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18章

应当化被动为主动,何不语打算明天再次主动去探查一番,但是夜晚这种恶兽主场她并不打算去头铁碰一下。

而且乌瑜没有动静,他只是默许了自己的动作,其本人还一直按兵不动,明显是别有打算。

但她不是会安分的人。

何不语各种行动乌瑜都看在眼里,小孩子活泼好动,精力旺很正常,但如此轻易的暴露自己的身影踪迹,他还是得盯着点儿,免得那小姑娘出事。

一只漆黑的蝴蝶悄无声息的停在了她的发簪上,忙着和云秀吵架的何不语并未发现这只蝴蝶,而血梅的感知则被蝴蝶出现时产生的轻微波动给触动了。

但他观察了一圈却毫无所获。

有古怪,他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入夜,风很大,呼哧呼哧的,风沙席卷大地。

何不语没睡,她根本睡不着。

云秀在她身边睡的四仰八叉,时不时还抖抖爪子,发出咯吱咯吱磨牙声。

【在下午,离我们很近的地方有气的波动,身份不明,太快了,我没抓住对方,也没找到来源。】

波动是离她很近的地方,气是持久的,还会具有残留,不可能突然出现。

“会是乌瑜吗?”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当心点儿,你白天动作太大了。】

何不语听进去了,但仍是嘴上逞能,“乌瑜宫主说可以不用鬼鬼祟祟的。”

【倒不必这么听话,他可以不用,你得小心,你可是好捏的软柿子。】

何不语活动了几下被云秀压麻的手臂,直接嚣张的睡在她手臂上可还行,“没事儿,软柿子后面是铁板,而且我也不是普通软柿子,是咬人软柿子,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我。”

咬了就跑,作为一个符修何不语她最不缺的就是符,稀有的定向传送她手里至少捏了十张,还有一张师尊给她的传送符,和她自己绘制的符可不同。

这东西,强的要命。

不但可以瞬发,还能带人。

欢迎来到青麟宗接受正义的群殴,以及友善的招待。

不好战,但绝不怯战。

符修战法多样,传承颇久且都有较为完整的体系,近战符修可不在少数,但远程更是遍地开花,她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的在陨沙乱跑,其中只有小部分是因为乌瑜,更多是因为她自身的积累。

剑修同级无敌,越级五五开。

只要符修用的好,越级应该是没问题,他们靠的是积累,凭其多变的战略和钱包大出血的积累,几乎也能做到越级强杀,只要没被突脸,就可以一直输出。

而符剑双修,弥补了符修身体脆弱的问题。

绘制符咒的等阶和符修本体关联没那么大,在筑基期符修就已经有能制出中高阶符纸的能力,前提是需要传承,总得知道怎么画才行吧。

再不济还可以买,不过是钱包遭殃而已。

而正巧,何不语背靠底蕴深厚的青麟宗,她从没缺过强力符纸的绘制方法和强力符纸。

她为什么穷?是因为花销全部在了材料上。

打符海战术,享幸福人生。

练符剑双修,得世间真谛。

窗外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刻意放轻,有些杂乱。

不是打更人,刚刚打更人已经过去了。

听到这个声音,何不语一下就精神了,猛地睁眼屏住呼吸坐了起来,她伸手轻车熟路的挑开窗户上的锁扣,推开了一条细缝,几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在空旷的大街上快步急行,手里还拿着一些家伙什。

“这几天点真背,偏偏下雨天抽到了我”

“谁不是呢。”

“别说话了,注意周围,小心怪物。”

他们是干什么的?明知道晚上会有怪物,却仍旧出来,看着不像是不清楚其危险的样子。

【巡城人,一般边疆城镇会有的制度,每家每户每日抽签,在打更人之后巡查全城。】

“原来如此,血梅,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来过兰江郡,但陨沙城我是第一次来。】

她可以觉察到周围来自恶兽的气息,虽然没有现出身影,但气息无处不在,“这个机制是在送死,面对恶兽凡人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何不语目送他们的身影远去,赶赴那个既定的灰暗未来。

“阁下,隐修求见。”敲门声响起,他的随从捧着一捧卷轴过来,轻手轻脚的把东西堆到桌案上。

“…让他进来。”

陨沙的气候干燥炎热,隔了层窗户,都没将毒辣的阳光削弱多少,他靠在椅子上,露出的手腕上蔓延出像裂痕一样的漆黑花纹。

下午那场来得急走的快的雨根本没有任何用处,就像它的施术者一样,没有一点儿用处,百害无一利,但又喜欢遍地开毒花,带了一阵恶心的气味。

这事儿应该没祂的事情,估计是闲出了疯病,想硬来插一脚,找点儿事儿干。

而京城来的杂种现在在他的地盘上使劲找事,端正的坐在凳子上的人神色不明,思索片刻,微不可查的发出一声叹息。

内忧外患,小事不断,大事不绝。

一边是来自恶神的骚扰和京城那些东西的蹦跶,一边是那孩子微不足道的反抗,引来了另一波麻烦角色,他不喜欢同时面对这么多麻烦的事情。

浑身挂满带条符文的灰袍隐修缓缓的走近,在罗宁的指引下走进深处的房间。

隐修缓缓掀起面具,露出一张慈眉善目的脸来,真是令人作呕,他真的以为谁都吃他这一套?

“你似有心患压身,如若信我,讲予我听也无妨,你必然会好受些。”隐修那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似乎真的在关心他最近被搅得一团糟的生活和心境。

真是信了他的邪,贪心不足蛇吞象,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他是不喜争斗,但绝不是那种可以轻易揉捏控制的蠢货。

他难掩对隐修的排斥不满,“你离开,我就好受了。”驱赶似的摆了摆手。

“别如此排斥,你明白,我们应当一致对外。”隐修无奈叹息。

他们彼此缠斗多年,互为掣肘,又相互庇护,“我会处理好的,只要你不要瞎插手。”

隐修没有被他的态度赶走,“我可以随时帮你,只要你肯点头,别咬那么紧,有时松松口也无伤大雅。”

他指尖摁压自己突突跳的太阳穴,言辞激烈,“我绝不会服软,现在,马上,离开。”

他的态度极其强硬,其本身就颇有震慑感,凌厉的五官更具备煞气,透露出杀意。

“唉,考虑考虑吧,努。”被祂所附身的隐修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唉声叹气的起身离开。

短短的一阵儿交流,就轻而易举把努难得的平静心情给打破了,并非他不想和人好好交流,而是他们双方已经认识百年,对方是什么人他们彼此相当清楚,短时间内他们不可能达成共识,除非有一方妥协。

而他不会妥协。

“死啊,你这个*玩意儿,傻*,有种把我弄死,把我放在这里,怂*”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漆黑的房间猛然爆出了一阵中气十足的辱骂的声音,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挣扎声。

努拿她没有办法。

“呦,分担火力的来了。”负责看守俘虏的何千念瘫在椅子上,懒洋洋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专门用于限制修士的锁链在她身上就绑了三圈,他真的,很想把她给放了,赶紧走。

浓重的愤怒,杀意。

两张如出一辙的面容,仇澜紧紧的盯着努,浸着毒的眼神狠狠的剜了眼他,如果眼神能杀人,努现在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把我的兄长,还给我!”每次仇澜见到他就会这么说。

她心里应当是清楚的,但又不肯认清楚现实。

努的手轻轻覆在自己现今的脸上,他和这具身体融合的很好,如果不是漆黑的眼眸,他和原主别无二致。

但在这具身体原主的妹妹,仇澜眼里,这就变成了亵渎,她控制不住的发出愤怒歇斯底里的嘶吼,一腔怒火尽数冲他发泄出来。

努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情,一副要跟她谈判的模样,“不累吗?跟我打了这么多年。”

仇澜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我誓杀你。”

“说了很多遍了,我并不想伤你,我和你的兄长有过约定,他将身体给我,”

仇澜拒绝听努的任何解释,“闭嘴。”

“而我来保护你,为什么你不肯信任我呢?”

“闭嘴啊!侵占了我兄长的身体,还大言不惭的说要保护我,他那么强,怎么可能被曲曲几个凡人重伤?不可能!”

面对龇牙咧嘴的仇澜,努也压着愤怒给她解释,“他之前就有伤”

“借口!滚啊!”

她的情绪失控,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努只能离开,不再刺激她。

仇澜的兄长仇涟剑技冠绝一时,是金丹期同辈最强的剑修,可惜在陨沙遭遇不测受了重伤,在临终前将躯体交给了自己,一只处于幼年期的恶兽,他向天发誓,会代仇涟照顾仇澜。

但不论他怎么说,仇澜始终都拒绝相信,并把他当做了杀兄仇人,一直在追杀他,不死不休。

他无意伤她,只能出此下策,将其拘禁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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