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克制住想去天桥算命的**,挤进被高中生包围的店面,给坂田银时买了个草莓味的甜筒。
可他手里拎满了东西,肩膀的弧线被带得垂下,看上去很吃力。
她犹豫地看着坂田银时,非常勉强地将甜筒递到他嘴边。
坂田银时张嘴就要咬上去。
白木猛得缩回手。
“你是坂田银时,不是别的脏东西吧。”
什么是脏东西?
坂田银时觉得自己纯洁的心灵遭受了重创。
眼见着草莓甜筒离自己越来越远,他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银桑就是银桑,不是钻烟囱的脏兮兮汤姆。不信的话你可以检查啊,银桑浑身都皮卡皮卡地发着圣光哦。”
趁着白木不注意,他轻松抬起宛如装了石头的购物袋,勾住口罩下拉,弯腰凑近白木,狠准快地一口咬掉甜筒的尖尖,舔着唇,享受地将奶油抿掉。
开玩笑,他胳膊上肌肉不是白练的,只是提一点零碎的东西而已,还到不了将他累垮的程度。装出很吃力的样子其实是为了克制一下房东小姐旺盛的购物欲啦。
陪女人逛街是很累的,坂田银时并不想成为白木的人形手推车。所以他稍微利用了一下白木少得可怜的同情心,装出一副很虚的样子:在超市推购物车三步一顿,假装肩膀很沉重,从高处拿东西需要缓好一会儿……
白木并不知道,在短短的几天,坂田银时就从一个混吃等死并且好欺负的Madao一路进化为了看不懂的奇怪物种。她生活和工作的环境都相对简单,就算是白切黑也挡不住坂田银时突如其来的套路。
此时的白木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狐疑地看着他,将甜筒塞进了他的手里。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等到坂田银时美滋滋地将甜筒吃完,他们也到家了。
回家第一件事,将今天采购的东西分类收纳。恰好也到了饭点,白木指挥坂田银时去厨房做饭。
坂田银时抱着脑袋瘫在沙发上:“啊……好累……手抬不起来了。是诅咒!一定是受到了不休息就会走不动路的诅咒!”
我看你只是懒癌晚期了吧?
白木懒得搭理坂田银时,自顾自进了厨房。
坂田银时悄悄抬起半个脑袋。
诶?真的?房东居然自己去做饭了!?他只是简单地拖延了一下啊,他真的不需要做饭吗?这可是那个抖S白木啊,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了吗?
放过当然是不可能的。
只听见“噼啪”、“轰”的几声,身上还沾着油烟味的白木端着一盘可疑的黑色五条放在了坂田银时的面前。
她温和地看着他。
“你来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尝过我做的饭吧。快点尝尝。别客气,一定要吃完哦~”
坂田银时嘴角抽搐:“冒昧问一句,这是什么东西呢?很眼熟的样子。”
“炒鸡蛋。”白木一脸天然地回答,“很不错吧。我也觉得我在厨艺方面很有天赋。”
这不对吧啊喂!这盘炒鸡蛋完全已经突破次元界限变成了真正的生化武器啊!其实面前的人是个披着皮子的志村妙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坂田银时流着冷汗:“不用了哦,这么珍贵的食物还是不要给银桑浪费了比较好呢。你这么瘦才要多吃一点啊。”
“都说了不用客气。”白木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到坂田银时嘴边,“啊~”
“我的喂饭服务很贵的。”白木意味深长,她盯着坂田银时不断颤抖的瞳孔,微微弯了弯自己的眼睛,“难道银桑觉得还不够吗?没关系,我们明天做全鸡蛋宴。”
“不、不用了!”坂田银时火速将鸡蛋咽了下去,风一般地冲到厨房,等白木将盘子里的黑暗料理倒掉之后,他已经系上围裙在研究今天的菜谱了。
白木幽幽叹气。
她也不想这样的。
妙姐的厨艺只是祸害到了鸡蛋,但她可是全方位地迫害食材啊。
坂田银时不做饭他们就都得饿肚子了。
坂田银时将粉色的围裙系好,忍着恶心将鸡蛋尸体吞进去。
白木做出来的鸡蛋要比志村妙手下的温和很多,只是加多了油和糖,并且被轰炸成了渣渣而已,还到不了毒药的程度。
他摊开食谱。
但是吃多了还是会死人的!做饭这种事情还是让他来吧。
幸亏两人在吃饭方面都偏甜口,并且都很好养活。
除了白木不吃青椒不吃洋葱不吃放很多葱的菜不吃花生不吃不切成丁的蘑菇以外,他们基本上不会在餐桌上打架。
不如说是白木单方面挑剔,坂田银时怒不敢言。
魔王!暴君!压榨可怜人民的暴君!
坂田银时含着热泪,将白木碰也不碰的菜扒进了自己的嘴里。
自己做的当然是自己喜欢的味道,他倒也没什么怨念。
等到坂田银时收拾好一切之后,白木打着哈欠上了楼。
坂田银时飞快将东西收拾好,端着白木塞给他的平板坐在沙发上,按下电视开机键。
他神情凝重地换台。
跳到了经典、集权谋爱情于一体的大女主电视剧。
所谓的宫斗剧。
他果然还没有学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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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对付女人,当然要用女人的手段。
坂田银时宛如打开了任督二脉,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暴涨经验值。
每当白木开始想要合理指使坂田银时帮她跑腿/倒水/洗水果,坂田银时就换上黯然且虚弱的表情。
“啊,没关系,反正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Madao,只能帮你做这些事情了。可恶,银桑为什么是Madao啊……”
罪人。
白木脑海中浮现出两个标红加粗的大字。
她好像开发出了男主全然不同的一面。这样的坂田银时送回去的话,银魂绝对会被腰斩的!
不对,银魂早就完结了来着。
白木翻出跟坂田银时别无二致的死鱼眼。
哦,那就没事了。
“好问题,你为什么是Madao,因为你本来就是Madao啊。”
她端着水杯:“让让,你挡我路了。还有,记得拖地。”
可恶啊!从电视里学到的小技巧根本没有用啊!多么心狠的将军大人!见到银桑的眼泪也不会心软。
白木对坂田银时产生兴趣的时间点集中在工作过后,也只有这段时间能够骚扰坂田银时。像是逗家里的猫,有事没事都要来戳他一下。
见到坂田银时不满或者咸鱼的表情,白木不管看了多少次,都会产生“哇,他居然是活的哎!”这种无厘头的感叹。
平时的时候她还是要忙着处理各种稿件相关的事宜,有时候还要应对租客的问题。好在都不是很复杂,但是全都搞定,一个下午也就过去了。
这样算下来,她一个月的收入也是非常可观的。而白木平时的开销对于一个富婆来说少得可怜,她对名牌没什么追求,基本能够保持收支一致。
论自制力,坂田银时完全及不上白木,当白木在书房里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斜靠在沙发上,面前打开着电视,膝上放着平板,惬意地捻起车厘子塞进嘴里,一口一个,很快吃掉了一堆,小小的核垒成了一座小山,最顶端的咕噜噜滚下来,落到了玻璃器皿的底端。
他端起手里混了草莓汁的养乐多,往嘴里灌了一口,专心致志地按着手里的主机,腿悬在半空中不停地抖动。
这里的工作比在万事屋清闲多了。除了当厨子和陪玩以外,他不需要操心任何事情。当他躺在客房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每天闭上眼睛,感觉吸进去的空气中都带着一股资产阶级的香味。
银桑是会被金钱腐蚀的人吗!显然是的啊!
坂田银时震怒。
所以他自然而然地放弃挣扎,躺平任白木折腾。
是气泡水不好喝还是蛋糕不好吃了,他干嘛要想不通得罪白木。懂得变通也是成为大人的标志之一,像是银桑这种骨灰级别的大人,当然要识时务,享受主人家的优待。什么男人至死是少年,银桑根本没有说啦,不要开玩笑!
白木出来倒水,看到了这一幕。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凉白开。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努力的来着?
不对吧。立场应该反过来才对吧。
为什么坂田银时能这么舒服啊。
她从坂田银时手里抢过水杯,自己抿了一口。
味道居然还不错。
坂田银时睁着死鱼眼,弱弱出声提醒:“那个,这个杯子是阿银喝过的哦。”
纸片人还有什么干净和脏之分吗?白木拍下坂田银时想要往鼻孔里伸的手指:“没关系,我不嫌弃你的。”
她把杯子放回坂田银时手里。后者一脸发苦。
啊啊啊!这杯他到底喝还是不喝啊!喝和不喝都显得很奇怪啊!他好像隐隐猜透了白木的本质,看着面对选择陷入两难境地的银桑她绝对会一脸快乐地露出魔鬼笑容的!
白木:她只是觉得因为是纸片人,就跟喝花露的仙女一样,应该是没有细菌这种东西的。
但是坂田银时的快乐好像给了她一些启发。
接下来一个月就不接稿了吧。
要是每天有个人在筋疲力尽的自己面前尽情享受生活,并且花的还是她的钱,她一定会疯掉的!
到时候值得担心的应该是坂田银时,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丧心病狂地做出将坂田银时牵去漫展卖身的可怕举措。
“我接个电话。”兜里传来铃声,白木匆匆拿起,嘱咐坂田银时,“声音调小一点。”
坂田银时纠结地看着手里的杯子。
少女的唇膏在上面留下透明的小小唇印。白木的唇膏是草莓味,有一股淡淡却不容忽视的甜味。
他小心地避开唇膏印记,视死如归地将养乐多喝了个精光。
坂田银时打了个嗝。
他好想回家。新吧唧!神乐!快点想想办法接他回去啊!再不来,他真的要被女人玩弄得丧失灵魂了!
被惊吓到的坂田银时再度打出第二个充满养乐多味道的嗝。
“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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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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