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把趴在桌上的大高个移到沙发上睡着,刘刘也不能动,坐在那儿打酒嗝,孙铭泽皱眉问:“刘刘你睡哪里?”
“随你吧,都行,明天不上班……嗝……”说了两句趴在啤酒瓶中间继续打酒嗝。
“铭泽哥,哥这是怎么了?”罗文揪着走来走去的孙铭泽,担心的看着苏黎,端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眼睛还死死瞪着一处,给人个仿佛下一刻苏黎就要跳起来打架错觉。
“他在反省,别管他,你越招他他越转牛角尖。”孙铭泽说完,罗文连苏黎的手都不敢碰。
孙铭泽回头去找谌忱,才发觉这人也发疯似的,坐在那里直直地看着苏黎。
“忱忱?你醒过来了,你打算回家吗?”
“不。”
“那去酒店?”孙铭泽去摸他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倒是被谌忱身手矫健地躲开了。
“不。”
“那去我家吧。”
“……”这回倒是没说话了。
孙铭泽狐疑片刻,接到江叔的电话,告知楼层之后,十分钟来了两个人。
“这是罗辞,小砳的保镖,我想着能过来搭把手。”
“好,谢谢江叔。”
四个人分工合作,孙铭泽扶乔,乔睁眼看见自己对象跟着就要凑过去亲亲,被孙铭泽一巴掌扇在嘴巴上,噘着嘴委屈地一路上了自家车。
“孙先生,苏先生坐哪辆车?”罗辞架着故作清醒的苏黎下来,屁股后面跟着罗文。
孙铭泽打开自家后车座给苏黎罗文两人让位,两人折返回去时,谌忱跟刘刘已经重新躺下,三人合力将两人塞进罗辞开来的车里。
孙铭泽开车在前面带路,到楼下时乔大概已经清醒不少,能够帮着扶着睡着了的苏黎上楼。
“江叔,把谌忱送回谌家吧,刘刘家在清河路,您稍微绕一下。”车里面刘刘在按手机,想必已经能够清醒地到家。
“小黎今天住在你家吗?”江叔眼神利索,自然看见了从KTV一直到刚刚,跟在苏黎身边的那个小孩儿。
“对,麻烦您帮我给李阿姨告知一声,我会照顾好他,您请放心。”孙铭泽看了一眼乔和罗文扶着苏黎走的背影,笑着说:“改天我也上门拜访一下,上次吃过李阿姨的饭一直还想再饱口福呢。”
江叔虽然和苏黎的这帮朋友相交不多,但好歹认了个脸熟,知道家庭地址他也放心。
“好。”江叔刚打开坐上车关好后座门,副驾驶座门忽然打开,他不由得开口问:“忱忱你去哪儿?”
“江叔我没事,您跟我妈妈说一声,我跟小黎一起在铭泽这里住。”谌忱也许是吐过了,刚喝醉那会儿铁青的脸色现在看起来好了不少,说话语速慢了点但是条理清晰,江叔便由着他,冲孙铭泽挥挥手车子就开了出去。
“忱忱?你为什么……”
孙铭泽话还没说完就被上车的谌忱截断:“没为什么,开车。”
孙铭泽一个人留在楼下就是为了安排,乔和苏黎他们上了楼,他需要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从电梯上楼。
小区的绿化很好,车子开了几十米才进入地下停车场,电梯是专属电梯,开门到户。
指纹解锁了大门,从里面蹦出来个小团子。
“爸爸。”小男孩儿才两岁,咬着手指头直奔孙铭泽怀抱。
“宝宝怎么回来了?奶奶呢?”孙铭泽抱着小团子在客厅看见了自己母亲。
“妈,怎么坐在这儿还不去睡觉?”孙铭泽把小孩交给母亲,邀请谌忱坐在沙发上,“这是谌忱,上次来过家里。”
孙母到了杯茶水递给谌忱,“小谌啊,听说你们晚上喝酒去了?”
谌忱乖巧地一应一答,他的模样非常讨长辈的欢喜:“是的,阿姨,这不喝大了不敢回家过来麻烦您嘛。”
“不麻烦不麻烦,咱门家有床够你睡放心。”孙铭泽母亲刚过五十,保养得当看起来不过四十多,“乔喝了多少酒啊?开门回来就要抱小野,孩子给臭醒的。”
听见这话,奶团子在一旁说:“爹地臭臭……爸爸香香。”
“他还算好的了,小黎才是喝的过了,没法非要和乔划拳猜骰子。”孙铭泽无奈地笑。
谌忱喝了茶去厕所。
孙母凑近了孙铭泽问:“小黎我知道,但跟着乔回来的,还有个模样乖巧地男孩子,那是?”
“妈,你又乱想什么?”孙铭泽被母亲的猜疑弄的哭笑不得,“罗文,他是小黎的对象。”
“哦我这就放心了,我带孩子睡觉去了,你们楼上自个儿折腾去。”小团子才来到这个家半月,脾气温顺还带着点怕生,跟着奶奶去睡觉也没有怨言,平日里孙铭泽忙碌就由孙母过来带孩子。
孙铭泽家中是跃层式,大四百平米的空间。楼下设了两间卧房一间幼儿房一间书房,楼上一个主卧三个客卧有一大两小房间。
孙铭泽和乔住在走廊尽头的主卧,靠楼梯口是谌忱住的客卧,对面就是比较大一点的客卧,专门设置了双人床,睡一家三口错错有余。
孙铭泽上楼时,谌忱房间门紧闭,对面的房间却开着门,乔在卧室冲澡。
“罗文?苏黎呢?”进门只在沙发上看见罗文一人,孙铭泽敲了敲浴室门,才发觉里面有簌簌水声。
“苏黎?”
“别敲了,他不开门。”罗文在沙发上说:“刚刚谌哥过来了,他要哥过去他的房间里哥不去,两个人推搡了几下,谌哥就回房间关了门,哥进了浴室就不开门了。”
“闹了?”孙铭泽皱眉问,他从衣柜里拿出备用的洗漱用具,还翻出来两身浴袍放在沙发上。
“没,就是,哥在生闷气。”罗文叹气似的低头,看着指尖的纹路。
孙铭泽起身,“我去看看。”
门敲了十几声才从里面打开,孙铭泽刚进浴室,苏黎又把门给反锁上。
“你怎么回事?”
“我现在谁也不想见,你能帮我安顿下罗文吗?”苏黎满头都是水,衬衫也贴着肌肤露出的肉色,应该是在水龙头底下冲了冲,他的眼角微红像是已经发过怒。
“你确定吗?你和忱忱在酒吧厕所发生了什么?那十几分钟罗文一直在那里。”孙铭泽的脸上忽明忽暗,话语似在谴责又似在敲打。
“他听见了?”苏黎面上一青,方才的烦躁瞬间消了大半,剩下焦灼。
“我不知道,但是他肯定多想了。”孙铭泽叹口气:“你还确定要我把他安排在另一个房间吗?”
“算了……不用了,我和忱忱没什么,都怪我,我在想事情,醉的一塌糊涂,连他的脸色的都没看到。”苏黎抓了抓头发,眉头紧锁地苦着脸。
孙铭泽想再说点什么又觉得多余,只得拍拍苏黎的肩膀,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顺便带上了卧室门。
孙铭泽走后,两个人一个在浴室一个在床边僵着,最后还是罗文抱着浴袍走进浴室。
他伸出手:“你先洗澡吧,都两点过了,明天还回去呢。”
苏黎对上那双黑又亮的眸子,像是被挑起了某处的记忆,心中的野兽就那么轻易地安静下来,他拉住那胳膊,隔着浴袍把人整个抱进怀里面。
“罗文,你相信我吗?”
“恩。”下巴处传来闷闷的一声。
“我和忱忱做了二十多年朋友,其实我俩有过一段,但没成,未来也不会成,所以你能不能别乱想?”苏黎轻轻叹了口气:“在浴室里面我给他搽脸呢?那臭小子就不让我伺候,生大小姐脾气似的推我,所以才是你看到的那狼狈样,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哥是在和我解释吗?”罗文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惊喜地看着苏黎。
那双眼亮晶晶地有股魔力,苏黎忍不住应了声就凑过去亲在唇上问:“一起洗澡吗?”
罗文闭嘴不答,却回身锁了浴室门。
苏黎打开花洒,室内瞬间就弥漫起一股雾气,遮掩住了一室的旖旎。
两人在浴室里亲亲摸摸,没到最后小孩儿就累的睡着,趴在苏黎光滑的胸膛上睡着,苏黎忍着满心不得发泄的浴火哭笑不得,第一次抱着情人从浴室回床上。
时间太晚,苏黎也懒得再去冲凉水澡,一直满心想吃到口的蛋糕总是差了临门一脚,算了还是回Z市了再说吧,苏黎迷迷瞪瞪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觉睡到了十点半,苏黎在强大的生物钟也没能战剩宿醉。
头昏鼻塞,耳朵里一直有杂音。
等他醒来发觉身边没人,下楼看见孙母带着小团子在阳台上玩玩具,便忍不住凑过去逗弄。
“阿姨早,小野早。”他穿着浴袍,蹲下身去抓小团子的手要求小团子喊叔叔,小团子为了玩耍不情不愿地喊了这个陌生的好看叔叔。
“小黎醒了,早点在厨房,喝杯牛奶吧。”孙母朝厨房喊道:“乔,把早餐端出来。”
“好的妈。”乔的声音也有些嘶哑,在厨房里吃着面包。
“阿姨,不用,我赶十二点的飞机,铭泽去哪儿了?”苏黎发现屋里就他们三个人加小团子。
“哦,他带着那个男孩子去酒店拿行李,你的行李昨晚上你家司机给送过来了。”孙母逗弄小团子两句,又问:“忱忱怎么了?一大早起来就回家了,你俩是不是闹矛盾了?”
“没,他可能有事吧。”
刚说着,开门声响起,孙铭泽和罗文回来了。
“哥,快去换衣服。”罗文推着人往楼上走,苏黎半倚着人上了楼。
孙铭泽一进门就给了餐桌旁的乔一个深情早安吻,惊地老太太连忙捂住小团子的眼睛,“不看不看,小野和奶奶玩捉迷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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