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庭觉得浑身燥热难耐。模糊的视线中,看到浑身湿透、居高临下盯着他的李烬白。
他看到李烬白挺白的脖子上,一滴水珠滑过他突出的喉结,沿着蝴蝶骨没入坚实胸膛的衣领下。
白景庭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脑海里浮现出那颗水珠滑过对方腹肌、隐没在皮带之下的画面。
心里突然生出一个预感,一个认知——他被下药了。
而面前这个男人,就是他最好的解药。
药物让脑子不清醒,他直接遵从了本能,扶着墙壁颤巍巍地站起来,扑向了李烬白。
李烬白感到胸口被狠狠一撞后,反应过来——白景庭正死死地抱着他。隔着湿哒哒的衣料,白景庭强烈的心跳与他的心跳共振。
空气开始变得潮湿黏腻,脖颈处传来温润唇瓣以及灼热的呼吸触感。
李烬白意识到自己胸腔有热气上涌。
不好。他飞快地推开白景庭,可白景庭就像块磁铁一样,总是能继续扑到他身上,不仅嘴在他脸上乱亲,手还在他身上作乱。
老实说,李烬白一直是一个比较禁欲的人。他对自己的要求近乎苛刻。一直以来,他都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当初之所以选择和吴凌在一起,是因为吴凌长得比较清秀,符合他的审美,而且和他有共同话题,再加上吴凌的死缠烂打,他就决定试一试。
在和吴凌交往的半年中,他也一直没有想过碰他。
不是说他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只是因为他觉得,在处理好所有琐事之前、能够给吴凌幸福和名分的时候,他才能碰他。这是他骨子里的教养,也是他的信仰和追求。
因此,白景庭这样不管不顾的疯魔行为让他非常反感。他们这样推拒了老半天,白景庭终于瘫坐在地上,浑身潮热不动弹了——因为太热,也太累了。
李烬白飞快地出了洗浴室,把门一关,靠在墙上沉重地呼吸。他觉得身上发热,热到难以忍受,还解了自己衬衫的两颗扣子,脱掉西装重重扔在地上。
他很生气,不是气白景庭的“不要脸”,其实更隐秘的原因,是因为他居然起了**。他怎么可以对一个根本不喜欢的人起这样的心思?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没有自制力?对于一向严格自我要求的李烬白来说,这无疑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他缓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把白景庭安排到床上去睡,不然这样又要感冒。
他怀着十足的信心去卫生间帮白景庭洗漱,脱掉身上湿答答的衣服。
最后只剩一条内裤的时候,他迟疑了。
现在的动作是他蹲着,白景庭靠着瓷砖坐着。
此时他的**已经到达顶点,连垂在白景庭内裤旁边的手都有点在发抖。他告诫自己,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摒除杂念。
然后白景庭突然毫无预兆地轻声啃咬撕磨他的嘴唇。
因为毫无防备,他的嘴被白景庭轻易撬开,唇舌开始交缠。
内心的防御机制,有如泛洪水的堤坝瞬间崩塌。
都忍了这么久了,禁欲三十年,为什么不能放纵一回?
最终,他遵从了自己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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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场意外,只是被下了药。”白景庭躺在浴室的浴缸里,扶着额头,悔恨交加。
他抚了抚自己的腰,身上传来刺痛感,一股悔恨冲上心头。
他记得昨晚自己的勾引历历在目:摇碎的灯光、灼热的呼吸、潮湿黏腻的空气……
不能再想,脑袋就痛,就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本来只是想确认恋爱关系后在姐姐面前炫耀炫耀——气气姐姐,后来不是放弃了吗?怎么就变成滚到一个床单了呢?他想不通,这实在是太魔幻了。
他现在很不想出去面对李烬白。他都不知道怎样跟他相处,怎样把这件事的后续处理好。
难道他要像电视剧里的那些狗血剧情一样,要求“因为你把我睡了,所以你要成为我的男朋友”吗?
他是女的还好,问题他是个男的,他又不会怀孕。
都什么年代了,还提这样的要求,未免太过可笑。
折腾了半天,他终于从浴缸里起来擦了身子,裹着一条浴巾在腰上就出去了。
刚一开门,准备和李烬白谈一谈,结果床上空空如也,只有阳光透过纱窗照在床单上,变成一个不规则的黄色光晕。
几个意思?睡了人就跑,只言片语都不留。
呵,早知道李烬白是这种人,他连追他的心思都不会有。
白景庭扶着老腰回家大睡特睡——因为昨晚基本上没怎么睡。也不知道那个李烬白那个王八蛋怎么那么好的精力,七次啊,整整七次啊,要了他的老命了。
还因为是冲动行事,没有做事前准备,而且那个家伙也没有给他做事后清理,到现在肚子痛得不得了。
他又在心里把李烬白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甚至后代都没有放过。
等等,这个家伙或许不会有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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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家休息了整整三天,才恢复元气。腰下部位痛不适合骑马,来到马场的时候,小李果然又很黏他。
袁奇跟他插科打诨:“你怎么又三天没来啊?”
白景庭的脸“咻”的一下就红了,他说:“本大爷的事你不要管。”
袁奇奇怪,这个白景庭也实在是太娇气了一点,不过就问问,他三天没来,就瞬间脸红了,因为皮肤白,看着特别娇羞。也不知道害羞个什么劲儿。
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说:“李烬白问过你什么时候来,所以我才问的。你以为我很关心你?”
他们相处了大概有三四个月,白景庭是那种社交达人型的,所以很快就跟袁奇熟悉起来,他们说话也不再是顾客和工作人员那般生疏。
白景庭正在摸小李,听到这手一紧,把小李的鬃毛都扯下来一根,小李嘶鸣了一下。
“什么?他找我?他找我干什么?他想干什么?”
袁奇吓得有点不知所措:“我怎么知道啊?我怎么知道他想干什么,你去问他呀。”
说到这儿,他还挺好奇地问:“我看你们平时应该挺熟的呀,怎么就没有对方电话或者微信什么的?”
白景庭心说,他哪只眼睛看到他们熟了?他这三四个月根本就没有理李烬白好不好。
他没再多说话,拉开马厩门栏,把小李牵出来就走。
到了外面的草坪,他也只是牵着绳子在遛弯。
冤家路窄,白景庭正在低头闲散走路,地上就出现一双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鞋。他心说不好,视线向上移:黑色的西装、窄细的腰、笔挺的裤管,还有那张讨厌的脸——这不就是李烬白?
微微亮起的天光里,雪花洒落,能从玻璃廊内绕到草坪,偷窥到外面的风景。
白景庭观察李烬白:他的五官是硬朗的,加上金丝眼镜总是反光,使人察觉不到他镜片后的眼神,总是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深沉感。
也许是因为常年自己一个人管理一家宠物医院,所以也有上位者的气势。
他这样一副面无表情的时刻,就会给人一种威压威胁之感。
白景庭实在是不理解他这样一副冷硬表情盯着他干什么,索性打算牵着小李从他身边绕过去。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抓住了小李的缰绳。
白景庭愤怒了,这家伙是想来找茬儿吗?是想控告他那天晚上玷污了他吗?于是他愤怒地盯着李烬白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烬白薄唇微抿,斟酌了良久,才说:“你为什么不骑马?”
为什么不行啊?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屁股痛,还没有休息好,一癫一癫的不疼死他。
白景庭双手抱胸,一脚微弯,扬着下巴咬牙道:“你说呢?”
这下白景庭终于看到他眼镜后的眼睛微微张大,而后侧头耳根微红,声音有点沙哑地说:“我怎么知道。”
明明就是知道。
白景庭不想跟他废话,拍掉他的手,撞了一下他的臂膀,牵着小李就走。
实在是太痛了,他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小李这马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一瘸一拐的走路学他,他观察李烬白有没有跟上来——很好,没有。他拍了一下小李:“死东西,你又没□□,你瘸什么瘸?”
终于把小李遛完、喂完、还刷了毛,他才走。一到门口,就看到李烬白的车门大大地敞开,对方向他瞥了一眼,然后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上车。
原来没跟着他,是在门口等他呀。难道真的要把那天晚上的事归咎于他勾引他?李烬白要怎样,白景庭不清楚,不过他预感反正没好事。
但是他的身体还没恢复好,所以他就上了他的车,不跟自己的屁股较劲。
车子启动,白景庭只有一半屁股坐着,一手扶着另外半边,腰歪着的姿势。
他在那里龇牙咧嘴,然后李烬白看了他一眼,把车速放慢了一点。
白景庭突然觉得好尴尬,侧头望窗外不看他。
然后他听到李烬白说:
“我答应你的追求了。”
小李不是一个乖的马宝宝,好坏[害羞][害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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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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