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巴黎之行

在去旅行前,迟清淮真的拉着季云思去买了戒指。她这个人特别死心眼,死活认为得用戒指套牢季云思。却没思考过,之前那位也送了戒指,人却还是跑了。

而季云思一面偷偷翻白眼,却依旧纵容着迟清淮的胡闹。她俩一起在珠宝店里看着心仪的款式,而她说哪个,迟清淮都说好。

别人买戒指可能只买一个,但迟清淮执意买一对儿。两枚钻戒价值不菲,她心在滴血,但却莫名觉得很值。而两个女生买钻戒这事儿,虽然在腐国常见,但也不是每天都发生。店员眼里冒着好奇和粉红泡泡,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季云思聊着天。而迟清淮听见了季云思的搪塞之词,说两个人打算订婚,回头会有庆祝派对。

都是假话,可偏偏听着那么美好。

迟清淮看着季云思,小声问,为什么这么讲。而季云思笑的狡黠,说这样英国人才好理解,顺着她们的脑沟回走,就没那么多问题了。她们自己脑补就可以,清净了。

哦……这样啊。迟清淮笑着,心里是失望。

季云思不太认可现代的婚姻制度,对于结婚没那么大热情。可能是因为家人朋友不在身边,而婚礼不过是办给外人看的,她这人向来仪式感不强。后来的后来,迟清淮也提过几次结婚,季云思兴致都不高。可迟清淮已经长大了,不再是之前那木头。她知道,如果跟季云思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儿,我想看你为我穿婚纱,名正言顺的当我的新娘。季云思肯定觉得她脑子有病,全是泡。

所以后来迟清淮也就不提这事儿了。或许在梦里,她看见了季云思穿婚纱,谁知道。

钻戒选的挺好看,中间一颗主钻,稳稳的镶嵌在中心的桥梁上。而下面是镂空的戒指本体,一圈碎钻环绕。一克拉以下的戒指不值钱,迟清淮知道,所以钻不小。但可惜的是,后来发现季云思带戒指会过敏,不管多贵的材质。所以这戒指带了几年就被放进了保险柜,连同着迟清淮那枚。

迟清淮倒是喜欢带戒指的,可以说有点执着。但她后来的职业你们也知道,是位厨子。带首饰不太符合卫生规范,而天天洗八百次手,对戒指也不好。所以也就这么放了起来,静静的,两枚在一起。就像她俩,别扭又正好。

但当时的季云思还是给面子的,她老老实实的让迟清淮给她戴上戒指,又帮迟清淮带上。画面诡异又和谐,不是互订终身,不过是当女女朋友。季云思无奈,迟清淮傻笑,她觉得这样的安排挺好。

说实话,哪怕到现在,季云思也依旧读不懂迟清淮的很多情绪。而迟清淮也发现,季云思的脑回路特别理性,甚至比男人还钢铁直男,她自己也知道。就比如,虽然迟清淮是弯的,季云思不弯,但季云思总会盯着电视上女性的身材评头论足,还问迟清淮,哪个更好看。

而迟清淮总是回答,你更好。

季云思翻白眼,说你真诚一点,我是严肃问的。但迟清淮一次都没上过勾,永远是,你更好。她的求生欲啊,特别强。

买了戒指后,迟清淮的心踏实了一点,就把心思放回了论文上。而季云思一边工作,一边制定着圣诞节的旅行计划,她选了巴黎,浪漫之都。但活动,却是去迪士尼玩。季云思喜欢迪士尼,她从小就看了不少。但是,她没那么缺心眼觉得自己是公主,等一个王子来救。她只是单纯喜欢那些画面、场景,那些不存在于世界上的美好。

而迪士尼乐园是个挺神奇的地儿,哪怕再龟毛的成年人,到了那,也会多几分发自肺腑的笑。谁都不想世俗,不想斤斤计较,可人世间偏偏不是乌托邦。

所以,能逃就逃。

迟清淮对于去哪旅行没什么意见,她是个挺宅的人,也不太喜欢出门。可既然是两个人第一次以情侣身份出门,又有那句话,说旅行可以检验一对情侣是否合适。她也就认真接受了挑战,没想到,出师不利,飞机差点没赶上。

原因也很简单,迟清淮怕季云思饿,所以一大早的飞机,她却依旧做了早饭。可季云思忙的脚打后脑勺,收拾好箱子准备冲进出租车。闻见油烟味就脑袋疼,脸色不好。

“迟清淮,我们会迟到的。”季云思说。

“哦……那我把早餐带上。”迟清淮愣了一下,把吃的装起来。

一路的奔跑,有点狼狈,而差一分钟柜台就关了,季云思火气更高。她人生中第一次差点误了火车,是因为迟清淮。而第一次差点误了飞机,也是因为她。没有工作过,时间观念太差,这是季云思给迟清淮下的定义。

而迟清淮委屈,她只是怕季云思饿。哪怕到飞机上,还抱着她做的早饭,小心翼翼的递过去。培根鸡蛋三明治,外面是松软的面包。

季云思看着那吃的,又看看迟清淮,叹了口气。这人傻透了,不知道吃的可以买吗?误了飞机怎么办?

可她拿过依旧温着的三明治,咬了一口,火气消了不少。买的,终归还是没有自己做的好。

迟清淮心里忐忑,她能看出季云思在生气。对方板着脸,比她表情更冷。她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装木头。一口一口吃着自己那个,味同嚼蜡,不香。

而吃了东西,又喝了点水,季云思才开口,“清淮,以后赶飞机就不要做早饭了。你需要比今天起床的时间提早半小时,因为我观察了一下,你动作慢,收拾不完的。”

“哦……好……”迟清淮没反驳,只是点头。但是天地良心,她衣服不多,也没化妆品什么的,两分钟就收拾完了。她之所以看上去慢,是因为又做了早饭,又洗了碗盘,随后坐在沙发上等着季云思。女生嘛,出门东西多,从拖鞋到吹风机都得带,难免遗漏。所以之后出门的行李,都是迟清淮收拾的,她嫌弃季云思慢,但是没敢讲。

旅行的开头,显得不那么顺利,而更糟心的事儿还在后头。酒店在离迪士尼不远的地方,也就是巴黎的郊外。季云思信人,拿着地点问了工作人员,得到了一条地铁换乘的路线和下车地点。而迟清淮信科技,她谷歌的最优路径和下车地点,两个差了好几站。而偏偏,她们俩无法说服对方。

这事儿说起来挺滑稽的,季云思当时因为早上的误机觉得迟清淮不靠谱,缺少了生活常识,于是死活不打算听她的。而迟清淮也生气了,手机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楚,你怎么能因为一个老眼昏花的工作人员,而不信任科技,不信任我呢?

不算吵架,最多是冷战,迟清淮看窗外,而季云思看对面的人,一言不发。

很快,迟清淮要下的站点到了,她看着季云思,说,“我要在这下车了,你可以选择跟我去验证一下,也可以坚持你自己的观点,我都赞同。”

而季云思看着她,眯了眯眼,火冒三丈。也就是当时两个人不熟,还保留着基本的客气与礼貌,要按现在,季云思绝对得指着迟清淮鼻子,说,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胆肥了?迟清淮知道季云思生气的后果,肯定得再想想措辞,让话听上去婉转悠扬。

季云思选择跟着迟清淮下车,不是因为她觉得迟清淮是对的,而是巴黎这地儿,浪漫也不安全,她怕迟清淮被人拐走了。按称卖,也能值一顿晚餐呢。

迟清淮拎着自己的箱子,又伸手想拿季云思的,被拒绝了。双方都还在气头上,所以步伐像急行军。

可事实证明,迟清淮在生活能力上不差,她记路,找路都有如神助,顺利的把季云思领到了酒店,两个人进了大堂。登记入住,迟清淮没再多说什么,而季云思在想什么她不知道。

好在,她没那么幼稚,跑过去跟季云思吵架,说看,让你不信我。而季云思或许有几分后悔,不应该对迟清淮那么凶的。但是她也是个骄傲的人,怎么会低头道歉呢。

大床挺舒服,现代化的装修符合星级酒店的称号。把箱子放好,迟清淮坐在沙发上,她有点累,这旅行跟想好的不太一样。

而季云思出来,看到一脸落寞的迟清淮,也意识到自己或许有点过分。她软了声音,问道,“清淮,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晚饭吧。”

迟清淮抬起头,扬起笑脸,说好。

迟清淮其实挺好哄的,她这人心软没什么原则。哪怕骂的再重,再委屈,只要季云思软了声音,过来亲亲她,抱抱她,她也就都会乖乖听话,不再生气。可偏偏季云思这人是个掰扯道理大过于态度的人,总是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没有半分温柔。迟清淮只剩哑口无言,错的永远是她。

要不然说,刚谈恋爱时甜蜜呢,因为人们都拘着个面子。而随着两个人越来越熟悉,就算对方不在也能自己吵完整个剧情。开口就剩闭嘴,哪还有温情。

可当时的迟清淮还是挺开心的,季云思选了一家日本料理,有她爱吃的烤鸡肉串组合。而季云思吃的寿司,她喜欢海鲜,爱吃鱼。

巴黎的夜晚很美,那些白日里显眼的垃圾与尘土藏在夜色下,只有霓虹的灯光闪烁,让人看不分明。而那地标性建筑铁塔,会准时亮灯闪着光,很多情侣在它下面接吻,期盼着爱情的顺利。

迟清淮和季云思沿着香榭丽舍大道走着,圣诞集市和新年集市串在一起。热闹非凡,都是卖吃喝的摊贩。季云思买了一杯煮红酒,边喝边暖手。而迟清淮买了烤栗子,拿在手里拨开一个,递到季云思嘴边,笑着看她吃下去。

那一年的巴黎迎来了寒潮,气温在一点点降低。人们出行在街上吐出白白的热气,可迟清淮却没觉得冷,她心里挺甜的。

早上的插曲,一天的疲惫都化在季云思那酒窝里。灯光霓虹下,又或是漫天繁星,季云思美极了。她眼睛大,像能承载着银河波光,现在却看着迟清淮,满是温情。

所以她们也不能免俗的在铁塔下接了吻,迟清淮心跳的很快,而季云思或许也是。相片上两个人笑的甜蜜,莫名其妙的登对。而看久了,季云思觉得迟清淮也挺好看的。虽然不是第一眼美女,却舒服耐看,可能是因为那一丝爱意。

塞纳河水波荡漾,桥上有艺术家正在画水彩,笔下是那过分浪漫的巴黎。两个人牵着手,慢慢的走在桥上。迟清淮想起海明威那句,巴黎是流动的盛宴。这确实浪漫美好,更重要是,你此刻跟谁一起。

谈恋爱是美好的,两颗心小心翼翼的靠近。季云思很久没感受到这种悸动,尽管她有经验,却还是会被迟清淮的目光打动。她轻声问,“清淮,你开心吗?”

她想让迟清淮开心。

迟清淮点头,笑的很灿烂。而季云思也笑了,拉着她的手,继续漫步在塞纳河旁边,混在巴黎的夜色里。

不过这个地方不像国内,再美的夜也危机四伏。所以她们俩也没在外面逗留的很久,就回了酒店。说起来奇怪,这俩人同一屋檐下住着,不应该觉得尴尬。可能是陌生的场景,又或是空气里若有似无的暧昧,她俩脸都有点红。

而季云思去洗澡,迟清淮坐在沙发上,打开了那瓶酒店送的香槟,看着泡沫一点点在玻璃杯里升高,破碎,她仰头喝了一口。冰冰凉凉,带着酸涩,像是她今天起伏如过山车般的心情。

季云思曾经不止一次跟迟清淮说,她不适合喝酒。因为迟清淮这人吧,平时禁欲克制,所有想法都闷在心里,活得太紧绷。而一旦喝了酒,她就会松了防备,变得脆弱敏感。如果不是这样,当初季云思也不可能得手。

但季云思是跟迟清淮不一样的,因为她就算喝醉也不会干什么平时不做的事儿。如果她眼波迷离,言语纠缠,那一定是在装傻充愣,百试百灵。没办法,她段位高,迟清淮段位低,所以对方的心动尽收眼底。

就像现在,洗了澡,又喝醉的迟清淮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她挺累的,酒意让她觉得有点热,蹙着眉头。而季云思,依旧慢慢喝着酒,看着迟清淮。她心想,喝了酒的迟清淮,不仅仅是感情上敏感,身体也是一样。她脸红着,呼吸急促,唇红的滴血。而身上泛着粉色,看上去倒挺……诱人的。

迟清淮的睡衣也都是系扣子的衬衣款式,不知是不是她知道自己穿这类衣服好看。而季云思也喜欢看她穿衬衣,斯文禽兽。

调暗了灯光,季云思上了床,侧身看着迟清淮。那眉头还蹙着,睡的并不安稳。每次见她这样,季云思就会觉得心疼。一个人只有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时候,才会睡觉时缩成一团。而迟清淮总是小心翼翼,不管是半天还是睡着。就像她们其实同床共枕过很多次。迟清淮总是老老实实的贴着床边,甚至都不会占到床的一半,惊险到似乎一翻身就能掉下去。

而那拥抱也从不敢用力,更别提在床上温存早安了。

季云思的眸色有些深,她伸手,抚着迟清淮的眉心,又轻轻亲在她耳后。迟清淮耳朵喝了酒,本身就红。而她又怕痒,像小猫似的发出了一声嘤咛。那声音轻微柔软,白天的时候从没听过她这种音调。特别的……小女生,又软糯含羞。

无意识的状态总是特别诱人,而季云思也不算纯洁,她还有很多事儿想研究。而醒着的迟清淮总是抗拒,她害怕失控,害怕自己的真情实感暴露,被人拿捏在手。可现在,她却毫无防备的躺在那。

自己似乎……有点变态,季云思想,可她却继续吻着迟清淮。含着她那耳垂,手一颗颗的解开对方的衬衣。

季云思到底直不直,这个问题迟清淮也问过无数遍,因为她似乎特别喜欢迟清淮的……心口。不管是睡觉还是平时,季云思总会莫名其妙摸一下,还揉一揉。迟清淮无数次把她的手从自己衣服里抽出来,瞪眼问她是不是有病。可季云思却笑着说,迟清淮这长得匀称,手感好,不摸就亏了。

季云思手不巧,但这一领域却是行家。白居易那诗,轻拢慢撚抹复挑,指尖落在迟清淮身上,她喉间却断断续续,成了让人脸红心跳的曲调。

而季云思是个good kisser,在这事儿上更是天赋异禀。她的唇落在迟清淮身上,而舌尖配合,就能留下一个印。怪就怪迟清淮太白了,轻轻一嘬,就泛着红粉。季云思这样玩了一会儿,才发现有点过分,而迟清淮脸色更红,眉头倒是不蹙了。

衬衣好解,但下衣……就麻烦了不少。季云思的经验来自于迟清淮,而这人比自己力气大,摆弄自己易如反掌,甚至搭着两条腿一抬,就能帮自己宽衣解带,不需要配合。可季云思没有这肌肉,也没这么大力气,她只能因地制宜,集思广益。

她依旧吻着迟清淮,轻咬厮磨。而迟清淮似是难受,轻轻扭了下身子,低吟传进耳朵。

迟清淮是激动的,季云思能感觉到。

她手确实不巧,可喝醉的迟清淮太敏感,不禁撩拨。没什么规律,更无技巧可言。但迟清淮还是闷哼了一声,抱紧了她的身子。

折腾了半天,又出了汗,迟清淮的酒也醒了些。她睁开眼,觉得身上热的厉害,而季云思的位置很奇怪,她瞪大了眼睛。

“那个……云……云思,你在干什么?”迟清淮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现在的姿势太羞耻,她尴尬极了。

“我在练习。”季云思抬头看她,伸舌头舔了下唇瓣,那表情,妖娆带着色气。

“你不困吗?很晚了……”迟清淮看了一下时间,脸红到滴血。

“我不困,你睡吧。”季云思回答。

迟清淮满脑子问号,她现在这样,睡的着吗?

旅行什么的,最容易感情升温了,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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