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发财和盛耀站在黑漆漆的别墅前面,一脸无语。
“这就是你神神秘秘的目的?大半夜让我们跟你一起闯民宅?”
发财指着别墅,看向一脸淡然的项楚西。
项楚西微微勾了勾唇:“不然你们也不会跟着我来啊。”
“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阴险的人呢?”盛耀啧啧出声。
“过奖。”项楚西微笑着说出两个字。
盛耀忍不住嘴角抽搐一下:“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夸你呢?”
项楚西不置可否地挑挑眉。
盛耀翻了个白眼,看向另一边,眼不见为净。
发财也是再一次在心里给项楚西贴上第N个老狐狸的标签。
“行了,来都来了,进去看看?”项楚西笑着看向他们两个,笑容里却带着一股狡黠。
发财和盛耀齐刷刷地叹了口气。
就像项楚西说的,来都来了,不进去看看也不划算。
别墅里。
虽然周围的一切都黑漆漆的,也拉上了厚重的窗帘,连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
不过项楚西倒是没什么影响,恍若身处白日一样,慢悠悠地在屋里打量。
发财由于本体是黑猫,夜间丝毫不影响视力,盛耀因为有轮回眼,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三个人,在整栋黑漆漆的别墅里,看得比开灯以后还清楚。
盛耀的目光在整个别墅转了一圈,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好家伙,这么多的摄像头,他家是有什么绝世珍宝啊,监控得这么全方位无死角。”
与此同时,项楚西和发财也发现了这屋里多到数不清的摄像头,每一个都泛着幽幽的红光,犹如暗夜中伺机而动的夜兽。
发财走到最近的一个安装在沙发旁边的摄像头旁,伸手在前面晃了晃,然后又手动把摄像头转来转去:“这么多摄像头,他家到底要干什么?”
盛耀蹲在桌子腿处的摄像头面前,毫不避讳地把自己的脸暴露在摄像头里面,他知道只要有项楚西和发财在,就不会让他们今晚做的事被人知道。
比如......私闯民宅什么的......
“他家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吧?”盛耀蹲在那里,看着摄像头猜测。
项楚西的眼神大致扫过屋里的摄像头,淡淡开口:“不知道。”
“从婴灵,到闫乐宁突然转学失去消息,再到他家荒废的别墅,众多的摄像头,这闫家怎么看怎么不对劲。”盛耀继续猜测。
发财像扒拉玩具一样,扒拉着摄像头,突然一拍大腿猜测:“你们说,闫家夫妇会不会是把闫乐宁藏在这个别墅里了?不然怎么这么多的摄像头!”
项楚西瞥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道:“敢想是好事。”
“你什么意思?”发财斜着眼睛看项楚西。
“夸你。”项楚西勾了下唇,随后开始在别墅里走动查找线索,留下一脸无语的发财在原地翻白眼。
听到项楚西的话,盛耀忍不住扑哧笑出声,得到了发财的一个眼刀。
盛耀摸了摸鼻子,站起身,也去找线索了。
发财耸了下肩膀,自言自语嘀咕:“我就是活跃下气氛,两个不懂幽默的男人,真无趣。”
项楚西在周围看了看,抬头看见了楼梯后面墙上巨大的合照,目光定了定。
上面是一对夫妻和一个笑容灿烂的女孩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闫家夫妇和闫乐宁一家三口的合照了。
看着照片上乖巧的女孩子,任谁都不会把她和叛逆、未婚生子联系起来。
同时,项楚西也发现了,房间很多地方都摆着一家三口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都很温馨,倒不像是家庭不睦的样子。
就在项楚西看着那张照片的时候,盛耀的脸突然出现在照片的前面:“老项,我在楼上找到了闫乐宁的房间。”
项楚西把眼神从照片移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楼上的盛耀脸上,轻轻“嗯”了一声。
楼上。
盛耀指着一扇紧闭的门:“这应该就是了。”
褐色的门紧闭,上面用粉色的贴纸贴出了一个玫瑰花的形状,中间是宁宁两个字的拼音。
项楚西推开门,入目的依旧是一片黑暗,厚重的窗帘把整个屋子遮得照不进一点月光,处处透露着压抑。
走进屋子,盛耀左右看了看,突然发现项楚西停在了书桌前。
“老项,你在看什么?”盛耀凑到项楚西的旁边好奇宝宝一样地问道。
项楚西伸出手,点了点桌角的那摞书。
盛耀挑了下眉:“一堆课本,有什么特别的吗?”
“闫乐宁如果是转学了,应该会用到课本的吧,怎么会把书留在这里。”项楚西开口。
“除非她不是转学了,转学只是借口。”盛耀脑海中灵光一现。
项楚西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伸手翻起了那摞书。
盛耀站在项楚西的身后,看着项楚西的动作,微微皱着眉。
这个闫家,越往下查越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突然,项楚西泛着那摞书的手顿住,从书间抽出一个墨绿色的本子。
翻开本子,上面赫然是闫乐宁的日记。
项楚西皱着眉快速地扫过日记上的字,一页接着一页,好看的眉毛也越皱越紧。
这时,门口传来发财的声音:“我在闫家夫妇的卧室找到了这个。”
项楚西抬起头,发财也走了进来,把找到的东西递给了项楚西和盛耀。
是一本宣传册。
宣传册的封面,大大地写着归真教育,下面则是一行小字:助力每一个家庭,让叛逆的孩子回归到父母眼里最初听话的样子。
“归真教育......”盛耀念出声:“这怎么听着不像个教育机构的名字,倒像是个宗教?”
项楚西眼神在“归真教育”几个字上面停顿了一下,道:“闫乐宁转学的地方有可能不是什么高中,而是这个归真教育机构。”
“怎么说?”发财一挑眉。
项楚西扬了扬手里拿着的日记本:“这是闫乐宁的日记,里面记录了她和她父母在她未转学之前的事情。”
盛耀拿过日记本,和发财凑在一起翻看。
同时,项楚西继续道:“闫乐宁在日记里写她父母觉得她进入青春期后就开始变得叛逆,就连和男同学说话都是叛逆的表现,更别提和朋友出门玩了。”
项楚西:“这个归真教育打的旗号就是把叛逆的孩子变成父母眼中乖巧的模样,所以闫乐宁被送去这里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真的会有家长相信这些所谓的什么解决孩子叛逆心理的机构吗?这些机构真的不会把孩子变成提线木偶一样吗?这就是那些家长想要的吗?”盛耀不理解。
项楚西没有说话,可能有些家长并不是想要把孩子变成不会思考只知按指令做事的木偶,而是怀念自己记忆里那个懵懵懂懂的孩童。
发财合上手里的日记本:“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闫乐宁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盛耀看向发财,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如果闫乐宁是在转学之前被她父母发现怀孕,那么说她叛逆,进而把她送进这个教育机构,就解释得通了。”发财开口。
盛耀思索了一下,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不对不对,如果闫乐宁的父母在把她送去归真教育之前就发现她怀孕的话,是不会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的。”
“那就是没发现她怀孕,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她送去归真教育的?”发财道。
盛耀抿着唇:“那也不对啊,就算当时送闫乐宁去归真教育的时候没发现,可随着月份增加也瞒不住啊,教育机构肯定会发现告诉家长的,闫家夫妇也会知道啊。”
发财皱了下眉:“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了,要么闫乐宁根本就没去这个所谓的归真教育,要么就是这个教育机构瞒而不报,另有蹊跷。”
“老项你觉得呢?”盛耀看向项楚西。
项楚西原本正在翻看归真教育的宣传册,听到盛耀叫他,抬起头:“每一种可能性我们都不能排除,只有挨个查一查了。”
发财叹了口气:“这个黑无常,真能给我们出难题。”
“别抱怨了,没办法的事,任何可能影响到人间和阴间的隐患都不能留。”盛耀拍了拍发财的肩膀。
发财无奈地摇摇头,下一秒意识到自己竟然被盛耀这个小鬼安慰了,肩膀一抖,甩开盛耀的手。
他不要面子的吗?!
对于发财这样,盛耀早就习惯了,转头看向项楚西:“所以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项楚西举起归真教育的宣传册,伸出手在不知什么时候他翻到的地址页上面点了点:“明日,我们去这个归真教育机构瞧瞧。”
盛耀点头,看来项楚西还是觉得问题出在这个归真教育的身上。
“好了,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回家睡觉。”发财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
项楚西也没反驳他,拿着闫乐宁的日记本和那个宣传册,几个人往别墅外走去。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个婴灵和这个所谓的归真教育脱不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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