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之遥?之遥!

近期通信线路瘫痪,系统们排着长队和客户联络,时间很紧张,大家都只来得及掌握客户的近况。

“呜呜呜……我们家作者真的很争气。”码字系统抹着眼泪,“我以为她这个月的全勤奖要泡汤了。”

“我懂你。”末日生存系统有些沧桑道,“我本来已经做好结单的打算了,结果人自己混成基地领袖了。”

它咕噜咕噜地冒着酸水:“你说,这群人是不是根本不需要我们啊?是不是有我没我都一样啊……”

临终愿望系统在一旁,安安静静的,戴上一块圆形的透镜。

等会儿一定要向张淮炫耀一下它的新道具。

——它用愿望和别的系统换来的。

还有最近她的雪又纷纷扬扬地落了不少,它一定要和她好好谈谈这件事。

张淮在拥堵的车道上昏昏欲睡。

是的,在交通爆炸拥堵的时段,总裁的车,和总裁的司机,也只能干等着。

总裁的前车窗玻璃上附着一个阴魂不散的前员工,多亏了汽车这种交通工具,张淮终于能离开薄氏大楼,向外探索了。

早上,薄嘉珩的行程就是开会,开会,开会。下午,姜叔开着车,送薄嘉珩去别的地方开会。

她从乔昼和陈璐的交谈中了解到,今天下午的活动是晴淮大学120周年的校友会。

薄嘉珩也是晴大校友,但他从来不接受此类活动邀请,因为不去就是不去。

他昨天和今天的反常,让张淮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会是和归之遥有关的事吗?

自从变成了玻璃,她就觉得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就算归之遥水灵灵地站在薄嘉珩面前,她也不会感到意外。

炽热的阳光晒得玻璃发烫,张淮也觉得脸被炙烤得有些疼,于是换到车里吹空调。

系统与她连线时,画面一出便看见一双沧桑而坚毅的眼睛。

“嘿,朋友。”张淮悠然地打着招呼。

薄嘉珩抬眼看了看,姜叔不明所以地朝镜子里瞥去。

”……”张淮噤声,在心里暗暗打鼓,薄嘉珩刚才不会听见了吧?

系统:“张淮?”

“叮——”

【系统管理员提示:您有一条新的好评,请注意查收。】

【@张淮:他们听得见我说话……】

“你可以直接默念,我能听到。”系统说,“不过,好评多多益善,谢谢惠顾。”

“不用谢,下次还来。”张淮默默道,“如果愿望能再多送十个就好了。”

“呵呵,十个够吗?”

“我带朋友来,不能多给点?”

“当你的‘朋友’可真幸运。”

“咳咳,谬赞了。”

系统看到她在汽车里,问道:“今天要做什么?”

“蹭老板的校友身份,去参观参观全国人民的白月光。”

“唔……”系统怀疑道,“以你的能动性,我不知道你是否真的对这种臃肿吵闹的社交场合感兴趣。”

“……”它还挺了解她的。

张淮沉默一瞬,说道:“但是我对老板的白月光感兴趣呀。”

她简单介绍了薄嘉珩和归之遥的渊源和薄嘉珩近期的反常。

系统:“从你讲述的来看,归之遥出国后的情况,很像我认识的一些穿越者。”

据它所知,很多在各个世界间穿梭的任务者,为了避免在离开时遗留麻烦,都会以死亡或失踪结束在这个世界的身份。

“所以,她出国不一定是真的?”张淮思索道。

“这也只是我的猜想。”系统说,“或许她真的只是普通人,只是不幸在外遭遇了海啸。”

“去世的人,不是会在你这里许愿吗?”张淮灵光一闪。

“不是每个逝者都有这样的机会的。”系统缓缓道,“你就是从天而降的偶然。”

张淮愣住。

她忽然觉得这份幸运有些沉重,特别在知道这不是“大家都有”的机会后。

察觉到她的缄默,系统还想说些什么,只听见姜叔朗声说道:“少爷,我们到了。”

这是一栋古典的小洋楼,坐落在校园深处,相对幽静。门口已经有乌泱泱的一群人在相互问候。

薄嘉珩目光掠过聚集的人群,逡巡片刻,他微微垂眸,开门而去。

张淮回过神来:“我到啦,先不和你聊了!得赶紧换块玻璃,不然就跟丢了。”

排在后面的系统开始催促,愿望系统无奈结束了通讯。

它轻轻叹了口气。

还有好多事没和她说呢,道具的事,还有下雪的事。

几个小时后。

……果然是臃肿吵闹的上流社会。

待在会场里,张淮觉得系统说得一点都没错。

经过长达数小时的领导讲话和校友代表发言,会场成排的凳子被撤去,变成自由流动的宴会厅。

往往来来,觥筹交错,年轻的意气风发,年老的优雅从容,笑语与寒暄中,是克制的野心,是无形的审视,是阶级之间的碰撞与流动。

远处传来嘹亮的歌声,仿佛有学生三五成群,道路上彩旗飘扬。

她将视线从窗外收回,她看着手上托着的满满三层美味小蛋糕,遗憾地和它们一个个打了招呼。

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到茶歇台边,各端起一杯香槟,轻轻碰杯时,眼神交错。

“坐在那边的,是薄氏的那位吧?”

“啊……有点像。”

“这种人竟然和我们上同一所大学?”男人诧异道,“我以为,他们都上贵族学校,或者国外的学校。”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另一个男人疑惑道,“按理讲,这样的人,在学校应该没少出风头呀?”

“哈哈,你们这就不知道了吧?”

第三个男人哈哈大笑着揽住他们两个的肩膀,放低声音说道:“人家公子就是来过渡的,选了个冷门专业,上不上课无所谓,拿到毕业证就行。我听说啊,人家给学院捐了一大笔钱呢。”

张淮听着,翻了个白眼。

原来朴素的事实也能讲出发酵过的味道。

在担任总裁助理前,忐忑不已的她私下做过很多关于薄嘉珩的功课。

首先,冷门专业不假,薄嘉珩读的是他们那一届的古生物学专业,那一届只录取了他一个人。

其次,翘没翘过课不知道,但薄嘉珩的收藏里有一块化石,据姜叔介绍,是他大三时跟着教授去野外发现的。

再说,以己度人,她不认为这仨在学校没混过日子。

第三,捐钱确实是真的,但不是一笔,是长期。

原因?他有钱。

他有钱到不仅长期向学校捐款,还资助了晴淮市的古生物研究所和化石博物馆,所以?

可恶,这么有钱,为什么不能捐给我一点。

她幽怨地朝薄嘉珩看去。

薄嘉珩静静地坐在会场中,仿若众星中间一轮清冷的月。

时不时有人端着酒杯来攀谈,起初他只是淡淡回应,直到包围的人越来越多,他不胜其扰,起身致意,朝门口走去。

忽然,一个黑白相间的身影甩到他面前,眼看就要扑上,只见来人将身一转,像陀螺一样呜噜呜噜转到桌边,稳稳地将托盘放下了。

“好险,要是撞上不知道得赔多少钱,我真NB……”

女孩穿着侍应生的衣服,妆容清简,却将五官衬托得大气明净,豹一样的眼睛光芒璀璨。

张淮先是错愕,再是错愕。

像,好像……但不是她。

这个女孩的年纪要小几岁,相比于归之遥内敛的气质,她身上有藏不住的锋芒和锐意。

她怔怔地,莫名有些难受。

归之遥,还是没有回来。

她抬头看薄嘉珩的反应,只见女孩转身后,他的目光中同样浮现了愕然,紧接着是困惑,久久地凝视后,黯然垂下。

女孩抱歉地笑笑,走了。

薄嘉珩在原地,掏出了手机。

“三分钟,我要知道那个女人的全部信息。”

“是!”陈璐的声音在会场角落响起。

不是,原来你在啊?

张淮看看形单影只的薄嘉珩,又看看朝女孩追去的陈璐,决定和小蛋糕说再见,去外面偷听陈璐办事。

“同学,同学请等一下!”

陈璐小步快跑,在通往准备室的路上,叫住了女孩。

“我在刚刚的宴会厅里捡到了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她摊开掌心,那里静静地躺着一枚月白色的橄榄叶徽章。

“不是我的。”女孩摇摇头,“这应该是校友的纪念徽章吧?”

“这可难办了。”陈璐皱眉道,“在座的校友我都不认识,该怎么找到失主呢。

其实这个徽章,对这些有钱人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吧?

女孩本来想这么说的,看到陈璐苦恼不已,又改了主意:“那,我带你去找老师吧。”

“真的?太感谢了!”陈璐激动地连连握手。

女孩展颜一笑:“不用谢。”

把徽章交给负责组织校友会的老师后,女孩就离开了,陈璐欣慰又感动地将那孩子夸赞了一番。

负责组织校友会的是个慈祥和蔼的老师。她温和地笑道:

“是啊,之遥是个很好的孩子,成绩优异,性格踏实,还经常帮老师们组织活动……”

之遥?之遥!

张淮怀疑自己幻听了。

陈璐也有些惊讶:“您说这孩子叫什么?”

老师纳闷地看着她,重复道:

“她叫之遥,归之遥。”

说实话,对于这个展开,作者也很惊讶……

(? ○ Д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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