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关上门，回头一看。萧妄一身素淡的病服靠坐床头，肤白如雪，唇色浅淡。

他目光落在宋羽身上，微微惊讶：“我以为你不会来。”

宋羽在萧妄身边坐下，低头看向男人手腕。

细瘦的手腕被银色的手铐束缚，银链直到床侧，稍微一动就发出响声。

“……还有一个没戴。”萧妄轻声道。

宋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拿起了床头的止咬器。

萧妄看着他说：“你帮我戴上。”

“不急，”宋羽抬起头，伸手轻轻撩开萧妄银色长发，手指顺着划到发尾，目光温软，“……我帮您把头发解了。”

萧妄没说话，宋羽侧身坐到他身后，单手解开发带。

银色长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后颈的腺体，只露出一侧白玉般的耳垂，和一节苍白的侧颈。

宋羽单手环住男人的细腰，缓缓贴在他后背，感到萧妄的身体微微僵硬。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您在紧张吗？”

男人微微偏头，垂落的睫毛留下阴影，眼神暗沉：“……你不害怕？”

宋羽贴着他的耳垂，轻声道：“害怕什么？”

萧妄平淡道：“一个失去理智、野兽一样的Alpha。”

宋羽抬手拢住他嘴唇，掌心微蹭到男人冰冷的唇瓣：“嘘。不许您这样说自己。”

没等萧妄回应，宋羽忽然道：“您看。”

他单手抚过男人下颌，没怎么用力。

萧妄顺着宋羽的力度偏头看去，正对面的穿衣镜里，映出了两人交缠的身影。

Alpha冷淡秀美的面孔如同无生机的神像，唯有发丝间露出的绯红耳垂透露出了一丝动摇。

黑发的Omega从后面抱住他，眼睛里泛着温软的笑意，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划过Alpha的下颌，温柔地拢住了男人修长的脖颈。

宋羽能感受到萧妄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诉说着Alpha的抗拒。

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时候，被这样靠近，宋羽知道，让男人接受他，不会像之前那样简单。

宋羽反而被激起兴致。

身体冷硬的像冰块，抱在怀里就会刺得皮肤生疼，宋羽搂着他轻声道：“您上次不说，忘记了我对您做的那些事？”

“……嗯。”Alpha的声音微微沙哑，不是因为动情，而是隐忍着抗拒。

他凝望着男人俊美如雕塑般的侧脸，这样的人，若是在清醒的时候动情，又会是怎样一副模样。

宋羽的手贴在萧妄的喉结上，Alpha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薄薄的皮肤紧绷着，喉结上下滚动。

萧妄眼眸垂落，银瞳几乎冻结，没有一丝情绪。

宋羽轻轻抬起男人的下颌，低声道：“看着我。”

Omega的声音温柔，不掺杂一点精神力，却让人无法拒绝。

萧妄看见了镜中的人。

宋羽的眼神清澈而坚定，有一种温柔的力量，微微发着光。

萧妄无法拒绝他的眼神。他陷了进去，恍惚间，心尖一阵抽搐的疼痛。

好像冷了太久的冰，忽然接触到温暖的火焰。那种感觉太陌生，以至于一时之间，难以忍受。

可偏偏还是想要靠近。如同上了瘾的人，被灼伤也甘之如饴。

宋羽忽而感觉到怀里的身体热了起来。

他心中微动，悄悄地释放了一点信息素。红酒味的信息素出现的瞬间，就被玫瑰味的信息素包缠起来。那冷淡的香气颇具攻击性，像美艳的花朵骤然生出荆棘，尖端冲的外人，而柔软的内里全数给了怀里的存在。

宋羽产生了被紧紧抱住的感觉。过于束缚，以至于皮肤都隐约发痛。

他皱住眉头，抬手搂住男人细瘦的腰肢，散漫轻吻着Alpha柔软的耳垂，轻轻的唤他名字，想让对方放松点。

那一瞬间，宋羽感到Alpha要回应他。可下一刻，气氛降至冰点。

空气骤然冷下来，玫瑰味的信息素松开了缠绕的对象，杂乱四溢，充满了难以疏解的痛楚。

宋羽只愣了片刻，便反应过来。

他迅速翻过身，压住了男人微颤的双腿，却来不及阻止Alpha扣向额角的手指。

萧妄用了极大的力，但隔着面具，指尖只碰到眼尾上方，皮肤被划破，骤然流下鲜血。

空气里玫瑰的气味混杂着血腥，泣血一般，让人心尖抽痛。

宋羽想起安向阳的叮嘱。信息素浓度一下子过高，会引起萧妄体内毒素残留的部分突发疼痛。

他连忙伸手握住萧妄的手指，双手都与男人交握，二人修长的手指彼此碰撞，很快都沾满了猩红的血液。

萧妄垂眸望他，忽然道：“松开。”

他语气那么冷，像宋羽不听从，就要伤害眼前的Omega。

宋羽却不害怕，温软的身体靠进男人冰冷的胸膛，抬起头盯着那双眼睛，硬声道：“不要，您要是真的痛，就咬我吧。”

说着，Omega偏过头，献祭般的朝Alpha露出脖颈。

萧妄俊美的面孔似乎扭曲了一瞬，眉间一簇汗水滑落，沾染着他银色的睫毛。

他嘴唇颤抖，冷硬而脆弱地吐出二字：“宋羽！”

“你真以为……我不会动你？”

宋羽眼睛直视萧妄。Alpha银发散乱，鲜血沾满侧脸，像一朵狰狞的玫瑰，显出残破的美。

他看起来十分危险，但又十分脆弱，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竟在同一人身上出现。

宋羽看起来一点不害怕，反而笃定道：“不会。”

话音未落，宋羽便倾身上前，吻住了那两片泛白薄唇。

Omega的吻技巧十足，相比之下，萧妄毫无抗拒之力。Alpha在回避了几次后，痛得差点要咬破宋羽的嘴唇。

宋羽却好像没察觉到，甚至单手捧起男人侧脸，更深入了些。

直到Alpha被磨得失去理智，反身压过来，试图夺取主导权。

宋羽却骤然抽身，看着那双蒙着薄雾的银瞳，和这个面色绯红，银发散乱的男人。

Omega抬手轻轻撩起一缕银发，放在唇边碰了碰，眼尾上挑，微微勾人。

他语气轻佻散漫：“……看看您这副模样，别说伤害我了……”

说着，Omega放下银发，单手轻轻挑起Alpha的下颌，居高临下地看了一会儿，忽而轻笑道：“说是被我占了便宜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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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正式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