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河一手搂在李清澜腋下,一手放在膝窝处,鼻尖全是冷香味,他不敢低头,生怕看不到什么不该看的,控制不住被李清澜发现。
只是尽管如此,他还是碰到了温软的皮肤,细腻,光滑,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把人放下后他感觉整张脸都熟透了,从未如此丢人。
“是不是为师太重了?”见晏河额前有些出汗,李清澜问道,他最近是吃的有些多,应该不会很沉吧?
晏河摇头:“没有,师尊一点也不重。”
他怕抱的太紧,被李清澜发现异样,又怕抱的太松把人摔了,不过几步路,却感觉走了很长时间,如果可以,他希望浴桶到床的距离可以有闲云宗到魔域那么远。
“那你怎么出这么多汗?”李清澜问道。
晏河沉默了一瞬:“弟子晚上精力旺盛,不碍事的。”
“屋里太热了,我出去喘口气,马上回来。”
说完,晏河一股脑跑出了房间,独留下发怔的李清澜,屋里很热吗?
他怎么感觉不到?
晏河在客栈外停下脚步,他看着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李清澜的温度,凑近仿佛能闻到冷香,刚才肌肤相贴,那是他从未触碰过的柔软,师尊的腿又长又直,双脚秀气匀称,细嫩又白净,晃花了他的眼。
明明不想看的,却还是没有控制住,只一眼便忍不住血气翻涌,差点露馅。
再回到房间的时候,李清澜正半靠在枕边,手里拿着话本:“回来了?”
“你身上怎么这么湿?”
晏河浑身湿哒哒的,好似在散发着冷气。
晏河不敢直视李清澜的眼睛:“师尊,弟子今晚守着您睡好不好?”
“我刚才……刚才出去,外面好黑,我没看清跌进了池塘,师尊,我好害怕,呜呜呜,外面怎么那么黑。”
李清澜见晏河害怕的想往他怀里钻,又怕把他弄湿,所以不敢靠近的样子,越看越可怜。
“好了好了,不哭,怕黑的话就留下吧。”李清澜往里面动了动,给晏河让出一个身位:“先把衣服换了,免得着凉。”
“弟子睡地上就行,只要有师尊在,弟子什么都不怕。”晏河破涕为笑,三下五除二脱去外衣。
李清澜别开眼,把话本放到一旁,估摸着晏河换完衣服才重新看过去,谁知晏河衣衫大敞,结实的腹肌在他眼前晃,里面饱含着力量:“师尊,这衣服好复杂,我不会穿。”
李清澜:“……”
若不是躺了四年,他也是有腹肌的。
“不会穿就明天再穿,把灯吹了,睡觉。”
李清澜躺下,没再说话,晏河见好就收,用法术吹灭蜡烛,裹着衣服躺到李清澜身边。
真好,他可以跟师尊一起睡,裴宿那个蠢东西一辈子都没有这待遇,还敢跟他争。
师尊身上真的好香。
第二日一早,李清澜刚睁开眼便感觉身上压着什么东西,晏河的一条腿搭在他的腿上,胸膛紧紧挨着他的胳膊,最关键的是,晏河没穿上衣,只穿了一条亵裤!
李清澜想伸手去推晏河,却被人一把抱住,晏河笑嘻嘻的睁开眼:“师尊,早啊!”
“你醒着?”
“刚醒的,师尊饿了吗,弟子去准备早膳。”晏河边说边起身,捞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地上的衣服:“这件衣服真的好难穿,师尊,我穿不上。”
他面对着李清澜:“师尊,帮帮我吧……”
晏河瘪着嘴可怜巴巴的模样,让李清澜想起他从前见过的一只比熊犬,讨吃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简直一模一样。
李清澜伸出手:“过来点。”
晏河往前探着身子,白天看腹肌越发明显,线条流畅,看起来活力十足,李清澜没太注意,指尖扫过晏河的小腹,晏河顿时后退一步,半低着身子往外跑:“不用了,弟子今日不穿这件了,我去看看师兄醒了没。”
李清澜的手停在半空中,一时间有些尴尬。
昨晚也是这样,今天又是,晏河难道生病了?
李清澜起身,想着去关心一下小弟子的身体,从前都是晏河关心他,如今生病,他不能不管不问。
裴宿刚想敲门,跟李清澜撞了个面对面:“师尊起了?”
“弟子亲自准备的鲜果粥,师尊尝尝。”
他一大早醒了就去找掌柜谈话,给了些银子借厨房做饭,鲜果粥里面放了八种仙果,师尊一定喜欢。
等他得了师尊的赞赏,看小师弟还如何与他争!
“你看见晏河了吗?”李清澜问道。
裴宿不明所以,师尊醒来为什么只问师弟,他这么大一个人师尊是看不见吗?
“没有,师尊有事吩咐弟子就好,小师弟可能还在睡觉,弟子一会儿去喊他起床。”
李清澜后退一步,罢了,等见到晏河再问吧。
“师尊先尝尝这鲜果粥,看看合不合您的口味。”裴宿把粥和两碟小菜放在桌子上,摆好碗筷。
李清澜担心晏河,生怕他出事:“你只做了一碗?”
“锅里还有,师尊尽管吃,剩下的等小师弟回来我们一起用。”
李清澜点点头:“不急,你去寻一下晏河,为师跟你们一起。”
裴宿忙应下:“是。”
他跑到旁边去敲门,许久门才被打开,晏河看起来精神有些不振:“师兄?”
“昨夜没睡好吗?”裴宿见晏河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果然,他才是最值得信赖的徒弟,小师弟还是太年轻了。
晏河摇摇头:“我没事。”
“嗯,那一起用膳吧。”
裴宿又去楼下把剩下的粥和菜全部端上来,晏河正在询问李清澜的情况:“师尊昨夜睡的好吗?”
“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昨晚他等李清澜睡着之后,不知怎的也睡了过去。
李清澜点头:“为师很好,倒是你,动不动就往外跑,可是肚子不舒服?”
“没有,弟子很好。”晏河笑了一下,他是怕在李清澜面前原形毕露,到时候看见他的反应,师尊定不会再让他亲近。
裴宿把粥递给晏河:“什么往外跑,小师弟生病了吗?”
“没有,昨天晚上我往外跑了两次,被师尊看见了。”晏河朝着李清澜眨眼。
李清澜明白,若是让裴宿知道昨夜晏河睡在他屋里,恐怕会立刻喊起来,所以还是不告诉他的好。
用完膳后三人继续赶路,用了两天时间从忘仙镇的传送界碑到达渝州镇,水灵谷偏僻,附近杳无人烟,渝州镇距离水灵谷还有半个月的路程。
途中他们遇到不少前往水灵谷的人,有各门派的弟子,也有无门无派之人,其中就有李清澜的熟人,当初把他从赤峰剑派轰下山的三长老,还有三长老的弟子陈赋。
另外几人裴宿也很熟悉,都是当年欺辱过他的人。
晏河不认识三长老,更不认识那群人,但是看到赤峰剑派的弟子服,他就感觉很不好,眼看着裴宿的脸沉了下去,师尊虽然跟平时没什么变化,但他能感觉到,李清澜的心情并不好。
“我当是谁,原来是咱们的清澜仙尊,这么长时间没见,仙尊身体可安好?”三长老走到李清澜面前,上下打量着他,语气带着讽刺。
当初他联合五长老和六长老把李清澜轰下山,宗主出关后惩罚了他们,要不是李清澜,他也不至于受罚,在弟子面前丢脸。
李清澜并未理会三长老的挑衅,倒是裴宿先开口:“师弟,你有没有听见狗吠?”
“听到了,叫的好大声呢!”晏河附和。
三长老登时怒了:“你们两个竟敢口出狂言!”
晏河立马躲到李清澜身后,两双眼睛装满了害怕:“师尊,这人不会要打我吧,可我真的听到了狗叫啊,他为什么这么生气,我又没有说他。”
“就是,三长老这般急不可耐的跳出来,难不成以为我们在说您?”裴宿顺着晏河的话说下去:“我可不敢,三长老一个不高兴,兴许连这客栈都不让咱们待了,就像在雨疏山那样,把我轰走呢。”
“你们……裴宿,别以为有清澜仙尊在,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三长老气的脸色涨红,要不是有李清澜在,裴宿现在已经没命了。
李清澜挡在二人身前:“三长老是长辈,莫要跟两个孩子一般见识,他们言语间半个字都没有提及三长老。”
“清澜仙尊,你的弟子对我不敬,你还要护着他们?”
“当初你走的时候拿走大批宝物,赤峰剑派忍了,如今清澜仙尊放任自己的弟子对长老出言诋毁,难不成也是仙尊示意的,对赤峰剑派怀恨在心?”三长老冷笑道。
裴宿想说什么,被李清澜拉住。
“三长老,我不愿同你计较,你如此针对却是为何?我若真的怀恨在心,恐怕现在赤峰剑派已经不存在了。”
“你可以当天下众生是傻子,万合寺跟碧天楼可不是傻子。”
李清澜的话并不重,却狠狠地敲在三长老身上,万合寺、碧天楼、七绝门、梵天盟与赤峰剑派同属五大宗门,万合寺与碧天楼向来唯李清澜的话马首是瞻,他们对李清澜有崇拜,更有尊敬。
若让两大派知道是他们轰走李清澜,想必不会善罢甘休,而他们之所以敢这么做,也是笃定李清澜不会舍得赤峰剑派。
“桥归桥,路归路,从前的事已经过去,我不愿计较,三长老若揪住往事不放,那我倒要好好计较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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