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方欲杪出来,关上门。
两人站在门口,谁都没动。
方欲杪问了一句:“寇娆?”
这像是某种暗号,只是不知道懂的人是一个还是两个。
寇娆将门拉开,笑问:“进来坐坐?”
方欲杪进来后,很自然替她带上门。
看到客厅凌乱一片,问:“今天出院了?”
嗯。
寇娆对这房子不熟,又说:“方莘你认识吗?她姓方,你也姓方……她说这是她送我的。”
方欲杪挑眉,哼笑一声,不置可否。
挺好。
方欲杪说完,又看着她打开外卖,兀自一屁股拍在地板上
寇娆没有要将一份外卖分而食之的意思。
方欲杪便看着她狼吞虎咽,像欣赏一副内涵极高的画作。
寇娆坐在地上,吃完最后一口,抽过茶几上的抽纸擦嘴,抬头看她。
“慎语菱在隔壁吗?”寇娆突然问。
方欲杪微垂着头,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才回:“去JEY酒吧跟姐妹happy 了。”
这是寇娆第二次听到JEY这个名字。
脑中一闪而过的霓虹,像根埋在雷区的导/火/线,好像只需要一丝丝的火星,就能将地底炸裂。
寇娆“唔”了一声。
起身将外卖餐盒扔进垃圾桶,拍着屁股,又去了厨房洗手。
寇娆洗的很认真。
身后响起脚步声,不是高跟鞋声。
就很普通的那种鞋声。
寇娆身后贴上一具带着香水味而又火热炙热的躯体。
方欲杪左手环着她腰间。
右手夹着香烟。
寇娆偏过头,方欲杪偏过来对着她脸,吐了一口烟雾。
你在索求。
寇娆被呛的作咳,耳边是方欲杪炙热的呼吸和询问。
等不到应声,方欲杪继续开口:“她爱吃野食,我也蛮喜欢的。”
寇娆低头痴痴地笑。
你们可真是同类。
方欲杪垂头,一口含住她的耳垂,用犬牙轻磨。
我向来没有一道菜分人一半的习惯。
寇娆接话说:“我也没有。”
她双手往后探,按在某处,边往两边扒拉,边怀疑地问:“我们真的是朋友?”
说着,垂头看了一眼顺着高腰裤往里动的手。
方欲杪说。
是朋友。
躺在我床上挨操的那种。
语毕,连空气都凝住了。
寇娆在方欲杪手间香烟烧完前回过身,方欲杪正眯着狭长的眼睛凝视她。
视线像是恶极的凶兽,如狼似虎,饿了很久。
*
刚住进方莘房子的第一天。
寇娆被方欲杪收拾了一顿。
收拾的地点在床上。
一直到下午五点。
两人轮流收拾,只不过方欲杪的手段更狠。
寇娆直接昏过去了。
方欲杪睡完就离开了。
活像个拔diao无情的海王。
方欲杪要去JEY酒吧接慎语菱。
路上,她想慎语菱有句话说的很对,她想要旧情复燃。
说实话,寇娆是被她玩的透透的,从里到外直接腻味的那种。
所以,她在慎语菱回来时能毫无犹豫一脚踹了寇娆。
方欲杪习惯以前的寇娆。
因为她够浪。
什么花样都能玩的开。
她见过最荼靡的场景,有人站在玻璃茶几上,蹲在啤酒瓶上喝酒。
用下边喝。
方欲杪让寇娆试过一回。
荒诞不经,不可理喻的提议,寇娆居然欣然接受。
并且一泻千里。
她觉得寇娆在对她的态度方面是个没有底线的疯子,比自己还要疯。
慎语菱回国后,她借机踹了寇娆。
因为,寇娆是一个变数。
方欲杪跟寇娆在一起时,多半只为了解决生理需求,可寇娆是想要个家。
而她,曾多次因为这个问题把制不住情绪。
她开始担心。
方家跟慎语菱,不是联姻关系。
而是愧疚,亏欠,以及这世界上所有的悔不当初。
所以。
方欲杪不能对不起慎语菱,却也不能在寇娆这儿丧失理智。
很显然,她再一次沦陷在寇娆那里。
犹记她带着慎语菱出院后,阳光很好,看着烈日,她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
她带着慎语菱回家,吃饭,逛街,睡觉。
疯玩了一天。
晚上,方欲杪闭着眼睛欲睡不睡,慎语菱累的筋疲力尽。
以为她睡着了,慎语菱就趴在她耳边轻声说话。
说着掏心窝子的话,声音轻如鸿毛,言语却如利刀。
一寸一寸刮着她的心脏。
不久后,慎语菱陷入沉睡,而她在几乎密闭的黑暗中,缓缓睁开双眼。
望着虚无,想象一个场景。
曾经屈服在自己身下的女人,屈服在别人身下。
寇娆曾经是JEY酒吧的王牌玫瑰。
狂野而又灿烂。
一到入夜,那便是她发光发热,夺人心魄的专场。
灯红酒绿,人声鼎沸,推杯换盏的尽头,是优雅,是高傲,是夜幕的巅峰。
寇娆这朵高傲的玫瑰在她这儿折了一双翅膀。
又在慎语菱那儿失了尊严。
方欲杪想象不出,寇娆如果恢复记忆,这一切又该如何解决。
但方欲杪更在意的,是寇娆清清白白的身子。
跟着她是清清白白,离开她之后,也不能被尘世污染。
方欲杪知道自己这是病了,她需要休息,更需要远离。
她忍住了想去找寇娆的冲动。
可最终输给了自家人,方莘。
方欲杪知道方莘撞了人,但不知道具体是谁。
公司要她管理的事务太多,她不能样样顾得周全。
今天距离上一次,大概有两个月。
这是她们两个月后的第一次。
寇娆躺在床上,已经不会再叫她的名字。
只会忍痛闷哼。
她不舒服,也不习惯这样的改变。
于是,她动作生猛直接,而后刺激得寇娆泪腺失控。
可这样远远不够。
她想要的是以前的感觉,可她突然又不敢想。
寇娆恢复记忆,寇娆会怎么办?
*
JEY酒吧在红灯区。
这片以前治安不好,经常发生斗殴事件。
而后,经治安管理,变的好像跟别的地方一样稀松平常。
方欲杪进去后,见着她的人要么喊方总,要么喊老板。
喊她的人无非两种人,下属、别的公司老板。
今天酒吧生意火热,几乎到达摩肩擦踵的地步。
方欲杪挤进人群,到吧台处,敲了桌子。
闻声的调酒师,礼貌地冲她发笑道:“老板!”
方欲杪颔首,问:“慎语菱呢?”
JEY酒吧的调酒师是方欲杪从别的地方挖来的,叫kmi 。
Kmi擦着杯子,知道慎语菱和方欲杪的关系,没敢多说。
只冲舞台中间抬首,示意方欲杪看过去。
振聋发聩的音乐能让醉酒的人放松,也能让烦躁的人更加烦躁。
方欲杪皱眉,看着慎语菱再和别的女人上演钢管舞。
上衣外套不知扔哪儿,只穿着贴身的衬衫和短裤,绕着钢管搔首弄姿,和台下的人一起群魔乱舞。
方欲杪没过去扫慎语菱的兴。
而是坐在高脚凳上,问km要了一杯血腥玛丽。
方欲杪背靠吧台,点了支烟,夹在指尖。
方欲杪就这么安静地呆着。
很少有人敢过来搭讪,只有酒吧的经理过来跟方欲杪闲聊。
方欲杪的名声在这间酒吧让人不寒而栗。
几乎没有人敢自找难堪。
除了第一次来的新人。
酒吧的经理叫Blank。
是位成熟稳重,风度翩翩的精英人士。
模样周正,英俊而深沉。
二十七八岁。
Blank 白天是公司里的高管,副总裁,夜晚就是这间酒吧里说一不二的半个老板。
方欲杪能来,Blank 是显而易见的开心。
“过来接慎语菱?”Blank 这么问。
慎语菱和方欲杪的关系,在一次大闹之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方欲杪吸入一口烟,缓缓吐出,接过kmi从旁边递来的酒,冲Blank 举杯。
是啊。
方欲杪的声音因为抽烟而变的喑哑低沉。
Blank 一笑说:“那你可要等很久了,她才刚上去不久。”
方欲杪将烟按灭在吧台上,顺手泡在血腥玛丽里。
她打个响指,点着猩红色液体示意kmi再调一杯。
她旁边的那个女人是谁?
方欲杪突然问。
Blank 笑笑,说,不用太在意,路人而已。
他听到旁边传来一声讽笑。
方欲杪不信。
因为,他口中的路人,靠着贴衣舞,这会儿已经把手伸进慎语菱短k里。
周围骤然响起一片流氓哨。
得手的女人甩着大波浪卷发,看着慎语菱诧异震惊的脸,而暧/昧不清地扬笑。
Blank 看着慎语菱的表情,估摸着这得进去了三了吧?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这种地方,原本就是绘声绘色的娱乐场所,大家都是成年人。
没有玩不玩得开,只有玩不玩得起。
Blank见过JEY酒吧的玫瑰女郎,自然也不会将一群杂花放在眼里。
方欲杪重新结果Kmi递来的酒,小抿一口,眯着眼睛。
透过万千糜乱嘈杂,看清楚那个女人软倒在*欲下的脸。
绯红一片。
方欲杪面无表情,甚至不带半分怒色。
只是摇摇头,垂头轻笑,一口闷了所有酒,将高脚杯拍在吧台上。
Blank 感觉这声,让自己心惊肉跳,便试问:“要不要叫停?”
“她嗑*了?”方欲杪偏过头。
Blank 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很震惊地反问:“怎么可能?她在吧台喝完酒,就被她旁边女人邀上舞台了!哪有机会嗑?”
方欲杪“嗯哼”一声问:“是……吗?”
Blank 立马反应过来,忙不迭说:“我去报警!”
哭唧唧. Jpg
明明是短篇,为啥感觉越写越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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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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