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底下的人把菜品一一端上来,按殷寒平日里喜欢的来,“你现在太瘦弱了,多吃一点好的补补身子。”
苏苏瞧着殷寒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一个想法是想让他变得健康些,另一个则是这腰肢好像挺适合他这样柔弱的模样的。
她不发一言将他的腰带系上,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殷寒根本毫无反抗能力,额角抽动,嘴角抿成一条直线,“正巧奴才还未进食。”
因为殷寒刚来便说要清修,狠狠打了苏苏的脸,所以一个仆从未曾派许,如今看来,这木屋实在是有些寒酸,“可需要安排几个人来伺候你。”
殷寒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人多了反而束手束脚,“奴才不用。”
苏苏看人不喜,就不再多言,本让膳食离的近些,奈何殷寒执拗,非要坐在餐桌上,苏苏只能将人扶了过去。
殷寒一步一步往前走,不知是踩在地上,还是在苏苏的耐心边缘。
苏苏一直夹菜的殷勤模样太奇怪了,殷寒不安地握紧勺子,“殿下不必如此,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苏苏不答,殷寒自顾自的猜道:“殿下是想要我的心?”得不到正主,那么次品的心也算满足她六年的执妄了。
她急忙甩手,“不是。”欺骗别人感情的事她不想做,她是想要殷寒的衷心。
“那殿下是想得到我的身子?”
“…也不是。”她的目的现在还不好说,说了想必殷寒也不信,只能等之后慢慢用行动告诉他了。
要达到那个目的的第一步苏苏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待殷寒在以苏苏怀疑真的能尝出味的速度进食之后,随后苏苏便躺在摇椅上,旁边的身影已然替换,那人身着绛紫华服弹着古筝。
音调听起来有些僵硬,他从小学习的琴棋书画是为了陶冶情操,但从没想过用这种东西来以色侍人。
苏苏虽不会弹,但也听得出其中不满,她心底嗤笑。
肖衡他总体来说就是一句话,没有男主命,一身男主病,心底的桀骜不驯是一点都不输给殷楚非的。
苏苏扫了一眼,房间周围摆的每一件都是从国库里搬出来的,她是被两代皇帝宠着长大的,她注定是骄傲的。
如今却被两个男人耍着玩……
苏苏打量着周围随后转过头来对上肖衡,“今日府里糟了刺客你可知?”
“微臣刚刚听说,所幸殿下没有大碍。”他适时的漏出几个担忧的表情,好像将在外面发生的无礼通通忘却。
苏苏拿着珠钗随意把玩,随口问道,“所以你就是这么管理公主府的?”
“殿下恕罪。”肖衡垂下头,认的很是利落,他不知怎的,对苏苏的变化突然有了一种未知的恐惧,就好像之后的一切都会有着它不一样的走向。
这种事以往是有过,但苏苏从未动怒过,或者是说从未迁怒于他。
只会将刺客送入训诫堂狠狠责罚,这次怎么会突然发作。
“所以你除了恕罪之外没有别的要说?”
肖衡纠结半响,指尖的动作顿住,蹙着眉头沉声问道,“殿下说的饶了微臣这一次现下不作数了吗?”
思来想去,只有他在外面的问话让殿下余火未消,他那时喝了一点酒,如今已全然清醒,殿下对他注定是不同的,别人的关系都没有他与楚非的亲密。
他也一直凭借这些在公主府如鱼得水不是吗?
“这是两码事,我只是说你的能力不足是事实。”苏苏笑道,她若是原先不知晓他杀心那么重苏苏还能和平静气,现在她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
也没了和人继续聊天的兴致,单刀直入的说道,“我想会有人比你这适合这个工作。”
“谁?”
“殷寒。”
……
故事的主人公对这一切还一无所知,只觉得屋子里的药味太难闻,将窗扇支开透透气,“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试探?”
重点放在我上有着浓重的嘲讽意味,他也不过就是一时的不知道招惹到了苏苏的哪根神经才格外纵容一下。
过段时间一旦殷楚非对她抛出橄榄枝她还是会屁颠屁颠的对他摇尾垂怜。
“如果我去的话基本就是把人送到她手里去了。”他本就直性子,别说套话,不被抓住把柄已经是十分稀奇了。
一阵冷风吹进来,殷寒多加了件外衣,合上衣襟的时候想到苏苏如玉的手搭在他身上的触感,带来一股温热,令他不舒服了好久。
“现在不合常理的原因想想也猜的**不离十,八成还是因为殷楚非纳的那个小妾。”殷楚非因为先皇遗诏不得不娶了北棠作为正妻,可实际还是爱外面的花花草草的年纪。
可是宁愿纳妾也不愿和大公主有牵扯,这样算来,大公主求而不得也算是个可怜人。
他心中不无恶意的想到。
林宴舟不懂眼前这人的弯弯绕绕,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大公主可能知道他的反心并且随时有可能迁怒于他的整个家族。
“那你觉得我该如何?”
殷寒回过神,盯着林宴舟黑白分明的双眼缓缓吐出一句话,“趁着这时候,争宠,增加在她心中的地位。”
没有人能够抵抗伤心时候的一缕关怀,虽然苏苏不比常人,但她的感情却比常人更轰轰烈烈。
苏苏进门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影闪过,只剩下紫金风铃随风吹动带来一阵清脆的声响,但速度快到又好像她只是眼花,她摇了摇头,先是关了窗,“你还病着,不能吹风。”
年轻的时候不当回事,长大之后就有的受了。
“刚才可是有人来过?”苏苏将刚才的疑惑问出声。
这地方偏僻,就在公主府外墙的墙边,若是有危险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殷寒。
殷寒哂然一笑,“那里有什么人,奴才这里可怜的紧,连杯热茶都难招待,不会有客人来的。”
那可能真的是她眼花了吧。
只是殷寒这次马上就要应有尽有了,她这次是想着来把掌家权交给殷寒的,殷寒和殷楚非是不对付的,如果她这个金手指加在殷寒头上,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先是公主府,随后是别的。
苏苏有些兴奋,“我这次来是想……”话还没说完,一团花花绿绿的身影贸然出现,侵占了苏苏的视野,苏苏定睛一看,是黎喆。
此刻的他屁股后面还跟了个人,那人垂着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稳稳当当的把餐盒握在手里。
“殿下,医师满院的找您,原来你在这。”黎喆先是瞅了瞅殷寒又瞅了瞅苏苏,对着苏苏歉疚的说道:“不好意思晚上打扰殿下和寒公子亲密了。”
不好意思还不快走,苏苏腹诽。
苏苏盯着殷寒看不清神色的面容,只觉得心里一个咯噔,她来的目的可不是为这个,别让殷寒误会了才好。
“倒也不是。”
黎喆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出尴尬的气愤,将药碗从医师拎着的盒子中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征求同意的眼神对上殷寒,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苏苏,“关乎身体的事,殿下一定要好好注意,寒公子你说是吧。”
他崩紧神经,身躯僵硬,静等着人动作,昨晚的怪异给他心底留下了个巨大的疑窦。
殷寒盯着黎喆,眼睛微眯,这人不安好心,关键是他们最终的方向不同,目的却是一致的,都是眼前这个人,他抬眸盯着无设防的苏苏,但他还是不想让这人的性命断送在别人的计谋里。
这碗药……
殷寒动了动嘴唇,还未开口,便听见咕噜咕噜的声响,苏苏直接喝完了,将空空如也的药碗扔在一边。
如果按照沐颜的话来看这碗药对她的身体没有影响,只是想造成她缓解头疾的假象。
那她喝下想必也没什么伤害,她喝下之后晚上还能睡个好觉。
她盯着黎喆和那医师,面对这种情况他们不可能一丝察觉也无,可他们最后的选择是顺从并且当个哑巴。
苏苏心下一凉,如今公主府这么危险,她却是想把这个荡手山芋交给殷寒,顿时觉得如果这个作为礼物可一点都不够格。
她的这个举动像是在宣告些什么,众人将她的态度瞧在眼里,场面顿时翻转,黎喆悬在心口的大石落下,殷寒的脸色却难看如锅底。
既然她当着他的面如此宠爱纵容黎喆,尤其还是在他的房间,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那么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她该不会是想着三人……那种事?
殷寒左右看了看容貌倾城的两人,明明是赏心悦目的一幕,他却不知想到了什么混乱的场面,脸色苍白的很,扶着门框一阵干呕。
他做不到这种事,他嫌恶心。
“没事吧?”苏苏担心人的身体,希望不会是那场鞭挞留下的,可无论如何也不能是干呕啊。
苏苏没空思考了,直接上前着急的拍了拍殷寒的背。
殷寒耸了下肩膀躲了开来,垂着头说道,“奴才身体不适,恐怕不适合今晚侍奉了,麻烦殿下移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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