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苍竹哥,你要找的这个资料我可以努力试试,但最多也得明天才能给你答复。”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吃惊,但却并没有多问什么,还是很快给出了回应。

温苍竹闭了闭眼,他攥着电话的指尖一点点攥紧,半晌低声回道:“可以。”

他慢慢地开口,一字一句仿佛都在斟酌着什么:“这么多年我都寻过来了......不过一天,我可以等。”

·

书房内。

终于将一大碗牛奶喝完的猫咪瘫在桌子上,小小地打了一个饱嗝。

有些微的冷风从没关紧的窗户间吹入,激得猫咪“呼噜噜”地抖了抖毛发。

猫咪往菩提珠那里凑了凑。

他四仰八叉地瘫在书桌的最中央上,抱着菩提子滚了一圈,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这颗菩提珠给岑晚杳带来的感觉和他从小带着的那串手串极为相似,温润的光芒似乎一点点渗入他的身体,滋养着他孱弱不堪的身躯。

——当然还是比不上死对头抱着的时候舒服。

底下的硬木桌子有点硌人,昏昏欲睡的猫咪翻了个身子,尾巴有些不舒服地摇了摇。

——要是死对头哪天能把这些硬木头都给换一换就好了。

得寸进尺的猫咪懒洋洋地想着。

——可以尝试着忽悠那只傻乎乎的大狗一起向死对头建议......

四只爪子都紧贴着菩提珠的猫咪蜷缩在桌子上,一双杏眼要睁不睁地半眯着,几乎已经要去梦里会周公了。

——如果睡醒牛奶能自己再盛满的话......

“小杳,能听到我说话吗?”突然响起的吴寸草的声音将半梦半醒间的猫咪吓得直接弹了起来。

“咪?”

猫咪愣愣地躺在桌子上,他下意识环顾了一下四周,偌大的书房里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

“轩哥刚教会我传音入耳,还不稳定,我长话短说。”吴寸草的声音断断续续,但带着挥之不去的急切,“你找到你的菩提珠串了吗?”

说起这个就来气的猫咪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没有,死对头太狡诈,看到了但是还没拿到。”

那边的吴寸草叹了一口气。

“之前的一个品牌突然将原定下个月的拍摄提前到了今天晚上,我这边极力推了,但是上次那个公司高层......咳,老虎因为一些原因休假了,新上任的公司高层研究了一下认为这个品牌后续能带来利益巨大,不同意我们推掉。”

猫咪愣了一下:“为什么休假?”

吴寸草面无表情:“沉迷吸猫,无法自拔。”

猫咪眉心跳了跳,他慢慢撑起身子,看了一眼书房门口:“温苍竹那边怎么说?”

吴寸草深吸一口气:“这个品牌合同是早期签订的,可以归属于原公司也可以划到温苍竹这里。但现在新来的公司高层不放手,按理说温苍竹这边是无法接管的。”

岑晚杳微微眯了眯眼,他没说话,继续听吴寸草絮絮叨叨:“你现在没有菩提珠串人身肯定没有办法维持,要不我现在先联系一下温苍竹这边?看上次他们的态度还是很向着你的,万一他们有办法......”

岑晚杳倏然站直身子:“不行!”

猫咪追着自己的尾巴,烦躁地在原地转了两圈:“没有理由。”

吴寸草愣了一下,也倏然明白了过来。

温苍竹是了解岑晚杳所有行程安排的,他知道最近岑晚杳没有任何商业活动。

——所以无论是岑晚杳突然推掉拍摄、还是他家里的猫咪忽然消失,都需要一个很好的理由。

“我现在的原身无法支撑我使用消除记忆,而且,前两次消除记忆的时间太相近了,稳定性不能保证,如果一不小心引起他的怀疑,很可能造成记忆回溯。”岑晚杳深吸一口气。

“我再......想想办法。”

猫咪无意识地拨弄着爪子下的菩提子,青绿色的菩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猫咪眨了眨眼,耳朵忽然一颤。

“有一个办法。”岑晚杳低声喃喃道,“但有点冒险。”

吴寸草那边似乎对传音入耳很不熟练,一时之间没有听清:“什么?”

岑晚杳没有再说话,他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许久没有动静的书房门口,尾巴慢慢甩了甩。

——死对头出去的似乎也......太久了。

他摇摇头忽略心中异样的感觉,站在书桌边缘纵身往旁边的多宝阁上奋力一跃。

猫咪灵巧地落到了最底层那排柜子上,他皱起鼻尖仔细地嗅了嗅,扒拉开一个柜子小心翼翼地挤了进去。

脚下堆积在一起的各种菩提子发出细微的磕碰声。

猫咪伸出爪子在菩提堆间不停地嗅闻着,将所有相似的青绿色菩提子都推到了一起,“喵呜”一声小心地蜷缩在上面。

他将额头轻轻地抵在微凉的菩提子上,爪子收缩了一下,慢慢闭上了眼。

上古大妖血脉间对带有灵性的物件极其敏感,岑晚杳相信自己的直觉,如果刚才书桌上的那颗菩提子能滋养自己的身子,那将这么多菩提子汇聚到一起——

岑晚杳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拜托了......”

体内的法力在自己的刻意调动下急速涌动着,岑晚杳微微蹙起眉头,有些痛苦地闷哼出声。

——柜子中的菩提子品质到底还是不如自己原来的那串。

滋养身体绰绰有余,但支撑身形变幻还是......太过勉强了。

猫咪痛苦地将身子蜷缩起来,他浑身不由自主地开始发颤,却还是竭力地维持着即将崩溃的心神,爪子无意识地扣住旁边的菩提珠。

“喵呜——”

猫咪忽然偏过头呛出一口血。

他原本软软的爪子倏然伸直,控制不住地痉挛起来,身子无力地侧翻过去,倏然撞到柜门缝隙处,一瞬间跌落了下去。

空旷的房间内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一直没有任何动静的房门同一时刻倏然打开。

温苍竹疾步走到多宝阁前。

半个小时前还活蹦乱跳向自己撒娇的猫咪此时浑身颤抖地蜷缩在地上,他后腿不知磕到了哪里,有些痛苦地微微踢蹬着,有鲜红的血液从雪白的毛发间慢慢渗出。

温苍竹感觉自己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

房间内的植物似乎被风吹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怎么弄的,从柜子上摔下来还能摔成这样......”温苍竹闭了闭眼,止住了话语。

他小心翼翼地托起猫咪,脸色微沉,语气却是越发轻了起来:“别怕,没事了。”

“喵——”

缓过体内能量翻涌的猫咪颤颤巍巍地抬起头,轻轻蹭了蹭温苍竹的掌心。

——好痛。

温苍竹的动作越发轻柔。

他迅速却仔细地检查了一下猫咪全身,在确认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任何筋骨后,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没事,我在,”温苍竹将猫咪抱在怀里,慢慢地扶着他躺到旁边的书桌上,“闭上眼,很快就不疼了。”

猫咪脖颈无力地侧躺在桌面上,他一双杏眼湿漉漉的,有气无力地抬了抬头,便又慢慢地倒了下去。

温苍竹能感受到猫咪的视线一直紧紧跟随着他,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从书桌旁的抽屉里迅速拿出一瓶药来,熟练地将药水小心翼翼地倒在纱布上。

深褐色的药水带着独特且浓郁的草药气味,猫咪低弱地“喵呜”一声,有些难受地偏过头。

温苍竹半蹲在书桌前与他平视:“这个药刺激性不强但止血很有效,是最适合你的。”

他一边用掌心轻轻捂住猫咪的眼睛,一边慢慢将纱布覆盖在了猫咪后腿的伤口上。

药水贴近的一刹那,猫咪立刻细细弱弱地哀嚎起来,四只爪子用力地挣扎着想要躲开。

温苍竹温热的掌心一直紧紧覆盖在猫咪双眼上。

他手指颤了颤,一向平静的脸上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些许哀求。

“嘘,嘘,不怕,马上就好了,再等一会儿......”

过了不知道多久,或许是药水的刺激性终于过去,或许是猫咪终于没有力气挣扎了。

那细微的猫叫终于慢慢消失不见,原本奋力挣扎的小家伙也累得瘫软在了桌子上。

温苍竹顿了顿,他迅速将纱布固定在猫咪腿上,这才慢慢将另一只覆盖在猫咪眼睛上的手拿了下来。

有什么凉凉的液体从掌心间悄然划过,温苍竹下意识捻了捻手指,这才感觉到掌心间一片湿润。

——那只向来只喜欢懒洋洋露肚皮的猫咪,疼哭了。

温苍竹极缓地眨了眨眼,这瓶药草是他家从小传下来的,配方独特,药效温和却是最好的。

他只想给这个黏人的小家伙最好的东西。

但到底还是忽略了猫咪身体的特殊性。

温苍竹什么也没有解释,他只是望着面前还在不住颤抖的猫咪低声开口:“抱歉......我不知道你对疼这么敏感。”

猫咪依旧闭眼躺在桌面上,不去理他。

温苍竹想伸手去揉一揉猫咪头顶的绒毛,却是手刚覆盖上去,便被倏然躲开。

温苍竹的动作微微一顿。

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毛茸茸的黄色脑袋从书房门口探出,有些好奇地向里面张望着。

温苍竹慢慢地收回手,他冲着门口的大金毛微微招手。

“小家伙现在很害怕我,但他刚受伤了,所以离不开人。”温苍竹伸手拍了拍金毛的脑袋,眼神却是一直盯着书桌上的猫咪,

“我去书房门口待着,你帮我陪一陪他,有事情就叫唤好不好。”

金毛吐了吐舌头,他“汪呜”一声站起来,熟练地围着猫咪开始打转。

温苍竹又试探性地将手掌放在猫咪旁边,他原本只是想等一刻再离开,却见面前的小家伙倏然睁开了眼。

温苍竹愣了愣。

猫咪杏眼间似乎浸了一汪清泉,一蓝一黄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温苍竹的指尖,原本灵动的视线格外失神。

温苍竹倏然收回了手。

“我这就走。”温苍竹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沙哑,“别怕。”

猫咪的眼神闪了闪,又再次疲倦地合上了双眼。

·

书房的门被轻轻关上,大金毛将前爪搭上书桌,却见原本疼得动都动不了的猫咪竟然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大金毛:......汪?

猫咪伸了伸懒腰,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欠。

“啊......要不是为了把死对头骗出去,我才不这么辛苦地忍着哈欠呢。”猫咪伸出爪子呼噜了一下自己头顶,被疼痛带得“嘶”了一声。

平心而论,死对头的药真的很好。

虽然他从小因为体弱对疼痛格外敏感,但最初的剧痛过去后,被药草覆盖的地方便逐渐有阵阵暖流划过,一点点将伤口包裹住。

岑晚杳歪了歪头,看了一眼面前目瞪狗呆的大金毛一眼。

他最开始也并没有生温苍竹的气,只是一时之间疼懵了没反应过来。

后来虽然看着死对头这么愧疚有些困惑想要出声,但吴寸草一直在那边焦急地呼唤他,大有自己不回应就冲过来的架势。

岑晚杳只得急中生智,干脆将温苍竹先骗了出去。

猫咪倏然扑到大金毛面前,他趁着大狗没反应过来,直接将身子团成一团,顺着大金毛的身子从书桌上直接滑了下去。

大金毛“嗷呜”一声捂住脑袋,愤怒地瞪着一瘸一拐走到多宝阁前的猫咪。

“别瞪我,你难道忍心让一个伤员自己从那么高的桌子上跳下去吗。”

猫咪回过头,冲他抖了抖自己受伤的脚。

大金毛看着面前一颤一颤的肉垫微微失神。

猫咪收回脚,慢慢地走到敞开的柜门前。

他摸了摸里面的菩提珠,心中略微安定了些许。

刚才的尝试虽然代价有些大,但也让岑晚杳摸清楚了些许规律。

如果能够不让菩提珠能量在体内肆意乱窜,而是引导着它们顺着血脉贯穿全身,应该就能成功地维持一段时间人身。

——但还有一个麻烦的事情。

岑晚杳转过头看向身后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大金毛。

猫咪摇了摇尾巴,突然趴下身子从书房后的窗帘里勾出了原本被大狗藏在走廊里的泡泡机来。

大金毛的耳朵瞬间直了起来。

猫咪用爪子轻轻按住那个泡泡机。

“乖,不要叫唤,按照我说的做——”他狡黠地冲着面前的大狗弯了下眼,“这个泡泡机就送给你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隐忍的闷哼从书房角落传来。

紧接着窗户轻轻一响,一个纤细的人影半跪在窗沿边。

他按了下自己腿上的伤口,向书房门口最后看了一眼,倏然间凌空翻了出去。

冷风吹得房间里的金毛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但好在大狗皮糙肉厚,而且这个书房里除了他......也再没有其他人了。

守在书房门口的温苍竹手机突然一响,他低头看去。

“苍竹哥,还有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品牌今天晚上约岑晚杳拍摄,他们那边刚刚答应了。”

温苍竹皱了皱眉,他偏头看了一眼书房,大金毛背对着他正立在书桌前拨弄什么,似乎有细细弱弱的猫叫声从他面前传来,好像玩得正欢。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但温苍竹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他低头又看了自己手机一眼,倏然转身向别墅门口走去。

·

岑晚杳别墅门前。

咚咚——

岑轩平静地拉开房门,望向门口看似神色平静的人。

“小竹?”岑轩似乎有些惊讶,他笑了笑,若有若无地向旁边侧了一步,露出自己身后,“怎么突然过来了,有什么事吗?”

温苍竹目光移向屋内。

一个纤细的身影正向内走去,似乎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他下意识地转回头,有些好奇地向后望去。

——是岑晚杳。

脸色苍白,唇上不知为何也失了血色,但却是真真实实的岑晚杳,只隔着一道房门,平静地和自己对视着。

温苍竹眼中划过一丝失落。

他深吸一口气,没有露出任何异样:“没事,我......”

一阵冷风从屋内半开的窗户间刮过,岑晚杳有些踉跄地后退了一步,低头闷声咳了起来。

有什么苦涩的气味从屋内飘来,原本准备离去的温苍竹倏然一顿。

他抬起眼死死地盯着那道纤细的身影。

——是自己那瓶药草独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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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温润君子·内腹黑醋精 皇子攻x外没心没肺·内一心向死 国师受】

国师季池微,行事随心所欲;眸下一点泪痣,端得是无尽风流。

他平生所好,除了醉卧美人膝,便是临窗远眺长安。

哦,还有本职工作,推算国运。

——只不过……

季池微扇子一合,打了个哈欠:“算命啊,明天吧。今天好累。”

坊间传言,国师季池微是百年来,最有可能真正窥探天命之人。

可惜让他出手,比登天还难。

三皇子容谨听到这个传闻温声笑了笑。

他看着自己旁边坐没坐样的人:“师兄真的不爱给人算命吗?”

“啊?”季池微迷迷糊糊地坐起身,看着自家师弟下意识算了一卦,“今夜星坠如雨,不宜居家,恐有血光之灾。”

容谨微笑:“说人话。”

季池微笑眯眯地凑近钟谨:“今晚有流星雨,师弟不如陪我去看看?”

容谨:……

传言颇为有误。

说好从不轻易推算天命的季池微,在面对自家小师弟时,恨不得走两步就给他卜一卦。

·

容谨身为最不受宠的皇子,自幼便被送往镇国寺,成为高僧的关门弟子。

他远眺长安,誓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十几年后回京,容谨身边多了个总是笑眯眯的病美人国师——季池微。

季池微帮容谨一步步夺回政权,容谨却心惊胆战地发现,自家师兄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直到最后一卦卜算完成,季池微撑在桌子前闷咳一声,鲜血自指缝滴落。

——窥探天机折损寿元,万事因果,轮回不破。

“师弟不是想要天下吗?”

“我命不要了,都给师弟。”

“师弟你......别难过。”

【想写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对一切都慢不经心,实际上身体很差的团宠受Ov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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