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安:“那怎么办,我们快去救他啊”
他说着就要下山,却被苏行安一把拉住。
“你现在还在被通缉,去了也没用,我去,你呆在这里”
“等等”
苏行安:“怎么了?”
陆淮安:“你师父也是为了我才出事的,我跟你一起”
苏行安思考一瞬,欣然同意。
“不过我们都走了,这桃花山谷”
陆淮安:“你要封山?”
苏行安手上动作不停,“师父要是回不来,那我也不回来了,这山还不如就此封了”
陆淮安:“可你这样岂不是连退路都没有了”
就为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可苏行安手上动作还是没有停止,那坚定的眼神就已经说明了一切,眼下陆淮安心里只有无尽歉意。
要不是因为自己,他师父也不会出事,说到底还是自己害了他。
苏行安:“可以了,走吧”
南临大门
官兵一手拿着通缉令,一手拿着兵器,仿佛只要看到通缉犯就会立刻格杀。
官兵:“进去吧”
苏行安:“多谢”
但他没想到的是,已经被通缉了的陆淮安进城还敢这么招摇,竟直接将守城的两个官兵击晕。
不出意外,他们又被一大群官兵追捕。
而早就在街道上巡逻的寒云队长一听到动静,立刻就赶了过去。
而陆淮安击倒那两个官兵时用的又是燃烧本命,现在体力便有些跟不上,跑着跑着就慢了下来,苏行安见情况不妙带着他躲到了近处的树上。
看着树下还在找他们的追兵,陆淮安手上燃起一团火。
又是燃烧本命。
苏行安:“……”
剑气顺着脸颊划过,就在两人愣神之际,树干裂开成两半,没了遮挡的二人就这么出现在官兵面前。
然后就形成了苏行安以一敌二十的局面。
陆淮安想帮忙,却被苏行安甩出的冰误伤,导致寸步难行。
陆淮安:“你打错人了,快把我放出来帮忙啊!”
苏行安瞥他一眼没有理会,注意到更多的人赶来,也来不及思考,击退面前这群人就带着陆淮安跳开。
来到一座破庙,苏行安轻轻将陆淮安放在地上,而后默默离开。
陆淮安:“怎么走了,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
苏行安一跳离开地面数十丈远,“别跟来”
陆淮安满脑子的疑惑,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苏行安为什么生气。
可看着远处赶来的官兵,他也来不及思考。
另一边离了陆淮安的苏行安行动方便了许多。
身边没了行事冲动的通缉犯,也不会有官兵来追他,只是偶尔会有人拿着陆淮安的画像问他“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苏行安都是摇摇头回答,“没有,没见过”
头上的白鸟能感知到师父的方位,跟着白鸟,他进入守卫森严的宫殿,穿过无数条走廊,最后来到一面封闭的墙前。
在这墙里面。
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后,宫殿里人群聚集。
守卫:“声音是从长老卧房里传出来的!”
“三长老,您出什么事了吗?”
三长老:“没什么,不过是我练功时出了岔子,你们退下吧”
“是,我们走”
屋内,被破开的墙上还有冰碴子挂着,而破开的墙里除了少量的金子什么也没有。
三长老:“说吧,你有什么目的?”
苏行安看着飞向其他地方的白鸟,对三长老行了一礼。
“抱歉,在下寻人心切,这里破坏了多少东西,我会一一赔偿,还请原谅”
三长老挥了挥手。
“行吧,我到时候让人清点下账单,你留个地址”
苏行安:“不必了”他从怀里掏出一袋金子,“这些应该够了,在下还要寻人,就不多打扰了”
三长老接过钱袋子,看着远去的苏行安,而后踱步到那破掉的墙前,摸了摸上面的冰块,突然心痛起来。
“我的宝贝墙啊,你受苦了”
离开的苏行安跟着白鸟又来到另一个房间。
这里看着似乎是一个专门存放案宗的地方,里面只有一个管理员,被苏行安打晕了。
“你是谁!?”
随着声音响起,一道凌厉的剑气也随之而来,与苏行安擦肩而过。
来人是寒云队长,因为陆淮安跑了,下面有人禀报这几日经常有人来案件卷宗存放处想要偷拿什么东西,所以他特地来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结果一进来先是看到了倒地不起的案宗管理员,然后又看见了正在找什么东西的苏行安,这不怀疑都不可能。
下一瞬两人扭打在一起。
寒云:“还说你跟陆淮安不是一伙的,想用声东击西这招来这偷东西,快说,乾坤鼎被你们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苏行安:“我是来这找人的,根本不知道什么乾坤鼎的事”
刚说完,白鸟又飞了出去,苏行安便也草草结束了战斗,寒云本想追出去,可门外跑过一道黑影,他便去追黑影去了。
后来白鸟终于在个地方停下。
塌陷焦黑的地面不难看出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空气中甚至还有师父残留的气息,和十几道陌生的气息。
而这些气息光是碰到,都能让人忍不住颤抖,很难想象当时的战况是怎样惨烈。
苏行安在这烧焦的地面中找到师父缩小的佩剑,手上顿停。
这是师父消失的地方。
大雨倾盆而下,眼角流下的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苏行安很少有这种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他的皮肉很嫩,嫩到只是微微用力,指甲就已经深深嵌进了皮肉里,嘴角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不知何时,头上的雨点已经不再落下,可眼前的雨点却始终没有停止,抬起头,天上被一把油纸伞分割开来,划出阴沉和明朗两个地方。
而那持伞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自己抛下的陆淮安。
那个害师父遇害的罪魁祸首。
陆淮安晃了晃剑穗上的铃铛笑道:“这个可以定位你,怎么样,找到你师父了吗?”
苏行安眼角泛红,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手上捏着师父佩剑的手紧了紧。
这佩剑是他自幼玩到大的,所以苏行安会用。
突然,陆淮安脖子一紧,被人倏的抱住。
苏行安本身就淋了雨,现在身上也是湿的,被他抱住的陆淮安自然也沾上了雨水,但看苏行安这伤心模样,还是任由他抱住自己,让身体被雨水侵蚀。
苏行安:“我没找到师父”
陆淮安:“那,那怎么办,我们再去找?”
苏行安:“……嗯”
大雨突停,天气放晴,还有彩虹出现。
陆淮安:“这天气也太奇怪了吧,怎么就突然停了?”
脖子一松,苏行安背过身朝远方走去。
陆淮安连忙跟上,“你别走这么快嘛”
塌陷的地面上有之前那个杀人夺鼎真凶的气息,所以他们应该就是同一波人,只要找到他们,自然也就找到师父了。
苏行安:“之前我师父说过,要分鼎,就要找到寒空门的阵法大师布分鼎阵法,但为了安全起见,还需要有寒水门的人引水护法,所以我们现在先去找阵法大师,然后再去找寒水门的人”
陆淮安懵懂的点点头。
苏行安笑道:“要不你还是先做一下伪装?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容易被人追杀”
陆淮安见状,笑着挠挠头道:“可是我能用什么伪装?我只有这身衣服”
他低头看了看胸前湿了一片的红衣,然后又看了看干净清爽的苏行安,越看越嫌弃自己。
苏行安轻叹口气,拍了拍他肩头,“我这里还有几件新的,你先把湿衣服换下来,伪装的事之后再说”
陆淮安接过衣服。
这衣服料子也太好了吧!
就是袖子太长了,不方便行事。
看了看前面也同样穿着这一身衣服的苏行安。
他怎么就这么厉害,上次穿着这个还能那么轻松的收拾那些人。
换上新衣服的陆淮安迫不及待的拔剑开始臭美。
结果一挥手,袖子就这么直愣愣的甩在脸上。
陆淮安:“……”
啊啊啊!
为什么苏行安就不会甩在脸上。
话说这衣服袖子哪边是对的?
苏行安:“陆淮安,你换好了吗?”
陆淮安:“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苏行安看着他腰上松松垮垮的腰带,和根本就没穿好的衣服陷入沉思。
话说他之前穿的那衣服好像也是随意捆住就好了的,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教他穿过衣裳吗?
以前师父好像说过这世上有很多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所以……他也是那个可怜人吗?
苏行安:“你这衣服还有些地方没弄好,我帮你”
而后悄悄帮他将穿错的衣裳穿好,连腰带也重新系了一遍。
果然这么一穿好,浑身都舒服了,之前那股隔人的感觉都没了。
陆淮安:“我去,苏行安你也太厉害了吧!”
夸自己他不在行,但夸别人,那是信手拈来。
苏行安被人这么一夸,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谦虚道:“你也很厉害,快走吧”
陆淮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摸脑袋,心里竟泛起一股莫名的羞耻感,但更多的是喜欢。
他喜欢有个人这么温柔的摸自己脑袋,而且这人还是自己唯一的朋友。
陆淮安快步跟上他,语气里是从未有过的高兴。
“等等我啊,苏行安”
苏行安在晚霞前回过头,而后看着朝自己奔来的陆淮安无奈笑道:“慢点”
等那人靠近后苏行安笑容一敛,灵剑径直从手中飞出,越化越大,伴随着划破长空的声音朝陆淮安飞去。
这一刻,笑容僵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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