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多利亚酒店顶楼套间。
纪溪垂眸望着面前轻轻喘气的omega,凤眼看不出一丝情绪,“你走错房间了,小姐。”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纪溪抓住omega的胳膊,准备把人丢出去,她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等等……”
omega的脸颊染上不正常的红晕,裸露在外的皮肤温度也烫得惊人,她抱住纪溪的手臂,柔软的身体像蛇一样缠了上来,声音里带着难以忽视的颤抖,“我、忘记吃药了,秘书去买抑制剂,但是我好难受,我……没有走错房间,只有你能帮我,不要赶我走,姐姐……”
温热的泪落到掌心,纪溪眼皮一颤,下意识就要甩开她。
程诺没站稳,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门上,精致得体的礼服也在推搡间被弄乱,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
她五指反扣在门上,体内翻涌躁动的热潮让她的呼吸都在发颤,细密柔软的眼睫挂着泪珠,黑眸湿漉漉地看着纪溪,可怜极了。
“姐姐,我好难受呜……帮帮我,求你了……”
纪溪冷眼看着她,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慢慢攥紧了拳头。
omega隐忍委屈的啜泣声在房间里回响,像一个小锤子轻轻敲击着纪溪的心房。
“疼……我疼……”
在程诺要倒下时,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本能地抱紧纪溪的腰身,像只幼崽亲昵地蹭着纪溪的脖颈,偶然发出几声诱人的低吟。
空气里那股独属于草本植物的清香渐渐被微苦的气味掩盖,浓烈又滚烫,纪溪在被引诱到情动的边缘疯狂挣扎。
她看了眼差不多快要神志不清的程诺,在心底骂了好几句,最终还是把人抱起走向卧房,同时不再吝啬地释放出信息素安抚她的身体。
时隔八年再次被那股清雅的柑橘香气包裹,程诺眼角溢开湿意,她紧攥着纪溪的衣角,仰头想要去吻她的唇,却被后者冷漠躲开。
拉下礼服的拉链,眼前如羊脂玉般诱人的酮体让纪溪眼底掠过贪念,但她很快又压了下来,沙哑的嗓音透着疏离,
“我只和爱人接吻,前任就不必了。”
黑眸划过一丝凉意,程诺刚要开口身体却传来一阵酥麻,她咬住下唇轻哼一声,脸上红云更甚,眼底也泛起水光,“姐姐,再摸摸我,好舒服……你也很想要我对不对……”
“不想这幅样子被我丢出去就把嘴闭上。”
尽管说出的话再冰冷,纪溪手上动作却是克制温柔的。
哪怕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六个月,纪溪依旧记得她身上的每一处敏感点,知道她怕疼,知道怎样爱抚会让她舒服,知道碰那里会让她流眼泪……
简单地疏解一次后,程诺的状态比刚才好多了,她握住纪溪的手放在胸口上,不让人离开。
湿润的黑眸倒映着纪溪薄红的脸颊,目光缓缓下移扫过她的全身,程诺吞咽一口,声音带着几分渴求,“姐姐,你也很想要我不是吗,不要走……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想要,我还想要你,那样不够……不够,我想要更多的……”
纪溪想像刚才那样甩开她,但越来越浓郁的柑橘香味暴露了她的心思,她的身体也躁动起来,微麻的指尖还残留着程诺的气息,纪溪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程诺依然能勾起她内心最原始的渴望。
见她不再动作,程诺知道这是一种默认。
她曲肘撑起身,细长的手指轻易解开衬衫扣子,炽热的眼神贪婪地舔舐着每一寸肌肤,想要将这八年来失去的时间全都补回来。
直到纪溪受不了她这样慢条斯理的折磨,主动脱了衣服。
两人如同当年那般紧紧抱住彼此的身体,给予对方欢愉,吻去眼角热泪。
当纪溪咬住她的腺体留下一个临时标记后,程诺才终于被彻底安抚,她疲惫地瘫软在alpha的怀中,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柑橘香味,她餍足又不甘地闭上眼。
哪怕再意乱情迷,纪溪也没有亲过她。
仿佛只要吻下去,这场长达八年分别后的重逢又会输给她。
纪溪不愿意,她不想让程诺再从自己身上得到任何东西。
……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套房里只剩纪溪一个人,地上的衣服首饰都被程诺带走,没留下一点痕迹。
如果不是房间里还残留着苦艾酒的气味,以及床单上可疑的湿意,纪溪都要怀疑昨晚是她喝醉后做了个火热的spring dream。
她坐起身,海藻般茂密柔顺的长发垂落遮住身前风景,纪溪随手把头发抓到脑后,余光瞥见指缝间那丝红意,纪溪表情一僵。
她迎着光仔细看着无名指的指尖,确定是血后,纪溪沉默了。
虽然昨晚她也被程诺影响到了,但纪溪能肯定自己没有粗暴到这个程度!
那就是后半夜……
纪溪眸光微动,脑海里浮现出omega主动跨坐在她身上厮磨、咬住她的手指不停摆动腰肢的模样,纪溪呼吸有些乱了,薄被下的长腿微微绞紧。
是那时候受伤了吗?不应该啊,以她的性子肯定会缩在她怀里哭着喊疼的,怎么可能接着做下去……
思绪越飘越远,在纪溪意识到自己居然还在关心她之后,没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
“还不长记性!她疼不疼关你什么事,疼死也活该!”
纪溪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随后掀开被子下床从衣柜里拿出备用的浴袍裹上之后,又从床底下捡起被程诺丢掉的戒指,打开智脑让秘书送套衣服过来。
看着乱成一团的床单,纪溪感觉自己的信息素又要冒出来了。
半小时后,陆泽言带着衣服赶来。
一开门她就被那股浓郁的信息素冲得头晕,她下意识屏住呼吸,视线不自觉看向纪溪。
在看清她脖颈以及胸口处的痕迹后,陆泽言的眼睛都瞪大了!
她就早退了一晚,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人是谁?纪总自己约的,还是别人塞的?干不干净?后续也没有处理好?
纪溪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陆泽言望眼欲穿地盯着她身后,纪溪也回头看了眼,“你在找什么?”
陆泽言三步并两步走进来,“昨晚和您在一起的那位女士呢?您知道她的信息吗,她离开的时候您有查看过她的智脑吗?”
在这个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私密照的危害远不及人体数据采集带来的风险大,前者就算发出来,也会被腾飞的公关部及时压下,溅不起太大的水花。
但如果那个人掌握了纪溪的身体数据以及信息素,那麻烦就大了,这直接危害到了纪溪的人身安全。
纪溪知道她在担心什么,眼底闪过一丝阴郁,“没事,我认识她,不用管。”
想到什么,纪溪眼神挣扎,最终还是开口,“去查一个叫‘程诺’的人,她昨晚来过这家酒店。”
陆泽言擦了下不存在的冷汗。
好悬,差点丢工作。
这可是早十晚九月薪9w周末双休年薪破百老板说人话的工作,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工作!
只有一个名字不太好锁定,但昨晚来过这家酒店……陆泽言跟着纪溪从贵宾通道下去,她看了眼纪溪的背影,默默地在心底的重要名单上加上“程诺”。
她跟了纪溪七年,只知道她喜欢女性omega,但从没见过她身边有人,哪怕易感期也是一个人一管针剂这样熬着。
有时候陆泽言看得都有些不忍。
这个时代的科技已经很发达,这种事只要你情我愿就好,就算被标记了,清洗标记的手术在八十年前就有了,目前已经很成熟,对omega的伤害微乎其微。
甚至最高法规定,如果omega对alpha提起诉讼,alpha必须承担omega手术期间所造成的一切损失,拒不执行则会被拘留三到五个月。
可以说整个社会对omega的保护措施十分完善。
因此陆泽言这七年来遇到过不少想要自荐枕席的omega,有的是真心喜欢纪溪,有的是真心喜欢她的钱,个个肤白貌美,手段更是五花八门。
在纪溪又一次被易感期折磨到心情躁郁食不下咽后,陆泽言给出一份名单,那是她精心筛选过的、真心喜欢纪溪的omega。
她委婉地劝说纪溪可以从里面选一个做固定床伴,如果能够发展下去就更好了。
那时纪溪怎么说的?
哦想起来了,什么都没说,只是把那份名单毫不留情地删掉了。
陆泽言敏锐地捕捉到纪溪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其中夹杂着痛苦、厌恶以及一丝隐忍的恨。
陆泽言意识到这件事不简单,她也没再自作主张给纪溪留意床伴。
但那个叫程诺的omega居然直接把人睡了?
看纪溪那个样子,甚至还有一点意犹未尽……
坐在车里,设定好自动巡航后,陆泽言便开始跟纪溪汇报今天的行程安排,同时查看下属传到智脑里的信息。
她有预感,这个“程诺”有一天会成为她的老板娘。
“程诺,二十九岁,单身,女性omega,信息素苦艾酒,毕业于h大,五年前接任豪天集团位于米国的分公司,上周回国。”
陆泽言把整理好的内容传给纪溪,手指滑动光幕时捕捉到一条信息,“今晚她会参加关总举办的慈善晚宴,之前关总也给您发过邀请函,不过您拒绝了。”
纪溪眼里掠过厌弃,什么慈善晚宴,不就是换个名字圈钱的吗?恶心。
之前那个私生子跟她争遗产的时候,关志恒还帮着私生子摆了她一道,她能上赶着给他送钱那就怪了!
“能查到她现在住在哪吗?”话刚说出口纪溪就后悔了。
陆泽言点了点屏幕,“可以,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纪溪挥挥手,白皙修长的无名指上戴着的素圈戒指在阳光下折射出光芒,“晚宴几点开始?”
“晚上七点。”
陆泽言没多嘴,背地里已经在删减今天的行程安排了。
“嗯。”
靠在椅背上,纪溪扭头看向窗外,斑斓的光影揉碎在她的眼中,琥珀色的眸子看上去有些失神,纪溪抿了下唇,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她只是去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受伤,她是个有良好家教的alpha,不能在伤害omega之后还装作若无其事。
哪怕那个omega是该死的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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