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假面

第一章楼道阴影，柠檬初遇

晚自习的铃声刚落，三楼走廊就被夕阳洇成一片橘粉。子末背着半旧的帆布包走在最前面，白色衬衫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身后跟着三个女生，脚步声像碎玉碰撞，其中一个扎高马尾的女生加快脚步，将一封粉色信封递到他眼前。

“子末同学，这是我写的……”

话没说完，子末已经侧身避开，动作干净得像一阵风。他没看那封信，也没看女生泛红的眼眶，只是盯着走廊尽头的玻璃窗，声音轻得像叹息：“不用了。”

马尾女生僵在原地，信封从指尖滑落，被风吹得翻卷着贴在墙上。周围有细碎的哄笑声，几个男生靠在栏杆上，吹着口哨起哄。子末像没听见，径直往前走，帆布包上挂着的小恐龙挂件轻轻晃动，和他清冷的气质格格不入。

走到楼梯口时，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狠狠攥住了他的后领。子末身体一僵，被猛地拽到楼梯间的阴影里。是隔壁班的体育生赵磊，身高近一米九，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分明。

“哟，这不是我们学校的‘冰山校草’吗？”赵磊嗤笑着，手指用力，子末的衬衫被扯得变形，“又拒绝女生了？摆什么臭脸？”

子末想挣扎，却没什么力气，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他只能抿着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放开我。”

“放开你？”赵磊被逗笑了，抬手推了他一把。子末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到冰冷的墙壁，疼得他皱起眉。口袋里的东西掉了出来，是一瓶草莓味的牛奶，还有一本画满漫画的笔记本。

“哈，都多大了还喝这种玩意儿？”另一个男生捡起牛奶，拧开瓶盖，故意泼了子末一身。白色的奶液顺着衬衫往下淌，勾勒出单薄的肩线，像一幅被打湿的素描。

子末的脸瞬间白了，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生理性的恐惧。他的战斗力几乎为零，连打蚊子都要犹豫半天，更别说对抗几个身材高大的男生。他只能抱着胳膊，将自己缩在墙角，看着那几个男生踩着他的笔记本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

楼梯间的光线越来越暗，子末慢慢蹲下来，捡起那本被踩得脏兮兮的笔记本。封面是他画的小恐龙，此刻已经沾了泥渍。他轻轻擦掉上面的灰尘，指尖微微颤抖。

这时，楼梯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子末抬头，看见一个穿着浅色连帽衫的女生站在台阶上，手里拿着一支棒棒糖，眼神直直地看着他。

“你没事吧？”女生的声音有点沙哑。

子末摇摇头，迅速站起来，将笔记本塞进帆布包，转身想走。女生却快步走下来，拦住了他，递过一张纸巾：“擦擦吧，牛奶渍很难洗。”

子末迟疑了一下，接过纸巾，低头擦拭衬衫上的奶渍。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明明是一张足以让全校女生尖叫的脸，此刻却带着一种易碎的脆弱。

“他们经常欺负你？”女生问。

子末没回答，只是加快了擦拭的动作，纸巾很快被浸湿。他将脏纸巾扔进垃圾桶，说了声“谢谢”，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楼梯间。

走到校门口时，晚风掀起他的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几个女生远远地看着他，小声议论着，却没人敢上前。子末抬手拉了拉帆布包的肩带，心里想着刚才那个女生的脸，模糊不清，只记得她手里的棒棒糖，是柠檬味的。

他不知道，这场看似平常的欺凌，只是一个开始。而那个递纸巾的女生，将会在他死水般的生活里，投下一颗意想不到的石子。

作者有话说：新作者，试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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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楼道阴影，柠檬初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