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沈清秋(龇牙咧嘴地)在洛冰河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后在桌边坐下,勺起一勺粥正要喝,忽然想起什么,道:“冰河,昨晚纱华铃找你的事要紧吗?她昨天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洛冰河眨了眨眼,将倒好的茶水递给沈清秋,沈清秋顺手接过,喝了一口。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退休大爷,平日里游山玩水,享受退休生活,还有人料理身前身后事(?),这种生活似乎也不错。
思及此,他愉悦地又喝了一口茶,却听见洛冰河轻快地说:“没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小事?你这几天一直忙碌,确定是小事吗?”
洛冰河点点头:“不过是一个长老意图谋反罢了。”
“谋反?!”沈清秋刚含进嘴里的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嗯,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天我把那狗头的宫殿夷平给师尊盖别院,那里冬天气温比这高。”
重点是这个吗?在这位魔尊不务正业、上梁不正下梁歪、荒淫无度的治理下终于有人要反了吗?我养的这只冰妹心境不稳,况且如今主角金身不破定律是否起作用尚未可知,真的没问题吗?
沈清秋捏紧茶杯,沉思起来。
“师尊别为闲杂人等耗费心神,今明两日弟子就解决这件事。”犯下滔天大罪已是不可原谅,如今竟敢坏了师尊好心情,我定要那狗头好看!洛冰河暗自咬牙,手上却拿起勺子勺了一勺温度适宜的粥递到沈清秋嘴边:“师尊,粥要凉了。”
罢了罢了,我跟着去,总能在危险的时候稳住洛冰河。
心下稍定,沈清秋咽下送到嘴边的粥,放下茶杯接过碗,顺口安慰道:“为师相信你的能力,为师自己来,这粥放了昨日我钓的鱼?味道真不错,手艺又精进了冰河。”
这些年沈清秋已经掌握了顺毛36式,总能精准地识别洛冰河的小情绪,及时顺毛,为维护两界的安危做出重大贡献,合该拿“仙魔□□”!
果然洛冰河脸色缓和下来,接着沈清秋肩膀一重,原来是一颗头在肩膀上。
沈清秋抬手拍了拍这颗头,拉来凳子放在左边,连头带身子把他按在凳子上,接着熟练把左手往对方手里一塞:“你这样不累吗?为师还没吃完饭,先坐一会儿,等会儿为师同你去平反。”
洛冰河顺从地坐下,低头把玩着沈清秋的手,道:“我想师尊在竹舍等我,不想让那狗头污了师尊的眼。”
闻言沈清秋奇怪地看了洛冰河一眼,这么多年魔界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没看过?什么叫污了我的眼?
沈清秋觉得好笑,捏了捏洛冰河的手转头道:“怎么污我的眼?莫非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
话音刚落,沈清秋看到了洛冰河脸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愤懑。这是做了多罪大恶极的事?他好奇问道:“他犯了什么事?”
洛冰河支支吾吾不肯说。
有诈。
“到底怎么回事?”沈清秋拿起扇子敲敲桌子。
眼看沈清秋认真了,洛冰河只得从实招来:“其实……其实是那狗头的儿子竟敢肖想师尊,弟子气不过把他儿子杀了,因此那狗头才叛变。虽然弟子已翻了一通,但是难保没有脏东西污了师尊的眼。”
洛冰河一只手与沈清秋十指相扣握着,另一只手放在大腿上握紧。
啊?我吗?天地可鉴,我此前是直男!身边这个算是从小带大日久生情,难不成还能有魔族对我一见钟情吗?!
沈清秋满脸震惊,大脑一片空白,连扇子都掉了。
洛冰河慌忙捡起扇子放好,双手握住沈清秋的左手,保证道:“弟子有罪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说着,洛冰河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睛越来越红,看上去随时要哭出来了。
刚刚沈清秋不过是震惊,眼下已缓过来,逐渐接受了事实。不接受也没办法,已经发生了,再说也没法管人家脑子里在想什么。
从震惊中恢复理智的沈清秋一边心里内牛满面一边安慰洛冰河。这是什么世道?本来以为被*的安慰*的已经够荒诞,没想到竟然还有被意淫的安慰对象这样的场面。更荒诞的是这两件事的主角都是他和洛冰河。
他拍拍洛冰河的手,哄道:“却是他的不是,既然你想为师在清静峰等你,那为师便去了。左右不过几个时辰,还能赶上吃晚饭。”
洛冰河仍旧委委屈屈,但是不再眼泪汪汪了:“师尊,弟子今日去就是以儆效尤。竹舍弟子昨日已擦拭打扫过,今日待弟子略微收拾即可。明日弟子还需收拾残局,晚上才能回来,怕是要委屈师尊了。”
他思索片刻接着说道:“不过今日午膳前弟子会回来一趟,无需劳烦明帆师兄准备。”说话间还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欲说还休地看着沈清秋。
好一个温柔体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乖徒儿。沈清秋十分受用,心里的牛当即全丢了,凭空生出万分怜爱。他怜惜地拍了拍“好徒儿”的头顶:“无妨,不过路途遥远,今日午膳赶不及就不用回来了,若有时间你休息片刻,记得吃饭。”
想了想,沈清秋干脆解下前几日洛冰河送的安神香囊,替洛冰河系好:“这安神香囊能凝神静气,你且系上。万不可冲动行事,大开杀戒,若是心绪不宁便嗅一嗅,为师在清静峰等你。”
此情此景,真是诡异地像极了即将送孩子上学的家长,千般叮咛,万般嘱托。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