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重物摔落的声音,跌落下的人胳膊撑着地毯缓缓睁开了眼睛,窗帘宽大缝隙的阳光正顺着他的眸前光,他被刺得眯起了眼睛,坐在地毯上一动不动,缓了一会轻轻叹了一声气后,又躺回了地毯上。
李律初眯着眼睛看向阳光照射的地方,在层层穿梭的光当中,错落在毛毯上的是一层层的阴影,无比微小的沉探,在阳光的照射下,一点一点密密麻麻看着像不断上升又掉落着,他睁着眼睛望向四周,没错,他又穿越了,在度过了两个月的社畜生活中,他又再次穿越。
他并不是第一次穿越了,他在这次之前就已经有一次意外穿越,那天朋友送了他一板刮刮乐彩票作为生日礼物,在回家的路上,他边刮边走,意外刮中意外之财,他中了20万。
还没有来得及去兑奖,因为他在马路上为救一个小朋友被车撞死了,也算是他一生一次的英勇就义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求生**太强,导致他被快穿攻略组绑定只要成功完成十组任务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
在攻略组简直是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不仅要为男主扫除障碍,还要奉献生命,并且在任务世界还不讨好,最重要的是这个攻略组明显就压榨工作人员,竟然没有小说里的痛觉屏蔽,好不容易完成任务,回到现实世界,也快乐地兑完了彩票,今天是他准备去带预订好的小猫回家的日子,结果人在出租车里,车被撞了,好消息——司机没事,坏消息——他又死了。
现在有一个不知道好,也不知道坏的消息——他再次穿越了,还穿进了虫族世界,虽然活着总是好的,但是原主是刚被毒死的,在他穿越过来的时候,记忆被全盘接收。
虽然穿越他格外的熟悉,但他是穿进重新拟造的新角色当中,所以从来没有开局被毒死的体验。
苍白的手指顺着床沿慢慢抚了上去,躺着的人也慢慢的站了起来,有点站不稳,李律初走了两步,站在窗帘宽大缝隙的正中央,玻璃映射着他的模样,虽然并不是很清楚,但模模糊糊是和他一样的样貌。
李律初本人身材修长,靠着张艳丽的张扬无比的脸在攻略任务中虽被男主嘲讽只有脸能看心肠歹毒,但还是大有完成任务功效。
不同的是原主的头发垂直到腰,难道是因为长相一样,所以自己才意外穿入的吗,但是他现在并无法去顾及这个问题。
在记忆里,现在身边包括自己现在的角色都是一个种族——虫族,虫族分为雄虫和雌虫,雄虫的优势在于识海精神力的可控性和治愈性,身体机能方面要弱于雌虫,雌虫的优势在于身体机能方面强硕,可以说雌虫几乎包揽了军事和一切建造体系,但是他们偏偏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他们的本身会反噬识海,识海的反噬会带来的痛苦,不只是身体上的,更是精神上的,虽然不知道原先他们的祖辈这样的演化是为了能分工明确更好的存活下来,还是本身就是为了控制而产生的。
但对于被强制控制的另一方,这是卑劣且绝望的。
目前已知,原主有一个未婚夫是虫族皇室虫王的第三子,近日就是快要成婚,而原主就在快要成婚的前些天被毒死,并且未婚夫是个放荡不羁的浪虫,并不想成婚。
但是这并不是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原主精神有问题并不能控制识海里的精神力,雌虫要和雄虫结婚的最基本的原因就是因为雌虫精神力期紊期需要雄虫识海中的精神力帮忙调节,不然随着雌虫年龄的增长和精神力使用的概率越来越高,就会导致识雌虫海黑洞致精神不强压意识不清,痛苦致死。
原主是一只雄虫,三皇子是雌虫,原主是根本没有办法帮忙调节三皇子的识海的,虽然在原主的记忆当中,原主的家族是有意隐瞒了这一真相的,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几乎没有什么疾病不可以治疗,可以说原主是意外。
但是事情的真相当真是可以隐瞒的完完整整一点都不泄露的吗,原主真的不是被所谓放荡不羁的浪子虫杀死的吗,毕竟要一只可能对自己识海一点都没有帮助的虫,也并不是自己愿意接受的婚约,还要受到所谓的约束,换做是自己也会想办法尽快破局。
更何况,在这个世界当中雌雄比例1000:1,在原有可以治愈雌虫识海的情况下可以说雄虫在这个世界当中众星捧月,这样的日子过多了,早就不知道了什么叫公平什么是平等,而资源过剩的另一方就被这个世界法律的偏向折磨的失去了自我,成婚之后更甚。
但是权力越高的,手上掌握的资源越多,越清醒的虫,自然不甘愿成为失去自我的虫,三皇子殿下在虫族军部的如鱼得水,又怎么会是等闲之辈。
反正原主的家族并不敢将真相摆在外面,意外被毒死了,三皇子只要去追究一下是谁害死了自己的未婚夫,甚至不用去追究,婚约之事自就解除了。
又或者,难道谁要设计三皇子。
窗外热闹非凡,他将纱帘拉的大些,腰身几乎贴近玻璃上,向下望去,原主记忆力一向不苟言辞的管家此刻笑得尽兴,喧闹极了。
他们热迎的虫,从一声声殿下并不难判断,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三皇子。
李律初的眼睛透过玻璃有些认真注视着来虫,挺性感的这位三皇子,肩宽腰细,胸口的胸肌因舒身常服就遮掩了一小半,金发落在了他挺直的鼻梁上,这位有可能是凶手的殿下感觉到了注视却像是似有感觉的极其缓慢地眯起眼睛慢慢抬头,轻眯的深紫色的眼睛有些邪气。
他的视线落在二层玻璃上,那里站着一只极其艳丽的雄虫,漆黑的发丝顺着他苍白的脸滑向了颈侧,看着好像无声无息,一动不动仿若木偶。
却一直盯着他看的专注和发紧,啧~哪里的间谍这么冒失。
与原本的那只雄虫气场一点不像,装都不装一下这个间谍。
这位殿下意味深长的同样凝视着雄虫,向后摆了摆手示意,不打算前进的脚步此刻已往里走。
被要求非要来到这里一趟确实不是很情愿,本来打算过来故意逗弄一番就走,一个连真相都不敢摆在面前的家族,联合皇兄设计让虫皇同意自己与这个家族联姻,真当自己是傻子。
以为瞒天过海,斯纳安也乐得消遣,正好推脱其他婚事,到时候再一把将真相推出,虽然皇兄没什么事,但这个家族可就不一定了,狗咬狗,到时候自有好戏。
李律初见虫群进宅,便转过了身,他有些口干就喝了口冷茶便顺势坐回了毯子上。
“初少爷一”原主的名字就叫初,都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用巧合可以概括的了,门外喊完之后就听见了锁动响的声音,叮叮当当的,管家将沉重的大门打开的时候入目的就是像往常一样呆愣坐在地毯上堆积着各式各样的软枕的雄虫,不发病的时候他将安静至极。
脚步踏进来了的斯纳安看着像个木偶娃娃般坐着的雄虫,苍白肤色的雄虫常年不见阳光日晒,在当下在暖调屋内内显得十分明显的冷调,但整只虫看着安宁温柔又冷冷淡淡。
管家还没有来得及接着下面的话出声,“出去吧。”就被雌虫的声音打断了,直接却没有给任何理由,管家有一些懵着了,他不能出去,留下三皇子与雄虫独自相处,岂不是一下子就发现异常之处!
难道,三皇子已经发现异常之处了!毕竟雄虫的表现这么不寻常。
管家紧张之下连言语都有些微微颤抖的开口解释道:“殿下,初少爷常年不喜与外界接触,当下有陌生虫还需有虫随时看护才好!”
斯纳安闻言哼笑了出声,掠过眼前的管家,直接走到了雄虫的面前,皮鞋底踩在木板上的响声一点一点也敲击着李律初的心。
“怎么,这位初少爷自己都没有开口的事情,全由你来做主?”他话音一转,“还是,你胆大包天胁迫雄虫。”
雄虫看着含笑的三皇子,脸上没有显现出任何表情一如他们刚进来一般呆板僵硬呆,心中确早就感知到了不对劲,难道下毒凶手真的是他?
“殿下饶命!哪里能啊,我怎么敢胁迫雄虫!”管家的声音里透露着不安和忽略不了的喘气声,“殿下,今日来时,我们都没有做好准备,主家更是刚刚才得知,待会虫便到了。”
“让他出去吧?”斯纳安低下了漫不经心的问眼下的雄虫,“阁下。”
管家当然知道雄虫不会出声,他只渴望主家来的虫再快一些,他实在应付不了三皇子的盘问。
但是下一秒,他就听见了令他震惊且意想不到的声音,雄虫竟然回应了!
“嗯。”初轻轻的声音伴随着他的点头落下。
管家也随着三皇子对门外的暗示被捂着嘴巴拉了下去,但他仍旧发出静止的“呜呜”声,似乎还想诉说着什么。
门也被顺势关上了,随着门关上的沉重的声音也隔绝了外面,初低着头没有什么反应,下一秒眼睛快速地眨了一下。
“你是谁?”这位三皇子似乎也并不想立刻得到他的答案,而是自顾自的说着,他的声音里依旧漫不经心,却不带着笑意了,“你是谁派来的卧底、间谍?”
又拿起了手中的光脑,竖着摆在他的旁边与他的脸反复对比,边看边赞叹。
“嘶!真手艺,还不错呢。”
又感叹道:“挺像。”
这样真是易容手艺,拉过来做自己这边的,倒是挺好的。
但还是能明显一眼看出来,那种明显一点也不像的感觉。
斯纳安的视线微微在雄虫的脸的右侧停顿了一下光脑便收回去了一点,初眼睛也停顿了一刻,他的手慢慢抚上了自己的脸,借着光脑的背面镜面屏,看见了脸上右侧眼下正中心的,一颗小痣。
一颗小痣,按上会有魔法解开封印吗。
可以让他再一次回家重生吗?
他的手指指尖按到了那颗痣,现实没有任何反应,只听见了斯纳安的笑声,“你是在向我证明你不是间谍吗?”
“殿下,我只是想打消你的怀疑。”他听见了现在自己的声音,和他一模一样,不出意外。
“不是一样的吗,这只雄虫去哪了?”斯纳安挑了挑眉道。
初凑近这个殿下,指尖将光脑往旁边挪了挪,看见对方有些抵抗和明显神情暗下来的脸,他的神情几近有些今虫察觉不到的委屈但还是机其温和的缓缓述来:“我是他的弟弟,殿下—”他看向雌虫另一边空闲的手,直接轻轻的将脸上的痣贴在了对方的手尖上,眼神里满满的都是看我不是间谍,也并非易容的意味。
然后也看见了雌虫快速收回的手。
雄虫带着有些笑意的声音接着道:“我很喜欢您,我一直被关压在这里不准外出,可是突然有一天管家带我来到了这里不准外出我很茫然,但当我知道我将替哥哥继承与你的婚约时我很满足,如果,”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体明显后移且眼神躲避的雌虫直接打断,“那只雄虫去哪了。”雌虫乎终于找到了能占据上风的方式。
斯纳安眯了眯眼睛戏谑说道:“被你杀死了?哪怕你是雄虫,杀另外一只雄虫也是要进监狱待一辈子的。”
可令这位三皇子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回应的是对方勉强挤出来的笑意,他似乎无可奈何,也是苦恼万分的伤心道:“殿下,哥哥他被毒害死了。”
斯纳安虽然没有相信,正准备说些什么却看见了对方直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什么情绪却直达他的心底,微微能判断出来的,便是有一丝怀疑。
他不由气笑出声,“你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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