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酒中回忆

“真是糟糕啊!别墅根本没收拾。”南野真白无精打采地抱怨。

诸伏景光微笑着说:“还有换下来的脏衣服也没洗呢。”

“?”南野真白呆滞地看着他。

“我帮你洗了。”诸伏景光笑意更加浓厚。

“那真是谢谢。”南野真白有些羞耻地抿起嘴,还是道谢了。

“看来你心情没有很差啊?”诸伏景光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她,才放心地说,提起来手中的购物纸袋,“这不需要了?”

南野真白这才注意到他手中的纸袋,她的眼睛瞟了过去,应该是里面应该有瓶酒。

“可以小酌一下。”南野真白带着诸伏景光上了楼,开门请他进去,“这里有点简陋,别介意。”

诸伏景光熟络地脱鞋进入,把纸袋放在了茶几上,又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我睡沙发。”

“不然呢?”南野真白瞪了他一眼,“你漂洋过海回来,脑子也进水了?你不睡沙发还妄想睡我的床啊?”

诸伏景光大笑几声,然后说:“我坐飞机回来的。”

南野真白冷笑:“不坐船是因为怕爆炸吗?卡仕柏没回来?”

“卡仕柏先生还在总部,我自己回来的。”诸伏景光依然笑着,收敛了一些,可是看向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担忧。

南野真白见了很是不满:“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诸伏景光挠挠头问:“还有什么需要发泄的吗?”

南野真白走进厨房,翻箱倒柜找出两只杯子,洗刷了一下。

她把杯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都在酒里。”

“这么嫌弃我?不愿意和我一起坐沙发?”诸伏景光一边调侃着,一边也从沙发上,移坐到了地上,把纸袋中的酒拿了出来,一瓶威士忌。

“是啊,没错。”南野真白哼声。

诸伏景光轻笑一声,打开了酒瓶倒入杯中。

色泽浓郁的酒液撞击着杯壁,发出流水音阶般的响声,房间中弥漫起酒香。

南野真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诸伏景光调侃:“不会没喝就醉了吧?”

南野真白趴在茶几上,盯着杯子:“嗯,没喝就晕了。”

诸伏景光举起杯子,怀念地说:“困了啊?你这状态有点像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南野真白和诸伏景光的第一次相识并不是因为黑衣组织或者是警视厅的介绍,而是在一家酒吧里。

那时,诸伏景光刚刚进入黑衣组织的底层,晚上的时候混迹在经常有黑路人员出没的酒吧里搜集情报。

南野真白独自从意大利跑回日本散心,也没告诉叔叔,她面临着何去何从地抉择,实在是想要借酒消愁一下,来到了酒吧里。

她点了一杯酒,就像现在一样趴在了吧台的桌子上发呆,酒杯就放在一边没喝,她半天都没有任何动作。

有混混不怀好意地坐到了她的旁边,她正完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也一眨不眨的,旁边的人絮絮叨叨什么她根本没注意。

对方似乎觉得她呆呆傻傻的样子,明目张胆地往她的杯子里倒入了一些不明的粉末。

南野真白的瞳孔微动,其实她注意到了,但没有什么动作,依旧趴在桌子上。

那个混混以为她没有看到,更加得寸进尺地靠近她。

南野真白看也不看地直接伸胳膊挥拳,就听见一阵哀嚎声和一声闷哼,从两个不同的人口中发出的声音。

她着实没想到她的一拳能够痛击两人,抬眼见满脸胡茬的诸伏景光手中扭着混混的手臂,转着头惊讶地看着她。

南野真白:“……”

她意识到了,她的拳头应该是击中了眼前这位“英雄救美”的正义大哥,她丝毫没有感恩的心思,反而小声地凑近他说:“快点放开他。”

诸伏景光一愣,松开了手。

南野真白从吧台座位上站了起来,光速一脚踢飞了混混。

“不要使用擒拿。”南野真白对着诸伏景光嘱咐了一句,当做是道谢了。

她转头注视着调酒师,盯着他惶恐地收回了酒杯倒入水池,然后调了杯新酒给她。

她伸手拿过来一饮而尽,把空杯重重地放在了吧台上,转身就离开,连钱都没付。

南野真白走出了酒吧,她也知道诸伏景光跟着她出来了,在她身后不近不远的距离。

她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地问:“跟着我干嘛?”

诸伏景光走了过来,好奇地问:“为什么不能擒拿?”

南野真白侧头看向诸伏景光,眼神中写着“你是白痴吗”,她问:“你是警察啊?”

诸伏景光愣住,无语又纠结地否认:“不是。”

南野真白一眼看透了,见怪不怪地说:“卧底啊。”

诸伏景光凝重起来,思索如何封口。

“没有哪位打手或者杀手用擒拿术。”南野真白耐心地说,“混道儿呢,不是用砍刀就是用枪,还有就是硬拳头。”

“你再扭着他的胳膊保持不动,没有下一步行动,就会成为里面的众矢之的。”南野真白解释道。

“所以你刚刚的一脚也算给我解了围?”诸伏景光思考着说,“这样一来,我擒着他,等你动手合情合理。”

南野真白矢口否认:“没有,我就是想踹他而已。别人怎么想就与我无关了。”

诸伏景光恍然大悟:“这样啊……”

“收收你身上那些“正义”味道吧,该狠的时候要狠毒。”南野真白告诫后,快步离开,留诸伏景光站在原地。

杯子清脆地相撞,叫醒了回忆。

是诸伏景光晃着酒杯碰了碰桌上南野真白的杯子。

“你倒是从来没有做到过你给我的忠告呢。”诸伏景光小酌着杯子里的酒,评价起南野真白来,“你一点也不狠毒,反而正义味很重。”

“我又不是混混,更不是卧底。”南野真白皱了皱眉头,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她也不知道她到底算什么,但嘴上还是说:“我只是一个追求刺激的漂泊打工人罢了。”

“哪有你这样喝的啊?”诸伏景光没继续她的话题,拿起酒瓶又给她倒了一杯。

“那你别再倒啊!”南野真白发着牢骚,又一口喝光了,“我喝酒就这样,你不乐意就别和我跟我喝。”

诸伏景光也仰头把杯中酒全喝尽了,“怎么会呢?我专门回来陪你的。”

南野真白没说话,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再次喝个精光。

这次,诸伏景光没再倒酒。

南野真白抬眼看他,也不说话。

诸伏景光看着她的模样,勾起嘴角说:“卡仕柏先生托我给你带句话。”

“不听。”南野真白捂住了耳朵。

诸伏景光继续说:“我记得这边的报道应该是伤亡数量未知吧……”

“你还关注着这边的新闻啊?”南野真白即便捂着耳朵,依旧还是能听到。

诸伏景光笑得更深:“没人想到你会看新闻啊。”

“太偶然了。”南野真白皱着鼻子,望着诸伏景光的表情,有所预感,“你不会告诉我卡仕柏安排了爆炸假死吧?”

“哈哈哈……”诸伏景光爽朗的笑声响起。

南野真白撇了撇嘴:“卡仕柏不会想告诉我,少多管闲事,下次不帮我擦屁股了吧。”

诸伏景光点了点头:“你们还挺心有灵犀。”

“他才多管闲事。”南野真白脸色更差了,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他总是耍我。”

“卡仕柏先生非常擅长博弈,条件是Mimic永远不能过来。”诸伏景光诚心地说,“卡仕柏先生带话是‘学你的’。”

“如果有人仔细调查的话,就能知道到这艘私人游轮是属于HCLI某个职员名下的,传出去会影响HCLI的名声,所以Mimic的人不能死在船上。”南野真白了然地说,“就算他们还活着,不一定哪天就丧命了。”

“你好悲观啊。”诸伏景光叹息。

南野真白一听,想起来当时的事情:“你乐观!你乐观到不听话,拿着别人的枪对着自己的心脏!”

“咳,我不是吃了‘假死药’吗?”诸伏景光有些汗颜地干笑,“因为听见了脚步声,所以有点慌忙,怕有第三个人看到。”

“要不是药里一定的血凝作用,你就死掉了。”南野真白无奈地摇了摇头,正经地转移了话题,“你觉得赤井秀一可信吗?”

诸伏景光在考虑之后认真地说:“我和莱伊一起任务的时候还挺默契的,平时会有一些接触,相处也很合得来。”

“早说啊。”南野真白自己给自己倒酒,又是一口没,“刚才见到他,他还怀疑你没死呢。”

诸伏景光挑了挑眉,很意外:“他没死?”

“你消息很灵通啊。”南野真白感慨,“不说这些了,就喝吧。”

诸伏景光摇晃着酒杯慢慢地喝,眼看着南野真白一杯接着一杯。

他能看出她的烦闷,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算是个好消息,可对于南野真白的一系列表现来看,她似乎更加地失望了。

南野真白没再和诸伏景光说一句话,直到意识到自己酒量见底,清醒地自己爬上了床,裹紧了被子,完全无视了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眼盯着南野真白乖巧地背过身子睡觉,收回视线看向桌子上的空酒瓶,他的杯子里还剩了半杯。

他无声地叹气,一饮而尽,轻轻地放下杯子,躺在了沙发上。

两人一觉睡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直到电话铃声响起,诸伏景光先被吵醒。

“你接一下。”南野真白拉过被子盖过头顶,整个人蒙在被子里。

诸伏景光起身,找到声源手机,对着南野真白说:“你的电话。”

南野真白根本没有理会。

诸伏景光犹豫着接起,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非常久违的声音。

他下意识地就给他“生前”的好友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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