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关于现在

何隅舟匆匆赶来时,时晚凛正蜷缩在角落里,旁边站着一个年轻男孩儿,正不知所措地蹲在旁边,看见他来,仰头看过来,眼睛都红了。

他发现那个男生也很难受的样子,两种信息素在空气里叫嚣着要交融结合,但时晚凛很抗拒似的,整个人都很痛苦。

何隅舟焦急地跑过去,他提前戴好了口罩,但还是被浓郁的栀子香味影响了,他蹲下身,将手轻轻放在时晚凛的额头上,同时掏出一个口罩,和抑制剂一起递给了身旁的男孩儿,“你没事吧?”。

符陶摇摇头,接过了那管抑制剂,却没动,只是戴上了口罩,“没事的,晚凛好像很严重”。

时晚凛喘着粗气,迷蒙着双眼,一把抓住了何隅舟的手,“……哥哥”。

何隅舟对Alpha易感期唯一的了解来自于陆旸,尽管如此,也并未经历过陆旸最严重的事情,陆家有专属的家庭医生,每次陆旸到了易感期,都会被很快带走,这次,是他实打实第一次见到一个Alpha突发易感期。

哪怕是栀子花这种淡雅的信息素,在易感期,也变得汹涌而有攻击性,饶是何隅舟来时早吃过了抑制剂,也觉得身体有些发软,他将时晚凛搀扶起来,朝一边的符陶道,“你还好吗?能回家吗?”。

这个孩子似乎也是个omega,看现在脸色泛红的样子,大概也是被影响的不轻,时间已经很晚了,何隅舟担心他一个人回家会有危险。

符陶摇摇头,摸摸后脑勺,“没事的哥哥,我家就在附近……”,话还没说完,他的腿忽地一软,整个人差点没掉在地上,好在扶住了身侧的墙壁,才不至于直接跌倒。

何隅舟把时晚凛的手臂搭在脖子上,整个人半抱着他,对符陶担忧道,“和我们一起走吧,你这样太危险了”,眼看着对方还要拒绝,他严肃道,“太晚了,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回去”。

符陶最终还是跟着何隅舟一起走了,时晚凛看起来很难受,搭着何隅舟的手一直紧紧捏着他的肩膀, 在脖颈间又贴又蹭,弄得何隅舟脸上直泛红。

他本来打算直接带他去医院,可时晚凛看起来神思不太清醒,一听到医院,却一直在反抗,说什么都不肯去,平日里很乖的人,今天却像是粘人的小狗,要人一直哄着贴着,怎么说都要回家。

何隅舟没办法,只得带着人回了家,分开的时候,符陶走了两步就回头,最后红着脸跑回来,说要给他帮忙,两人合力把时晚凛带了回去。

时晚凛手一直抓着何隅舟的,怎么说都不肯放手,抱着何隅舟,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清醒时,两人虽说也亲近,但也不止于此,可今天的时晚凛像是叠加了亲昵撒娇的属性,嘴里凶狠地磨着尖利的犬牙,整个人却像孩子一样,抓着人不松手,像是要靠着何隅舟才能舒服。

符陶在一旁看着,紧紧捏着拳,良久才出声,“哥哥,你们是情侣吗?”。

原本安抚着时晚凛的人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不是,我是他哥哥”。

“这样啊”,符陶点点头,又看了眼黏黏糊糊的时晚凛,眼中有一丝不甘闪过,“哥哥,需要吃抑制剂吗?”。

他走近几步,身上的桃香更加浓郁,何隅舟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颤了一下,随即变得更烫了,他一顿,想要站起身来,却被时晚凛死死抓着不放,湿漉漉的眼睛直盯着他看,“不要,哥哥别走”。

“……”,何隅舟尴尬地看了眼符陶,符陶却笑了笑,摆摆手,“哥哥看来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他走动了几步,眨了眨眼,“我去取吧,哥哥的抑制剂放在哪里呢?”。

“啊,谢谢”,何隅舟和他说了位置,抱着怀里的人,叹了口气,心道还好家里提前备了药。

符陶很快拿着药回来了,他贴心地把包装拆了,倒了杯水,递到时晚凛面前,“晚凛?”,他试探着叫着,把手往前伸了伸,“吃药吗?”。

何隅舟对于omega的信息素并不是十分敏感,所以并不知道符陶并没有止住自己的信息素,反而有意无意地释放。

易感期的Alpha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时晚凛猛地转过头,看见符陶时,咬着唇,血珠顺着白皙的下巴掉落下来,“滚!”。

符陶吓得后退一步,手一抖,杯里的水溢出来了一些,他脸色苍白的看着时晚凛,“我只是想给你药……”。

时晚凛却像是没听到似的,恶狠狠地用发红的眼睛看着他,“不要,不要你”,他后背紧紧贴着何隅舟,将脸也贴紧了何隅舟的小腹,“要哥哥”。

何隅舟没想到易感期的Alpha会这么敏感,他抱歉地看着符陶,“你被介意,他只是太难受了……”。

符陶脸色白的厉害,攥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突然,他一把放下水杯,低着头留下“不好意思,我回去了”就打开门离开了。

何隅舟无奈地揉揉眉心,扶着时晚凛的脸,“你闯祸了知道吗?”。

时晚凛漆黑的眼里倒映着他的影子,像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似的,搂着腰不松手,药也不愿意吃,蹭啊蹭,最后走竟然是顺着何隅舟的腰往上爬,长腿跪在沙发上,揽住何隅舟的脖子,手指摩挲着他后颈的腺体,低声道,“不要抑制剂,不要……”,他埋头在纤细白皙的脖颈间,呢喃道,“想咬”。

何隅舟没听清他的话,低着头想要听得仔细一些,却觉得脖颈上传来一阵湿热,身子瞬间僵直了。

时晚凛在舔他的脖子。

有了第一下,他就开始肆无忌惮地舔舐,后边的手也不闲着,一直在摸着何隅舟的脖子。

何隅舟僵着身体,放在时晚凛身上的手突然有些无处可去,脖子上的触感清晰又鲜明,后颈的腺体也在滚烫手指的抚摸下变热了。

该推开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时晚凛这样的动作他却并不觉得反感。

“晚凛”,他试探着去叫怀里的人,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搂着他脖子的人停顿一瞬,突然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

何隅舟闷哼一声,按住他的脑袋,“好疼……别乱咬”,他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时晚凛此刻正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湿漉漉的眸子里满是期盼与祈求,“哥,我想咬,让我咬一口好吗?”。

这样的请求在Alpha和Omega之间简直就是**裸的邀请,可偏偏时晚凛的眼神虽然混沌,却好像真的没有夹杂其他东西,只是想要缓解痛苦。

何隅舟犹豫了,上次晚凛也是这样帮他的,这次也只是帮忙而已……

他看着时晚凛痛苦的脸,一咬牙,刚要答应,身体忽地一转,他和时晚凛就换了个位置,时晚凛喘着气,压着他上方,一双眼睛忽然变得很认真,“我会轻一点的,哥哥”。

他平日里经常叫何隅舟哥哥,用各种各样的语气,可没有哪一种是和现在的一样,那么轻柔,又那么缱绻,充满了欲念。

何隅舟抬手挡住眼睛,认命般地阖上眼,轻轻嗯了一声。

栀子的香气几乎要将他包围了,后颈的皮肤被尖利的牙齿刺破,两股信息素便交缠在一起,纠缠着融合交汇,最后都化作缠绵细碎的声音,在充满热度的房间里四散。

那天何隅舟不止同意给时晚凛咬了,还在对方又哭又抱下同意帮他来了几次……总之熬到了半夜才安分下来。

何隅舟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要帮弟弟解决生理需求,临睡前只觉得身心俱疲。

Alpha的易感期时间长短根据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而定,但大部分都在3~7天以内,何隅舟大概了解过这些,第二天早上特意早起做了早餐,等着时晚凛起床才松了口气。

相比昨晚,现在至少是看起来神志清醒了。

但依旧是很粘人,一看到站在餐桌前的何隅舟,时晚凛就两三步跑过来,树袋熊一样趴在人的身上不肯离开,坐也要坐在一起,还要拉着手才肯吃饭。

何隅舟没法子,只得任着他,只是他一看见时晚凛的脸就会想起昨晚,脸颊的热度一直未曾下去过,偏偏当事人还一副很正常的状态,两三下吃过了早餐,又被哄着喝了药后,就粘着何隅舟不松手,从厨房跟到客厅,直到两个人都坐下来,他才安分的扣着何隅舟的手,靠着肩膀,不再动了。

原本今天是要去公司的,而且还要和柳亭川会面,但眼下时晚凛这个样子,他又不放心离开。

何隅舟揉着眉心,侧头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人,不自觉勾了唇角,像是注意到他的视线,时晚凛抬起头来,两人几乎是鼻尖抵着鼻尖,“哥哥,怎么了?”。

“……没事”,何隅舟移开视线,恰在这时陆旸打来了电话,他眼睛一亮,很快接听了,“旸旸,什么事?”。

“没事,想打电话而已”。

听到陆旸这么说,何隅舟放心了,他摸摸时晚凛的头,道,“你能来我家一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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