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利希尧怎么和纪秋生达成共识的,他们两个对外将“纪清槐”送出了国,又利用了一桩枪击案将“纪清槐”也放在了死亡名单之中。
而我再次回到利家庄园的时候是用的利希尧女朋友林岫这个身份。
我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进了利希尧的圈套,我低估了他的能力。
他真的有颠龙倒凤的本领,直接给我换了一个身份,将我终身禁锢在他身边。
利清然真的开始培养我成为利家儿媳。
我所有的学业、礼仪都在利家庄园里完成。
我茫然如行尸走肉一般在利家庄园度过了五年。
我一时分不清自己是在现代还是古代。
利家不在乎门第,因为他们不需要外在的助力,利家只需要一个知书达理,可以好掌控的花瓶撑起利家脸面。
恢复了容貌的我无疑是最佳人选。
酒会那天我就看到了利清然满意的表情。
利希尧从来不管我愿不愿意,会自顾自地牵我的手,冷不丁的吻我一下。
他说他一直在克制,他在等和我结婚的那天。
日复一日压抑着的我,也有爆发的一天。
我躲进地下酒窖喝了好多酒,丢掉这几年学习的礼仪,跑到他面前大闹,醉醺醺地问他:“利希尧,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他反而很认真地拉住我的手说:“我喜欢你是你。”
“你就是个骗子。”
这个回答出乎我的意料却又那么好笑。
我早就不是我了,我变成了林岫,是利家儿媳,也是他的掌中物,笼中鸟。
我想逃,却逃不出。
*
成为林岫的第五年,我逐渐习惯了在利家的日子。
但利希尧开始变得很忙,忙的没空回来,算一下已经快有三个月没见过面了。
不过这对我来说却是难得的好时光。
我对利希尧的感情很复杂,秦允跑来我面前故意谈论自己和利希尧的过往时,我心里会难受。
但是利希尧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只要想起他的威胁和欺骗便会不自觉讨厌他。
可是我不抗拒他。
一边讨厌一边依赖。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喜不喜欢他。
我忍不住去见了心理医生,他说我有点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作为林岫的这五年,我一直在给五年前他的所作所为找借口。
我总想着他现在确实没有再伤害我,只是我没了自由。
他表达爱的方式总是很热烈。
每年生日他就算再忙也会空出一周的时间带我出去旅游,无微不至地照顾我。
每去到一个地方都会留下属于我们彼此美好的回忆,给我盛大的惊喜。
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说他只想我是开心的。
利希尧用五年时间让我知道,他是真的喜欢我。
挣扎封闭自己这么多年,我想我应该尝试让自己接纳他走近我了。
我放下了芥蒂与成见后,却迎来了又一次重击。
利希尧失踪了,利家出事了。
*
利家出事的那天,来了很多警察,他们把玻璃花房翻了个底朝天,几乎夷为平地。
周围的住户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却也禁不住在这样的浩荡之下围在利家庄园外凑热闹。
我也是从这天才知道,玻璃花房底下有个密道,那底下秘密培植了一整片罂粟花田。
利家一直在走私毒品。
当晚我作为利家人也被带去了警察局候审。
而纪秋生和利清然逃窜出去下落不明。
利希尧则是以失踪定案,警察说他三个月前出现在云南。
我以为的三个月未见,实际上是利希尧失踪了。
我惊慌失措地抓住桌沿,手指用力到泛白。
“他还活着吗?”
我没有得到回答,因为情绪不太稳定再加上本身属于不知情者,当晚便被放了。
利家庄园不能去了,但是我名下还有一个公寓,是利希尧给我制造假身份时让我住的,后面成了林岫之后便过户给了我。
算来算去,我只能去那里了。
*
这间公寓很干净,我没住过,不过五年来一直有人定期打扫。
但踏进这间公寓的时候,我察觉到了一些不同。
这里有了居住的痕迹。
我直觉是利希尧。
“是你吗?利希尧。”
我站在空荡荡的公寓里等待回答。
回应我的只有沉默。
我突发奇想地在公寓里翻找,我总觉得能够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没想到我竟然在书房的墙上找到了一个机关夹层。
里面藏着一个门,连接的是另一间公寓。
我毫不犹豫地走进了那间公寓。
眼前的一切令我震惊。
幽暗的空间里打着一盏昏黄的灯,我按亮墙上的射灯,仔细地照射在贴满资料与证据的白墙。
利希尧他一直在收集扳倒利家的证据,不对是扳倒利清然的证据。
满屏的资料堆积在一起,我仿佛看到了在这里忙碌的利希尧,他离真相越来越近时脸色雀跃的表情。
我站在原地回忆着我认识的利希尧。
他每天都很忙,但是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我只记得最后一次见利希尧的时候他很疲惫,但是他在见到我的那一刻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他是专程赶回来陪我吃饭的,却又被一个电话匆匆叫了出去。
就是这个电话。
这通电话绝对有问题。
因为这通电话他去了云南,直到现在都杳无音信。
他回来过,但是不敢冒头。
我捂住嘴流着泪确认。
那座花房不是他的。
墙上有他偷拍来的罂粟花田照片。
一直都是利清然在利用利希尧为自己的私欲做掩护。
原来从骨子里来说利清然真的和纪秋生天生一对。
利希尧生长在利家,却如履薄冰,他最反叛的一次便是利用纪秋生的胆怯把我换了出来。
我记得有一年利希尧牵着我的手带我站在阳台上看星空的时候。
那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不远处的花房。
他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
“花房里的花常年鲜艳,但我看它却是**的。”
彼时我并不懂他指的是什么。
但此刻我很清楚的知道他说的是利家。
我一边流泪一边将墙上的证据剥离下来,整整齐齐叠在我手中。
这是利希尧用命换来的真相,可是他此刻不知道在哪里。
*
第二天我找到警察,冷静地将手中的资料交给他们。
我沉默不语,看着他们的表情越来越震惊。
我说:“这是利希尧多年来收集的证据,我希望你们好好查查,他没有介入其中,也希望你们可以尽快帮我找到利希尧。”
我不知道利希尧从公寓离开后又去了哪里,我很担心他。
将近20年的势力盘根错节,利希尧调查这么久,怎么可能毫无危险。
他的失踪在我心里变成了可怕的预兆。
我不敢往深处想,我期盼着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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