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殷寒站在风口,咳嗽了几声温和道,“殿下当真是宠爱肖公子,只是外面如今并不太平,肖公子还是应该更在乎殿下的安全些。”

两位公子明明面带笑意,面色也是一如往常,但这对视的眼眸像是滋滋的冒着火花,弥漫着硝烟的气味,守卫为了保全自身,选择后退半步默默合上了大门,继续当自己的木头桩子。

肖衡会心一笑,“殿下的安全向来是微臣最先考虑的事情。”顺便表忠心,“微臣本就做了万全的准备,别说遇不到危险,如果遇到危险了,那微臣也会誓死守护殿下的安全。”

面对肖衡的话苏苏不予置否,这人说话半真半假,如果全当真了,那她才傻呢。

“肖公子的能力我是相信的,如果人能再单纯点就好了。”

肖衡笑容僵住,但是苏苏说的是事实,他完全没法反驳,“微臣今后再也不会辜负殿下的信任。”

这是承诺?

这天色都那么晚了,还待在风口吹风,苏苏瑟缩顺带吐槽了一下,殷寒急忙把衣服披在苏苏身上,“殿下要注意身体。”

苏苏推拒,“不用了,你这身子骨才受不了风寒呢。”

殷寒眼角冰雪化开,眼里终于荡开笑意,“这是奴才专门为殿下准备的。”所以不用太过担心。

公主殿下似乎和谁在一起都有一种很特别的气场,尖锐在她面前被抚平,原本粗粝的人变为细心,就连他也升不起别样的心思,只剩下服从。

这种独有的氛围会让别人没有可下手的余地。

只听见那股男音传来,“那么晚了,殿下去奴才那里坐坐,殿下吩咐的事奴才都已完成。”

肖衡神色浅浅,“殿下平日里如此辛苦,还要照顾寒公子的虚弱体质,怕是不太方便吧。”公主府早就流传着一件事,殿下把寒公子放在心尖尖上,担心行那床笫之事伤了殷寒的根本,所以才会在半夜赶回主殿。

即使是不能侍寝,也要陪在他身边吗?

殷寒心思早就千回百转,以往说是肖衡为了权势也就罢了,两人所求不同,本不该互相耽误,但是他发现肖衡这人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样了,那个眼神里掺杂了其他的东西。

和他是该死的相似。

殷寒嗅到了威胁的气味,心底提防,“肖公子是在质疑殿下的决断?殿下愿意待在奴才这自然是奴才会讨人开心。”

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在传递一个有情饮水饱的意思,若是两人之间有情愫,那么做什么自然都很快乐。

不过至于两人晚上到底在做什么,就不会让肖衡知晓了。

肖衡嘴边一噎,没了声响,是了,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她的一句甘愿,肖衡低笑,眼尾微红,里面满是对自己的嘲讽,对着殿下行了礼便转身离去。

他动作很慢,若是一个正常女人,委屈的并且率先离开的一定是处在弱势,若是她在乎必定会追来。

但是…苏苏不正常。

苏苏很不明白肖衡为什么又哭又笑的,在寒风中搂了搂披风,跟着殷寒就这么离开了。

肖衡:……

对付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用常理判断。

殷寒的室内曾经挂着那副山水画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双人像,那是苏苏留下的任务,如今看来殷寒完成的很好,只是这里面的女子面容和她未免也太过相似了,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

她都不知那时候的殷寒居然那样关注她,

这个画面定格在殷寒躺在苏苏腿上与她对视的那一眼。

整个画面虚幻而美好。

“如果你去干这份工作那么这本书会成为畅销书的。”还不是藏在客栈的角落里吃灰。

殷寒:……

他不想理她。

殷寒准备了苏苏最喜欢吃的零食,但是他本该在生气才对,因为那天殿下书房中的事。

在知晓殿下与肖衡一起出去的时候,莫名的情绪占据了他整个脑海,他才会将这一切都抛之脑后。

现在他应该表现的生气些,但也不能太过放肆,惹她生气,这真是一个难以把握的度。

就在殷寒这边天人交战的时候,苏苏已经吃上了,比起硬糖那种过分的甜,苏苏更喜欢果脯类的酸甜,一口一个看起了上次那本杂记。

这本书男女主的感情戏很少,经常需要抠着看,主要是讲女将军和病弱腹黑男在面对都城的阴谋诡计破案的故事,节奏飞快,情节紧张。

殷寒:……

罢了,这种时候他不认输,还要等着将人推到别人那吗?

“殿下看的这本杂记是在哪里买的?”为了理解殿下的喜好,他专门跑了好几家店铺,都找不到这本书。

苏苏头也没抬的轻声疑问,“你说什么?”她太专注了。

殷寒只好再问一遍,苏苏这回听清了,“现在买不到了。”似乎因为不好卖,已经不打算再印刷了,这似乎是店家的最后一本。

“那这本讲的是虐恋情深?”

苏苏奇怪的看了一眼殷寒,这人还懂这些?她耐心的回答,“不是。”

“是先婚后爱?”

“不是。”

那写什么?有什么写的?

殷寒一脸疑惑,这和他近日科普到的那些不太一样

事实证明,要和一个人有共同话题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殷寒最后领悟不到,就只能回到书桌前默默办公。

他手边放着今晚的账本,故意地点亮了好几盏灯烛。

苏苏看完了一个事件,凶手果然如她所料,她不经意抬眼,看到殷寒手边的账本,突然想到了件事,不免有些发虚。

她可能敌不过男主光环,最后若是翻车了,往外散出去一些资产也是能过上些逍遥日子的,只是如今账簿上的亏空……

苏苏躺在熟悉地摇椅上,眼神往办公的背影上瞅去,殷寒的身形瘦弱,腰肢感觉一只手就能拿捏的住,可爱又怜人。

悄摸的走到他背后,抬手揉捏他的太阳穴,“手法怎么样?本宫专门学的。”

殷寒背脊僵住,命脉被人拿捏住的感觉很不好,但是这人是苏苏,他虽不懂还是努力放松身体,“还不错。”

“就这样?本宫的手法太医都挑不出错处。”

那是他们不敢说,殷寒腹诽,只是人问了他也是需要迎合的,“很舒服。”

苏苏在后面盯着殷寒对账,心悬得很高,殷寒的能力被她带的很是出色,不可能查不出猫腻,果然,下一秒听见殷寒清朗的声线,“殿下拿这么大一笔钱做什么去了?”

话一出口殷寒就后悔了,他这是越界了?苏苏又怎么可能真的与他说,“去办了一点私事。”

果然……

殷寒想起那个孟老口中的世家公子,心里多多少少有了猜测,深吸一口气,心口跟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堵塞的不行,“殿下不要那么放肆,黎喆又该说微臣克扣他月例了。”

有了他和肖衡还不够,还是要在外面找多少个,还在他身上花那么多钱。

殷寒突然想到,如果苏苏今后真的变得花心滥情了……

他狠狠闭了闭眼,他如今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是管好自己那颗动摇的心。

就在刚才,他看见苏苏躺在摇椅上看着书卷,姿势慵懒随意,像是一只懒懒的小花猫。

他猛地产生一种错觉,觉得他们两个像是寻常夫妻。

苏苏不知道殷寒所指的放肆是什么,但是能应付过去就行。

“黎喆那边我会去给他说的。”

殷寒那边拨动算盘的手一顿,心烦意乱的弄错了一个数,苏苏瞧在眼里,“下面第五排第三个。”

似乎是达到自己目的,苏苏立即将手拿开,揉了揉手腕,“伺候了你那么久,我手都酸了。”

殷寒一阵气闷,他都没说他太阳穴还酸了呢,“那便去歇了吧。”

“这还没到时间呢,我们来做些快乐的事吧。”

殷寒瞳仁瞪大,抬眸不确定的看着她,攥紧拳头,他暂时没想这些,而且这过渡是不是有些快。

她兴奋的指着摇椅,示意殷寒躺上去,殷寒见此指节发白,艰涩开口,“公主殿下真是会玩。”她这是在谁身上学得?

那人听到不仅一点不害羞,还以此为荣。

“我们来画画吧,上次我给你的就不作数了。”当她抛去对自己的那层滤镜之后,才能正确看清自己的不足。

想起孟老的那些夸赞之语,她只觉得害臊,是盲目让她迷了心智,真的给送到人面前来了。

殷寒:“……”

“殷寒,我给你商量个事啊。”苏苏搓着手上前,“能把我送你的那个还给我吗?”

“不行。”

殷寒从来没拒绝过她,也不敢,但偏偏这个,他不愿意。

如果这么理解的话,这也算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作画是为他而做。

既然殷寒不愿意苏苏也绝不会勉强,她今晚又画了一幅,殷寒的动作很标准,甚至连眼睫颤动都很微小,如果是在现代,殷寒一定是个尽职尽责的模特,可惜再好的模特没有一个好的画手也是白搭。

苏苏完成了她人生的第二幅大作。

这次苏苏不打算拿出来送人了,打算带回去自己欣赏,无论殷寒怎么说都不为所动,她想要回去了,但殷寒却拉住了她的手。

“殿下今晚能留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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