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谓提剑呵道:“暗箭伤人,有本事出来打!”
藏在暗处的人冷笑两声。
“呵,看招!”
话音刚落,一个英气的男人带着杀招现身。
那个男人的脸被风沙吹得干燥,眼神却沉着久经沙场才有的杀气,虽然外面穿了件黑袍,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身法,如鬼魅般捉摸不透,双掌犹如巨石,特别是那强悍的妖气带着绝对的压制让无谓难以抵抗。
无谓躲得狼狈不堪,之前那些傀儡跟这个人的实力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得受伤。
他退到一旁,那人紧追不放,眼见手边有一把椅子,无谓也没多想,顺手把椅子砸向那人,没想到那人竟是眉头一皱,连忙后退好几步,避开了那把椅子。
无谓试探的丢了另一把,那人继续躲,甚至伸手护住了椅子。
好像发现了新大路一样,无谓疯狂的向那人砸椅子,椅子没了砸桌子,又砸茶杯等东西。
那人想护住这些东西,可惜无谓速度太快手里又没有轻重,砸坏了好些家具,大殿内一片狼藉,只剩正上方的主位没有遭殃。
眼看无谓的手伸向主位,那人连忙呵止:“住手!”
嘭的一声,一只精美的御茗杯碎了。
门口也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听见响声赶来玉狐殿的仆从们也像见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大事,个个都瞪大双眼呆在了门口。
无谓刚要开口让她们抓敌,门外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们怎么都站在门口,发生了什么?”白千雪刚开完妖王会议赶回,一来就看见一众狐仆僵在玉狐殿门口。
狐仆分为两侧,为白千雪让路,每一个都低着头,面色不好,支支吾吾,是什么也不敢说。
白千雪还没踏进玉狐殿,看见里面的情况,脸色霎时黑了一个度。
殿内一片狼藉,珍贵的古木家具摔成了几段,昂贵茶具也摔成渣,柱子和墙上的雕刻,还有画像也没能逃过他们的魔掌,整个殿内就只有两个罪魁祸首没有事。
无谓见怎么多人来正想让大家一起抓人,一抬头,那些人全都傻在了门口,白千雪犀利的目光射来,整张脸都写着:你死定了!
“怎么了怎么了,全部围在这里是出什么事了?”宫倾心刚带着白千千传送到这里,就见一大群人围着大门,白千雪整个人都冒着火气,于是好奇的与白千千进去观看。
一去就傻眼了。
看见白千千毫发无损的呆在二长老身侧,无谓松了口气。
无谓内心在咆哮:松个屁啊,现在门口个个都是要把我灭了的样子,敌人在旁边,她们为什么只盯着我看,还有怎么还看家具呢,难道我还比不上这些家具!
旁白无情点头:你是没有这些家具值钱。
无谓:闭嘴,你个乱入的旁白!
门口人多势众,把出口围得水泄不通,无谓的额上流下冷汗,心想现在逃跑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这时,一只闯入的灵魂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千忆不擅长传送之术,也没有无谓飞得快,好不容易到达无谓身边,看见安然无恙的白千千同样松了口气,但是看着周围人的神色,这口气又提了上来。
她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这里的气氛怎么这么怪异,特别是白千雪冷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就像死神在门口跟你招手,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千忆的心脏颤了颤,看了眼向自己发出求救眼神的无谓,心想自己来错了地方,现在走来得急吗!
白千千看见千忆出现,偷偷的挥手让她过来,声音放小了说道:“千忆姐姐,快过来,无谓要倒大霉了!”
在场的都是实力高强之人,白千千说了什么自然逃不过她们的耳朵。
无谓眼角抽搐,小祖宗,你不帮我就算了,干嘛要说出来,气死我了!
白千雪眯了眯眼睛,周围气场微变,妖力带着窒息的压迫感出现,无谓的手心也游走着几丝法力。
这应该是战斗打响的预兆。
一股寒气从后方传来,玉狐殿瞬间多了几人,每一位都深藏不露,为首的白发苍苍,这些不是玉狐宫的长老们是谁。
无谓急得快要流下汗来,他做错什么了吗,用得着这么多人杀他一个?
可惜,大长老根本没有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反而看向玉狐宫门外。
白千雪收起妖力也转身,一向冰冷威严的脸松了几分,甚至多了几分尊敬之色。
狐从们迅速排排站好,冷洛霜也赶了过来,面上带着尊敬,安静的等待归来之人。
无谓不解,不是要打架吗,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看了眼黑衣男,嘿,居然安分的站着不动了!
无谓趁着没人管他,连忙走向躲在白千千身侧的千忆,压低声音问:“千忆,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人来啊,她们怎么这副模样?”
千忆摇头,“我又不了解这里,怎么知道她们在等谁,估计是个大人物吧。”
无谓眼看周围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门口,这可是个溜走的大好时机啊,再不溜,等下自己被剁了怎么办!
无谓正准备迈出第一步,千忆却突然说道:“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无谓疑惑了,是啊,大热天的怎么会有寒气飘来呢?
大长老为首,上前一步,目光盯着正前方,十五年,她终于回来了。
无谓顺着众人留出的缝隙看向门外,殿外是石板铺的一条道路,下面是白玉台阶,通往玉狐城,此刻墨灰的地面亮起阵法,微白的光芒卷起缕缕白烟,半透的外纱与云烟交缠共舞,寒气瞬间涌出又被层层收回,一袭白衣隐在云烟中,朦朦胧胧,瞧不真切。
无谓目光专注的盯着那个地方,好奇心被勾起的时候,人们总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去窥探那神秘的事物,直至满足自己的好奇。
狐仆低着头,具是恭敬之态,齐声道:“恭迎三小姐回宫。”
无谓在心里低喃:三小姐?传言中,玉狐宫深居简出的病秧子,我那张卖身契上真正的老板?
白纱蒙了眉目,藏去那人的情绪,冷白的肌肤只有薄唇上透出淡粉,纯白狐袭披风为那娇弱之人挡住冷气的肆虐,白得一尘不染的装束,唯独腰间戴了一枚红白相间的镂空玉佩。
白色围着红色,如同云烟中的嬉戏,又如同吞噬游戏,中心的那抹正红赤热耀眼,向周围泄出的红透进白里,像是要将它沾染,而白色绕在四方紧紧的包围着红色,与它纠缠不清却没有触碰到中心的赤红。
这人没有一丝气息,或者说融入了周围的气息中,一看就是娇弱至极,一不小心就会香消玉碎,只能叫人用尽全力去呵护。
那人一步一步向前走来,脚边绕着云雾,似是天上清冷高雅的仙子。
宫倾心走上前,脸色忧郁,唇微张似有千言万语又无从说起。
她的伤究竟有多重,十五年了也没养好,甚至更加严重。
白千雪也走上前欲言又止,眸光颤动,她不知三小姐为何会变成这样,她身上那莫名的寒气肆意妄为,侵蚀周围,霸道得连自己都不敢轻易触碰。
三小姐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宫倾心被万千情绪堵住嗓子,是啊,十五年了,她终于回来了。
三小姐被拥着朝殿内走去,总不能站在外面说话嘛!
当三小姐停在门口时,宫倾心才想起殿内还没有恢复,那些家具都是三小姐喜欢的,要是三小姐被气出好歹来……
她立刻给了无谓一个死亡眼神。
但三小姐停下来并不是因为这个,黑衣男见到三小姐立刻来到三小姐面前行礼,恭敬道:“属下参见三小姐。”
无谓瞪大了双眼。
“啥,属下!”
打了半天还打坏了这么多东西,白打了,难怪她们都盯着我看,完蛋啦!
————
有十位长老还有白千雪守着,无谓自是不能逃走。
大长老发话问到:“说吧,白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大殿已经收拾完毕,三小姐身体不适,整个玉狐殿属大长老地位最高,也该由他来问责。
白世忠开始交代:“我们正准备启程回玉狐城,结果半路上遭遇突袭……”
风沙满天,蛮荒之地满目疮痍,白世忠带着手下前往玉狐城。
“将军,我们已经走了两天了还没有走出蛮荒之地,这里……怕是有问题。”白世忠的心腹说道。
白世忠眯着眼睛向前看去,按照原本的路线走,一天的时间就可以离开这里,现在已经走了两天了还没有出去,不是自己的路线有问题,就是这个地方有问题。
不远处起了风沙,迷了视线,白世忠蹲在地上用手点地,闭上眼睛,输出妖力,查探一番,在地面游走的妖力隐入风沙后,白世忠猛的睁眼,“有埋伏,准备迎敌。”
他们是专门训练过的队伍,很快就调整好状态,消灭这些东西简直轻而易举。
白世忠把那些傀儡埋伏的事说了一遍,无谓惊呼:“你们也被傀儡袭击了?”
大长老看了眼白世忠,让他接着说。
“那些傀儡源源不断,我们已经赶了两天的路,再这样战斗下去迟早会耗尽体力,我在战斗的途中见到了……”白世忠抿了抿唇,面露愧色。
但是有众长老看着,他只能继续道:“战斗快结束时,我见到了三小姐与另一个人的身影,以为是三小姐遇难,便去追着那名男子,让其他人先回玉狐城,后来我才发现三小姐是假的。”
说到这白世忠脸色歉疚,他居然认错人了,说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笑话。
“我跟着黑衣人来到玉狐城,看见他脱下黑袍闯进玉狐宫,后来就变成了这样。”
无谓说道:“我也是跟着黑衣人进玉狐宫的,可这里明明只有你一人。”
白世忠愣了愣,他要是猜不出来,就不配当这个将军了。
无谓也反应过来,这是两个人都被骗了,那骗了他们能有什么好处呢!
白千雪心里疑惑,面上却不显半分,那人设这么一场戏意义何在?
宫倾心倒是下意识的看了眼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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