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那怎么还不醒?”

校医:“她先天体质太差,应该还引发了其他症状,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具体病因。”

不到半分钟,预正班的都知道今天晕倒的那个叫长安,虽然长得漂亮但就是个花瓶,体质太差,居然真晕了。

一分钟后,周围寝室都知道了。

乌七八糟的一晚上就这么过去了,尽管初中生们极其不愿意错过这个八卦的机会,也挡不住实在太累,有的话说到一半就睡着了。605寝室睡得稍晚一些,但十二点前也都回自己床上躺下了。

长安直到后半夜才醒了过来。

这几天的训练对她的身体来说已经超出了正常负荷范围,全靠后天磨炼出的强大意志支撑。晚上一晕彻底爆发,活活昏迷到所有人都睡着。

还好倒的时候没有磕到头,也不知道是谁接了她一把。不然以她的体质,估计能把脑子磕出个洞来。

长安嗓子干得发疼,伸手在桌边一摸,差点把水杯扫到地上。还好杯子里面装了水,用体重把自己压住了。

她在心底震惊了一下,记得晚上好像没灌水,支着枕头靠坐起来,拧开瓶盖喝水。

结果喝到一半上面无声无息下来个人,给她眼珠子吓凸了,当场呛水剧烈咳嗽了起来。

桃北在桌上抽了张纸,让她自己擦擦衣服。对床的铁弃银醒了,迷迷糊糊道:“怎么回事......又集合了吗......”

长安咳的说不出话,桃北便代她道:“没事儿,她喝水呛着了。”

铁弃银勉强睁了睁眼:“长安醒了?”

桃北看了看其他人都没醒,道:“你也睡吧,我看着就行。”

“哦哦,那辛苦你......”铁弃银也想起来,无奈实在太累,意识根本不受控制,还没说完就睡着了。

半分钟后,长安有气无力地放下水杯,桃北接过来把盖子拧好,放回堆满杂物的桌上,又往里推了一点。

“你感觉怎么样?”

长安顺了会气,掀被下床:“还好。”

“你应该多休息......”

长安趿上了鞋,站了起来:“让我出去走走吧,我闷得厉害。”

桃北无法,只得道:“行吧。”

长安:“能顺便把火锅也带上吗?桌斗里还剩一盒番茄的。别拿错了,开......铁弃银也买了自热火锅,但她的是辣的。”

桃北:“......”

“生着病呢,少吃这些。”

长安委屈巴巴:“求求你了。”

桃北感觉自己活见了鬼:“........................”

接下来的两天长安都被批准不用参加军训,日子过得相当舒坦。不过校医对她的身体情况进行进一步检查之后,发现长安并没有什么严重阻碍运动的先天疾病,只是体质差了一些,建议她休息之余多进行合理运动,别在寝室躺完剩下的训练。李老师奉为圣旨,要求长安上午休息,下午去操场帮忙。

“我能不能具体问一下,都帮什么忙啊?”

李老师啊了一声,随意地一挥手:“随便帮点呗,有啥不重的活你就上,总之校医说你得运动,已经比他们轻松很多了。”

于是长安就跑去操场当服务生了。

最开始的业务是带水。

后来人一多,就没法照顾到每个人了,不然她就得抬一箱子水过去。所以长安找个时间和班里的女生商量了一下,大家同意几人共用一瓶水,实在有洁癖的就抬起来往嘴里倒着喝。

男生们不好意思让一个小姑娘帮自己背水,更何况这还是个容易晕倒的病弱,非常坚强地硬挺着。长安也乐得轻松,一下午背七八瓶水过去就可以了。

好容易从阴天换到了晴天。

教官们心情大好,但学生们哀鸿遍野。

一大早太阳就升起来了,慢悠悠,火辣辣地烤着操场上苦兮兮的初中生们。到了下午一点以后,学生们不满的情绪被彻底晒到了顶峰。

冯教官练了一会儿,对自家的兵蛋子很满意:“休息!去后面树荫底下坐着吧,渴了的先歇会儿,一会儿水就来了。”

预正班一片欢腾,乌拉乌拉地嚎叫着冲向彩虹与树荫。

女生们抱着膝盖,眼巴巴地望着操场。

不多时,那个送水的小姑娘就来了。她来了,她来了,她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了,她推着一车矿泉水走来了......

长安今天特意去小卖部借了一个推车,足足装了三箱水。她就这样从前楼推到了后操场,在全校艳羡的目光中停在了预正班旁边。

长安把上面那两箱搬了下来,将水分给自己班无比快活的女生们和受宠若惊的男生们,又推着剩下那一箱半继续朝前走。

她干什么去??

她怎么往操场对面走了???

陈辰以为自己看花眼了,问道:“那个是长安吗?”

铁弃银道:“就是她,推着送水车呢,还能有谁。”

“她怎么往那边走了?”

铁弃银耸肩:“这个剧情,一般都是要给心仪对象送水。女生害羞,为了送一个人水所以就送了对方全班。”

陈辰眼睛亮了起来:“不知道能被长安喜欢的人长什么样子啊!”

“我看看我看看!”铁弃银也很好奇,抻长了脖子去看。

几秒钟后,长安在六班旁边停下了,放下书包开始拿水。虽然以她们两个的角度看不清正脸,但也能感受到对方满脸笑容。

铁弃银:“......”

陈辰:“......”

是的,那个自家的漂亮女生真的跑去给别的班送水了。

长安今天带了比以往多三倍的水,十分辛苦地推到了操场,就是为了能够给桃北送水而又不让其他人眼红。她招呼六班的来喝水,自己拿了一瓶小跑过去递给桃北。

“今天好晒,你抹防晒了吗?”长安弯眼冲她笑着,期待地把水瓶递了过去。

“谢啦。”桃北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一口:“抹了,出门之前就抹了。”

长安看她额角有汗,殷勤地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给她:“你擦擦汗吧,都快流到下巴了。”

桃北也确实热得厉害,拿纸巾压着脸颊。

铁弃银眼神好,给轻度近视但坚决不肯戴眼镜的陈辰实时播报。

“刚送完水,桃北接过去喝了。”

陈辰谨慎地问道:“是未开封的水吗?”

铁弃银眯了眯眼:“从她拧的力度来看,应该是开过的。不过我也不能确定,毕竟我前天和她掰手腕输了,桃北力气大,拧瓶盖应该就跟玩似的。”

陈辰忽然冒了一句:“不知道桃北有没有马甲线。”

铁弃银和她想一块去了,顿时兴奋了起来:“腹肌开瓶盖,想想都帅死。”

陈辰星星眼:“桃北这样的女孩子也太完美了吧,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打游戏还那么厉害......”

铁弃银一句话把她拉回显示:“完美的女孩子正在用长安的纸巾擦汗。”

陈辰小声嘀咕道:“怎么这么像电视剧里恋爱脑给打球的对象送水送毛巾的感觉呢......”

两人望着恋爱脑长安无声沉默。

“旗杆底下怎么站着个人?因为啥挨罚了啊?”长安望着主席台旁边问道。

“她就是那个女生。”

旁边还有其他人,所以桃北说得很简略。长安一下子明白过来,叹了一句:“我猜是有人回去以后找她们班班主任了。”

“对,她是十班的。”桃北道。

“这才多一会儿,你怎么知道的?”

桃北道:“当时她蹲得离我近,听到了,找机会看了一眼。”

长安点头:“哦哦哦,是十连教官给的处罚?”

“对。”桃北点了点头:“但黄毛不会满意。”

长安了然地点了点头:“明白了。”

她又眯眼看了两眼,随口道:“长得还挺漂亮。”

桃北没反应。

长安只好转移话题:“热死了。”

旁边有女生一直在偷摸看她,大着胆子上前搭讪:“那个......同学,谢谢你带的水啊,真是人美心善,你长得好漂亮啊。”

长安笑得比她还热情:“谢谢夸奖,你也是,你们班的女生都好漂亮啊。”

那女生也在淌汗,于是便道:“啊,是吗......你的纸巾能借我用一下吗?”

桃北斜眼看了过来,眼睫毛特别弯。长安手里就握着那包刚给她用过的纸巾,却十分自然地低头从书包里又翻出了一个纸抽,拆开抽了几张给她,极端热情道:“别客气,快擦擦。”

女生:“……”

不知道桃北是什么心理活动,反正她把眼睛又斜回去了。

长安擦擦冷汗,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班的同学,又招呼了两句就走了。她回到了预正班的阵地,忽然觉得好热,一屁股坐在铁弃银和陈辰中间,揪着领子给自己扇风。

一左一右两个人眼神冰冷。

长安揪着领口:“咋了?”

铁弃银很拽地坐着。

陈辰很乖地坐着。

一个扎着高马尾,一个梳着鱼骨辫。

都看着她不说话,目光充满思考。

她还不知道这俩人刚刚就她的表现互相交换了心得感悟,在心底感叹了一句拽姐萌妹,这还挺配,茫茫然道:“你俩咋了?给太阳晒傻了?”

陈辰晒傻了正常,她本来也是傻的。但铁弃银也这样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开阳的双商能碾压天玑一百倍......

“没啥。”铁弃银接过了水,仰头喝了一大口:“我在和辰儿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长安现在听见真心话大冒险这六个字就不寒而栗,赶紧放下水跑了。

铁弃银望着她颠颠又往六班跑去的背影,木然道:“我有了一个猜想。”

陈宥甯也望着那边,抱着自己的腿:“我也有了一个猜想。”

铁弃银转脸:“要交换吗?”

陈宥甯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换。我先说,我觉得......这样……那样……”

铁弃银沉默点头。

这俩人的一下午便在对这个话题的讨论中迅速度过。甚至一下午也没说够,从食堂一直聊到超市,后来干脆也不做其他的事了,俩人找了个没人的空地对坐,扒这几天长安和桃北的“暧昧日常”。

铁弃银:“我认为就是这样的。”

陈宥甯抚掌赞同:“我们的推测合情合理。”

二人沉默着对视一眼,默契击掌:“保守秘密。”

当你和某人共有了一个秘密,那你们之间就多了一层难以斩断的关系。只要秘密还是秘密,你们就永远有说话的理由。于是某年某月某日,铁弃银和陈宥甯就此成为一生的……

知己。

长安给自己班同学送完水以后没急着走,在操场边缘靠近旗杆的地方来回溜达,假装在看桃北训练,其实还留意着旗杆那边的动静。她知道黄毛不可能让人靠近旗杆,所以也不敢贸然上前。好容易等到了训练结束,大家都去吃饭,那女生还在旗杆下罚站。长安不走会引人怀疑,便跟着大部队去了食堂,半路上悄悄离开队伍,从小路摸回了操场。

日头已经不像刚才那么烈了,几片云飘了过来,却独独没有遮盖旗杆下的人影。长安潜伏在主席台侧面,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等了数分钟后,黄毛果然来了。

长安凝神谛听,果然听到了诸如“婊子”、“牌坊”一类的词。那女生性子也烈,怎能容忍被这般侮辱,当即破口大骂。黄毛大怒,抬手扇了她一巴掌,揪住她的领子开始往树丛里拖。

长安倒也没想到能这么狂野,当即瞪大了眼睛。来不及多想,飞了一道灵光出去,穿入他的穴位之中,瞬间让他昏迷。

黄毛手上一软,人像桌子上碎掉的积木城堡一样瘫了下去,连抽搐都没有就不动了。

那女生吓得一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呆了一瞬后伸长腿轻轻踢了踢黄毛,发现他没反应后赶紧蹲了下去,乱七八糟地在脖子上找着搏动。

“他没死,就是昏迷了而已。”长安走了出来,道:“你没事吧?”

那女生抬头看她,目光中含了一丝戒备:“你谁啊?”

桃北也转了出来,竟然就藏在黄毛打算要带那女生去的树丛后面:“我是六班的,她是预正班的,那天晚上我蹲在你前面,听到你那句话了。”

那女生脸色一变:“是你们跟我班主任说的?”

长安连连摆手:“不是我们,我们如果告密现在又怎么会来帮你解围啊。”

她从书包里拿出剩下的一瓶水,拧开了递了过去:“你渴不渴?先喝点吧。”

她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道:“谢谢。”

长安又摸出一瓶补水喷雾:“不知道你晒伤了没有,先喷一点吧,你长得这么好看,要注意多保养皮肤。”

桃北不禁又多看了那女生两眼。

这么走近一看,才发现那女生其实是极好看的,虽然皮肤被晒得发红,但面部五官依旧透出一种不羁的野性美。难怪黄毛会看上。从他对那个女教官的态度就能看出,他大概就喜欢这种长得漂亮但又不服帖的女生。

她指了指地上昏厥的黄毛:“他怎么处理?”

长安当然不能让他一直瘫在这里,贴了张符咒打算让他站起来,结果黄毛在地上泥鳅似的撅了两下,居然站不起来,四肢软得像布娃娃。

她十分诧异道:“他怎么回事?我只用灵力击打穴位,不会软成这样啊?”

桃北面无表情:“因为他的四肢关节也被我同时击打了。”

长安:“......”

“那他现在这样怎么办啊?站都站不起来。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如果被其他教官察觉了就不好了。”

桃北耸了耸肩:“他既然敢出来还行不轨之事,那就一定提前留好了时间,半小时总有了。”

长安有心教训教训他,于是便道:“那就交给我吧。”

桃北自然没有意见,先陪那女生回寝室了。

约十五分钟后,长安眸光微动,手臂一挥,半空中忽然掉下来一个人,扑通一声砸在地上,赫然是昏迷的黄毛。

长安低头思忖片刻后,桃花桃枝残影忽在周身一现,若有生命般自行朝地上昏迷不醒的黄毛探去。

长安凝神,桃枝便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穿过了黄毛的皮肤,探进脏腑中去。那桃枝自有灵性,并不伤害人的内脏,灵巧地触到了黄毛的魂灵,迅速打了一个结。

不是当初宝树在长安魂灵上打下的死结,而是一个活结。

两分钟后,桃北独自返回。

“她情绪怎么样?”长安问道。

桃北反问道:“你很关心她?”

长安:“???”

她虽然不明白桃北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本能道:“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本着人道主义情怀关爱每一个生命。”

桃北:“哦哦。”

长安:“......”

她怎么感觉有点阴阳怪气呢......

“她挺好的,情绪没什么太剧烈的波动,应该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长安嗯了一声,桃北望了一眼地上的黄毛,又问道:“你怎么处理了?”

长安道:“一开始我尝试利用亲情等场景唤起他的良心,然后创设同等情景让他感同身受。他也确实对男性纠缠并猥亵女性这件事表现出了一定的忏悔,不过我发现随着时间被我拉长,他的这份懊悔迅速淡去,甚至又出现了类似的犯罪行为。”

桃北毫不意外,道:“然后呢?”

长安将一只手背到身后,居高临下地望着黄毛,模样稍显冷淡:“没有然后,阉了。”

桃北:“......”

她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两下长安,又问了一遍:“阉了?”

长安:“嗯,他罪不至死,但也不让他以后继续有霍霍人的机会。”

和令人一眼便知可望而不可即的桃北不同。长久以来,长安行事作风给人的感觉都是相对温和的,也许是她身上偶尔绽放的桃花桃枝,也许是她长靴上悦耳清脆的银铃,又或许是她见人三分笑的如沐春风,总没什么强烈的攻击性,看起来很好欺负。

她骨子里更希望世界和平,相安无事。从她对待鬼的态度上也能看出,即使是面对敌人,她也是手下三分情,不愿赶尽杀绝,愿意给所有人一个改过的机会。所以就显得此时一张口就是“阉了”的她有些陌生。

桃北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会儿,想说什么又没有说。长安看了她一眼,赶紧道:“不是你想的那个阉法,只是在他出现那种念头的时候会暂时锁住他的两性功能。”

“暂时?”

“嗯。”长安低头看着黄毛:“他有恢复自由的机会。如果日后他真心悔过,这个灵结就会自动解开。再往后如果他何时何地再起恶念,灵结都会自动出现,缚令他的身体。”

“自动出现,缚令身体?”

“对。”

桃北思索一番,长出了一口气:“你的想法不是前所未有,但理论上,从来没有咒术师做到过,但你做到了。”

长安挠了挠脑袋:“其实是因为我有一样法宝啦。你见过的,就是桃夭,刚好它醒着,我就请它帮了个忙,没什么是桃夭做不到的,它是活物,比阵法什么的都灵活得多。”

尽管长安在洗澡的事情上坚持小心为上,但是人有旦夕祸福,还是免不了遇到了意外。大多数人都维持着两天一洗的频率,所以长安可以和桃北错开。结果这天她端着盆去洗澡的时候,在更衣室里看见了一个疑似桃北的人。

此时长安刚脱到一半。发现不对后她立马前挪身体把自己藏在敞开的柜门后,露出半拉眼睛去观察。更衣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水汽,长安看得不甚分明。经过对那条马尾在后脑勺上的高度分析,她认为此人极有可能就是桃北!

长安低头看看自己,她现在上身只穿着最后一件小背心,下身更是脱得只剩内裤……

她一边瞄着桃北一边手忙脚乱地从柜里抓出一块布料就往身上披,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当那个高度疑似桃北的家伙转过头的时候,长安的脖子上围着一条裤子,并且还在试图把胳膊塞进裤腿里。

“……”桃北挑了下眉,毫无波澜地把刚摘下来的眼镜戴上了:“fashion?sexy?”

长安停下了发疯一样把上身往裤子里塞的行为,心如死灰地抬起头。四目相对,她无比清楚自己身上还有多少布料……

耻辱和自卑霎时间冲上长安的心头。比起身上还有多少衣服,她更清楚自己现在的身材几斤几两,怎么好意思在心上人面前如此袒露……

结果桃北居然凑了过来,还伸出了手。长安吓坏了,围着裤子往后缩:“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都是女的,摸一下怎么了?”桃北若有若无地笑着,伸手在她腰间捏了一把:“没想到你平时不脱衣服,脱完了手感还怪好的。”

“啊!!!”长安一个崩溃大跳,死死护住了腰间:“你……我的肉!”

桃北意犹未尽地收回手,在她身上又打量了几下,这人只穿了背心和内裤,其余部分都裸露在她面前……

这厢长安快要崩溃了,桃北却还邀请她一起洗澡:“你脱完了吗?脱完等我一下。”

“啥?我等你干啥?”长安心头泛起不好的预感。

“一起洗啊。”桃北理所当然地说道,自顾自回去开始脱衣。长安急得无声跳脚,左右看了看,迅速穿上衣服裤子,然后把所有东西都塞进盆里,借着人群的遮挡轻手轻脚地跑了出去。

脱完衣服的桃北一个绝美回眸:“长安……”

刚刚还杵着个裤子的地方空空如也。

大汗淋漓的长安跑回了寝室,把铁弃银吓了一跳:“长安?你咋这样式的……不是洗澡去了吗?”

“我肚子疼,出了一身冷汗,不想洗了。”长安含混地说道,放下盆子去拿纸。铁弃银不疑有他,等到四十分钟后桃北回来询问的时候一指厕所:“她说肚子疼不想洗了,现在还蹲着呢。”

“真的吗?那好遗憾,今天的水挺好的。”桃北半真半假地说道。

军训时间过了一大半,大规模的集体活动大概还剩三个,第一个就是宿舍精神风貌览阅。

其实就是检查卫生。

这项通知冷不丁发布下来的时候,长安正在和铁弃银对战军棋。这局长安手气好,一路高歌猛进。铁弃银被压着打,好不容易翻出来个司令,结果竟然窝在无人的角落,并且两侧一个是军旗一个是地雷,将其困在死角。

铁弃银抓狂道:“这我怎么出去?”

长安笑得几乎昏厥,倒在床上又艰难起来:“救命,哎呦喂我的腰,笑死我了......”

就在此时,陈辰惊恐地跑了进来:“学校要检查卫生!”

一个寝蓬头垢面的姑娘们全数转头惊恐地望着她。

长安心里一咯噔,赶紧问道:“什么时候?”

陈辰:“十十十十十五分钟以后。”

众人:“......”

铁弃银大吼:“快收拾啊!!!”

卫生其实还算好收拾的,难的是在这么短时间内把被子变成豆腐块,以及违禁品的掩藏。

毕竟明面上不允许带手机。

长安折腾得满头大汗,总算赶在距离检查还有两分钟的时候把被子叠完了。桃北站在窗前,抱臂半靠着桌子,看起来气定神闲。

“你手机放哪了?”长安问道。

桃北冲身后摆了下头:“书里。”

长安一摸感觉不对:“为什么一点凸起都没有?”

她把书一翻,好啊,这压根就是个空壳,专门用来藏手机的。

“那你的耳机呢?那么大个,为什么我没找到?”

桃北指了指床边晾衣杆上挂着的衣服:“看。”

长安一头雾水:“卫衣,咋了?”

桃北:“藏帽子里了。”

长安:“......”

她无言以对,又转头去看其他人,发现铁弃银正拎着自己的领子往里摸,顿时大惊失色地转开了头:“你你你你干什么?”

铁弃银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把手往外抽了一点,露出半个手机的角:“藏手机啊。”

长安别着脑袋,禁不住好奇又瞟了两眼:“往哪藏?”

铁弃银:“胸罩啊。”

长安:“你你你你不怕被看出来吗?”

铁弃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罩杯,笃定道:“不能,绝对看不出来。但你的话估计有点费劲,再看看别的地方吧。”

长安:“............”

她总感觉桃北听到这句以后在笑,但她没有什么底气十足的证据。毕竟桃北只是垂下了头,眼睛也低了下去,稍稍耸一耸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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