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雨骂累了转身抱着萧程年，“你看新闻了吗？”

萧程年一愣回过神，“没有，怎么了？”

林书雨抿了抿嘴，“就是你父......就是萧荣放死了，还挺惨烈的，热搜被撤掉没一会儿又会上去，估计也是萧锦时的安排。”

“嗯，萧锦时做的，他刚刚跟我说的，大概能想象到是什么样的。”萧程年语气不太有精神。

有很多事都是听林书雨刚刚说萧程年才知道的，比如觉星突然开分公司，走黑红路线，甚至把自己玩完了，也只是淡淡退出视线，好像这一年来所有的事，都是萧锦时准备好的一样。

林书雨以为他被吓到了，拉着萧程年的手说：“洗个澡换身衣服我带你去走走好不好？晚上很漂亮的，也有不少你可以吃的。”

萧程年暂时放下心里的疙瘩，点点头答应了。

林书雨趁着萧程年换衣服，把那件带血的衣服丢了，又想起什么，“对了，你说萧锦时装摄像头，是在咱们家吗？”

萧程年穿衣服的手突然顿住了，“在你家。”望向林书雨的表情有些僵硬，但林书雨正在整理攻略，没看他，不安地继续穿好衣服。

“你知道位置吗？一想到被人监视，怪恶心的，不会拿出去倒卖吧，不过应该不至于这么龌龊吧，好了，看了不少好吃的，车也打好了，穿这么少会不会冷？”说着上手给萧程年加了一条围巾，随口夸了一句，“真帅。”

出去玩这一路上萧程年给足了情绪价值，只是总有些心不在焉，林书雨看着一直垂着头的萧程年，一时有些担心，“不舒服吗？今天躺太久头疼是不是？”

萧程年摇摇头又点点头，“对不起，让你扫兴了，我还好，就是今天发生太多事，有点累。”

萧程年都这么说了，林书雨哪怕再怎么想继续玩，也舍不得让人累着，何况他本来也只是看着萧程年没什么精神，才提出的建议，立刻打车带人回去。

一连好几天萧程年都是这样，直到萧锦时判刑的当天，他们都去了法院现场，亲耳听着法官的最后宣判。

“现在宣读判决——被告人萧锦时以非法剥夺他人生命权利为目的，有预谋地谋杀数起案件，共致十九人死亡，严重危害社会安全，决定执行死刑即刻执行，剥夺终生政治权利。”

萧锦时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请律师，对自己的罪责供认不讳，似乎也很满意这个结果，只是走最后提出要和萧程年单独见一面。

萧程年没有过多的犹豫答应了，林书雨恶狠狠地看着萧锦时，盯着狱警把萧锦时捆在椅子上，除了一张嘴其他地方都动不了，才勉强同意萧程年一个人进去。

萧程年抚平林书雨的川字眉，笑了笑安慰他，“没事的，我很快就回来。”

林书雨还是有些不爽地抱住萧程年，“回来我们聊聊吧，你最近状态很不好，我很担心。”

萧程年微微点了点头，就去见了萧锦时。

“磨磨蹭蹭，两个大男人还你侬我侬，聊个天而已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好半天才见到萧程年，萧锦时忍不住吐槽了两句。

萧程年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什么事。”

“聊聊天，聊聊地，聊聊你，聊聊我。”萧锦时无所谓地坐着。

“有什么好聊的，没什么想说的我走了。”

“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会的吧，我们合作了这么久，在林书雨出现以前，我们是对方最信任的人，虽然我偶尔也对你有防备，但是你私自谈了恋爱，拒绝了我的提议，你走到了人间，把我丢下了，所以你不觉得你也该死吗？”

萧程年想起了萧锦时的妈妈，明明小一些的时候，萧锦时是非常爱他母亲的，虽然丢下他走了，他也只是说幸好妈妈逃走了，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萧锦时对那个女人的爱全部变成了怨恨。

“还有一个礼物，在你们结婚当天才会送到林书雨手里，最后安详的过上这一两个月吧，算是我对你背叛的惩罚～很期待你们到时候的表现，不过很可惜我现在就要死了，拜拜，哥。”

萧程年怒上心头，“你又干了什么！”

“当然是帮你，人总是要死的，哥看开一点。”萧锦时突然发疯一般拍桌子，成功把狱警吸引出来，不顾萧程年的反对把他带走了，而且没有探视机会。

林书雨看着喘着大粗气的萧程年，恨不得给里面的罪魁祸首两巴掌，“走吧，回家吧，剩下的场面就算了吧，我不想看。”

萧程年拉着林书雨的手，犹豫再三还是说：“书雨，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有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出去走走静一静，一个人，我保证会好好的，可以吗？”

萧程年是个犟种，一般他做好决定的事，是没有任何人能改变的，包括林书雨，“需要多久？我们马上要结婚了。”

萧程年沉默了，他想去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他一直知道自己心理有问题，也一直在吃药，但一直没有正视过给别人带来的困扰，他想等自己变成正常人的时候，再去跟林书雨坦白监控的事。

那个时候他才能保证自己不会再有下次，才能让林书雨多包容他，他肯定现在的林书雨爱他，但不能保证林书雨不会厌烦。

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再变差，每天早上的感觉都不一样，俗话说久病成医，秦器说的那些他大概也能知道个一大半，可能也就几个月的事。

如果真的很不幸恶化得很严重，那可能就要便宜了萧锦时的意思，去陪他。

复合之后的每一天萧程年都会想，如果林书雨累了怎么办？自己这一身问题如果一直好不了，林书雨有时候说句话都要提心吊胆，累了怎么办？

所以萧程年一直在希望自己能成长，进步的路程遥远，被萧锦时这么一踩，路上好不容易长出的小草一瞬间飞灰烟灭。

自卑与恐惧涌上心头，整日整夜地折磨着他，现在又多了一个新婚礼物压在他心头，估计更难安心，所以他选择离开一段时间，也可以说是逃避。

或许可以提前找到萧锦时说的东西，也许什么都来得及，也不会威胁到他们往后的生活，或许那个时候他已经学会了坦诚。

“你给我个时间，或者告诉我你要去哪儿，萧程年，你别丢下我。”萧程年什么都不愿意说，林书雨才终于感受到无助，这大概是谷清说的那堵名为自我保护的墙。

肯定是萧锦时说了什么干扰萧程年的话，而且看上去还与自己有关，恨得林书雨牙痒痒，带着萧程年回了酒店，“坐好，想好了时间地点，告诉我之后再走。”

“对不起书雨，我真的想静静看。”

低着头说话的样子看着十分可怜，林书雨忍住摔门离开的冲动，“你委屈什么呢？你能照顾好自己吗？选一个离我近点的地方。”

萧程年抱住他蹭了蹭，“谢谢你，别担心我，好好生活。”

于是等谷清收拾完剩下所有的烂摊子之后，终于来到酒店，却得知萧程年一个人离开了，并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时，整个人都要天塌了。

“不是人呢？又跑了？你怎么不拦着点？去哪儿了？药够吗？”谷清左右踱步了好几圈。

两个人都在琢磨着萧程年会去哪儿，完全忽视了在一旁的秦器，秦器假装咳嗽了一声，谷清浑身一僵，若无其事地安静下来。

林书雨在床上躺尸，百无聊赖地玩玩这个戳戳那个，根本没注意那两个人奇怪的互动，把那两个人敷衍走了才慢慢睡了。

少有的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不爱说话的萧程年，经常被欺负，哪怕他带着萧程年离开了那里，萧程年还是不愿意跟他说话，经常避开他，甚至拒绝了他的追求。

林书雨忽然惊醒过来，看着空无一片的四周，寂寞感油然而生，在心中哀叹着，已经开始想萧程年了，萧程年会不会是觉得他太粘人了。

萧程年离开的一两个月里林书雨经常会想这个问题，自己总是问东问西，强迫萧程年做他不想做的事，有的时候照顾不周到反而让萧程年生病，或许萧程年是对的，这个“静静”才是他们的结尾。

后来一份快递打破了持久的焦虑，林书雨瞬间就懂了萧程年为什么要逃跑，笨死萧程年算了，明明都派人跟着他了，装几个监控又算啥，哪儿哪儿没看过是怎么样？

不用猜林书雨就知道这个快递是谁的手笔，都死了也不让活着的人安宁，关键是他现在也不知道萧程年在哪儿，想说清楚都找不到人。

“这个静静到底是谁啊？”林书雨去拜托秦器再帮他查查萧程年的位置，却被秦器拒绝了。

谷清有些衣衫不整地走出来，以为是有萧程年的消息，林书雨还没来得及解释，谷清就被秦器微笑拽回了房间，脸上微笑的表情让林书雨有些毛骨悚然。

林书雨挠了挠头，他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还有一章或两章吧，就完结了

林书雨是一害羞就想跑，萧程年是一自卑焦虑就跑

秦器和谷清[三花猫头]嘿[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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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静静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