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所以有没有谁能跟我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记得二十分钟之前我们还在非常和谐地享受我们的派对。”托尼刹车一踩，车子甩了个尾停在了建筑面前。

“抱歉了托尼打扰了你的雅兴，神盾局被人入侵，有人劫走了牢里的犯人，我们就被召回了。”娜塔莎一边下车一边连上了神盾局内部作战频道。

“不，确切来说是‘你们’被召回了，神盾局可没打电话叫我出场。”托尼反驳。

“那也没办法啊，我和史蒂夫去参加你的派对的时候都没有开车，只好借用一下你的了。”娜塔莎回头回了他一个微笑。

“其实你没必要一起来的。”

托尼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放任你们对我车做这做那？Come on！这可是全球限量的最新款。”

史蒂夫一言不发地走在最前方，不时低下头查看手中定位显示屏上的闪烁小圆点，定位已经停下来有一段时间了，而且从刚刚开始就有些不太稳定。

“你这定位追踪的是谁？还有，明明神盾局半路就追击失败找不到人了，你却按着这个定位把他们都叫了过来，你哪来的信息渠道？”托尼凑过来看着屏幕。

建筑外另外几个方位的神盾局小队已经开始有所行动，爆破声四起，夜色中亮着隐约的火光。

“还记得一个多月前我们抓住的那个小女孩吗？”史蒂夫收起了定位，上面的信号已经消失了。

“那个小小年纪就出来打黑工的小家伙？我对她还有印象。”托尼摸着下巴回忆到。

“就是她给我的。”

说着，史蒂夫抽出背后的盾牌置于身前，放轻了脚步靠近了大门，俨然一副战斗中的状态。

就在他把手放在门把上准备开门的时候，带着热意的空气透过门缝吹到他身上，门后似有火光摇曳。

史蒂夫神色一凛，他猛地离开了那扇门，同时冲着身后的两人喊道：

“卧倒——”

惊人的爆炸从内部而来冲破了大门，将闪躲不及的三人都狠狠撞飞出去，不消片刻，整个建筑就已完全置身于火海之中，将这一方天地都点亮。

“咳，咳咳咳——Shit！”托尼艰难地支起手臂，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就属他最没有防备，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史蒂夫眼里印着这栋完全淹没于火海，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坍塌的建筑，神色也不是很好看。

“炸弹是对方从建筑内部引爆的，我们的人检测到他们已经开始转移，就在西南角。”娜塔莎转述着耳机里的通话。

“这栋大楼里的人呢？”史蒂夫问。

“应急小队的人正在展开搜索，如果在这种程度的爆炸下还有什么有用的痕迹留下的话。”娜塔莎摊手。

史蒂夫回想着刚刚定位消失的地点，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我们去追，托尼——”

“来了来了。”托尼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和泥土，认命般地跟上。

“太夸张了直接把整个建筑都炸了，这是个什么恐怖袭击组织吗，叫什么——叫什么来着？”托尼卡壳。

“九头蛇。”娜塔莎接上。

“对对对，九头蛇，我记得这个名字的。”托尼不满娜塔莎对自己记忆力的质疑。

“Sir——”贾维斯的声音响起。

托尼打了个响指：“对了贾维斯，帮我叫一下我的家庭医生，我严重怀疑刚才那一下我受了什么内伤，真是痛死了。”

“是，已为您通知了比尔医生。”贾维斯说。

“我们刚刚在说什么来着。”托尼一拍额头，“哦对，九头蛇，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派十几岁的小女孩出来窃取信息，光天化日之下闯入神盾局劫走犯人，还能随意使用大型杀伤性武器？”

“哦我的老天爷，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跟上来了？”娜塔莎扶额。

“Sir——”贾维斯又叫了一声。

“那是因为完全没有人通知过我这些事情！”托尼的声音一下子抬高。

“抱歉，贾维斯你刚才说了什么？”托尼也注意到自己的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他深呼吸了两下再次看向两人，“听着，我知道我不是你们神盾局的人，但是既然我都参与到行动里来了，最基本的信息还是得告诉我的吧，至少提前通知一声让我好带着我的战甲来？我现在带着的这一身可没有多少作战功能。”

“抱歉了托尼，是我们的问题，不该让你掺和进来。”

史蒂夫有些歉意地说着，他最后几步走到车子前，身形却猛地一顿。

托尼闪躲不及，低头直直地撞到他的背上，托尼捂着脸，有些含糊地咒骂了一声：

“你在搞什么？”

车窗自发地降了下来，打断了三人的对话和行动。

下一秒，贾维斯的机械音和一道女声同时响起——

“Sir，您的车内有人入侵。”

“嘿，不介意车上多个人吧。”

满身是血，一身狼狈的芙洛拉无力地倒在椅子上，她的眼眸疲惫而平和，嘴角勾起浅浅的笑容，对着车外的三人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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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托尼家中待机的比尔医生没想到，大晚上被钢铁侠叫到家里来，却是给一个满身血的昏迷的小女孩做急救和检查。

女孩的情况有些复杂，棘手，以及——匪夷所思，是的，匪夷所思，作为一个从业三十多年，经验十分丰富的医生来说，任何情况他应该都见怪不怪了才对，但是这次除外。

等他终于整顿好了女孩出来，看到的就是在沙发上倒得横七竖八的复仇者三人。

史蒂夫在沙发上坐得还算端正，就是被手撑着的脑袋一点一点的，随时都要掉下去，看到比尔医生出来了，他甩了甩脑袋用力揉了一把脸，问：“她的情况怎么样？”

托尼和娜塔莎也有了些动静，睁着惺忪的眼睛看向医生。

比尔医生紧皱着眉，手上翻动着厚厚一叠检查资料，说：“嗯……情况稍微有些复杂，让我看看从哪里说起比较好。”

“首先是她身上的外伤，四肢上共计有三处子弹贯穿伤，她身上看起来那么多血主要都是这三处伤口造成的，而她的躯干上……”

比尔医生的脸色和语气突然古怪起来。

“一共有四个伤口，其中三处位置是致命处，结合一下她四肢上的贯穿伤的形状的话，我个人觉得武器应该是冲锋枪无疑了，可是——”

“最深的伤口也不过刺破她的皮肤深入了两厘米不到，简直就像是子弹射入什么坚硬的材质后停了下来，难道她是什么二代浩克吗？”比尔医生的眼睛亮亮的。

史蒂夫三人闻言有些面面相觑地看着彼此。

比尔医生也不知道从他们的表情中解读到了什么，一脸了然的样子说：“我懂我懂，一些关于‘超级英雄’的事情是吧，这个问题我就不问下去了，我会保密的。”说完还做了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

托尼抽了抽嘴角，他伸出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呃，对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谢谢你的理解，然后，她身上还有什么需要关注的地方吗？”

“哦哦有的。”比尔医生低头又翻了几页资料过去，说：“关于她的昏迷不醒，失血过多是一小部分原因，根据我的检查，更多是由于担惊受怕，精神长期紧绷而后突然放松，以及用脑过度造成的。恕我直言，她的大脑区块活跃得不太正常，即使是在没有意识的状态下，她的大脑活跃指数几乎是常人正常状态的三到四倍，这对她的恢复以及身体都很不利，所以我给她的点滴里加了一些镇静剂。”

“呃……可能稍微加的有点多。”比尔医生摸了摸头，“她对镇定剂这一类药物似乎有一定的抗性，加的少了的话就完全没有效果，按照现在的量，她可能得明天中午左右才会醒来。”

娜塔莎对此若有所思。

“还有就是，”见众人没有什么反应，比尔医生自顾自地说下去，“如果正常情况下我见到这个女孩，我会毫不犹豫地报警的——

严重贫血，营养不良，精神压力，多处捆绑束缚伤，多处针管口，太多太多痕迹了，这个十二三岁的女孩肯定长期处于被虐待或者非法人体实验之中，我个人的话更加偏向于后者。”

三人神色皆是一凛。

“长期？你确定吗？”史蒂夫双手合十抵在额前，面色阴沉。

“她身上的痕迹表明至少最近的这三、四个月里一直是如此，再往前的话就不太确定了。”比尔医生说。

房间内的大家一时间都沉默不语，气氛变得有些沉重，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那什么，”托尼清了清嗓打破了沉默，“那我的检查报告呢？说实话我感觉我的腰和我的背到现在还有点痛。”

刚刚比尔医生出来给女孩配药的时候带着托尼顺便去做了一次全身扫描，他翻了翻手里的纸，从最底下抽出了两张看了几眼：“斯塔克先生，报告显示您现在非常健康，骨头和肌肉的状态也十分良好。”他迟疑了一下，补了一句：

“需要我帮您拿一点止痛药吗？”

“呃，不用了我想。”托尼尴尬一笑，“我突然感觉一点也不疼了呢，哈哈哈。”

比尔医生报告完之后离开了。

“好吧，你的家庭医生——想象力还蛮丰富的哈。”娜塔莎调笑了一下。

“哦不，我记得他以前不是那么跳脱一个人。”托尼揉了揉脸，“虽然我也很久没有叫他过来过了。”

新一轮的沉默又开始了，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这个房间却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托尼简直无法忍受这种氛围，他站起身：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各位，容我提醒一下，现在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我们三个为什么要在这里像三个傻子一样看着对方不说话，在玩什么木头人游戏吗？”

他转头看着史蒂夫：“队长，你要怎么处理那个女孩？”

史蒂夫用手指用力按着太阳穴：“我正在思考。”

托尼气得原地踱步了五六圈：“所以当时在车上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把她送回神盾局？本来就是九头蛇把她从神盾局里偷出来的吧，丢回去不就行了吗？”

“可是她求我们不要把她送回神盾局。”娜塔莎轻声说。

“求？”托尼停下了脚步，“不好意思，我们两个对于‘求’的定义是不是不太一样，我记得她当时说的明明是‘不要把我送回神盾局，不然我现在立马跳车逃跑’，在我的理解里这好像是一种威胁？”

托尼的语气里有一些不可置信。

“而且我们为什么要听她的，她明明说完之后马上就晕——”

“托尼。”史蒂夫轻声打断了他。

托尼胸口起伏了几下，他闭上了嘴，闷闷地又走回沙发上坐下，不说话了。

史蒂夫捏了捏眉心，又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她身上的那些伤，你应该也看到了吧，还有刚才医生说的那些话，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

他又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托尼冷哼一声，心却也沉了下来。

“她还是个孩子，托尼，我们不能就这样把她丢回神盾局，上一次我们就是这么做的，才会让她遭受了这些，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又选择相信我们，但是我们得阻止这一切。”史蒂夫说着，语气里也带上了一丝沉痛。

娜塔莎听着他们说话，轻手轻脚地来到了病房前打开了房门。

女孩躺在病床上，药瓶里的药水沿着管道流进她有些泛青的手背，手腕和手臂细得叫人忧心，擦去了脏污的脸颊苍白而恬静，下巴尖尖的，脸上都没什么肉，即使是在睡梦中，那细眉依旧轻轻拧着，似有不安。她整个人躺在病床上，却像是一张薄薄的纸，显得那么脆弱。

不知不觉间，托尼和史蒂夫也靠了过来，三人一起看着床上沉睡的少女。

“她有一些特殊能力，对吧？”托尼突然开口，“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摆摸上我的车的。”

娜塔莎简单说了一下她所了解的关于芙洛拉的传闻，以及当时审讯室里的场景。

“或许这就是九头蛇会控制一个孩子为他们做事的原因吧。”她说。

娜塔莎又转头去看史蒂夫：“神盾局的态度和立场，你有所怀疑是吗，有什么头绪吗？”

史蒂夫摇头：“说实话，完全没有。”

“我也会帮你关注一下的，那孩子之前暗示过我一次，可惜当时我并没有注意到。”她皱着眉，手指绕着自己的头发。

“等一下。”托尼打断他们，“你们说服了我不把她送回神盾局，但是还没有说要怎么处理她——总不能一直丢在我这里吧？”

“可是你这里有专门的诊疗室和医生。”娜塔莎朝他眨眨眼，“不可以吗？”

史蒂夫也神色认真地对他说：“谢谢你，托尼。”

托尼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两个人，十分不可置信。

“Shit——”托尼有些抓狂地抱住自己的脑袋，“我肯定是疯了才会答应你们这个提议！”

娜塔莎和史蒂夫相视一笑。

按理来说托尼应该不会对九头蛇一无所知来着，但是看电影又感觉二战后九头蛇是个沉寂下来的状态，众人不知道好像也正常。？

很想在**后面接上美队的language，我忍住了，现在应该还没有这个梗来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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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大家庭篇-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