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洛拉和巴基一连在这里待了好几天,每天都能看到不一样的天空。
虽然每天下了雪场或者从哪里回来都感觉累得不行,她技术不到家,速度快了还是容易摔跤,胳膊和腿都磕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但是滑雪本身所带来的快乐是无法比拟的。
嗯……她不是很想承认,有些伤是走在平地上摔出来的,地实在是太滑了!
滑雪并不是他们此行的唯一目的。
芙洛拉窝在民宿里一顿搜寻,找到了一家超赞的雪地摩托自驾,可以两人一辆车。
当然,肯定是轮不到她开车的。
教练用俄语对巴基说着各种操作细节,以及注意事项。
巴基上手很快,于是教练转身去教其他的游客,一会儿后招呼着所有人都上车。
芙洛拉爬上了车,抱住巴基的腰,看着车子一辆一辆地跟在教练身后。
今天真的难得是个好天气,衬得美景更美。
广袤无垠的雪原如同一块巨大的白色绸缎,向远方无尽地铺展。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单一的白色,远处的山峦像是被白色奶油堆砌而成,与白色的天空几乎融为一体,只在天际线处勾勒出淡淡的轮廓。
当阳光洒落在雪原上时,整个世界都被点亮了。雪面上反射的光芒,那是一种耀眼而纯净的白色光辉。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冷了。
在这冰天雪地之间,即使摩托的速度连六十码都没到,依然冻手冻脚,还冻脸,时间久了,头盔的透明前挡甚至会结一层薄薄的冰。
芙洛拉十分有先见之明地,在出发前就把自己包裹成粽子,才能勉强抵抗这一切。
都冷成这样了,令芙洛拉没有想到的是,中途停下来休息,教练招呼着大家拍照的时候,居然有人脱了外套,只穿单衣以求出片。
芙洛拉瞋目结舌地看着面前一个个冻得发抖的人。
不是,你们也太拼了吧。
“你不拍照吗?”巴基不经意间站到她身前,替她挡住了风。
“呃……嗯嗯。”
她低头,哆哆嗦嗦地抖着手,从内兜里掏出已经冷的跟块冰一样的手机,用能力调出了照相功能。
虽然说手机只能还原大自然70%的美貌,但效果依然震撼。
她拍了几张之后,把摄像头翻转了过来对准自己。
嗯,面罩加头盔,勉强能看出来是个人。
芙洛拉转头拍了拍巴基的手臂,在他低头靠过来的时候举高了手机,将两人的“脸”都放入相框。
两个同样漆黑的头盔就这样出现在屏幕上。
说起来,两人都还没有合照呢,她轻轻地勾起嘴角,控制着手机按下快门。
这样的照片,拍两张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巴基对她的行为没有任何异议。
芙洛拉收起了手机,手指拨动时带来令人牙酸的痛感。
“嘶——”
估计是冻得太狠了,她把手机塞好,颤巍巍地脱了自己的厚厚手套。
外表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手指白白嫩嫩,她试着抓握了几下,关节僵硬得像是生锈了一般,咔嚓咔嚓间痛意不断。
一旁的巴基看得皱眉,也抬手脱掉了自己右手的手套,一整个包裹住了她的手。
“怎么这么冷?”他被入手的冰冷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握得更紧。
“嘶——等等等等。”
芙洛拉咬牙,两颊微微鼓动了一下。
有点痛,真的有点痛。
巴基连忙放松了手,看着芙洛拉双手叠在一起置于脸前,打开了头盔的前板,小口小口往手心哈着热气,有些艰难地揉搓着。
他拧眉思索了片刻之后,半拉开自己的外套,右手握着她的两只手,沿着拉链塞到自己的胸口。
芙洛拉有些愣愣地顺着他的动作靠近,抬头,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
属于巴基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她有些不适应地动弹了两下手指,触到了巴基里面衣服的布料,以及更加贴合他的手指。
巴基人高,手也长,她以前观察过,他的手指瘦削而修长,骨节分明,净白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淡淡的青色纹路。
当然了,那是在放松的情况下。
现在这样抓着自己两只手,能显露出浅浅的筋骨来。
巴基的手并不柔软,许是摸惯了各种武器的原因,各处总会有大大小小的茧,带着一些粗糙磨砺的感觉。
那是他这些漫长年岁受苦的证明。
大家都说,手上的茧子总会有消散的一天,那巴基的苦痛呢?
她忍不住摩挲了一下他的手,换来他的垂眸。
“还冷吗?”巴基问。
芙洛拉摇了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安抚的微笑。
“啊——”
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小小的惊呼,芙洛拉和巴基同时看过去。
凹姿势拍照大队里的一个大姐姐正使劲晃着自己的手机,见半天没有反应之后胡乱地戳着屏幕。
芙洛拉记得她,上车之前她还非常好心地给芙洛拉塞了一个小垫子。
不然芙洛拉现在屁股都要被颠成两半了。
“怎么了,手机坏了?”
大姐姐皱着一张脸,怨气十足:“不知道,突然就关机了,之前也这样过。”
“太冷了吧,还是没电了?”
“我没注意,但是手机最近掉电真的很快。”
芙洛拉拍了拍她的肩膀,浅浅勾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手机有问题?可以给我看看。”
大姐姐将信将疑地把手机递给她。
唔,确实就是温度太低的原因,电池的自我保护功能有时候也挺烦人的。
芙洛拉用电流激活了一下程序,同时装模做样地从包里掏出一根数据线插了上去,没一小会儿屏幕就重新亮了起来。
她把屏幕朝向了大姐姐,弯了下眼睛:“没事,就是没电啦。”
“欸,真的耶!”大姐姐有些惊奇,“为什么我前几次这样关机的时候都充不进去电?”
“一般都充不进去的啦,我这个是专门买的。”她拍了拍自己的包,“就是整个装置有点重,要不你先放我这里充一会儿?”
哪有这种装置,但是总不能一瞬间给她充到一百吧,那也太不正常了。
“可以啊,谢谢你啦。”
大姐姐也是真的对她放心,摆了摆手就要转身和自己的姐妹继续拍照。
“那个——”芙洛拉叫住了她,把自己的手机解锁了给她。
“用我的拍吧,清晰度也很高。”
“欸?那谢谢你啦。”大姐姐有些意外,接过之后对她说:“你要不要一起拍几张?”
“我吗?不用……”
“来嘛来嘛。”大姐姐不由分说地搭着芙洛拉的胳膊,笑着将她拉到空地处。
芙洛拉盛情难却,对着巴基打了一个“稍等片刻”的手势,然后欢欢乐乐地加入了她们的拍照大队。
——
隔壁的哈士奇公园,是摩尔曼斯克最老,最大的哈士奇公园。
园区非常大,甚至是从门口坐雪橇车到达的内部。
午饭是当地传统饮食的简餐,是可以在低温情况下也能很好维持体力的高蛋白餐,只是芙洛拉是在吃不来。
鹿肉饭,鱼肉汤,她都硬着头皮咽了几口,最后的蔓越莓派倒是味道还可以。
驯鹿区里有像圣诞老爷爷一样的讲解员,用英语解说着如何吸引驯鹿的注意,以及喂鹿的注意事项。
驯鹿的冬毛浓密且细,绒毛间也饱含空气,柔软又卷曲。
重中之重肯定就是哈士奇雪橇区了。
众人换上了防风防寒的萨米传统服装,非常暖和,像是披了一层地毯在身上,听着工作人员细致的讲解。
雪橇两人一只,而一个雪橇会由十一只哈士奇拉。
总共有三十多只哈士奇,芙洛拉这辈子都没有同时看到过这么多的哈士奇,着实被震撼了一下。
可以看得出园区的工作人员把狗狗们爱护的非常好,每天限制接待客人的数量,狗狗的数量却超级多,每一个都非常有活力,等待的时候狗狗们甚至一直在汪汪汪吵架。
芙洛拉亲眼目睹了一只狗狗凶它旁边的同事,拉完一圈后躺在地上打滚的狗狗被另一只给骂了起来,甚至还有悄咪咪偷懒划水不出力的。
太可爱了,实在是。
道路非常宽,没有想到的是其刺激程度居然和雪上摩托不相上下。
一趟下来,两人的头发丝都结了冰。
哈士奇可以摸摸,都非常乖,就是过于热情,芙洛拉只是伸出手想摸摸它们的头,就被三四只哈士奇一下子给拱到了地上。
“哇——等一下,别舔我的脸!”芙洛拉无力地招架着头顶的毛茸茸们。
被狗狗淹没,不知所措.jpg
最后是巴基扯着她的后衣领子给她提溜了起来,才免了被狗狗压死的悲惨结局。
“呼——”芙洛拉呼出一口气,再呼吸的时候差点被狗毛呛到。
咦?巴基还没有把她放下。
芙洛拉疑惑地看过去,只见之前都围着她的哈士奇现在全扒在巴基腿边,一时间居然没有给她落脚的地方。
芙洛拉和无奈的巴基对视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狗狗还是很可爱的,怎么撸都没有意见,只会瞪着睿智的眼神四处张望。
下一站,是冰雪雕刻灯光展。
踏入场地,仿佛进入了一个梦幻般的冰雪王国。
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而那冰雕在灯光的映照下,宛如一颗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其中。
巨大的冰雪城堡拔地而起,城堡的尖顶直刺夜空,墙壁上有着精美的纹路,那是雕刻家们一刀一刀精心雕琢出来的,像是讲述着古老的童话。
冰雕的表面在灯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泽,像是被无数细碎的钻石覆盖。用手轻轻触摸,能感受到那冰冷而又略带粗糙的质感。
灯光会富有节奏地流动,就像一条彩色的河流在冰雕间蜿蜒流淌。
身处其间,芙洛拉真的会有一种自己是公主王子的错觉。
或许这也是这里最初的意义。
——
冰雪覆盖的世界尽头,捷里别尔卡。
旁边就是传说中的不冻港,上辈子芙洛拉在地理书上见到过,如今也算是亲眼见证了。
这里海天一色,天高云淡,每一处风景都透着自然而原始纯净的美。
冬日的白天只有短短几个小时,却美得不像人间。
日出时分,冰川和海洋的交响曲从远处传来,金色的阳光洒在海面上。
即使是没有阳光的的日子,趁着天微微亮的时候在镇上晃荡,看着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种阴郁的蓝色里面,也是一种享受。
不过,大多时间里他们都和大家一起窝在房间里。
“你们会在这里住几天呀?”
屋内另一对年轻夫妻这样问他们。
“天气预报说这两天看到极光的几率不大欸。”
芙洛拉和巴基对视了一眼,摇摇头,他们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反正他们时间很多。
就算真的运气不好看不到,其实也没有很遗憾。
旁边另一个男人凑近了,用着蹩脚的英语说:“你们都是专门来看极光的?”
周围的人听了皆是点头,不然为什么要来这个人烟稀少,又难以到达的偏僻小镇?
“难道你不是来看极光的?”
有人这么问他。
谁知那男人咧嘴一笑,无情地说:“我对极光可没兴趣,我是来喝酒的哈哈哈哈——”
真是名副其实的聊天终结者,大家都好笑男人的与众不同。
芙洛拉披着小毯子坐在巴基身边,一边喝着好心的男主人给她热的牛奶,一边不时地和周围的人搭着话。
“Брат, япомню, ты ведьговорилпо-русски(兄弟,我记得你会说俄语对不对)?”
酒鬼大叔踩着有些轻浮的步子在芙洛拉和巴基旁边坐下。
“有什么事吗?”巴基回他。
“你是俄罗斯人?”
“不。”
芙洛拉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只见男人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而后又扯了个笑脸把手上的酒瓶递到巴基面前。
“尝尝看,你会喜欢的。”他还朝巴基扬了扬下巴。
巴基垂眸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没有动弹。
男人举了半天见没有回应,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放下酒瓶转身拿了瓶新的,蛮力敲开之后又递到他的面前,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芙洛拉挪了挪屁股离巴基更近,侧过脸去问他。
“他是在请你和他一起喝酒吗?”
巴基也学着她的样子小声回她:“差不多。”
她眨了眨眼看看男人,又看看巴基:“你想试试吗?好像确实说这里的酒很有名。”
其实她也不懂,但巴基看上去好像挺感兴趣的样子。
应该是感兴趣的吧……?芙洛拉又有些不确定,巴基的表情总是淡淡的,很少能表达出自己的需求,她都是通过眼睛来判断的。
巴基闻言挑了挑眉。
“你不是讨厌酒的味道吗?”
“嗯?”芙洛拉疑惑地抬眼看他,“讨厌酒,我吗?”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有这么说过吗?
“晚上路过喝酒的人的时候你都会捂着鼻子快速走过,有时候还会说‘好臭’。”
“啊,那是因为酒的味道太重了才这样的啦。”
拜托,那种酒鬼肯定是离得越远越好啊,谁知道喝成那个样子,他们的神智还清不清楚。
不过也确实臭,那种跟塞进酒桶里泡了三天三夜还发酵的那种味道。
反正她是不喜欢的,烟也同理。
“你想喝的话稍微喝一点没事的,我不会介意。”
在芙洛拉“鼓励”的眼神下,巴基抬手从男人手里接过了酒瓶。
“Спасибо(谢谢)。”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酒瓶递到唇边。
浓烈香醇的液体划过舌尖,辣意润入咽喉,巴基忍不住眯了眯眼。
十足的烈酒,几口下肚之后就能感觉到全身都热了起来。
隐隐有一些当年战场后狂欢的味道,虽然对他来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回忆了。
营帐里一片欢腾,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身上还带着血腥与尘土气息的战士们围坐在一起,咧着嘴畅快地大笑,他们欢呼着把酒杯碰得叮当作响,惹得酒液在杯中晃动。
一饮而尽,酒水咕噜咕噜地灌进喉咙,顺着下巴流淌,那种辛辣的感觉,像是对胜利最好的庆祝。
那时候史蒂夫就坐在他身边,微笑着看他,以及身后一众士兵。
或许是那段艰难日子里少有的快乐片段。
但是足够深刻。
手臂被轻轻地晃了两下,巴基的思绪从遥远的过去中被猛地拉回,周遭的声音与色彩逐渐清晰,他的视线渐渐凝聚,定格在面前的人身上。
芙洛拉正歪着头看他,蓝色的眼眸里全然是他的身影。
属于她的小手在自己面前挥了两下。
“巴基,你没事吗?”她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着。
在这个满是人的屋子里,他和芙洛拉两人却仿佛自成结界,隔开了周围的喧嚣和热闹。
巴基此刻又走了一下神。
她就好像一只恋家的猫咪,在外面飘荡完总会自觉地回到自己的小窝。
回到……他的身边。
巴基握着酒瓶的手一紧,下意识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垂下置于自己的膝盖上。
“我没事。”
芙洛拉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为自己的刚刚的担心感到好笑。
巴基可是打了血清的超级士兵,远超常人的代谢能力,根本不可能喝醉才对……
“你应该是喝不醉的,对吧?”她问。
巴基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芙洛拉丝毫没有挣扎的手,“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如果还有喝醉的机会的话,他可能早就沉溺其中了。
“感觉怎么样?很棒的酒,对吧。”男人看了巴基的反应,爽朗地笑了几下。
巴基也勾了勾嘴角,顺着他的动作抬手跟他碰了个杯。
“Аплодисменты.”
干杯。
芙洛拉好奇地看着莫名和谐起来的两人,没有被握住的那只手去扒拉巴基的手臂。
“这个酒是什么味道的?”
鬼使神差般的,巴基把手中的酒瓶递到芙洛拉面前。
等到他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的时候,芙洛拉已经挣开了他的手,双手捧住了酒杯就往自己嘴巴送去。
巴基猛地一惊,等一下,这个度数的酒芙洛拉要是喝了的话——
会被辣哭的吧。
就在他连忙伸手去夺瓶子的时候,芙洛拉的动作停住了,瓶口停留在她的鼻尖。
原来她只是想闻一下。
笑死,就算巴基是一时没注意,芙洛拉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吗。
她小心翼翼地凑近了瓶口,鼻尖微动,一股辛辣的味道窜进她的鼻子,直冲天灵盖而去。
“唔——”
芙洛拉连忙把酒瓶塞回巴基手里,双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六十度的伏特加,威力恐怖如斯!
巴基有些好笑地放下了自己的手,揉了揉芙洛拉的脑袋,这回轮到他问了:
“你还好吗?”
芙洛拉皱着脸吸了吸鼻子,闷闷地说:“没事。”
真是搞不懂他们,这么辣的酒,喝起来能好喝么,她光是闻一闻就要醉了。
她好歹还是能喝点啤酒红酒之类的。
巴基眯着眼看她,心里有些不可思议,她不会,这样就醉了吧?
不会吧?
只见女孩耷拉着眼皮,脸上带着刚刚还没有的薄红,眼里蒙着浅浅的一层水雾,看上去格外的——诱人。
就在他愣神间,女孩忽然凑近,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巴基微微向后仰了仰头,看着芙洛拉的目光从他脸上滑过,下巴,再是脖子。
再往下,她轻轻抬起下巴,然后——隔着一点微乎其微的距离,嗅了嗅他颈窝的味道。
巴基呼吸一滞,只觉得一瞬间停止了思考的能力。
像是确认了什么,芙洛拉退开了一些距离,话语中有着比平时更加过分的软糯,扑打在他脖颈的温热呼吸,似乎都沾染上了一丝酒气,令人心醉。
“不许喝太多哦。”
实在是,像极了撒娇。
巴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看着芙洛拉无知无觉地就这样转身去找桌上的小面包吃,有些狼狈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真是……以后绝对不能让她碰酒了。
嘻嘻,那肯定是还会碰酒的!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5章 旅途篇-雪景·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