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让我打仗?

御书房内,烛火将皇帝的影子投在龙纹屏风上,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他捏着密报的指尖因用力泛白,“大将军姜怀瑾的女儿姜小满分化成双S级alpha”几个朱砂字在眼前跳动,与记忆中姜怀瑾征战时的铁血身影渐渐重叠。

“传旨,宣姜小满和姜怀瑾入宫——”

姜小满攥着圣旨的指尖发颤,眼睛瞪得溜圆:“皇帝召见我和父亲?那阿霜呢?”

宣旨太监赔着笑后退半步:“回姑娘,陛下只点名了将军与姑娘......”

话音未落,顾辞霜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旁,指尖轻轻抚过姜小满后颈:“无妨,我和母亲在府中等你。”

姜怀瑾拍着腰间佩剑大笑:“怕什么!皇帝还能吃了你?”

金銮殿上,龙涎香熏得人头晕。皇帝望着阶下立得笔直的姜小满。

忽然想起密报里那句“蜜桃香信息素”,竟真闻见若有似无的甜意。

如此重要的人物,必定要好好留住。

“快!快赐座!”皇帝三步并作两步,亲自搬来雕花椅。

明黄龙袍下摆扫过青砖,惊得姜小满慌忙起身。

“爱卿这一出现,比朕夜里批阅奏折都多喝了三碗参汤还提神!”

“来人!把朕珍藏的‘战神甲’抬上来!”

鎏金宝箱打开的瞬间,寒光四射的软甲上还别着朵蔫头的小红花,“这是朕当年偷偷穿去校场的,特意留着给你!”

“谢陛下隆恩。”姜小满想要谢恩。

“慢着!姜小满。”皇帝的声音似裹着寒冰,惊得檐下铜铃轻颤:“双S级alpha现世,不仅是姜家之幸,更是朕的天下之幸。”

他抬手,太监立刻捧出鎏金托盘,寒光闪烁的虎符在锦缎上泛着肃杀之气,

“此乃调兵虎符,朕赐你‘镇国少帅’之职,辖三州十二营精兵。

三日后校场点兵,朕倒要看看,双S级alpha的威风,能让多少敌国宵小闻风丧胆。”

“陛、陛下!”姜小满猛地抬头,喉间发紧,“臣、臣从未摸过兵器,连杀鸡都......”

话没说完就僵住了,余光瞥见皇帝骤然沉下的脸,殿内空气瞬间凝固。

太监总管偷偷给她使眼色,可姜小满满脑子都是血淋淋的战场。“臣......”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臣愿为陛下效命,但臣实在......实在没那个本事......”

皇帝忽然起身,龙袍扫过案几,奏折哗啦散落一地。

姜小满吓得浑身一哆嗦,却听头顶传来冷笑:“双S级alpha,连战场都不敢上?”

那声音像淬了毒的匕首,“若传出去,朕的脸面往哪搁?”

“臣......”姜小满咬住下唇,尝到血腥味。她偷偷掐了把大腿让自己镇定。

抬头时尽量让声音平稳:“陛下容禀,臣虽无征战经验,

但可......可在后方统筹粮草、训练新兵!上阵杀敌之事,还请陛下另选良将!”

说完她又重重叩首,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大气都不敢出。

姜怀瑾猛地抱拳,甲胄相撞发出清脆声响,震得殿内烛火都晃了晃:

“陛下!犬女此前十七载皆为中庸之资,去年寒冬一场大病才意外分化!”

她跨步挡在姜小满身前,虎目圆睁,

“她自幼体弱,药罐子不离手,连将军府门槛都没迈出去几回,哪能扛得起刀枪箭雨?”

皇帝抚着龙纹座椅的手指骤然收紧:“双S级alpha还会怯战?姜将军这是在质疑朕的决断?”

“臣不敢!”姜怀瑾轰然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

“但战场上刀剑无眼,犬女连骑马都要摔下来三次!若

有闪失,不仅是姜家之痛,更会损了陛下威名!”

皇帝猛地踹翻脚边的青铜香炉,火星溅在姜怀瑾铠甲上噼啪作响:

“姜将军这是教朕如何用人?”他攥着龙椅扶手缓缓起身,明黄龙袍下的身影如蛰伏的猛兽,

“十七年中庸突然觉醒双S——姜将军,你这女儿,莫不是生来就是要给朕惊喜的?”

姜怀瑾背脊瞬间绷成弓弦,额角青筋突突直跳:“陛下!犬女确是有些好运,只是......”

“够了!”皇帝抄起案头奏折狠狠砸在地上,

“朕看姜家是大将军当久了,连圣旨都要讨价还价!”

他突然逼近,龙袍上金线绣的蟠龙几乎压到姜怀瑾鼻尖,“当年你说‘肝脑涂地以报皇恩’,如今这话,可还算数?”

殿内死寂如坟,姜怀瑾跪在冰凉的青砖上,喉间像是卡着半截断刃。

铠甲缝隙里渗出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将内衬都浸得发潮。

他盯着皇帝靴面上的金丝滚边,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二十年前,他也是这样跪在皇帝面前,发誓此生护佑皇室血脉;

可此刻,女儿颤抖的衣角就在余光里晃动,搅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翻涌。

“姜将军,聋了不成?”皇帝的冷笑如冰锥刺来。

姜怀瑾浑身一颤,额角重重磕在地上,发出闷响。

他想起姜小满幼时咳得面无人色,自己抱着她在暴雨里求医的模样;

想起她分化那日,自己在边关打仗,都没有陪在身边,她或许是虚弱地蜷缩在床榻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可龙椅上的人,眼里只有双S级alpha的利用价值。

“臣......”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吱嘎,大殿门在此刻突然被推开,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微微凝滞。

身着鹅黄襦裙的公主踩着宝相花纹云头锦鞋奔来,发间黄金步摇随着跑动叮当作响。

“父皇又在吓唬人!”

她娇嗔着扑到皇帝龙袍上,指尖勾住皇帝紧绷的袖口来回摇晃,

“御膳房新做了芙蓉糕,女儿特意留了三块,还加了双倍的糖霜呢!”

皇帝冷硬的面容瞬间瓦解,眼底寒冰化作春水,却仍板着脸道:

“没规矩!没见朕在议事?”

话虽严厉,却已不自觉抬手替女儿理好歪掉的披帛。

公主这才转头看向跪着的两人,杏眼突然瞪圆:

“姜将军和......这位姐姐怎么跪得这么端正?”

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突然凑到姜小满面前,蜜桃香信息素裹着清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姐姐身上的味道好香,像龙泉进贡的水蜜桃!”

姜小满僵着脖颈仰头,鼻尖几乎撞上公主发间晃动的珍珠流苏,面前少女杏眼含笑。

姜小满隔开了一点距离地问道:“您是......”

萧昭宁杏眼圆睁,指尖还停在姜小满颤抖的手背上:“你竟不知我是谁?”

她忽然噗嗤笑出声,桃花般的脸颊泛起红晕,“整个皇城,谁不知萧昭宁是父皇最宝贝的嫡公主?还是双S级的Omega!”

她突然凑近,清甜的蜜桃香裹着温热气息扑在姜小满耳畔:

“姐姐身上的味道明明和我很配,该不会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想讨我注意吧?”

说着,葱白指尖挑起姜小满一缕发丝绕在指间把玩,银铃般的笑声震得殿内铜鹤灯都跟着轻晃。

皇帝望着殿内亲昵互动的两人。

目光在姜小满微微颤抖却仍强装镇定的肩膀,与萧昭宁笑得弯弯的眼角间来回游移。

姜家世代忠良,姜小满虽无军功却顶着双S级Alpha的头衔,

若能与皇家联姻,既能将这股势力牢牢攥在掌心,又可堵住朝堂上对公主迟迟未嫁的悠悠之口。

他摩挲着龙椅扶手上的蟠龙纹,喉间滚过一声意味深长的低笑。

姜怀瑾不是担心女儿上战场丢了皇家颜面?若赐婚为驸马,

姜小满便成了皇亲国戚,届时出征北境既是尽忠,更是护妻家荣耀——这场仗,她不得不打,也不得不赢。

鎏金烛火在皇帝眼底明明灭灭,将未出口的盘算尽数藏进阴影里。

皇帝指尖叩着龙椅扶手,节奏由急转缓,嘴角终于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既然昭宁喜欢,往后便让姜家姑娘入宫做你的陪读吧。”

他扫过姜怀瑾紧绷的脊背,话锋突然锐利如刀,“姜将军不会觉得,朕这小小恩典,还需要斟酌一二?”

不等姜怀瑾开口,他已端起茶盏轻抿,氤氲热气模糊了眼底算计:“双S级Alpha与Omega多亲近些,也是佳话。”

姜小满喉结剧烈滚动,正要开口:“陛下,臣女家中......”

话未说完,姜怀瑾已猛然扣住她的手腕,铁甲硌得她生疼。

掌心传来的力道几乎要碾碎骨头,同时压低声音在她耳畔 :“住口!”

姜怀瑾重重叩首:“臣代小女谢陛下隆恩!”

她死死攥着女儿颤抖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姜小满被迫跟着俯身行礼时,余光瞥见萧昭宁趴在皇帝膝头,琉璃般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她,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

踏出宫门的刹那,暮色将两人的影子拉得极长。

姜小满猛地甩开父亲的手,铠甲碰撞发出刺耳声响:

“为什么不让我说!顾辞霜还在家等我,我若入宫......”

“住口!”姜怀瑾转身剜来的目光让她浑身发寒,

“你当陛下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吗?刚刚已经拒绝了他一次,陛下已经不满了!

如果你现在连当陪读这件事情都不愿意的话,那等待我们姜家的会是灭顶之灾!”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节死死按在胸口的旧伤疤上。

看着姜怀瑾,想起这段其乐融融的相处氛围,自己确实也不想这个家就被铲除或者灭门,于是把疑虑暂时压在了心头,想回去跟顾辞霜商量一下对策。

她咽下即将脱口的质问。皇帝多疑嗜杀,如果自己一再拒绝,姜府满门确实危在旦夕。

夜风卷着宫墙下的枯叶掠过脚边,她低声道:“娘亲,先回府吧。”

她策马狂奔在朱雀大街,脑内翻来覆去都是顾辞霜清冷的眉眼。

唯有与那人商量,或许还有转机。

姜小满一回到府上,立刻寻找起顾辞霜,在得知她们在饭厅等自己时,又急匆匆的跑去。

雕花木门推开的刹那,暖黄烛火裹挟着饭菜香气扑面而来。

顾辞霜身着月白襦裙,正往青瓷碗里舀莲藕排骨汤;

母亲则往姜怀瑾的酒杯斟满黄酒,眼角笑纹里盛着温柔。

姜小满望着这幅熟悉的画面,喉间突然泛起酸涩——这样的光景,还能延续多久?

“怎么站着发呆?”顾辞霜抬眸,眼波流转间盛满关切,

“今日陛下召见,可还顺利?”

她起身接过姜小满的披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冰凉的手背。

姜怀瑾重重落座,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轻松:“不过是些军务,快吃饭,你母亲炖的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姜小满垂眸舀起一勺汤,滚烫的温度顺着喉咙滑下,却暖不透心底的寒意。

母亲夹来的糖醋鱼、娘亲斟满的米酒、顾辞霜剥好的虾仁,在她眼中都成了朦胧的虚影。

她强撑着笑意与家人碰杯,琉璃盏相撞的脆响里,藏着不敢言说的忐忑——这短暂的团圆,又能瞒过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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