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翌日,舱门处传来轻轻的叩击声。

唐立青闻声拉开舱门,在那一瞬间,瞧见金发少女的模样,满心皆是讶异。

少女一头如阳光般耀眼的金色卷发,随意地披在肩头。肌肤如雪,眼眸如湛蓝的湖水,深邃而明亮。

“早上好唐小姐,我叫阿粒,是边小姐的助手。” 阿粒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动听。

“好。” 唐立青睡眼惺忪地应了一句,昨日两人聊至后半夜,到现在眼眶都是红红的。

“顾小姐在吗?”

顾翌闻声,从屋内缓缓走来:“什么事?”

阿粒的眼神越过唐立青,看向她身后的顾小姐,莞尔一笑,说明此行的目的。

“今天中午会有一架直升机着陆长宁号,顾小姐若不想见那人,边总愿意帮忙。”

唐立青见此事与自己无关,便识趣地转身回避。她从昨日起便未进食,此刻饥肠辘辘,如同一只饥饿的小兽。她缓缓走到岛台边,试图寻找些食物。然而,冰箱里只有干硬的面包和奶酪火腿之类的,在那清冷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寂寥。

“条件呢?” 顾翌与边听白向来不对付,可昨日在活动厅边听白将她护在吧台下,这份恩情让她此刻也愿意相信边听白。但商人总归是无利不起早的,边听白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提供帮助。

“边总说昨夜多亏有顾小姐解围,这次全当是回礼。”

唐立青腮帮子鼓着,用力咀嚼着面包。面包虽干硬,却也带着丝淡淡的甜味。她一边吃着,一边耳尖地捕捉到了阿粒的话。她立马从顾翌身后探出头来,关切的目光对上阿粒湛蓝色的眸子,接着询问:“小白她伤口要紧吗?要不一会……”

“不对,我怎么没见过你?” 话还未说完,唐立青察觉到阿粒下巴处的红色指痕,心中顿时涌起疑惑。她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着阿粒,又觉得这人十分眼生。小白身边的助理她不是没见过,怎会突然冒出一位异国人呢?

阿粒眼神敏锐地捕捉到唐立青的疑惑,微笑着解释道:“我是边总在 H 国的助理,昨夜才上船,唐小姐自然看我眼生。”

“哦哦,抱歉。” 唐立青将少女的话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实也合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少女朝着顾小姐礼貌微笑,接着补充说道:“两小时后,我会送二位至港口,边总她身体不适,便不多陪了。”

目送走阿粒后,唐立青关上房门,心内仍在思索。顾翌站在厨柜岛台边上喊了她两声,她却好似没听见,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喂!聋了是不是!”

直到顾小姐喊了第三遍,她才将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餐盘上。切片面包边缘烤得焦黄,酥脆可口,旁边的干酪散发着浓郁的奶香,红润鲜嫩的火腿片,让人不由食指大动。

顾小姐坐在吧台上,捧着一杯英式川宁。精致的骨瓷茶杯中,琥珀色的茶汤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她浅浅地抿了一口,悠然说道:“尝尝,你不是饿吗?”

唐立青也不见外,拿过刀叉尝了口齁咸的火腿片,肯定般上下点头:“味儿不错,咳……”

“想什么呢你,吃饭也不专心?” 顾小姐见这人吃饭都能被呛到,不由觉得她粗心大意,跟成康安完全不像。

唐立青两三口将盘中食物消灭得一干二净,胃部的痉挛得到不少缓解。她又对着顾翌正色道:“刚才的女孩子,总觉得怪怪的。哪里有助理看起来年纪这么小的,还是个外国人。”

“瞎想什么呢,边珩集团的慈善基金每年都会捐钱出去,其中包括补助别国战乱中孤苦无依的孩童。现在边家破产了,这小女孩多半是受过边家恩惠来报恩的。你看昨天情况那么激烈,边听白身边都没个保镖的,想来也是没什么人帮衬…… 我昨天见到她的时候,她整个人萎靡不振,就像是换了个人,也难怪,听说她祖母都去了……”

耳边听着顾小姐的话,唐立青为边家感到唏嘘的同时,心内长叹一口气。其实大部分内容,她也在别墅里偷听到过,只想不到短短几个月能在小白身上发生这么多事。

......

长宁号负一层酒吧。

水手们有的高举酒杯,纵情吆喝,脸上满溢着豪放洒脱之态;有的凑在一起轻声私语,偶尔传出低低的笑声;还有的微微眯着眼睛,随着音乐悠然晃动身体。

而在这独特的氛围之中,却有一位身着条纹西装的中年男人,言语近乎哽咽,满脸皆是焦虑与不安。

若不是旁边两三桌水手正在喝酒猜拳,一片喧闹嘈杂,只怕他当下就要朝着边听白跪伏下去。

“边叔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边听白微微蹙起眉头,白皙修长的指节轻轻敲击桌面,语气虽有几分关切之意,面上却不见往日的温和之态。她的眼神清冷,犹如深潭之水,让人难以捉摸透。

“听白这次一定要帮帮我啊,昨天活动厅的事儿,你也知道了。吸入气体的人都发疯发狂了,做出那种事情大家谁都不想的!” 中年男人急切地说道,眼睛里布满血丝,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

边听白摇了摇头,“昨天边叔叔碰的是肖德胜的情妇,以前的边家或许还可以保下来,现在嘛……” 她微微停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不好说。”

“但如果叔叔肯把手上边家最后一点股份转给我,我就算是舍弃这张脸不要,也定能把此事摆平,大不了就说这人是我相好的。” 边听白的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

“叔叔也知道听白为了边家撑了太多,这种事儿怎么能让你来。” 边克说这话时,心中暗自冷笑,自己手上的股权价值不菲,几千万就这么交代出去,边听白怕不是穷急了到处敲竹杠。

“肖德胜的手段你也不是不清楚,在长宁号上叔叔大致还是安全的,可下了船之后,一切都难以预料,叔叔难道要一直蜷缩在这船上度过余生吗?”边听白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带着些许惋惜之色。

“边叔叔是长辈,我也不能白白沾上您的荣光,不过我手头资金也有限,最多拿出这个数……” 边听白就着边克的表情,修长好看的指节沾着红酒,于桌面画出几个圈。

“这…… 不是叔叔不愿意,只是不想看你白白承担这种腌臜之事。” 边克盯着眼前尚未干透的酒渍,彻底死心。

边听白给的价格,至少比黑蚁资本低了两成,真是趁火打劫。他心中暗骂,可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甚至还装出一副担心晚辈的模样。

“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等叔叔考虑好了,找我说一声就是了。” 边听白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边克挤出几滴假惺惺的眼泪,泪光闪烁,诉说起祖母在世前的时光,言语中满是缅怀。

“现在想起来真的很感动,边叔叔年轻时候不懂事,罗姐不断给我机会,提携我。”

“祖母她一直是个善良的人。” 边听白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正是因为太过善良,才会养出一帮蛀虫来。

说完这句,边克趁边听白挥手召唤服务生之时,又暗暗将一些不知名的药液掺入杯中,随即说道:“这一杯,缅怀我们伟大的罗女士!”,话落,对着边听白举起酒杯。

边听白应声回头,她冲着红酒杯内的液体,礼貌点头,笑意却不达眼底。

“cheers”,碰杯之声响起,边听白仰头饮尽杯中美酒,酒液在舌间流转,尝到丝苦涩之味

“我老了,几杯下肚,不胜酒力,叔叔先回去了。下回好好再喝。” 边克瞧着边听白喝下红酒,心中痛快了几分。

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心中更是下定决心,晚上便与黑蚁资本签订协议,下了船火速飞往小岛养老。至于边家,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他暗笑边听白愚蠢,自己当面下药她都未察觉,女人终究成不了事,边家有今日,不也是她的 “功劳” 吗?

边克走后,她独自一人自斟自饮。

老式灯罩悬在桌面上方,随着船舷外的海浪轻轻晃动,洒下一片摇曳的光影,使边听白的轮廓在晦暗中若隐若现。

.....

四个小时后,阿粒顺利将二人送到港口,随后又再次折返长宁号。

边听白着了件宽松的睡袍,支起长腿,端正坐在沙发上。睡袍的布料轻柔,之下的肌肤被冰冷的水泡了许久,近乎透出一种褶皱的苍白。

当耳边传来舱门电子锁转动的声音时,她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竟隐隐流露出几分急切。

“坐过来。” 边听白的语气不容置疑,望着眼前的金发少女,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阿粒本打算坐在老师对面,却冷不防被一双有力的双手猛地拉坐到腿上。

边听白微微眯起眼睛,指尖轻轻圈起少女的一缕金色发丝,犹如在把玩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她的语调不咸不淡,仿佛对眼下这略显暧昧的姿势浑然不觉不妥,目光紧紧锁住少女的唇边,缓缓开口:“办好了吗?”

“嗯,人已经安全送走了。顾小姐离开前还让我…… 代为感谢…… 老师……”

“嗯…… 唔……” 不等阿粒把话说完整,边听白便迫不及待地伏在她唇边,热烈地接吻。少女那过分白皙的手腕,下意识地圈住老师的脖颈,似在无声地抗议,又似在迎合这突如其来的热烈。

“阿粒,给我药。那边克又不知道给我喝了什么东西。好热,太热了,全身像有火在烧……” 半晌,边听白放过她的唇,额头抵在少女的锁骨处,满脸痛苦之色。

金发少女见着老师这副模样,心疼不已,连忙捧起她的脸,说道:“等他跟我签完协议,边克活不到日出了…… 嗯,也不行,太便宜他了,害得老师这样,应该也让他多尝尝这份痛苦……”

“阿粒…… 给我药。” 边听白再度恳求,药瘾发作的她与平日截然不同,既失了往日的体面,又失了话语间的分寸。

“老师说过要戒断的。” 阿粒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满是不忍,就像是看到翱翔天空的猎鹰,此刻却蜷缩起利爪,困于兽笼之中。

这根本不是老师往日应有的样子,她一点也不喜欢。

念及至此,金发少女美眸流转,犹如一湾清泉中闪烁的波光。她指间缓缓替老师松开扣子,然后伸了进去,带着几分挑衅,将老师的熟练全部学了去,来回触碰老师的禁地。她幽幽开口:“而且,宁姐姐给的药也只剩下两颗了。”

屋内光线明亮,边听白将她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这挑衅的动作,略带几分禁忌的画面,让她一瞬间在心里怀疑,自己养大的小玫瑰是不是也吃错了药,中了什么毒,又或者自己从没真正了解过她。

饶是如此,自己再怎么疼她、宠她,宁欣的名字也不该提。

她在索取更多,妄想更多。无法掌控的滋味,如烈油浇在她心头。

“宁姐姐?你倒是叫得顺口。”

“谁允许你这么叫的?”

话音落地,边听白的指节似乎在少女白皙稚嫩的脸庞上生了根。她的虎口再次扼住她的下颚骨,毫不留情,似要将心中的恼怒与不安全部发泄出来。

当她的指腹触碰到唇边时,阿粒竟探出舌尖,轻轻舔舐,几番裹挟打转,勾得人陷入更深的欲之渊。少女脸颊润着光泽,眸光清澈,痴痴望着老师,舌头将舔拭湿润的指节抵出,缓缓说道:“湿一些,阿粒就不会痛了。”

边听白心海内属于理智的弦,被海水淹没,被礁石撞烂。欲.如同咸湿的潮水一浪一浪冲散在她心间,勾起她的瘾,勾得她全身燥热,皮肤滚烫,似被烈火烘烤的红玫瑰。

“都是从哪里学来得?阿粒真是不乖,该罚,该教训。”边听白指腹不断摩梭着少女的耳垂,哑着嗓音训斥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

“痛吗?阿粒在做我的药好吗?”

金发少女的吻落在她唇边,近乎用气音说道:“不痛的,嗯…… 老师要什么,阿粒都给。”

太阳消失于海平线,如同一个美丽的梦境悄然落幕。两人的呼吸声也随之隐匿于唇齿间,仿佛融入了这无尽的绯色之中。

上道小菜尝尝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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