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拾柒

第二天,小雨。

柳闲亭摇着躺椅在屋檐下听雨,淅淅沥沥的声音有些催眠,很快就闭着眼睛打起盹儿来。

冯栖寒此刻正在厨房里做早饭,只是闻着味儿就忍不住垂涎三尺,而柳母则是顶替了柳父原来烧火的位置,将人直接撵出了厨房。

柳父闲来无事便搬了张椅子坐到柳闲亭身旁,瞧见对方眼底下的青黑不由得出声询问,“你昨夜做贼去了?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柳闲亭闻言眯缝起一只眼,盯着柳父瞧了半晌又很快合上,语气不咸不淡地回道,“我倒是想做贼。”

一个偷心采花贼,他在心里补充道。

柳父作为过来人或多或少听出柳闲亭话里的意思,忍不住想打趣他偏偏又想起他那糟糕的身体状况,一时间,心里跟打翻了酱醋瓶子五味杂陈的,都不知道是该笑话他还是该安慰他?

好在柳父内心正天人交战,没想好到底要如何开口,否则柳闲亭就要尴尬的当场表演个扣地缝钻进去。

实在太丢脸了。

为了拯救这具羸弱的身体,柳闲亭昨天特意换成李大夫开的药。

起初他喝完药丝毫没有觉得身体哪里有明显的不适,一度怀疑这具身体是不是有了抗药性。

在他问过冯栖寒抓药的剂量,确定完全是按照药方上操作的,又忍不住怀疑李大夫开的方子是不是不中用。

直到天黑各自洗漱回房,他和往常一样躺在床上,静等冯栖寒上床睡觉。

他两手交叠放在腹部,视线随着冯栖寒的动作移动。

他抬起青葱玉指将发簪取下,乌黑的秀发柔顺地垂落在肩后,接着又拈起两指扯下衣带,动作缓慢地剥开外衫,露出里面轻薄的纯白里衣。

一步,两步,三步,逐渐向他靠近。

怦怦。

他单膝跪在床上,蹬掉鞋子……

怦怦。

他撑着手臂从他身上越过……

怦怦。

一缕青丝从他的肩头滑落,拂过一阵冷香,是令他心悸的味道。

柳闲亭下意识抬手捂住心脏,然后……

心!如!止!水!

他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又惊慌地将两只手放在胸口处摸来摸去,然后他发现自己是真的……

毫无波澜。

他侧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冯栖寒,明明有心动且心悸的感觉,可是胸腔里风平浪静一派祥和。

这感觉就离谱它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冯栖寒不知道柳闲亭发生了什么,误以为他胸口又不舒服,便半撑起身子凑了过去,一脸紧张,

“夫君,是胸口又难受了吗?”

柳闲亭蓦地发觉那股冷香更加浓郁了,他抬眼望着几乎脸贴脸的冯栖寒,一股热流倒行逆施,从他的小腹直接冲到了天灵盖儿。

于是,他更沉默了。

血液沸腾,脑子很嗨,可心脏却稳如泰山。

狗日的庸医。

以前他即便半瘫也能一柱擎天,现在他、妈的直接变全瘫!

柳闲亭木着一张脸大受打击,扯起唇角张了张口,

他说,“小七,亲我一下。”

冯栖寒闻言顿时愣住了,随即一抹红晕爬上了他的脸颊,像是晚间天边璀璨的红霞,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他有些羞赧,“你,受的住吗?”

柳闲亭沉默着,“……”

羞中带怯,白里透红,一言一笑皆美艳的不可方物,他居然还能心平气和泰然对待,跟那不懂爱的法海似的,清心寡欲。

他听见自己说, “受的住!”

冯栖寒闻言笑了下,低头缓缓靠近……

怦怦。

他无意识咽了下口水,有些紧张。

一股冷香扑鼻,温软的触觉如羽毛轻轻地落在他的嘴角。

柳闲亭蓦地瞳孔放大,睁着双眼痴痴地瞪着房顶。

他终于又听见心脏一次次狠狠地撞在胸腔上,心悸的感觉终于回来了!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于是,他又又又又昏了。

既甜蜜,又痛苦。

柳闲亭:在这么折磨我,就真的要不举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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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拾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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