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秦悯之自来就不是好脾性的人,把他惹毛了,他根本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当下便要将霍尔抓回来,狠狠教训一顿。

晟卓说不用去抓,他会回来的,直接驱车去了西郊的别墅。

把车放在院外,秦悯之先行下车,进门没看到霍尔,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晟卓道:“别急,应该在路上了。”

晟卓陪着儿子等了一阵,还是不见把人逼回来的狼崽子回来,晟卓便用这边的座机打给了霍尔,问他到哪里了。

霍尔说自己还要送梅夫人回家,暂时回不去。

晟卓也不动气,心平气和的对他说:“你有情绪我能理解,你适当的闹闹情绪我也不会插手,但你要是闹过了,把我儿气个好歹,我就剐了你。这不是威胁,我只是提前知会你一声,让你心里有个数。”

秦悯之看了眼父亲随手放在茶几上的烟具袋,晟卓已经戒烟很久了,烟具袋里放的不是烟具,而是他从不离身的解剖刀。

怒不可遏的秦悯之忽然冷静了几分,他默默掏出怀里的药瓶,在掌心里敲出几颗小滴丸,含进了嘴里。

晟卓挂了电话,吩咐这边的管家:“去煮点安神的喝的。”

管家应了一声,迈着轻且快的脚步去了厨房。

不等安神茶煮好霍尔就回来了,接到晟卓的电话时他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他也怕把他秦叔气个好歹,只是终究有情绪,别着劲儿说要去送梅夫人,其实他根本没和那老太太在一起。

秦悯之不想动气的,但见到闹情绪闹的这么出格的狼崽子还是动了气:“你给我跪下!”

霍尔看了眼秦悯之的脸色,垂眸跪了下来。

秦悯之怒道:“你翅膀硬了,能跟我对着干了是不是?”

霍尔沉默不语。

秦悯之:“别给我装哑巴!”

霍尔抬起微垂的脸,用狼瞳般的琥珀色眸子看着他,凶相的脸愤懑而委屈:“你不要我了!”

秦悯之一怔,怒极反笑:“彻底不装了?好,今天咱们好好说道说道。小时候你仗着自己有病整天粘着我,晚上都不肯自己睡,我赶过你没有?你怕再被你那混账老子卖了换du品,装作什么也不记得了,老师给你做治疗的时候就告诉我了,我揭穿你没有?你不想去城里上学,能说话却装哑巴,我揭穿你没有?你的病都好了这么多年了,还在装语言有障碍,我让你把脸上的疤祛了,你执意留着它让人嫌,我也只当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养了你这么多年,这么纵着你,你就这么报答我?”

霍尔又不做声了,但看上去并不像无言以对。

秦悯之:“不服气?我哪点说错了?”

霍尔:“我没有不服气,我只是怕说出来被你说成顶嘴。”

秦悯之:“你已经在顶嘴了!”

霍尔索性道:“你不是没赶我,你赶了,没赶走,然后就把我丢出去了,我还是不肯走,蜷在你门外,你怕我冻病了给你找麻烦才放我进去的,你喊我滚进来,让我睡在你脚下,还用我的肚子捂脚。”

晟卓轻笑。

秦悯之略微有些羞恼:“给你安排房间你不去睡,非要和我挤,我让你睡在床尾已经很迁就你了!”

霍尔:“只要我惹到你,你就用帮我找家人把我送回去吓我,直到jing cha证实那个老畜生吸du过量死了,我妈也不在了,你才不再提,也是迁就我?”

秦悯之语塞了下,随即道:“你不听话惹我生气还有理了?”

霍尔:“我已经很听话了,是你脾气坏,阴晴不定,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待在你跟前是没眼色,我躲着你你又喊我滚出来,问我躲着你干什么,我问你找我什么事,你就说我顶嘴,我那时候真的不会说话,手语也不太会打,全狗场的人都好奇我是怎么跟你顶嘴的。”

晟卓轻笑出声,不解儿子为什么一定要让霍尔说话,训孩子就训孩子,让他说话干什么?被堵的哑口无言有趣?

秦悯之并没有哑口无言,做家长的是不会被孩子堵的哑口无言的:“合着还是我对不住你了?我给你治病,供你念书,养你这么大,是我欠了你的,谁叫我乱发善心捡个狼崽子回来?我活该为你劳心劳力还落得满身不是,你没有一口咬死我,只是交了一个大我二十岁的女朋友,试探我移植的心脏够不够强健,已经是顾念我养你一场了,是这样吗?!”

霍尔:“我不想交女朋友,也不想找个合适的人结婚,你自己都不结婚,为什么要逼我?”

秦悯之:“你和我比什么?我不结婚也可以过的很好,你呢?不是围着我转,就是在狗场里晃,你不结婚难不成和狗过一辈子?”

霍尔用那双酷似狼瞳的眼睛凝着他:“我想和你过。”

秦悯之怒道:“我是你养父!”

霍尔口不择言道:“那又怎么样?龙爷和少三爷不也过的很好吗?”

秦悯之怒意更甚:“混账!我义父和我老师也是你能拿来说道的?”

霍尔别开视线,转而用带了些求助意味的眼神看向晟卓,希望他替自己说句话。

晟卓莞尔:“看我干什么?你要是我孙子,我还能帮你说和两句,可你想做我半子,关键我儿不愿意,我至多不插手。”

霍尔叫秦悯之秦叔,想来叫他父亲一声爷爷也是应当的,并无多少心理负担的道:“爷爷,您帮帮我。”

晟卓这般从容指顾的一个人竟被他叫楞了,之后便是哈哈大笑。

秦悯之脸都青了,抖着手掏出药瓶,倒了七八颗滴丸出来,都填嘴里了。

霍尔想过去给揉胸口顺气,被他抬手一指,又原样跪了回去。

晟卓拍抚着儿子的背宽慰:“消消气,别想这么多,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秦悯之满嘴苦涩,深感自己还是经事少,不像父亲这般历经风浪,心定自若,养子想和养父在一起这般悖德悖礼的事放在他眼里全不算个事,陪自己走这一遭是怕他太当个事了。

晟卓没法当个事,他地下室里养着与他相爱相杀的前男友,楼上养着和前男友生下的两个儿子,打着出门散心的幌子出去走一遭,把他那人彘前同事连同前同事的现任老板一并送走了,回来见着自己的前老板,轻描淡写的说我造的杀孽,与您无关,您礼您的佛,不必挂怀。他这样的人,能把什么事当个事?

晟卓倒是说话算话,真的帮霍尔说和了,至于秦悯之没听进去,还踹了霍尔两脚,问他自己几时逼他结婚了,又问他怎么和梅家那老夫人联系上的,是真被人家相中了还是他有意这样透露给狗场的人,引自己来,好气死他,晟卓就不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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