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经
漂亮的假山上开满桃花,桃花雨下的凉亭里有个一身白衣飘飘的人,静静的看着这边。
只要一眼就知道那人和他们不同,一个管家都少有的才俊,主人更是让人赞叹,漂亮的让人望而却步,就和眼前突然出现的院子一样如水中花镜中月,美的不真实。
“大俞国国舅刘念佑,拜见容先生。”
亭下白衣人拱手回礼:“不知何事,有劳诸位千里来寻?”
就连声音也清清润润的,在这炎热的沙漠中如同喝下一坛清水,从耳朵舒服到心里,然后蔓延至四肢百骸。环境也挺应景,起了风。
“我从手下听闻先生风采,心之向往。钦佩先生其能力,请先生出世,助大俞盛世。”国舅将军这一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不是说见到一个人他都能放下身段,这样平易近人的交流。
而是他见到这个人,就端不出那架子。想让他对自己有更多的好感,能更靠近一些。
容舟听这话有些茫然,‘啥子东西?’当然他没问出来,这咋看着像是三顾茅庐请谋士一样。他看像一脸兴奋傻笑着的张义辉,这人到底对别人吹嘘了什么?还出世?
容舟有些头痛,出世是不可能出世的,就没世可出。停顿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谢错爱,山野之人无过人之处,也无鸿鹄之愿,偏安一隅尚可。”心累,能挤出这段话也是搜肠刮肚,难道要他用大白话说‘你听到的都是吹牛,被想象夸大了,再说了,就你嘴中说的大俞,怎么看也是风雨飘摇,哪有什么盛世。’
“先生妙手回春,生死人肉白骨。这样的岐黄之术,得之国幸。”风越来越大,黄沙扑面而来,将军眯着眼才能看清站在高处的人。
“我……。”容舟看一眼下面的人,没说什么进入庭之内。好吧,他编不出来,真心累。
温辞秋的衣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主人请诸位入院,沙尘暴将起,暂避入院中吧。”
直到那白衣人看不到身影,他们才注意到周围环境,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刮起了风,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将军也不耽误一声令下,后面的人牵着马抬着东西,训练有素的进入眼前开满花的院子。
在踏入院子的一瞬间,耳边咧咧作响的风乍然消失,扑面而来让人睁不开眼睛的黄沙也没了。
风声变成若有若无的音乐,飞扬的黄沙变成了飘飘洒洒的花瓣儿。置身于院中不敢乱动,他们这一行就像误入仙境的,只敢拿眼睛四处看。
已经是第2次到这里的张义辉,比他们强一些,小声的问身边的队长:“队长,听说你以前跟着将军进过御花园,这里好看还是御花园好看?”
“啊……?啊~”队长的反应像个傻子。
再看门外的沙漠,风越来越大黄沙被卷起,看不到多远的地方,而院内岁月静好。
“今晚你们可以在这里休整,风暴会在丑时结束。”温辞秋尽责的安排。桃花树下有大片的空地,这200多号人还是能安置下。
将军看了看不远处假山上的凉亭,人不在里面,四下也不见人影:“我可以拜访你家主人吗?”
“……。”温辞秋有些为难,主人倒不是不能拜访,他之所以不见人,那是因为组织语言对他来说有些难度。“不管是什么理由,什么人去请,主人都不会离开这里。”这意思是告诉他别白费力气。
“如果是因为医术,你有什么病症?可以告诉主人。我想主人在有能力之下,非常乐意出手。”
“好的。”将军点头表示明白了,只是这样的话完全达不到他想要的结果,看来只能另想办法。
温池秋的安排是完满的,他指了一个温泉池一次可以洗四个人,当然第1个去洗的是将军。
将军就不说了,想洗个热水澡那肯定是都有下人动手,下面那些士兵最多烧点热水擦擦身体,多数时候都是在河里解决卫生问题。
这温泉泡的人软乎乎的,一群糙老爷们儿,都脸蛋红扑扑的,从里面出来。
正在考虑晚上哪里找柴火,点火热干粮填肚子时,这么漂亮的桃花树也不可能拿来当柴火,就算主人同意,他们也没这想法,这些盛开的树太漂亮了。
洗完澡肚子饿的更快,这时管家出现让他们去抬放满食物的桌子。
这是一次让人记忆深刻的晚餐,桃花林中放满美食的餐桌,洗干净疲惫的是土兵们,轻柔的音乐中,无数飘落而下的花瓣之下,放松的享受的美食。
这一餐没有酒,也让所有人熏熏欲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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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隐约传来众人的吵闹嬉笑声,一条河流的另一边,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叶子,形态可爱的花朵,组成童话风的小院,这里是他为孩子准备的,跷跷板,小秋千,摇摇椅,各种布娃娃。
亭子里消失的人,正躺在这边一个大叶子下的躺椅上。
“客人已经安排好,主人不去看一下吗?”之前有人来时,主人还是很感兴趣的。
“不了,不管是想法还是说话方法,不是一个世界。”让容舟觉得格格不入:“你下去吧,看好那边,不要发生意外,明天就让他们走吧。”
“是的,主人。”
不知道管家离开了多长时间,隐约的笑,闹声还在持续,他现在对时间的感官迟钝很多。
“容先生,幸会。”
正在看着手中两个买球发呆,被着声音吓了一跳,抬头发现是那个将军。
他懒得应付依旧在躺椅上:“你可真执着,对你说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感兴趣,我们只是暂留在这里,随时可能离开这个世界,你不必把精力放在我们这里。”
容舟说的这些话,让将军确实把他划分为仙人。
“我是为了我养的孩子千里迢迢,来请先生的。”他这话出来,的确吸引了容舟的注意。
穿过走廊他走到这里时,看到那些为孩子准备的玩具,就有了些想法。玩具很多,但是这里只生活着主仆两人,忍不住脑补。是不是他的孩子出了些什么意外?那从孩子这方面下手,可能会是个突破口。
也没等那人回话,将军就只顾自己说:“我姐姐,姐夫走的早。把三岁的孩子托付于我,只是这孩子体弱,基本上把药当饭喝。药喝多了,吃个饭就少了。10岁的孩子比同龄人都瘦小。”
这点容舟到是深有体会,忍不住点头。他家老大身体好,长到三岁不怎么生病,是个皮实的小公主。老二就不行了,出生时5斤2一点点,老二的脚丫也就比他大拇指大一点点。
出生检查时就说脑缺氧,出生第2天就开始打吊瓶,一连打10天,连续打了三个月。可把他和他媳妇折腾的不轻。
后来也是动不动生病,他和他媳妇儿的注意力都在老二身上,有一次他们只关注着生病了老二,不知道老大什么时候也在发烧,发现时已经是高烧,那次真的是记忆深刻,老大老二都住院后病情稳定住,他媳妇趴到他怀里哭的不能自己,其实他也想哭,但是不能哭。
将军的几句话,引的容舟进入了回忆,看着手中两个孩子的灵魂球,眼睛忍不住红了,但没有泪流出来。
将军看见的人眼角似乎有泪光,看来孩子是仙人的软肋。
“从副队那里听说您的医术高超,我只想请先生保护他平安长大。”将军假装自己没有看见那泛红的眼睛:“我没有自己的孩子,所有的心力都投入到了侄子身上,教他读书写字,在他处理国务,只希望他有朝一日能成为明君,百姓有饭吃有衣穿,创大俞盛世。”
前面几句说到容舟心坎里去,后面几句明君盛世,到是把人叫醒了。开玩笑,是历史课上的不够多,还是没看过历史剧,假大空的话谁不会说。
容舟起身揉揉眼睛,又恢复了冷清的样子:“严重了,我可不负一国之债。”
那将军又要说什么?容舟赶快打断:“我的医术只能说尚可,和常规的医术不同,看在你为孩子的心意上,这个铃铛你拿着,拿铃铛来找我的可以医治一人,铃铛会为你带路。如果铃铛消失,就不用来了,我那时不在这个世界。”
容舟把自己要说的事说完,立马起身头也不回的进屋里。
将军还要追。
“将军莫再强求,有些事是强求不得的。”管家温辞秋挡在面前:“这边请,晚上休息的地方已为你准备好,还请随我来。”
躺在床上的将军,晃动着手中,叮叮做响的铃铛。心事忍不住纷乱,想用强的。又否定道不能。
容先生的不凡之处只窥得一二,这个院子和这里的主人都如此神奇,那仆人也是个高手,他都没有察觉人是什么时候到他身边的。200个手下能不能拿下另说,他也不忍被那冷清的人厌恶。
只是不甘,这种不甘在第2天被送出院子,那人还是站在凉亭对他们拱手送行,达到了顶峰。
心中的恶还没被释放出来,面前的管家,他身后的院子,院子里凉亭中的白衣人,在一阵风后,在200个人的眼里,被风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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