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当天,拿着假条的学生不少。
学校锅炉房那儿的人也不少,大多数都是男生,依稀的也能看见几个女生。
米来第一次见到排队跳墙的场面,周州拿了假条,她身边就只剩下白宇赢。
趁着老周还没摸过来,白宇赢抓着米来的肩膀就挤到了前面。
他俩胳膊长腿也长,大概两分钟的事,两人就跳到了墙外面,拥抱自由气息。
在学校门口集合,一行六人。
就连打车都要分两辆车,拦住第一辆车后,作为团队向心力的米来彻底成为团队中流砥柱,因为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米来不得不快速思考该怎么分配车辆座次安排。
“路老师和曾老师先上,额,学姐你也这辆,我们三抗冻,再等一会儿。”
路婳浓看都没看米来,听见“指令”就上车,曾晓宇跟着她上了后座。
游宁拉开副驾驶的门之前,叮嘱了米来一声,“要是打不到车,可以往前再走走错开大门口,这个你先戴上吧。”她把自己脖子上围着的围巾解开,亲手系在了米来脖子上。
米来红着脸推阻,“不用,学姐,不用,诶呀。”
出租车司机等得不耐烦,连着按了两下喇叭催促。
游宁看了一眼出租车后拍了下米来的肩,“我们走了,在中央大街等你们。”
待车一走,周州踱步过来拍了下愣在原地的米来,“你学习不咋滴,老师倒是挺多的。”
“呸。”米来瞪她,转头看了一眼还在陆陆续续往出来的学生们,揪着周州和白宇赢的羽绒服袖子往前面走去。
下了快半个月的雪已经把两边的路面盖得很厚,在路边走要很小心中间结成的冰,一个不小心就容易摔个脸啃地。
米来开玩笑的说:“早知道穿钉鞋出来好了,绝对防滑。”
周州笑:“那你脚丫子都得冻掉。”
白宇赢走路还不忘记拿出手机按几下,收起手机,给周州指他新买的球鞋:“周州,你看看我新买的这双乔,咋样?”
“黑金啊,你这个码得三千多吧?”
“嗯,我还特意买大了一码,我那个码数四千三,这不是抢钱吗?你说。”
米来参与不进去这俩富二代的日常,一个人站在路边专心打车。
厚厚的羽绒服帽子往头上一扣,温暖又降噪。
直到有空车驶来,米来将车拦下。
进了温暖的车厢,她立刻把脖子上墨绿色的围巾解下来。
和她一起坐在后座的周州看见了,打趣她:“一会儿,我就不陪你面对了,太血腥。”
米来:“什么?”
白宇赢在副驾驶回过头,“你不能现在还不知道游宁喜欢你吧?”为了不让出租车司机吃到瓜,还特意没叫学姐。
米来挑了下右边的眉毛,缓缓地问他:“你在开什么玩笑?”
周州窝在一边,也把自己羽绒服帽子扣在脑袋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
米来扯她,“你也这么觉得?”
周州点头。“本来吧,我觉得这种事还是本人自己说出来好,但是小白这欠儿不登缺德啊。”
白宇赢回过头打了下周州的腿:“我那是提前给大米一个心理准备,为了她,我还得多念几遍阿弥陀佛祈求佛祖原谅我呢。”
米来:“你什么时候开始信佛了?”
白宇赢回答她:“此刻,right now。”
一听就是瞎扯淡的,米来望着手里的围巾发呆。
十几分钟的车程,到了目的地,米来才开始有点儿发慌。
周州下车后,进来拽她,“赶紧吧,你再不出来,你家路老师和游宁学姐可能要尴尬死了。”
米来抓着围巾,出了出租车。
周州率先站在咖啡厅外面,朝里面的人招了招手。
米来透过玻璃窗偷眼瞧路婳浓,路婳浓正和游宁边聊边往外走。
“嘶。”
周州也跟着歪了下头,“相见恨晚?一见如故?”
米来摇头,“她们俩都是学生会的,早见过了。”
周州跺了跺脚,“真是邪了门儿了。”
中央大街熙熙攘攘的都是人,道两边的店铺也全都跟风布置了圣诞元素。
往江边去的方向,道中间置了许多憨态可掬惟妙惟肖的冰雕雪雕。
三人出来,咖啡店门上的风铃发出“丁零零”的清脆声音。
米来迎上去,踩在低一阶的台阶上把手里的围巾递给游宁,“学姐,这个还你,我有羽绒服帽子不怕风。”
路婳浓站在一边低头看手机,曾晓宇则是挎着她的胳膊。
游宁看了一眼米来,笑着接了回去,“行。”
米来撤回去,挤到了路婳浓身边,“路老师,看什么呢?”
路婳浓收起手机,转头看了她一眼,伸出手把她的帽子整理了一下,问她:“冷吗?”
“不冷。”米来回答。
路婳浓对她笑了一下,“不冷啊,那这手套我送周州吧。”说完,还真的从包里拿出了一副毛线手套,是深蓝色的。
米来一把抢了过去,连嗔带埋怨的问她:“刚怎么不拿出来?”
“怕你脖子和手一起烧得慌。”
米来戴上手套,斜眼看曾晓宇:“曾老师,路老师什么时候买的啊?”
“不是买的,她在宿舍亲手织的。”曾晓宇探过头回答。
米来立刻觉得一百零八块钱的巧克力配不上路婳浓。
周州正在身后和游宁闲聊,米来欠欠的去找白宇赢显摆,“看,我的新手套。”
白宇赢看了一眼,伸出手推开,“别来招人嫉妒啊,小心哥揍你。”
米来翻他白眼,“咱俩还不一定谁揍谁呢。”
白宇赢立刻收起手机,攥拳抬起手臂,眼神示意米来捏自己的肱二头肌。
米来用手指戳了戳,不服输的也抬起手臂挤肌肉。
周州在他们俩身后一人给了一拳,“幼稚死了,赶紧放下,丢人。”
四人正好连成一排,游宁问米来:“新手套啊?颜色好看。”
“嗯。”米来张了张手指,给游宁看。
游宁抬手摸了一下毛线,重复的评价了一句:“好看。”
米来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看走在前面的路婳浓。
路婳浓今天穿了纯白色的羽绒服,挎了同色布兜,没围围巾也没戴手套,长发被一个镀金色鲨鱼夹规矩夹在脑后。
好看。路婳浓连背影都好看。
再没人说话。耳边都是鞋踏在雪地上的“莎莎”声。
走了一会儿,路婳浓和曾晓宇在路边的小摊前停下,路婳浓转头问他们四个:“要不要尝尝烤鱿鱼串。”
米来“噌”一下窜出去,边从兜里掏零钱边一叠声的说:“买,买,老板,来六串儿。”
路婳浓轻皱了下眉,没吭声。
曾晓宇挡了下米来交钱的手,“路婳浓除了虾以外不吃水里生物,是我想吃。”
米来张开嘴瞧路婳浓,她把钱扔进老板铁板边的纸盒里,讪讪的说:“那就来五串。”
扔完了钱,撞了下路婳浓的肩,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说:“对不起啊,我把这事给忘了,罪该万死,请路老师责罚。”
“行啊,那就回去多做两套数学卷子,再加上两百个单词。怎么样?这责罚够轻了吧?”
米来看着路婳浓不苟言笑的脸,最后咬牙妥协:“行。”
老板把串叠在一起递给米来,米来特意把手套摘下接过,挨个发过去,到游宁的时候,她嘱咐了一声:“学姐要是用纸的话,我兜里有。”
曾晓宇捏着手里的鱿鱼串,伸出手递给米来:“就学姐有啊?我也要纸。”
米来手忙脚乱的用单手翻出面巾纸,怎么也打不开的时候,被路婳浓一把夺过去。
路婳浓打开面巾纸,先是给了曾晓宇一张,随后才递给游宁。
周州立刻拍了下白宇赢的胳膊:“快看快看,是不是要打起来了?”
白宇赢顺着看了一眼,“大姐,别脑补过度了。”
周州失望的说:“也是哈。”
把纸发完,路婳浓把剩下的小半袋面巾纸眼都不咋的揣进了自己包里。
米来没敢往回要。
吃完了鱿鱼,用路婳浓给的那张纸擦了擦嘴上的油。
好巧不巧的,她去扔棍儿的时候,看到了任垚和几个高二学长聚在一起不知道在干嘛。
h市还真是小,好像学校里所有出来的人都来了这似的。
她小跑回去,告诉路婳浓:“我刚看见任垚了,在zara门口。”
路婳浓诧异的仰起头看她:“告诉我.干什么?怎么?你还想邀请他过来扩大队伍?”
米来怒起嘴嗔了她一眼:“怎么可能,我有病吗?”
“我看你就挺有病的。”
“此话怎讲?”米来问。
路婳浓抬起手拍了一下米来的胳膊,“大冷天的就别贫了。”又伸出手搓了搓米来那只没戴手套的手。
游宁往这边看了一眼,走过来,笑着看向路婳浓:“你和米来关系真好。”
“哦,我和她小时候就认识,习惯了。”路婳浓松开米来的手,直视回去。
“习惯什么?”游宁接着问了一句。
“习惯担心她啊。”路婳浓将手挎在米来的胳膊上,懒懒散散的继续说:“她小时候就是我的跟屁虫,现在也改不了,以后估计也是。”
游宁眨了几下眼,反应过来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后了然的苦笑:“哦,我真的不知道,抱歉啊。”
曾晓宇意外的看了眼游宁。
路婳浓则是把手从米来的胳膊上抽开,也笑的自然:“倒也不用抱歉,学姐把米来当朋友,是米来的福气。”
米来晕乎乎地夹在中间,她那两个缺德朋友躲在最边边咬耳朵。
周州:“真是高手过招。”
白宇赢放下手机,转头应和:“大米何德何能?”
小剧场:
今年的元旦,米总终于把二十年前的惊喜送了出去。
大明星用嫌弃的表情看着米来手里还在不断蠕动的包装盒。
她防备性的问:“里面是什么?”
米来笑,亲手打开盒盖,里面正乖巧的趴着一个小白狗。
“给它起个名字吧。”米来期待的看向路婳浓。
路婳浓亲自抱过来,手指轻点了下小白狗的额头,“当然是煤球儿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8章 第 18 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