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时帆,时帆.......”时淮边跑边问,“季兄,你看见我们家时帆了吗?”

“没有。”

“这孩子去哪里了?飞机就要起飞了。”

“你别急,说不定长风知道,我问问他。”

“行,实在不行我改签,或者先过去安顿好,再过来接他。”

......

“长风,你知道时帆在哪里吗?”

季长风靠在柜门上,说:“不知道。”

“你上次在哪里找到小帆的,快告诉你时叔叔。”

“不能说,这是秘密。”

时淮:“长风,叔叔知道,你们两个要好,不想分开,可是你想看到时帆没有爸爸吗?”

“不想。”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叔叔时帆在哪里。”

“在......”

“在哪儿?”

季长风转身打开衣柜,“在这里。”

......

“他是没妈的孩子。”

“野孩子,野孩子......”

“小弱鸡。”

“我们不和他玩儿。”

长风哥哥你在哪儿?

......

小朋友的约定,那样真挚,时帆未曾丝毫怀疑。

“对不起,我......”

季长风话未说完,时帆就说:“其实,也不怪你,就算你不说,他们还是会带我走,只是早晚不同而已。”

“今天,谢了!”时帆继续说,“你的脚没事吧?”

“没事,就是看着吓人,被你家蔷薇刮了一下而已。”季长风又是这副爽朗的样子,只要不要命,就无所谓,“你要是真想谢我,不如像小时候一样,叫一声‘长风哥哥’。”

时帆本来还在害怕,听他这么一说,脸又羞得通红,“我去拿药箱。”

“不怕打雷了?”

“开着灯,有人在旁边会好一些。”

“那我陪你去。”

时帆看看他的脚,意思是想问他还能走。

“放心,没事儿。”季长风起身,抖抖腿。

跟在时帆身后的时候,轻轻‘嘶——’了一声。

时帆用棉签沾了碘伏,帮他涂抹伤口,又在几处较深的划痕处贴上创可贴。

季长风的脚,像90年代打补丁的裤子。

“下次走门。”时帆放药箱的时候,还拿了一把钥匙,“这个给你。”

季长风挠挠头发,接过,爽快的回答:“好!”

十六七岁的少年,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可时帆却能让人久久为之心痛。

时帆分了一半床位给季长风,两人躺在床上听着轰鸣声。

时帆好像没那么害怕了,可能是因为有人在旁边,所以黑暗、孤独、嘶吼都不足为惧。

季长风翻过身,问时帆:“以前打雷闪电的时候,你也躲在床底吗?”

“一般会开着灯睡,突然打雷才躲会躲下去。”

季长风起身要去开灯,却被时帆拉住,“不用了。”

黑夜里,时帆背着身,继续说:“器材室那天晚上,我没有责怪同学连累的意思,只是怕黑。”

他不知道怎么说处这话的,可能就像语文老师所说,人在深夜时,总容易伤感,而他,不想让季长风误会。

床上,时帆枕着季长风的胳膊,季长风的下巴抵着时帆柔软的发丝,清新淡雅的薄荷味钻入鼻腔,驱散了连日的烦闷与不安。

季长风:“还怕吗?”

时帆没有回答,转身往季长风怀里挪了两寸,季长风把人抱得更紧了,好像这样雷就劈不着了。

竖日清晨。

“小帆,快起床了,上学要迟到了!”

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时帆和季长风从梦中惊醒。

“哦,好。”时帆赶紧从床上爬起来,“陈姨,你来了。”

“恩,家里的事弄好了,我回来工作。”家政陈阿姨继续说,“时老爷子说你还没起,让我叫你。”

“哦哦好,昨晚忙太晚,睡过头了。”

昨晚因为打雷弄到半夜才睡,可这种糗事,时帆怎么好意思往外说,少年的自尊心要紧。

半开的门后,探出一棵蔫耷的头。

陈姨问:“长风也在啊?”

季长风揉揉眼,打个哈欠,“陈姨~”

“你俩赶紧,上学要迟到了!”

两人匆匆洗漱完下楼。

“长风也在呀!”时老爷子思考片刻后继续说,“昨晚又补习到几点呀?以后要是太晚都甭回去了,我让小陈给你收拾一间屋子。”

要真是补习就好了!

虽然是出于好意,但是翻墙爬窗这种事也不光彩。

季长风尬笑着应付过去。

时帆见状赶紧催促,“走了,要迟了。”

两人飞奔到学校,却被拦在校门口。

风纪委员问季长风:“你的校服呢?”

季长风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衣黑裤,昨晚跑到时帆家,今早又走得急,校服还在他椅子上躺着!

时帆正想把自己的校服脱给季长风,拉链拉到一半。

季长风把风纪委员拉到一边,开始套近乎,墙角边,两人也嘀嘀咕咕说了通。

风纪委员转过来的时候,黑脸变笑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风纪委员有求于季长风。

“季哥,别忘了!”

季长风和时帆赶着上课,季长风背着人挥手,边走边答应,“好嘞!”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一中的课表,早上多安排记忆类科目,比如语文,季长风觉得最难熬的一科。

他边听边玩魔方,手在桌下转不停,拼好了,还刻意放到时帆腿上。时帆转头看他,觉得这人脸上写了两个字——夸我!

第一次时帆没搭理他,季长风又打乱重拼,拼好又放过去,反复几次。

时帆,放下手上的笔,季长风一脸骄傲,以为时帆要夸他,结果时帆拿起魔方,全部打乱。

“诶,别~”季长风放低音量,“算了,我重新拼。”

季长风说着,伸手去拿魔方。

时帆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刚才还乱七八糟的颜色,没一会儿,就整整齐齐在时帆手中排列好。

这个‘理科生中的文科生’还挺溜!

“比比?”季长风掏出桌肚子里的手机,打开秒表计时器。

“筹码?”时帆直接问。

“冰沙。”

两个人做同桌,最方便的就是讲小话时,不需要传纸条,放低音量即可,但也不能太过分。

时帆比了一个OK的手势,又补充说:“早上答应风纪委员的事。”

别人懂没懂不知道,季长风是懂了。时帆输了请客,他输了告诉时帆早上怎么进得校门。

最后比赛结果,时帆1分47秒,季长风1分50秒。

“季长风,你高兴什么呢?”语文老师张雅问,“你作文都‘屎盆子镶金边’了,还好意思笑。”

季长风:“不是,张老,我就是觉得你讲得太好,受益匪浅。”

这脸皮厚的人,拍马屁从不羞怯,夸人的话张嘴就来,张雅听了也很受用,只让他好好上课。

时帆也疑惑,输了还高兴?难不成昨天摔傻了?

“早上你答应风纪委员什么?”

“下午你来球场就知道了。”

下午,篮球场上,体育老师正在准备校队友谊赛。

“我们队缺一个,你上。”季长风把队服套到时帆身上。

“我?”

时帆转身要走,被季长风拉住。

后面的老师也在催,“季长风,你俩快点过来。”

“好嘞!”时帆半推半就,被季长风拉上场。

已经很久没有打过篮球了,运球都略显生疏。

有人问:“季哥,你在哪里找的队友?不会是想故意输给我们吧!”

季长风:“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们这是隐藏实力,准备一举拿下。”

同队的还有齐文和宋忻。

齐文向来没心没肺,压根不在意输赢,何况还是跟兄弟,“帆哥,别听他的,那丫的就是嘴贱。”

穿过骄阳,那人咧嘴大笑,时帆突然觉得,青春肆意,不外如是!

裁判吹哨:“中场休息结束,15-19,开始下半场。”

下半场,防的就季长风是早上那个风纪委员。

季长风侧身跨过他,而后一个三步上篮得分,再防,季长风直接外场三分球正中篮筐。

场外啦啦队也是一边火热,一边冷清。

风纪委员:“你小子,说的呢?”

季长风拍拍胸脯,“换防,时帆,你防9号。”

季长风口中的九号就是风纪委员伍义。

“好。”

换防以后,伍义一连几次近身带球得分。

旁边‘冷清’的队伍也逐渐活跃起来,中一个女生额外显眼,更漂亮,也更文静。

夏天打球,格外考验体力,可是,汗如雨下的感觉,又是如此畅快。

压力和畅快之下,时帆也渐入佳境,从对方手里扳回好几分。

两队打得火热,也给观众带来一场视觉盛宴。

青春的荷尔蒙在球场上肆意飞扬,悸动的少女也会捧着水问候。

时帆隐约察觉不对劲儿,问季长风:“风纪委员和她是?”

“伍义在追她。”季长风指着那个漂亮又文静的女生说。

“早上的条件是你帮他露脸?”时帆试探着问,虽然他心中大致已经有了答案,“你这是打假球!”

“我这是成人之美!”季长风立刻反驳,“再说,你让他了吗?”

“没有。”

时帆很久没有打球,自然敌不过校篮球队的伍义,又想起季长风打赌时的样子,问:“你故意的?

“什么?”季长风假装没听懂,“诶呀!别想了,打赌和球赛,你都赢,得请客!”

“我怎么觉得是你赢了。”时帆隐隐觉得不对劲儿。

“我赢得话,你是不是得请我吃冰沙?”

“恩。”时帆想想说,“可你没赢。”

“那你现在双赢,我们庆祝,你是不是得请客?”

时帆点头。

“那就对了,快走吧!”

“吃什么?”时帆逐渐被季长风带偏。

“冰沙。”

“我还是觉得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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