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你妹！这我发小，昨晚刚从美国回来。人和竺杨认识二十多年了，要在一起早一起了，能有你什么事！傻逼玩意儿！”

商余脸憋得通红。

沐宿认真看竺杨的脸，“得用毛巾敷一下。”他拉她进去，转头对商余说，“□□未遂的事情，我会交给律师处理。”

竺杨说：“不用。”她看向商余，“你走吧，别再来找我。”

橙子砰地关上门。

老司机拉了商余一把，“走啊。”

两人走进电梯。老司机看着沉默不语的商余，“你真干那事了？”

“我……我没有！我昨天不是急了吗，我能真逼她吗？”商余烦躁地抓头发，仰天吐了口气，“草，我真不想的。当时上头了，哎。”

电梯门打开了。商余走出电梯，“喂，你觉得他俩有一腿吗？”

老司机想了想，那男人从头到尾就跟他们说了两句话，但感觉挺可怕。他心里有点毛毛的。他宁可遇到叫嚣“你走着瞧”的人，也不想和这种人为敌。

他说：“应该没有。你没听那男的说吗，人是发小，要在一起早一起了。”

商余说：“我也觉得。竺杨也不解释一下。不然我犯得着这么生气吗？”

商余的电话响了，是女生打来的。他敷衍了几句就挂了。老司机问：“你打算怎么办？”

“竺杨应该真生气了。我得哄她啊。”商余捂着被啤酒瓶砸的地方，“靠，下手真狠。不过，她要是不喜欢我早让那个男的告我了。没劲，我这回是真傻了。”

老司机说：“她不是让你别去找她了吗？”

“害，女人都喜欢这么说。谁信谁傻逼。”商余坐上副驾驶座，系安全带，“算了，这阵子我消停些吧，别到时候老婆真跑了。”

橙子是上班中途偷溜出来的，和竺杨一起骂了两句，赶紧走了。竺杨歪在地上，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脸上敷着毛巾。

沐宿说：“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竺杨拉住他的裤管，“现在手机上就能点外卖。”

沐宿说：“我习惯自己做。要不我们去超市，我做饭给你吃。”

“我不要！我就要点外卖！”竺杨用力拉他的裤管，“我就想和你窝着！坐下！”

沐宿坐下来。竺杨枕着他的大腿，仰头看他，“我还没睡够呢。”

沐宿说：“去楼上睡好不好？”

竺杨说：“你和我一起。”

沐宿慢慢梳理她的头发，“但我要回小区换张卡，还要整理房间，看看有没有要买的家具。”

竺杨说：“你可以住我这。我们说过要一起住的。”

沐宿笑道：“这儿太小了，我没办法办公。”

“你不是只要一台电脑就好了吗？”

“我还有很多书。”他说，“我有一个大书房，四面墙都是书架，可以放下你的漫画和小说。你要不要来我家住？”

竺杨猛得坐起来。

沐宿刮她鼻子，“再给你腾个画室。”

“我不要画室，我就在你旁边画。”竺杨搂住他的脖子，把他压地上。沐宿躺在地上，发丝黑亮柔软。她俯身，靠近他，“沐宿，我要亲你。”

他说，“好。”

“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看着她，眸光漆黑水亮。

她说，“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他问：“为什么？”

她说：“因为我习惯了。”

她吻上他的唇，心里酥酥麻麻的，眼泪夺眶而出。沐宿抱着她坐起来，帮她擦眼泪，无奈道，“小哭包。”

竺杨把他拉起来，一路拉到床边，她搂着他的脖子，往后一仰，两人一起摔在床上。她胡乱亲他，又咬又吮，但还是不够，她急切地看着他的眼睛，恳求道，“阿宿，亲我，亲我。”

沐宿抚摸她的头发，温柔地亲吻她。她拉着他的衣服，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她烦躁地说：“不够，不够。我好想你，我太想你了。”

沐宿呼吸一滞。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贴住他的唇，激烈狂乱。他应和她，唇齿相缠，呼吸混乱。她看着他，眸光如水。他握着她的手，带向自己的皮带。她的手微微发抖。他亲吻她的眼睛，诱哄道，“杨杨，来。”

窗外，马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时间被拨快。

光线从窗帘的缝隙中钻进来。满室缱绻。暧昧的气息交缠。她的额上沁出密密的汗水。她攀着他的肩，一口咬在他锁骨上，脚趾蜷缩起来。

“嗯……”

沐宿亲她耳朵，委屈道，“疼。”

她松开他的锁骨，不可抑地发出呻吟，她手臂一软，指甲嵌进他的背里。她小声啜泣，用力挠他的背。沐宿吻她的唇，将呻|吟声尽数吞下。

一滴汗水顺着她白皙的脖子往下，落在床单上。

竺杨醒来，透过窗帘缝隙，看到灿烂的红云。她想翻身，身体软软的，一丝力气都没有。沐宿从卫生间里出来。他穿着衬衫西裤，领口解了两颗扣子，清俊挺拔。

竺杨评价：“衣冠禽兽。”

声音哑得不行。

沐宿在床边蹲下，亲了亲她的额头，“冰箱里只有速冻水饺。”

竺杨说：“还有冰激凌。我要吃。”

“吃了饺子再吃冰激凌。”他起身，“我去煮水饺。”

她抠住他的裤子，手指软软的，“我想你陪我。”

“可是我们一天没吃东西了。”他捏了捏她的脸，“乖了，我马上回来。”

竺杨把脸埋进被子里：“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

几分钟后，沐宿端着水饺上来。竺杨翻了个身，张嘴，“啊——”

沐宿把碗搁床头柜上，“坐起来。”

竺杨摇头，嚣张道，“伦家没穿衣服。”

沐宿吃水饺，“再来一次？”

“咦，我的衣服呢？”竺杨用被子掩着胸坐起来，抓了件衣服，缩进被窝里去换了。过了一会儿，她掀开被子，头发乱糟糟地挂在脸前面。她吹了吹头发，软软靠在床头，张嘴，“啊。”

两人分完了一碗水饺。沐宿说：“你洗碗。”

竺杨用力捶床：“啊？！”

他说：“因为水饺是我煮的。”

竺杨：“……”

吃完饭，沐宿打算找物业换卡。两个地方不远，走路就到了。初夏的夜风沁人心脾。岸边的绿柳随风飘动。再往前是繁华的商业街。

竺杨说：“你昨天和今天穿的都是西装。”

沐宿说：“明天也是西装。”

竺杨觉得不可思议：“后天呢？”

“一样。”沐宿说，“挑衣服太麻烦。我不想在衣服上多花时间。”

竺杨蹦蹦跳跳往商场冲：“我来帮你挑！”

沐宿提住她的领子，“先去换卡。”

在物业处领了新卡。沐宿打开家门。米色为基调的装修，简约舒适。三间卧室。

竺杨一一参观：“如果我们三个一起来，就得有个人睡沙发了。”

沐宿很理所当然道：“你和我睡。”

哦。也是。竺杨继续参观。过了两分钟，她猛的转身：“三个月前你就知道我们要一起睡了？”

他反问：“我们什么时候不是一起睡的？”

真是奇怪，尽管他们已经有最亲密的接触，但她还是觉得他们不是恋人。她看向沐宿。书房里放着几个箱子，他一一拆开，把书放到书架上。

竺杨说：“沐宿。”

“嗯？”沐宿朝她微微侧了下头，继续整理书。

她走上前，从背后抱住他。

沐宿一顿，“你是不是想和我逛街？”

她点点头。

他说：“走吧。”

她给他挑衣服。沐宿穿着宽大的T恤和短裤出来。她突然想起他其实和她一样大。他这样很像大学里的英俊男生，旁若无人地走过林荫道，身边的女生窃窃私语。

她不喜欢他西装革履，感觉离自己很遥远。

她说：“就这样出门。”

沐宿点点头：“好。”

这样的他，离16岁的沐宿更近了点。

竺杨买了一堆衣服，让沐宿买单。沐宿若有所思地看着它们。

竺杨问：“怎么了？”

“跟你衣柜里的衣服有点像。”

“变态！看我衣柜！”

“你打开时看了一眼。”沐宿抱着它们买单去了。

沐宿提着四个袋子跟在她身后，觉得有些累，但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把“能不能回家”吞到肚子里。他问：“现在去哪儿？”

“我要买唇膏。”

竺杨走进化妆品店，迎头看到小兔。小兔和两个女生说说笑笑过来，看到他们，明显震惊了一下。她打量沐宿，心道，竺杨身边一个赛一个极品。

小兔说：“你和商余真的分手了？”

竺杨点点头：“送你了。”

小兔看向沐宿，笑着打招呼，“嗨，我是竺杨的朋友。”

沐宿微笑：“你好。”

小兔问：“你们是……”

竺杨说：“他是我朋友。”

另一个女生突然叫道：“商余。”

竺杨转头一看，商余和老司机他们几个站在不远处，冷冷看过来。

竺杨心里真的哔了狗了。以前几天都见不到一次，今天突然一天之内见了两次。也难怪，她以前压根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