好。
游以桉:你有钱吗?
[你没看我账号嘛,接广告了。]
游以桉感到意外。
祝颂声上大学时曾玩过几年账号,最初是想帮她宣传,因为体量太小没有什么流量,于是凭着兴趣做了许多探店玩乐为主的内容,也杂七杂八发些别的,全网加起来有三十几万关注量,不过已经很久没更新了。
不更新的原因她不知道,祝颂声不主动说的话,她不会问的。
上次祝颂声帮她宣传,她没点进去看过内容,自从祝颂声以那样的方式警告她不要再看她的社媒后,她真的不想知道了。
[我不想还你钱,只接受卖身还钱,你不要不要嘛。]
心里的伤口在发痒,让她忍不住去挠,祝颂声暗示她,放弃抵抗,不要挣扎,忠于**。
忠于她低劣的**……?可别到时候祝颂声又哭着控诉她了。
几天后,祝颂声发来新电视的照片,向她发出邀请。
[我病完全好了,要不要来坐坐?]
[我们可以一起看电视~]
去格格屋的路上,游以桉心跳得很快,对自己生出一丝厌恶,她很难说清楚这厌恶的来源。
推开玻璃门,明明是自己的地盘,却觉得像做贼。夏糖这会不在店里,游以桉看了眼大厅,崭新的电视在放《还珠格格》,几个住客围在一起闲聊,透出几分温馨。
她上楼,祝颂声这次给她留了门。
祝颂声在看电视,桌上零零散散摆满水果零食,听到门口的动静后学着机械人对游以桉say嗨。
游以桉瞧了眼电视,又是这个片子,《攻壳机动队》,祝颂声看过很多遍了,1号房有电视她还怪不适应的。
果盘被推到她的面前,葡萄酒倒了一半,祝颂声主人般招待她,贴心问道:“你想看什么?”
“就这个吧。”
如此看了一集,两人谁都没说话,换集的间隙,游以桉忽然问起来,“你觉得格格屋怎么样?”
没想到祝颂声很快get到她的意思,“很好啊,三楼住得很舒服,二楼如果和朋友一起住会很好玩,店里整体的氛围很好,我喜欢。”
“但是应该赚不了什么钱,对吧?”祝颂声了然道:“本来想用我探店的号帮你宣传下,但是我不想让认识我的人猜到我住这。”
游以桉稍稍叹气,“不用,不知道能开几年呢。”
“现在买电视有些破费了。”
格格屋全当是她们几个好友的尝试,算是乌托邦,几个人有什么想实现的理念都往这里放,两年下来早算过账了,即便店里天天满客,那点利润还没榆窑里一两个月赚得多。
谈起利润,温新羽宽慰她,“没事嘛,至少我们没亏钱还干了件特别的事,格格屋口碑很好的,你知道如果现在倒闭会有多少住客伤心吗?”
好在格格屋平日里没什么事,夏糖能够独当一面,竟然踉踉跄跄挺了两年。
祝颂声:“没关系啊,及时行乐嘛。”
游以桉嗯了声。
“我先去洗澡了?”祝颂声站起来找衣服,询问道,“你睡衣穿我的吧?”
“……行啊。”
接下来要做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
所谓祝颂声的睡衣游以桉一穿便知道估计是提早给她准备的,她比祝颂声稍稍高一点,这款祝颂声穿了会长。
真到床上坦诚相见时,游以桉有些走神,诸多顾虑下,做起来这种事总觉得不应该。
祝颂声衣衫尽褪,拉着她的手去感受,她的手稍一用力身下的人马上颤栗。
上次就觉得诧异了,祝颂声真的瘦了,不仅瘦在脸上,身上比起以前少了不少肉,她多看了几眼。
祝颂声很敏感,脸凑过来阻挡了她的视线,“怎么了,不好看吗?”
游以桉摇头。
祝颂声想亲她的唇,她下意识躲了下,于是吻落到她的脖子。
祝颂声不气馁,细细慢慢地吻着,再忽地抬起脸来,去向游以桉索吻。
这次游以桉没拒绝,她掌握着节奏,很快,祝颂声的腰软了,气息慌乱,游以桉停下来,等祝颂声喘匀了气再继续亲。
“你吻技好好。” 接完吻之后,祝颂声这样笑着评价。
游以桉听到这话心里骤然冒火,那些祝颂声和别人接吻的梦境一一闪现,“你比我更好。”
“……夸你还凶我。”
“夸过多少人呀?”
祝颂声静静看了她几秒,表情受伤,“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吧,其实你是里面吻技最差的。”
游以桉脸色更差,她把祝颂声从身上推开,祝颂声很快又黏上来。
“我不想吵架,是你先语气不好的。”
“所以呢?”游以桉开始没耐心,还是只做吧,祝颂声一说话就让她生气。
她的手开始没有轻重,祝颂声弯腰躲了下,制住她的手,“所以?我不生气,我原谅你。”
祝颂声侧过身,从床头柜里摸出来个盒子,她打开给游以桉看,“刚买的新款,消毒过了。”
“我手快不了,但你要我扶着它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游以桉眼睛暗了暗,好吧,有心就好。
东西没用上,她更喜欢亲自去感受祝颂声,漫长的亲吻过后,她恍然发现祝颂声依旧紧张,她诧异地望过来。
“不用管我了。”祝颂声目光闪躲。
她顿了顿,叫了一声姐姐,“我伺候伺候你。”
游以桉能感受到,祝颂声今天情绪很好,有前面的小插曲也很快略过,今天是打定主意要伺候好她了。
殷勤到让她觉得危险。
腰酥骨软时,祝颂声换了一种声线,偶尔返场的妩媚。
游以桉听了两句,“不要这个,用你自己的声音。”
祝颂声咬住嘴唇,显得为难,她用一种很湿润的目光看着游以桉。
“声声,我想听你自己的声音。”
祝颂声没说话,乖乖凑上来嘴唇,和游以桉接了一个吻。
一场激烈的欢爱,到最后两个人累得放空了几分钟,游以桉找到祝颂声的衣服扔给她,“穿上,别又着凉了。”
祝颂声把衣服挪开,抱住游以桉不肯撒手,喃喃,“是有点冷啊前妻姐。”
这几个字不知道听了多少遍,游以桉捂住祝颂声的嘴,“别喊了,我们没结婚过。”
声音含糊不清地从掌心发出来,“……这是现在一种流行的说法。”
游以桉故意说,“我不懂,三十岁了年龄大了。”
祝颂声听了在她耳边笑,“老女人性.欲倒是挺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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