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岑晚杳踉跄着向前倒去,在最后一瞬才倏然间扶着旁边的温苍竹站稳。

左侧手臂被拽得一沉,温苍竹不着痕迹地收回原本想要护在岑晚杳身后的另一只手。

他想到岑晚杳刚才说的那些话,似乎大部分都是在重复自己在会议上的话语。

温苍竹皱眉,又心中了然。

“明明全程在外面听着会议,却就是不愿意进来。身体不适?”温苍竹低声道,“还是这么躲着我?嗯?”

“你说谁偷听呢,”岑晚杳撇了撇嘴,“我才没有。”

温苍竹也没和他争辩,偏头向外面看了一眼。

“你的猫刚才跑出去了,”温苍竹眉心微蹙,“你不去找猫,怎么还有闲心进来找我吵架?”

岑晚杳迷迷糊糊地顿了一会儿,慢慢笑了起来,他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你猜啊?”

温苍竹忽然不说话了,他的视线慢慢落在了面前的人眼尾的一抹灼红上。

岑晚杳脸色绯红,灼热的温度随着略显急促的呼吸一起一伏,给原本白皙的皮肤添上了一抹颜色。

温苍竹脑中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脱口问出了一句话:“你发烧了?”

“我发烧了嘛?可是……我觉得好冷啊。”已经烧糊涂的岑晚杳浑然不觉自己的状况。

他慢慢松开扶着温苍竹的手,愣了几秒,茫然地将自己的手背贴到了——温苍竹的额头上。

“哎……好像是有一点烫哎。”

岑晚杳歪头又看了温苍竹几秒:“你脸好像也有点红了。”

温苍竹:……

他这回确定,岑晚杳之前说的那些有关“撒娇”的话语,全都是生病后的胡言乱语了。

旁边一边拦着闹腾的亚洲虎一边注意着岑晚杳情况的吴寸草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

温苍竹盯着对面懵懵懂懂的人,眼神复杂。

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只沉默着后退了一步,避开岑晚杳的触碰。

岑晚杳脸烧得通红,手指尖却触感偏凉。额头上那一点微凉的触感消失,温苍竹手臂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要伸手摸一摸前额,又硬生生忍住。

“别闹了,”温苍竹低声说道,仿佛是在对岑晚杳,又仿佛是在对自己,“别......闹了。”

岑晚杳茫然地“啊”了一声。

手心中的热度消失的那一刻,岑晚杳踉跄地后退了几步,直到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才慢慢站稳。

温苍竹这回没有再扶着岑晚杳。

但他却也没有转身离开,而是用不知哪里来的耐心,又低声解释了一遍:“我没生病,生病的是你自己。”

岑晚杳迟钝地点了点头。

脑海中却还是一团浆糊。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人形还是猫形,站在原地晕乎了片刻突然小小声地说道:“我这么冷,你也不抱我嘛。”

温苍竹愣了一下,刚才好不容易淡下来的神色一瞬烟消云散。

他一时之间有些啼笑皆非,低声问道:“我为什么要抱你,嗯?”

岑晚杳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死对头的声音低低沉沉,落在已经完全烧糊涂的岑晚杳耳中,仿佛自己还是被放在死对头腿上的那只猫咪。

岑晚杳烧得腿有些发软,他慢慢蹲下了身。

——我现在是猫咪吗。

刚才开会时的记忆在脑海里翻来覆去的浮现,懵懵懂懂的岑晚杳看着近在咫尺的地面,越发觉得这就是猫咪应有的视线高度。

——我现在是猫咪啊。

岑晚杳忽然快乐起来。

——猫咪喜欢暖乎乎的怀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岑晚杳干脆盘腿在地上坐下来,两只手慢吞吞地比出一个抱枕的形状:“就像刚才那样啊。”

——你刚才不一直抱着我呢吗。

岑晚杳说完,双眼亮晶晶地抬起头,充满期待地望向温苍竹。

——怎么样,我都提示的这么明显了,你明白了吗?

温苍竹却完全没有听懂。

他听着岑晚杳这颠三倒四的话语,揉了揉眉心:“我不清楚你在说什么。你生病不清醒,先回去——”

岑晚杳蹙眉。

死对头怎么这么笨,刚才发生的事情都记不住。

他歪头思索了一会儿,糊涂的脑海中忽然划过一丝清明。

——我是猫咪啊,猫咪为什么不能为所欲为。

温苍竹盯着一直垂头坐在地上的人,犹豫了一下,慢慢蹲下身,想要将人扶起来。

肩膀处忽然一阵大力传来,温苍竹下意识地拽住面前那人垂落下来的外套。

下一秒,外套扯落,失重感传来,温苍竹整个人直接被仰面按在了地上。

一旁的吴寸草:???

经纪人眼前直接一黑。

黑色的西服外套飘飘忽忽从半空中落下,罩在温苍竹和他面前的岑晚杳身上。

“岑晚杳,”温苍竹攥住岑晚杳的手腕,咬牙道,“起来。”

岑晚杳居高临下地看了温苍竹几秒,忽然弯眼一笑。

下一秒,青年整个人直接翻身躺在了他的腿上。

“真是笨,”熟悉的温度传来,慢慢合上眼的岑晚杳低声喃喃道,“就这样还说想要带我回家呢。”

他慢慢打了个哈欠:“晚安。”

刚刚皱眉将外套掀开的温苍竹,神情倏然变了。

他迅速撑起身子,盯着躺在自己腿上的人:“你说什么?”

岑晚杳这回却再也不理他了。

青年阖着眼,眼睫微颤,失去血色的唇慢慢放松下来,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微笑。

旁边的经纪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小祖宗,你这马甲我该怎么帮你保住......嗯?

吴寸草倏然睁开眼。

他看向旁边依旧徘徊着不走,在会议室门口东嗅西嗅的亚洲虎,咬咬牙,慢慢地松开了按住他的手。

·

“岑晚杳,你说清楚,你是怎么听到的?”

“明明......”

温苍竹伸手想要将腿上的人叫醒,却又在看到岑晚杳安然的模样后迟疑了。

就是迟疑的这一瞬间。

门外突然传来笨重的“啪嗒啪嗒”的奔跑声。

紧接着,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温苍竹还没来得及反应,头顶一道黑影闪过,肩膀上再次一沉。

又一次躺倒在地上的温苍竹:......

吴寸草紧跟着大老虎从门口跑过来:“抱歉抱歉,一时之间没看住......呸,拉住我们老板。”

他一边说着,一边却也不去管那扭来扭去的亚洲虎,而是径直去将旁边已经睡过去的岑晚杳扶了起来。

脱离桎梏的亚洲虎一只爪子按着温苍竹,毛茸茸的大脑袋在他周围嗅来嗅去。

“猫猫呢?软乎乎的猫猫呢?”

亚洲虎嗷呜嗷呜地叫了几声,又低下头有些粗鲁地用鼻子拱他。

“奶香味,好甜!是奶香味的猫猫!”

亚洲虎忽然抬起头,龇牙咧嘴地望着温苍竹:“为什么你身上都是猫猫的味道!你把猫猫藏哪里了?”

温苍竹将老虎碍眼的大脑袋推向一旁,皱眉望了周围一圈:“我没有藏。刚才开会他一直躺在我怀里,你说为什么有气味?”

亚洲虎不满地冲他呲了呲牙,又在他周围嗅来嗅去。

温苍竹心中莫名烦躁,对这只老虎可没有那么友善,他冷漠地勾了勾唇:“这个都想不明白,也配吸猫?”

亚洲虎嗷呜一声,巨大的爪子愤怒地刨了一下地面,在原地打着圈圈。

“我和他四舍五入可是同为猫科,我不配,难道你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配?”

温苍竹指了指自己的腿上:“反正刚才我怀里——”

他语气波澜不惊,却又将自己的意图表达的十分明确:“有猫。”

温苍竹说到这里,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等亚洲虎完全消化完这句话。

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反问:“你呢?”

亚洲虎:???

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的亚洲虎想一巴掌直接拍向面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却又因为他身上猫咪奶乎乎的香味怎么也下不去手。

——哼,等我找到猫猫,直接藏进我胖乎乎的肚子下,就是不给你看!

亚洲虎在会议室里来回转悠,心中愤愤。

“唔......”

似乎是因为一人一虎闹的动静太大了,旁边原本被吴寸草半扶半抱着的青年,突然难耐地蹙了蹙眉,神志越发昏沉起来。

吴寸草的语气间有着掩盖不住的担忧:“不难受不难受了小杳,先别睡,咱们现在先回家,回家就好了,啊。”

他一边说一边状似不经意地扫了旁边的温苍竹一眼,正对上温苍竹紧皱的眉头。

温苍竹心中狠狠一跳,他猝然开口:“等一下......”

“温先生,今天这种状况想必咱们合作肯定也是谈不完了,但有的是机会哈,我们还是很希望能和你们达成协议的。”

吴寸草不等温苍竹说完,匆忙扶着人向外走去:“您也看到了,小杳是真的不太舒服,咱们之后来日方长,您也不想现在做这个恶人吧?”

昏睡中的青年眉心微蹙,他脸上异样的绯红已经逐渐退去,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别样的孱弱。

温苍竹闭了闭眼。

他低声喃喃了一句:“我......很快就好。”

吴寸草皱了皱眉。

温苍竹突然指了指岑晚杳,转向旁边的亚洲虎:“刚才那只猫咪是属于他的。”

吴寸草转过身,只听温苍竹平静却又坚定地拍了拍老虎的脑袋:“你要是想找猫咪,就去闻闻他身上的气味。”

温苍竹的目光,一点点落在昏睡中的岑晚杳脸上:“看看他身上的气味......是从哪里来的。”

亚洲虎不疑有他,嗷呜一声乐颠颠地向岑晚杳跑去。

吴寸草扶着人平静地站在原地,他望向温苍竹,面上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

在两人身旁绕了一圈的亚洲虎突然烦躁地刨起了爪子。

“什么味道?这是什么味道?这不是猫咪奶乎乎的香味!”

温苍竹的神情一怔。

——不是猫咪的味道,怎么可能。

温苍竹心中涌上一股难言的失落。

——那是自己想错了,岑晚杳真的不是......

好不容易捂住岑晚杳马甲的吴寸草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他望向温苍竹,难得冷笑了一声:“温先生还真是关心我们家小杳的猫咪啊。”

“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旁边的老虎还在不停地嗅闻着,试图辨别:“完全没有猫咪的味道!这个味道,这个味道......”

原本蔫蔫的老虎忽然精神一振:“是鸡!食物!是食物的味道!”

刚准备将手中捏着的一把羽毛藏起来的吴寸草徒然一僵。

旁边有工作人员冲过来想要安抚四处寻找“食物”的亚洲虎,吴寸草在这一片混乱中扶着岑晚杳迅速走到会议室外的角落。

半靠在他怀里的岑晚杳已经完全陷入了昏睡,手指冰凉,额头滚烫。

吴寸草抬手揉了揉岑晚杳软软的头发,轻轻一叹。

他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后,将手指迅速点在岑晚杳眉心。

一阵白光闪过,一只通体雪白的猫咪微微颤抖着缩在了吴寸草怀里。

吴寸草抱着怀里的毛绒团子迅速离去,没有注意到落在地上的黑色外套口袋里,有一串青绿色的菩提珠闪烁着微光。

·

远郊,别墅。

已经是深夜,宽敞的大厅内一片寂静,只有中央的巨大的地毯上,似乎躺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月光从窗口落进房间的边缘,将两个身影温柔地笼罩在光晕间。

大的那只低头轻轻蹭了蹭缩在自己怀里沉沉昏睡的猫咪。

他张口用牙齿小心翼翼地叼住小团子的脖颈,慢慢直起身,叼着人向旁边的热源处挪了挪,又重新蜷缩下来。

月光毫不吝啬地照在一大一小两只身上,将他们通体雪白的毛发映衬地隐隐发光。

大的那只抬起爪子,轻轻揉了揉怀里奶团子的软毛。

他看起来已经成年,月光透过他头顶的倾角在地上勾勒出一道细长的阴影。他浑身毛茸茸的,尤其头部一圈长毛看起来格外软和。

——岑晚杳大哥岑轩,为神兽白泽,上古大妖,通万物之情。

略小的毛绒团子正好靠在白泽脖颈处柔软的长毛间,他蜷缩成一团整个身子都缩在自家大哥身旁,整个人仿佛都要陷进去了一般。

推门声在寂静的大厅中响起。

那个蜷缩的毛茸团子微微动了动。

他软趴趴的耳朵先是慢慢地立了起来,又仿佛没睡醒般,没一会儿,又一点点耸拉了下去。

他身后趴着的巨大身影突然间低下头,轻轻拱了小小的奶团子一下。

“唔!”

奶团子的猫耳瞬间又支棱了起来,一蓝一黄的眼眸茫然地四处张望了一圈,最终又定焦在身后巨大的身影上。

“哥......”

刚睡醒的猫咪声音软乎乎的,带着不经意的鼻音。

他躲避着面前的月光,将头一股脑埋在自家大哥柔软的毛发间:“你又拱我。”

身后的那个身影低下头,亲昵地在猫咪脖颈间蹭了蹭。

下一秒,他巨大的身影倏然躺倒,在猫咪面前翻出肚皮,咬住毛团子的后脖颈向上一叼,将猫咪整个人直接放在了自己蓬松的毛发间。

“乖,困就闭眼再睡一会儿。”岑轩温和但又带着隐隐威严的声音响起,他轻轻舔了舔自家弟弟柔软的毛发,温声笑道,“你需要休息。”

“唔......”猫咪用爪子扒拉扒拉,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从毛绒间露出一个头来,“我刚才好像听到有人进来......”

“只是寸草过来了,没事。”岑轩又转过头顶了顶猫咪的身子。

小小的奶团子站立不稳,“啪叽”一声在自家大哥身上摔了个底朝天。

他晕头转向地翻了个身,四只爪子软趴趴地瘫在原地,好不容易露出来的头又再次淹没在蓬松的毛发间。

岑晚杳有些幽怨地动了动爪子。

——为什么白泽的原型这么这么巨大,好看又威风。自己的原型......

岑晚杳低头看了看他自己。

他追着自己的尾巴尖转了一个圈,哀怨地团成一团。

——躺下来还没自家大哥肚皮上的毛发高。

——说自己原型真的是猫,恐怕没人不相信吧。

奶乎乎的团子翻了个个儿,想了想又将尾巴翘了起来。

——哎嘿,自己尾巴立起来还是能从茸毛间看到的嘛

“轩哥,小杳该喝药了。”一旁吴寸草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些许小心翼翼,“虽然我也想要小杳多睡一会儿,但如果药效过了就不好了。”

猫咪原本摇摇晃晃的尾巴倏然间落了下来。

——喝药,我不!

他撑起身子想迅速溜走,猛然间白光一闪,猫咪感觉自己身下倏然一轻。

“喵呜!”

失重感传来了一瞬,紧接着脖颈一沉,岑晚杳睁开眼,却见自己被凌空拎在原地。

半空中的猫咪瞪了蹬腿,他摇摇晃晃地将身子转了半圈,正好对上身后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温和的视线。

神情好整以暇的青年温和地冲自家弟弟笑了笑,收回手将人再次抱在了怀里。

他理了理猫咪头顶的绒毛:“乖,喝完药再睡啊。”

“哥——”岑晚杳熟练地开始耍赖,“你刚才还说不用管不生哥,让我可以再睡一会儿。”

“要叫寸草哥。”岑轩熟练地温声开口纠正了自家弟弟,又接着说道。

“是哥错了,”岑轩面色自然地迅速道歉,捏了捏猫咪的耳朵,“所以哥陪着你喝药。”

岑晚杳幽幽开口:“你一口我一口吗?”

“不,是看着你一滴不剩地喝完。”岑轩面色不改,温和地笑了笑。

岑晚杳:......

他深吸一口气,扭过头去想向自家经纪人求一求情,却突然间“咦”了一声。

“不生哥你怎么,把前面的头发剪了啊?”

“你还好意思说!”

“砰”的一声巨响,一只通体紫色,翅膀下还长有一对眼睛的——鸡,站在了大厅中央。

“还不是为了刚才帮你脱身!”化为原型“鸡”的吴寸草悲愤道,“要不是我薅下来好大一把羽毛遮掩你的气味,你的猫咪马甲就要被发现了!

吴寸草心痛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都要秃了!”

岑晚杳伸出爪子揉了揉脸,一边竭力掩饰着笑意一边充满歉疚地开口:“嗯......寸草哥节哀。”

“那只该死的老虎还非得说我是鸡。”吴寸草咬牙,“他才是鸡,他全家都是鸡!”

岑晚杳看了旁边的药碗一眼,眨了眨眼:“你难道......不是鸡吗?”

“我是翻明鸡!是上古神兽!才不是什么普通的......鸡!”

吴寸草深吸一口气,冷静了片刻,将手中的药碗往前一送,幽幽道:“激怒我也没有用小杳,药该喝还是得喝。”

喵呜——

猫咪在自家大哥怀里扑腾了一下,挣扎未果。

他满脸绝望地看着面前那碗苦涩的汤药,倏然闭上眼睛,垂死挣扎道:“那至少......先让我变回人型吧,原型喝药这么慢,我会苦死的。”

猫咪一边说脑海里一边浮现出自己垂着头,趴在比自己脑袋还要大一圈的药碗前用舌头“啪嗒啪嗒”舔药汁的情形。

猫咪打了个寒颤,甩了甩脑袋,坚定地望向自家大哥。

岑轩思索了一瞬,微微颔首,望向吴寸草。

“哦,行,我把你的菩提珠给你.....”吴寸草一边说一边在自己口袋里翻找起来。

他的神情突然一僵。

同一时刻,鬼使神差将那件黑西服外套拿回家的温苍竹,正静静看着从外套兜里掉出来青绿色菩提珠。

杳杳还没有掉马!

杳杳的原型不是白泽!但他也是上古大妖!

小剧场:

小竹子:今天来讲怎么获得一只猫,首先我们需要一串菩提珠......

不知怎么突然变成人的晚小杳坐在床上茫然回头:喵?

小竹子:......

谁这时候还关心有没有猫啊。

评论找我玩呀!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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