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见他杯中咖啡见了底,心道不好,拉住乔一手胳膊止住他,“这事儿别跟小秘书讲,我就不提前拆穿你送沈的生日礼物!”
“no!你让我们过三关斩六将,自己逍遥快活,没这么舒服的事!”乔直接拒绝。
“please!我这是在评估Z市的环境,适不适合咱们开分公司!”苏黎眼看手就要被板开,一手拽过乔的行李包。
二人相视无语。
一时间乔不知作何言语,拧眉看着苏黎,苏黎满脸真诚回望他。
“这事儿没商量!你知道铭泽今天早上怎么了吗?”
此话一出,乔自觉说严重了,但不好改口,见苏黎瞬间神色紧张询问,他便松口气。
“怎——怎么了?铭泽出事了?”
乔深呼吸才忍住跟苏黎动手的冲动,他见苏黎不还包,索性坐在沙发上。
“铭泽打了个喷嚏,他感冒了,他一定是前天做调查的时候着凉了,小秘书硬是留他做会议资料,都是你的错!”
苏黎满脸黑线,他看着乔一米九的大个,哭唧唧地指责他自己对象感冒发烧的罪魁祸首。
“你走吧,是我留不住你。”他叹息作出失落感。
乔毫不犹豫转头就走,不复方才见面的温和暖心。
苏黎更加无奈了。
眼看时间划过下班点,苏黎打开办公室门,看见一清水的职员还在加班加点的干活,瞬间感动到无以复加,他叫来部门主管。
“齐哥,早点下班吧,这大热天的总加班不好。”
对面部门经理抖了三抖,精神抖擞地小心地说:“苏总,这周的计划报告一定能在周会前落实,八月的戚氏楼盘合作也投入进程,还有年度考核组已拟定完毕,跟秦先生的合同正筹备预计下周一能谈——”
“我知道,正是有你们如此优秀的人才,才能够撑起重担,所以我决定——这周不加班,所有人都回家吧。”苏黎眯眼笑,模样看起来十分地和蔼又可亲。
部门经理眨了眨眼睛,心里头对这个猜不透的老总抱以十分谨慎,他开始反思是哪里做得不够好。
苏黎起身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句大实话:“我想着季英不在你们好歹能轻松些,就别累着了。”说完觉得自己无比光辉神圣的形象高大,提着包就下班。
满眼泪水的不止部门经理还有偷听的同事,然而众人收拾东西的速度没有季英觉察危机意识强,一个电话打过来问草拟合同的完成率,早下班瞬间化作虚影,办公室一片乌烟瘴气。
对于公司来说,苏黎不止是个吉祥物有时候还是霉神,致力于给季英找麻烦。
但对于季英来说,前有杀招,后有改刀。苏黎对他没什么杀伤力。
但百密一疏,苏黎是他管不了的少爷。
就拿苏黎朋友圈来说,季英就不敢开腔。
毕竟,混的不是同一个概念。
酒吧在夜色,贺慈包了个大间,有舞池有休息区还有提供食物。
“苏哥,来了,就等你呢。”贺慈左拥右抱,烟酒样样不落,身旁坐了几个年龄相仿的男人刚被打断了谈话。
苏黎挂着笑点头。
扯了扯身上的红色骚气衬衫,扣子解了三颗,隐约露出几分流利线条,西装裤加休闲鞋衬得他人模人样,也就贺慈欣赏不来,啧啧两声撒开了几个小男孩。
不料旁边有人酒精上脑时插科打诨道:“苏哥,你这身材真绝,比这屋子里的人都妖。”
那目光比x光都刺目,苏黎撇了眼屋内还有其他人便没有发作,冷笑着递一瓶红酒过去。“喝了,就当给你哥我接风洗尘。”
那人自知嘴巴贱,无言接过半瓶的量一口闷,喝完就倒着晕乎,贺慈赔笑地替苏黎倒上红酒:“苏哥别介意,我这混兄弟嘴巴快,赶明儿我叫他亲自来给你赔罪。”
“不用了,没什么好交往的。”苏黎被人耍了威风,顿时对贺慈也有了点儿不爽。
“这是哥儿几个,今晚难得一起聚聚。”一一替几位大家公子哥说了名,没一个见苏黎不两眼冒光,苏黎端着笑淡淡点头,敬过来的酒一口也没喝。
许是觉着苏黎性子冷,几个人寒暄几句便搂着舞伴去舞池。
“你找的人呢?就那几个?”苏黎抱胸坐坐在贺慈旁边,看着舞池里扭腰甩胯的人,直接冷哼一声。
“没呢?在隔壁房间。这不怕哥几个不识相废了苏哥兴致,等着您挑呢。”说着推着身旁一女孩吩咐去把隔壁的人叫过来。
苏黎啜了口红酒,嘈杂的音乐被关小了些,他的视线忽然停在前面一个身影上,眉头一皱。
贺慈的朋友大多数是抱的女孩儿,只其中一两个揽着男孩跳舞。
门忽然一开一关,进来四五个人全站到茶几跟前跟贺慈打招呼。
苏黎漫不经心打量过去,模样周正,满身肌肉蓬勃,这一个个是他能压的吗?
贺慈这脑子够用。
“还愣着做什么?伺候苏总啊!”贺慈见苏黎打量过后没有表示,使了个眼色给几人。
几人像是得了命令,纷纷围在苏黎膝间讨好般的递酒递水果,模样不错,讨好的笑容也不错。
但苏黎没有接,他打眼看去,一人脸上都堆着不甘不愿的神色,他一瞬间有了兴致,指着那人说:“就你留下,你们都不用。”
被指名的男人似乎十分震惊,他仓皇站起身也顾不得手中洒了大半的红酒。
另外几人还停留在原地,似乎想让苏黎垂目。
贺慈一看,一个酒瓶就扔到了被点名男人身上,怒喝:“懂不懂事?还不快过来?”
这下没被留下的几人不敢有怨言,起身开门出去了。
男人小心翼翼地站到苏黎跟前,苏黎让他坐下他也照做,只是看着十分不甘愿。
“叫什么名字?”苏黎问。
他答:“秦——秦天。”
“艺名?我问你户口本儿上的?”苏黎不可察觉地笑了,昏暗的灯光打在脸上,让对方琢磨不透心思。
“秦怜。”这回倒是不结巴了。
手指在酒杯上摩挲,红酒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像是秦怜的心思一般,不安生。
“刚入行?知不知道一个叫——什么留风的?”苏黎认真想了想,上次桑拿房偶遇那明星像是叫这名儿。
“曲流凤,我们公司的。”男人声音低了几分,离苏黎有一个手臂的距离,双手紧促地按在沙发上,眼睛也不看苏黎,主要是苏黎眼神太有穿透力,加上生的太好看,所以他只敢在桌上的标签间乱晃。
那明晃晃标着六位数的酒,倒不满两个高脚杯!
“你说什么?”苏黎忽然凑近秦怜,呼出来带着酒味的气息砸在脸上,他回头看着苏黎,脸就红到了耳根。
“脸红什么,第一次出来玩吗?谈过恋爱吗?”
接连三个问题问得秦怜头脑发昏,苏黎每问一句就靠近一分,问完依在他怀中,秦怜双手抵在苏黎肩膀上却又不敢用力。
“我,我想去洗手间。”他说完转身逃走,苏黎顺势半睡在他刚刚的位置,还冲他笑。
把人羞走后,贺慈干脆笑出了声,“苏哥,干嘛不挑个听话的?”
“听话的没什么意思。”苏黎与他碰杯,贺慈那几个朋友各自玩,也不敢过来打扰他。
“前段时间那个,”贺慈挑眉,身旁人塞来一串葡萄,他咬进口中又说:“追到手了吗?”
苏黎笑了笑,那穿透人的眼神又看过去,他说:“是个玩不起的,没意思。”
眉宇间的傲气丝毫不减,平素苏黎霸道惯了,周围人也奉承着,只因他有身份有能力,也就对着情人温存时那脸能柔地掐的出水。
“一个穷大学生这么不识相?书读多了傻了。”贺慈啐了口痰,凑近几分认真对苏黎说:“要不我帮帮忙,给人送到你床上?”那眉眼间的狠厉是苏黎见识过的,说到做到。
苏黎立即不高兴了,拧眉回看他:“别手痒,我不爱那勉强来的,你背地里做什么我都不管,舞到我跟前儿,你想想后果。”
这话有点重了,惊的洗手间门前那人抖了抖。
秦怜十分顺从地坐到旁边,拿起红酒替苏黎斟满。
“啧啧——”贺慈不屑,回头跟怀抱里的人亲热去,也不跟苏黎这儿找不痛快。
二人就那么不咸不淡相处着,贺慈几次回头,苏黎发呆地看向舞池,也不知道那里面有啥好看,叫他入了神。
“八月有安排吗?”推了两把人才回过神来,贺慈笑着问:“我那情儿过生,答应跟他出海玩,办个聚会。”
“啧啧。”苏黎摇摇头不语,贺慈这人处事大方,跟着他的人不吃亏。
“到底答应不答应?”
苏黎点下头问几号。
贺慈乐得合不拢嘴说月中。
当初跟贺慈来往,全因贺慈大学毕业回国有权利继承家产,小三怕贺慈做了主,撺掇着贺先。正闹分家产遇着了苏黎,贺先结婚前就有个私生子不明不白地养在贺家,贺慈跟他爸带到祠堂的小三闹,完了又跟私生子闹,苏黎帮了点儿忙,把那三儿收拾的服服帖帖。
看着舞池发呆许久他忽然开口:“那人什么来头?”
指的是揽着个清秀男孩儿的男人。
“那是柳家的老三,他爸在市里当书记,他妈在嘉云公司当着董事长。”贺慈顺着方向看去,好奇心作怪:“怎么了?你不是好他那口儿啊?”柳三长的人高马大,不算英俊的脸上长了几颗痘。
当然不在苏黎的审美上,苏黎看的是那小孩儿!
他从兜里掏出烟来,想点上发现没带打火机,侧头看着秦怜。
后者静默的回望他,不知突然被看是何意。
苏黎一下有几分烦躁,推开门出了包间,没见着柳三搂着的男孩儿突然推开了他,追着出了包间。
“叫他回去吧,没意思得很。”挂了贺慈的电话,苏黎站在走廊中,一对儿情侣从他身侧过去。
男的对女的说:“宝贝,明天你生日我给你挑了件礼物。”
女的娇俏的窝在男人怀中,掩着唇笑答:“讨厌,你偷看人家购物车了?”
苏黎从这对儿情侣想到贺慈真是大手笔,为着个情儿包上百万一趟的游轮,又从贺慈想到柳三,柳三抱着的那不是他的情儿吗?
为着什么?他不够大方?
看来是他小气了,连情儿都转头跟了别人。
一根烟接着一根,苏黎脚下扔了四五个烟头,才哆着手把空烟盒扔了垃圾桶。
沈冰真他妈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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