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娘了,说得好像你不粘我妈一样。”奚望有一句怼一句。
奚爸爸指着他,“老韩,你看看,当年要不是只生了他一个,能宠他成这样吗?”
端菜上桌的韩梅梅无奈叹气,“怪谁啊?这小子以前长得像小女孩,你就拿他当闺女养,要什么给什么,真正是娇生惯养。长大了你又嫌他娇气,人家乐乐都没嫌,你着急什么劲。”
桌上六菜一汤,全是步奏乐和奚望爱吃的家常菜,奚爸爸总是嘴上嫌弃,实则对他们的疼爱全在行动里。
“乐乐,你觉得奚望娘不娘?”奚爸爸自从知道儿媳妇的职业,还有她练过武以后,没事就旁敲侧击想知道她有没有暴力倾向。
步奏乐还是像以往那样回答,“不娘,我觉得挺好的。”
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奚爸爸笑纹堆起,招了招手,“来,吃饭吧,小两口别粘糊了。”
奚望眨巴眨巴漂亮的眼睛,对步奏乐说:“你抱我过去……”
这么多天来,他平白遭受的那些冷落与委屈,全指望今天弥补回来了。
仗着长辈的威压,以及他们一贯恩爱的作风,奚望加倍撒娇腻歪她,因为他知道步奏乐唯有在这个时候不会拒绝他,还要配合他。
步奏乐很担心自己这几日“虐待”奚望的事被二老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所以格外小心翼翼百依百顺,真的就当着婆婆公公的面把比自己高一截的老公抱到了餐桌边。
看不下去的韩梅梅,反应颇大,“哦哟!几岁咯奚望,羞不羞?乐乐你也是,他不会走路啊!我记得你以前还是蛮有原则的,这种要求都直接打屁股了,怎么越活越倒退。怪不得整天粘在一块还没有小孩,你们两个哪有做父母的稳重相哦!”
“长不大就长不大吧,不愿意带小孩我们帮忙带,只要你们肯生。”奚爸爸慈爱的看着儿子儿媳妇。
步奏乐点点头,暗自可惜自己没办法和奚望有个属于他们的孩子了,毕竟她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除非,让奚望重新找个姑娘,拥有一个新的家庭。想到这,她不自觉看了眼奚望,寻思着该介绍个什么样的姑娘给他才容易成功。
坐到椅子上吃饭,奚望还是坚持不放弃刷关注,他嘟嘴卖萌,“吃鸡翅~”
“嗯?”步奏乐回过神来。
“宝宝要吃翅翅~”奚望已经完全不知羞耻为何物。
步奏乐夹了只鸡翅,熟练地用筷子剔去骨头,然后喂给了他。
“老公,我有点吃不消了。”韩梅梅拍拍胸口,冲自己儿子翻了个白眼。
奚爸爸笑呵呵的夹起鸡翅放她碗里,习以为常道,“他们向来如此,我都免疫了。哪天不这样,我还不放心哩!”
“那你手机今天拍了吗?”韩梅梅说完赶紧捂嘴,“不得了,说漏了。”
步奏乐莫名心虚,“什么?”
“也没有什么,就是你们小两口每年来看我们的次数一个手数得过来,奚望他爸爸就趁你们不注意拍了些视频,想你们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是不是蛮好的。”韩梅梅边说边拿过手机点开视频,递给步奏乐看。
最近的这支视频是去年中秋拍的,步奏乐和奚望穿着同款不同色的毛衣,挤在沙发上看电视,背景里有亲戚朋友们聊天说笑的喧闹声。
他们压根不受外界影响,仿佛天然的对外有结界,两个人之间形成了某种微妙的磁场,不用看彼此就能感应到对方的眼神动作。
视频里的步奏乐侧身环抱着奚望,全程特别痴迷的盯着他看,时不时还傻笑一下,再亲他几口。
而奚望则是慵懒的躺在沙发里,吃着月饼,认真的看电视,对老婆的花痴没有任何反应。播广告的时候,才会贴着她耳朵说几句悄悄话,逗得老婆笑得像只大鹅。
……
过去没多久的事情,如今在步奏乐感受来说,却是前世之事了。这种简单平常的幸福,成为了奢望。
“还有吗?”奚望抬手遮脸,以掩饰眼眶泛红的样子。
步奏乐怕他情绪绷不住,就准备还回手机,“没了。”
“有呀,好几个呢,你们看呀!”韩梅梅接过手机,“老奚,你搞个投影,大家一起看。”
“阿姨。”步奏乐很想阻止她。
韩梅梅:“怎么了?”
“吃完饭看吧。”步奏乐在桌底捏了奚望的手臂,提醒他控制情绪。
**
收拾好碗筷,一家人排排坐,神情各异的开始回看小两口的恩爱片断。
第二支视频是去年过年拍的,步奏乐和奚望轮流给亲戚的小孩们发红包,两个人都是喜气洋洋的装扮,看起来十分登对,十分般配。
好几个亲戚都在旁边夸他们金童玉女,天造地设,奚爸爸的镜头还扫了下他们的笑脸。
发完红包,步奏乐就打横抱起了奚望,在屋子里三百六十度的转圈圈玩。
奚望笑得特别开心,一会儿叫一会儿闹的,转到头都晕了。
亲戚们又是一阵感叹,说他们果然还是小孩子,幼稚贪玩。
……
后面还有小两口包饺子,摘花,贴春联的视频,步奏乐紧紧攥着手,咬着腮肉,没敢仔细去看。
过去越是美好,以后要想走出来就越是悲痛。她不要奚望活在回忆里,也不要爱过她的人将这份爱化为枷锁。
“叔叔阿姨,我们还有点事,今晚就不留下住了。”步奏乐拉着奚望换鞋出门。
韩梅梅皱了皱眉头,“这次干嘛这么着急,那你们路上慢点,注意安全,下次多呆几天。”
不舍他们的奚爸爸背过身不敢看他们离去的样子。
奚望因为看视频看得掉眼泪了,边拿纸擦鼻涕边跟着步奏乐下楼,“妈,拜拜,爸,拜拜。”
“你老婆没有感动你先感动啦,好笑不,行啦,去吧,大闺女。”韩梅梅挥挥手让他们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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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车库,步奏乐就甩开了奚望的手,冷漠得如同没有感情。
奚望懵了片刻,然后问,“你什么意思?”
冷漠的步奏乐没有理睬他,她坐进车里,目视前方,见对方还不上车,才不耐烦的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下来说清楚,这样没法开车。”奚望是真的搞不懂她在搞什么幺蛾子,比起愤怒,他更想要的是理解缘由。
步奏乐不屑一笑,“那你打车回去吧。”
说完她果真就发动了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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