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两人演得正是入戏，突然被喊停，半跪着的人和躺在地上的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我操。”

“我特么服了。”

“明明是生死之交的仙侠题材，为什么你们扮演的，让我看到了爱情？”

“还特么是，相爱相杀的狗血剧情？”

周琛一边嚷嚷一边走过来，用看外星人的目光，打量着身穿一蓝一黑古装的两位男子，围着他们转圈，评价道：“虽然毫无违和感，但这跑题跑得也忒他妈偏了啊，驸马，太子。”

“居然还演得特么好，连我都入戏了，全程录下来了。”

“真是神了。”

他完全无视被喊停的两个人，冷得要将人冻伤的眼神，噼里啪啦说了一堆。

王一博扶着肖战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颜料，弯腰捡起地上的剑，他像跟这把剑有仇似的，冷着脸，皱着眉跟它大眼瞪小眼。

其实这只是一把逼真的道具，只要触碰到剑尖便会自动收缩，收缩的同时涌出来鲜红的液体，类似于颜料之类的，在刺入的一瞬间，会让人产生错觉，以为是真地刺入血肉中。

为了想录好一段视频，他们特意跟店家借来一些逼真的道具。

刚开始的时候王一博并不知道，在反复录制中，有一次，王一博不小心刺了肖战一剑，为了配合表演，肖战往地上倒去，着实把王一博吓得不轻。

两人的心情一时没缓过来，沉默地看着周琛无缝衔接地逼逼叨个没完，像是得了人格分裂症，一边喊着好爽，还一边骂娘。

“我跟你们说啊，”周琛拿着录像机翻到第N N条，“你们看，从一开始录，你们就一直在笑场，笑了10086 回，才录成这样。”

“我想采访一下两位。”

“为什么能把仙侠剧扮演成了**，特么就不笑场了呢？”

“你们看……”

肖战是第一次拍这样的视频，刚开始很难入戏，来来回回拍了很多很多条，都是笑场和打闹中被喊停。

周琛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地帮他们录，第N 1条后，都没有一条是完整录完的。

“妈蛋，”周琛对着两人大吼道，“你们要不要来体验一下，一直举着录像机的感受？”

“再不好好拍，小爷我可不伺候了。”

“好好，我们好好拍。”

王一博和肖战只能好声好气地哄着这个要炸毛的小爷。

“一定好好拍。”

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似的，认真地调整状态，不再打闹，默契地拍成了这样。

被采访的两人只是互看了一眼，仿若未闻，转身便走。在转身之际，王一博还一把夺走了周琛手上的录像机。

“王一博。”

“你干嘛？”

“我还没说完呢。”

“说好的仙侠题材呢？”

“说好的结局是一起畅游江湖呢，为什么成了**，还特么是个大杯具。”

王一博与肖战像是真的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兀自走下了城墙。

周琛站在原地，从高处望着两人并肩远去的身影，想起刚才录的那一段视频，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他是故意的，他不希望两人再继续演下去了，不想那样生离死别的结局，在他们身上看到，哪怕只是拍一段视频也不行。

高原地区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早上还是多云，白云朵朵，偶尔太阳也会顽皮地露一下面，可到了下午，说变就变了。

乌云已经将古城覆盖住，原本稀稀落落地下着雨，有一滴没一滴的，现在越下越密。

王一博和肖战走在街道上，俩人默契地放慢脚步。

他们化着浓妆，变天之后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少，就算是这样，因为两人的着装，又都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一路上还是引来不少的目光。

王一博微仰着头，冰冷的雨水，滴滴答答落在他的脸上，心情似乎好转了一些。

“战哥。”

“嗯。”

“雨下大了。”

“那走快一些。”

“其实，我挺喜欢淋雨的。”

“太冷了。”肖战虽然这么说，也抬起头，任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他转头去看王一博，笑了，“你妆都花了。”

王一博偏头与他对视，可能是因为化妆的关系，肖战的脸色看起来还是很白。

“你的也花了。”王一博说，“看起来，……有点像黑无常。”

……啧

“那你不怕吗？”肖战瞥了他一眼，“我是来勾你魂魄的。”

说完，还对着王一博做了一个鬼脸。

王一博笑了起来，“不用勾，我跟你走。”

****

今天一早，四人去爬了苍山，从山顶上看碧蓝的洱海，像一轮挂在天上的月牙，又像一只侧耳倾听的耳朵。

洱海将白云和苍山的雪都倒映在水面上，像是一面天然的镜子。

洱海最南端的上关，曾是一片开阔的草原，鲜花铺地，姹紫嫣红。最北端的下关是苍洱之间主要的风源，现在是大理市中心所在地。位于洱海中部的大理古城，曾是南诏古国的都城。【注】

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

苍山洱海，风花雪月。

四人从山上下来之后，随意吃了中饭，觉得时间还早，说去逛一逛大理古城。

古城的建筑，基本都是大同小异，但是文化氛围要比较浓一些，没有丽江古城的灯红酒绿和浓厚的商业气息。

逛街向来是女孩子最喜欢的，两位摄影师跟在后面拍照片，而王一博只是安静地跟着。

肖战对街拍，向来偏爱。他喜欢拍一些生活中充满烟火气息的瞬间，翻看的时候都能感受到满满的温馨。

还喜欢拍王一博的身影，然后存放进手机上的私密相册里。他放慢了脚步，相机调整好，让王一博走到前面，离他几步之遥，然后喊了一声。

“一博。”

王一博带着笑意，转回身来的一瞬间……

咔嚓。

画面定格。

因为设置了大光圈，青色调为主，背景是模糊的红墙和灰土瓦，青石板铺设的幽深巷子，高高的飞檐上挂着大红的灯笼，模糊了人来人往的身影，充满了八十年代的怀旧感。

像是一场忧伤的离别。

而照片里的人却在茫茫人海中回眸一笑，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但也看清了灿烂的笑容，更像是一场久别重逢的画面。

四人走走停停，拍风景，看风土人情。逛着逛着，来到街角处的一家古装店。近几年来，特别流行古装，不管是古代的衣服，还是电视剧，都很受欢迎。

店门外，摆放着一个广告架，上面贴满了游客来到这里拍摄的古装照。

夏婉冰看了一会，走了进去。后面的三个人左看看右看看，也跟了进去。

“这衣服真好看啊。”夏婉冰站在衣架旁，翻了翻。

“最近在热播一部仙侠剧，不知道有没有公主的那一套？”

“我好想试试。”

“你们看了吗？”

“超级好看。”

她自顾自地说着，见没人应她，转过身来，发现一旁的三人正一脸迷茫地看着她。突然意识到，他们看剧的类型可能和她不一样，眨了眨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店小妹看到有客人，走了过来，说着口音很重普通话，“喜欢哪一套，我们提供化装和拍摄的。”

“来古镇玩的旅客，都喜欢在我们店里拍几张照片留念。”

“你们这里有公主的那一套吗？”夏婉冰问。

“哪个公主的？”店小妹问。

“就是最近在热播的仙侠电视剧。”

“噢，”店小妹了然，点了点，“有的。”

“在哪，可以看看吗？”

“当然，”店小妹说，“跟我来。”

店小妹带领着夏婉冰走到另一边的衣架上去找衣服。

留下三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肖战四下看了看，发现里面有一个架子上挂着的都是古代的男装，便走了过去。

王一博跟在他的身后。

肖战翻了翻衣架上的古装，每个朝代都有，还有很多热播剧里男主角的戏服。

“你年后要进组吗？”肖战压低了声音在王一博耳边问。

“嗯。”

“那要不要，拍一段cos，体验一下？”肖战翻看着，也来了兴致。

“接的是现代剧。”

“反正都是扮演，就当提前体验一下呗。”

王一博偏头扫了一眼，“行。”

“衣服可以出租，提供化妆和道具，我们自己拍？”夏婉冰走了过来，她看起来很开心。

“不是也提供拍照吗？”周琛说。

“可你们不是摄影师吗？”夏婉冰看了看肖战和周琛，“而且，别人拍，不一定会满意。”

两位摄影师不置可否。

“怎么样，我好想拍公主那一套。”她满是期待，两眼放着光看着三人。

“行，拍吧。”周琛说。

肖战选了一件玄色的广袖长袍，而王一博选了一件冰蓝色的。两人讨论了半天，决定先拍几张照片之后，再拍一段视频。

在选视频的拍摄题材上，王一博没有什么想法，肖战平时空闲的时候，也会看小说，至于为什么选这一部仙侠小说，也是因为他们穿着的衣服很适合。

***

雨越下越大，两人的衣服开始有些潮湿了，毕竟是冬季，加上又是雨天，气温比平时低几度，这雨淋得确实太冷，一阵阵凉飕飕的冷风，吹得面部都冻僵了，好在古代人穿的衣服，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不算太薄。

刚进门，一边拍着身上的雨水，一边开始解开身上的衣服。

“咦？”夏婉冰坐在化妆台前，化妆师在给她上妆和盘发，这是她拍的第二套了，她从镜子里看到了王一博和肖战，“你们录好了？”

“嗯。”肖战应了一声。

“真的，我看看？”

拿着录像机的王一博并没有停下，径直走进了换衣间。

“回去再看吧。”肖战笑着说，“外面下雨了。”

“啊，下雨了？”夏婉冰说，“这一套我还想拍外景呢。”

“内景也很漂亮的。”化妆师在一旁安慰。

夏婉冰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转而又问道，“周琛呢？”

“在后面吧。”肖战说完，也走进了换衣间。

注：洱海最南端的上关，曾经是一片开阔的草原，鲜花铺地，姹紫嫣红；最北端的下关是苍洱之间主要的风源，现在是大理市中心所在地；位于洱海中部的大理古城，曾是南诏古国的都城。——来自度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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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风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