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的时间，毛思则在教室里走来走去晃荡了好几圈，左右指点一番之后，回到讲台。
“怎么样，这套卷子大家做的如何，师大附中的模拟卷子，还行吧。”
调侃的话一出，大家异口同声的嘁了一声，纷纷开始抱怨。
“是还不错，100分的卷子，我考50分，刚刚好，不多不少。”
“嘿，我60分，刚及格的。”
毛思则下巴抵着卷子，惯常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大家。
几个本来活跃的同学见他这样子就开始心虚，没起哄一会儿就安静了下去。
“咱们同学有改到那种分比较客观的卷子吗，站起来跟大家分享一下。”
每次这种场面，大家的眼神几乎是下意识地就会看向自己身边物理好的同学。
“我我我，老师我这次93分。”
“here，95分。”
“92分。”
“同上。”
“老师，咱课代表，97分。”
此分数一出，周围立马响起一片惊呼声。
一直安静听分数的李鸣珂听到这分数，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一旁的女生，语气调侃。
“我以为你会是课代表。”
常欢研究手里这份字迹工整的卷子研究的认真，冷不丁听到对方这么一句调侃的话，眉头微皱，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怎么，你以为这物理课代表是拍卖啊，价高者得。”
人一旦开始在某个人面前悄悄卸下防备，说出的话立马就容易暴露出本来的面目。
李鸣珂确实没想到她会突然怼这么一句啊，面上表情有一瞬的呆滞，又很快恢复原样。
“嗯，对，你说的对。”
男生乘着胳膊，脑袋偏向一边，分明是在笑。
常欢脸上一热，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直接将手中的卷子扔到对方桌子上，又一把扯过自己的卷子，脸恨不得埋进桌子里。
俩人的动作不大，却被讲台上的毛思则看得一清二楚。
“欸，后边那俩，你们干嘛呢？”
毛思则说完，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转头将眼神定位在后几排，目光搜寻。
常欢低着头，压根儿没反应过来是在说自己。
李鸣珂也差不多，他刚来不久，对几个老师也不熟悉，也跟着在大家左右看。
“常欢，李……李同学是吧”，毛思则看着不为所动的俩人，直接气笑了，抬手指了指他们俩，“别看了，我说的就是你俩。”
被点名的俩人同时看向他，眼神无辜。
“欢姐，你俩干嘛了？”陈志城悄摸着侧头看着后边的俩人询问。
常欢冲他撇了撇嘴，双手颇为无奈地摊了摊，意思是自己也不知道。
“行吧。”
……
“海俊涛、常欢、马覆海、徐曼……你们几个出来一下。”
A大作为A市最好的大学，在全国的排名也是名列前茅。
作为一所综合性大学，它的生源除了每年高考成绩优异的学生，也包括每年它自主举办的招生考试。
常欢平时成绩一般，只是一般重点大学的成绩，但她在物理上很有天赋，好几次联考都到过全市第一。
所以除了高考之外，她也想试试别写的出路，多点选择。
“常欢，我刚说什么你听清了吗？”
毛思考则看着人堆最外围发呆的女生，喊了她一声，难得正色。
“哦”，常欢从窗外收回视线，冲他点了点头，一副敷衍了事的态度。
毛思则瞪了她一眼，又开始继续讲关于竞赛的安排。
“咱们这次考试只分初赛和决赛，咱们的初赛，也就相当于是市赛。每个市有一定的优秀比，入围了的就能继续参加决赛……”
常欢昨天晚上睡的不太踏实，一直在做做噩梦，毛思则才讲几句，她已经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不过她刚好站在外边，毛思则坐着也看不见她，她索性直接半坐在后桌化学老师的桌角，百无聊赖。
“切。”
“装模做样。”
常欢蓄好的哈欠搁在嗓子眼没打出来，她反应了两三秒，看向一旁抱着胳膊趾高气昂的徐曼。
“你有事？”
常欢毫不客气地回怼回去，冲她挑了挑眉毛。
徐曼一直不太喜欢常欢这个人，总觉得她装模做样的，整天冷着个脸，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也不知到是做给谁看。
“哦，有人对号入座了呀。”
徐曼往她那边挤了挤，跟她一起半坐在桌子上，胳膊肘顶着她。
不过因为身高差的缘故，她看常欢得仰头，气势上瞬间弱了一节。
“幼稚。”
常欢懒得搭理她，兀自起身，换了个方向，坐到另一边。
……
反正周五放假前的一整个下午都排了物理课，毛思则索性就拉着他们把竞赛的具体事项讲的细致一点，留着在教室的同学自己做卷子。
距离放假也就是一两节课的事情，班里好多同学的注意力早已经飘回了家，收拾东西的、约着回家的，拉着打闹的，在教室里乱作一团。
这会儿还在教室里奋笔疾书的同学，明显的格格不入。
“李鸣珂，这都下课了，咱别学了行不行，好好放松放松。”
玩闹的人里，陈志城和王思淼最乱。
看着低头写卷子的李鸣珂，俩人对视一眼，一个上前握住他写字的手，一个搭着他肩膀，将人从座位上拉起来。
“欸，你们……”
高三课业紧凑，自李鸣珂转来他们班，左右不过一个月，平时跟同学交流的也少，话说的最多的，也就是自己这两位前桌了。
但他这人性子比较冷淡，除了张之华，跟不太认识的同学，她始终不太放的开。
“哎呀，就十分钟，也不能学个啥，站起来活动活动也是好的。”
他们教室最后边立了个书柜，摆的清一色的名校练习题，偶尔有的几本课外书，还是些晦涩难懂的国外名著。
王思淼和陈志城俩人乱是乱了点，但分寸还是把握得住。
看出李鸣珂的窘迫，俩人也没拉着他打闹，只是几个人靠在书柜旁，或坐着、或站着吹风。
“你们学校每个班都有个这样的书柜吗？”
李鸣珂无聊地随手抽出一本书来一看，发现是某竞赛的真题集，又兴致缺缺地放了回去。
“怎么，你们三中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