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疯魔

云海尘在月听窗待到很晚才回了衙门,他回去的时候衙门已经落锁了,于是云大人翻墙回了自己房间里,第二日一早,曲**和归庭客凑到一处吃早饭,见云海尘的屋门也打开了,便好奇的走进去问:“诶?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云海尘也记不清了:“很晚了,我回来的时候你们房中都熄灯了。”

“怎么样,”归庭客嘴里叼着一块饼问他:“小玉同意咱们找仵作给箫倚歌验尸么?”

云海尘揉了揉眉心,借此让自己清醒几分:“他只说再想想,并未确切的告诉我答不答应。”

“诶,我就说这事儿没那么容易,”曲**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这般抗拒验尸一事啊……”

以前他们误以为箫倚歌的死跟箫人玉、时酿春、褚横霜有关系,他是怕罪行暴露所以极力阻挠,但现在看来金照古才是嫌疑最大的那个人,既如此箫人玉还阻拦他们给箫倚歌验尸,此事就很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一定是想帮箫倚歌或者他们自己隐瞒什么秘密,否则小人鱼没必要是这种反应。”

“什么?”归庭客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噎了一下:“小……小人鱼?”

云海尘瞅他,贱兮兮的问:“嗯,怎么?”

归庭客简直没眼看他这副倒贴的模样,嫌弃的说了句:“云海尘,你可真够肉麻的。”

云海尘轻哼了一声,心道你纯属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毕竟你就算想肉麻也没地方肉麻啊。

几人吃着早饭,云海尘想起一件正事,问他二人:“金照古的生父到底是谁,你们查到了没有?”

曲**回道:“已经有眉目了,金照古娶妻的时候,府上来过一位异乡人,那人很可能就是金照古的生父,具体身份还在查,但可以肯定,那人现在就在京中。”

“速度要快些,”一想起这事儿云海尘就觉得头疼:“我总觉得箫人玉知道金照古的生父是谁,但他不肯告诉我。”

“他知道?”归庭客愕然:“他怎么会知道?咱们查了这么久才查出这点儿线索。”

云海尘:“这个我也不清楚,但毕竟他在兴平县生活了这么多年,听到点儿什么风声也是有可能的。”

曲**点头:“好,此事我再加快一些,但……你想过没有,如果金照古的生父真的是京中权贵,甚至比你我二人的官职都要高,那对方肯定想尽一切办法也要给金照古脱罪,到时候这案子你要如何审?”

云海尘却压根不担心这个问题:“只要他是昭国人,就要受我朝律法约束,即便是八议之身,那我粉身碎骨也要正朝堂风宪,不光是为了箫人玉,而是身为执宪者,就要对得起陛下的信重和自己的责任,我不会逞纵任何一个践踏科条的人。”

归庭客吊儿郎当的调侃他:“哎呀,你这句话啊,应该当着小玉的面儿说,他若是听了,岂非更对你死心塌地了。”

云海尘倒不这么想:“不必,我二人在一起是因为相互喜欢对方,并没有其它不纯粹的心思,若真的故意说给他听,反而像是图谋他的感激或者报恩一样,何必给他徒增这些压力呢。”

云海尘说的认真,曲**闻言却暗自叹了口气,心道话可别说的太早,箫人玉到底为什么和你在一起,还得多看看日后才是。

除了金家那边的疑窦之外,他们三人忙着查此案剩下的一些疑点,譬如香行处的褚横霜、兰玉秋、解轻舟为何会卷进这个案子里,他们愿意帮箫人玉故布疑云,是为了月听窗的铺子还是另有其它原因?时酿春跟箫家姐弟到底是什么关系?章夫子一家又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金照古的两个妻妾又各自藏了什么秘密,这些都是理清此案真相的重要线索。

本以为箫人玉那边会迟迟不答应给他姐姐验尸一事,没料想过了五日,云海尘再去找箫人玉的时候,箫人玉却答应了,说他阿姐就葬在城外的山上,若要验尸,便去吧。

云海尘以为他想通了,欣慰之余抱着对方宽慰道:“你放心,你姐姐的冤屈很快就能昭雪。”

云海尘抱着箫人玉,下颌抵在他的肩膀上,因此看不见对方此刻的眼神,箫人玉的眸色阴鸷又森冷,如同地狱里厮杀出来的恶鬼,从头到脚都萦绕着一股浓烈的恨意和怨气。

得了箫人玉的同意,云海尘没有耽误,次日便请了城中仵作叶白庭跟着他们一起出城开棺验尸。

箫人玉带着他们到了箫倚歌的墓前,众人一起上前刨开坟土,却唯独云海尘站在原地不动,面色还有些不对劲。

“海尘,”曲**唤他:“愣着干什么,帮忙啊!”

云海尘忍着心中的疑惑,与他们一起挖开了箫倚歌的坟茔,又打开了埋葬两年的棺木,当棺木被撬开的时候,一股难忍的恶臭从中冲出,即便是曲**和归庭客他们几个大男人也觉得不好受,但叶白庭一个姑娘却能够面不改色,甚至还能淡然的让他们离远些,只留下一个人在旁便可。

叶白庭好心道:“秽气难忍,我带了苍术和皂角,可以将之点燃,再用麻油涂抹在鼻尖,口中含一块生姜,此法可以让你们缓解一些。①”

众人闻言照做,云海尘则留在一旁帮她记录。

叶白庭是昨日被告知今日要验尸的,当她听闻所验的尸骨身亡于两年前,便早早的备下了验骨所需的麻绳、竹席、两升酒、五升醋,以及柴和炭。

又加之尸骨需得先洗净再验,否则上面若有什么细微的伤痕,很容易遮掩住不被发现,因此他们出发时,还用牛车从城里拉了几桶水来。

其他人又依照叶白庭所说去挖坑,箫人玉、归庭客和曲**则站在不远处,归庭客不懂验尸,因此好奇的问:“怎么验尸还需要酒和醋的?”

曲**刚想解惑,还未开口呢,就听箫人玉先说话了:“确实需要,此法存于宋公的遗教中,上记载‘验骨需是晴明。先以水净洗骨,用麻穿定形骸次第,以簟子盛定。却锄开地窖一穴,长五尺、阔三尺、深二尺,多以柴炭烧煅,以地红为度。除去火,却以好酒二升、酸醋五升泼地窖内,乘热气抗骨入穴内,以藁荐遮定,烝骨一两时。②’”

曲**闻言有些讶然的问:“小玉还懂验尸?”

箫人玉摇头:“我不懂,只是略知道书中所写而已。”

曲**看着他那副淡淡的、仿佛有些麻木的样子,觉得有种难以言说的微妙,俄顷后他忽然心思一动,劝道:“一会儿这尸骨还要蒸上一段时辰,你若是不忍看,不如先到别处坐一坐。”

箫人玉却微微侧了侧头乜了他一眼,随后冷寂的开口:“有何不忍看的。”他说完这句话便转过头去,曲**眯了眯眼睛盯着他,觉得他有些奇怪,不一会儿,又听得箫人玉低声嘟囔了些什么,曲**细细分辨,好像是……

——她更狼狈的样子我都见过。

狼狈?曲**确定自己没听错,他在心中反复琢磨这个词,总有种怪异之感萦绕不去。

等尸骨蒸完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之后了,叶白庭翻开盖着尸骨的草席,在阳光下细细检验,她一边翻动着尸骨,一边说与云海尘记录,云海尘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尽量写下她说的话:“……骨断处其接续两头各有血晕色③,”叶白庭拿起一根尸骨,迎着日光去看:“血晕颜色鲜红,乃是生前被打④。”

她的动作很娴熟,判断的也十分准确,只见叶白庭又拿过清水,将之缓缓从卤门倒入⑤,而后说道:“有细泥沙屑自鼻孔窍中出⑥。”

她看完便放回了原处,但余光却瞥见云海尘似乎陷入了沉思,便低声唤他:“云大人,云大人?”

云海尘回神:“嗯?叶仵作,怎么了?”

“云大人,尸骨已经验完了,”她指着尸骨说:“此具尸骸,可以确定是生前遭打,随后溺水而亡。”

“好,有劳叶仵作了。”云海尘看着自己所记载的验尸记录,又看了看草席上的尸骨,忽而问叶白庭:“叶仵作,本官还有一事相问,可能推断出这具尸骨是何时身亡的?”

叶白庭道:“最少两年有余。”

云海尘闻言后点了点头:“好,本官知道了。”

尸骨既然已经验过,自然要将之重埋于地下,于是一群人又忙着将恢复原状,等箫倚歌的坟茔重新拢好的时候,箫人玉在她坟上洒下了最后一抔土,而后转身,一言不发的就要离开。

云海尘走上前:“你还好吧?我送你回去。”

箫人玉没说话,但也没拒绝,默不作声就算是答应了,等一行人回到城中后,已经过了正午用饭的时辰了。

叶白庭回了自己住处,归庭客和曲**回了衙门,归庭客见曲**似有心事,便问他:“你怎么了?今日好像心不在焉的。”

曲**关上房门,神秘兮兮的问归庭客:“我与箫人玉接触不多,对他并不了解,你觉得,箫人玉是个什么性子?”

“什么性子?”归庭客没明白曲**问这话的用意:“就是挺谦恭和善的一个人啊。”

“那往日你们去月听窗的时候,提起箫倚歌,箫人玉是什么反应?”曲**怕归庭客还不明白,特意挑明了问:“总是像今日这样,浑身上下一股子疏离之感么?”

“疏离?”归庭客还真没注意,他今日被那尸骸的臭气熏的头昏脑涨,哪有心思去看箫人玉的反应:“以前……”他想了想道:“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吧,毕竟人都过世两年了,再激烈的情绪也会慢慢被时间冲淡的。”

“不不不……”曲**毕竟是大理寺左少卿,明察秋毫之能比归庭客强出很多:“箫人玉今日的反应,给我一种……”

他话还没说完呢,云海尘忽然推门进来了,他将箫人玉送回月听窗之后并未久留,只嘱咐对方好好吃饭,好好歇息,随后便急急忙忙回了衙门。

他推门的动作显然带着怒意,那扇门“嘭”一下的被推开,又因着力道反弹回去,归庭客见此有点儿吃惊:“怎么了你?好端端的哪来这么大的气性?”

云海尘愠怒道:“今日咱们所验的尸骨,不是箫倚歌的!”

归庭客惊喊:“什么?”

而曲**却与归庭客的反应截然不同,只见他一拍大腿附和道:“你也这么觉得!”

归庭客看着他二人问:“什么意思?你们俩都觉得今日那具尸骸不是箫倚歌的?为什么?”

曲**便道:“我方才不是同你说了么,箫人玉今日的反应很疏离,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棺椁里埋葬着一个与他不相干的人,可他这么想为她姐姐伸冤,甚至假借‘宓兔’二字表明冤情,那今日在他身上又怎么连丁点儿的情绪起伏都感受不到?”

归庭客听完他的话又去问云海尘:“那你呢,你是怎么断定的?”

云海尘脸色有点儿阴沉:“前几日我去找过箫倚歌的坟茔,还记不记得那日我说,箫倚歌的坟茔上满是杂草?”

归庭客点头:“记得。”说到这儿,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等等!但咱们今日再去的时候,坟茔上并不见有杂草!”

云海尘:“对,而且那坟茔是新土和陈土混合堆起来的,这就说明在今日之前,箫倚歌的坟茔被刨开过。”

归庭客只觉得自己惊起了一身的冷汗,甚至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你的意思是,小玉假意同意验尸一事,实则前几日他偷偷去了城外,从别处寻了一具尸骸……葬入了自己姐姐的棺椁里?!” 归庭客头皮都有些发麻了:“草……为什么啊……那箫倚歌的尸骸被他藏到哪儿去了?”

曲**头都大了,憋了好几次,终于忍不住慨叹:“海尘啊海尘,你说说你,到底喜欢上一个什么人啊!”似乎是替自己好兄弟感到不值,他带着气性说:“我不管你如何维护他,但他私自发冢就已经触犯了《昭律》,此事我一定要依律治他的罪!”

当日云海尘去找箫倚歌坟茔一事,箫人玉并不知晓,所以便想用这么个法子将验尸一事糊弄过去,但云海尘心细如发,连抛坟时新土和陈土这点儿微末之处都注意到了,所以自然瞒不住。

“这个先不提,”归庭客道:“咱们是不是先想想箫倚歌的尸骨到底在哪儿?小玉连找尸骸代替的法子都能想出来,可见是及其不愿意验尸的,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归庭客说的对,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箫倚歌的尸骸重新验尸,但箫人玉连刨坟换尸这种事都能做得出来,鬼知道他把自己姐姐的尸骨藏在何处了!

当两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云海尘却突然开口了:“箫倚歌的尸体或许压根就没葬在城外的山上。”

曲**一怔:“为何这么说?”

“如果箫倚歌真的葬在山上,箫人玉就不可能不去祭拜,那她的坟茔上也就不可能杂草丛生。”

归庭客只觉得头大:“那没有葬在城外又能葬在哪儿,还是说尸身已经烧了?”

曲**却一口否定:“不可能,若真的烧了,那箫人玉直言便是,何苦费这么大的劲意图瞒天过海。”

归庭客纳闷儿了:“尸体没烧掉,也没葬在城外,那能藏在哪儿?城中也没有供人下葬的地方吧?”

城中……云海尘正在沉思,这两个字飘入了他的耳中,令他蓦然想起一件事。

便是第一次去章夫子家问话的时候,闻到他们家中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原本他与归庭客还好奇,一个猪肉贩子怎么会有燃香的习惯,章夫子就解释说,是因为他们常年卖猪肉,身上难免会沾染上一些味道,怕孩子不喜欢,所以会时不时的燃支线香驱散味道。

想到这儿,云海尘脑中浮现起一个大胆的猜测,章夫子一家是为了遮掩气味所以燃香,那么若箫人玉没有将箫倚歌的尸身葬在城外,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下葬的话,除了藏在哪儿是个难题之外,如何遮掩尸身所散发出的臭气也是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可偏偏……箫人玉做的是卖香的生意,因此对于旁人来说难以解决的事情,放在他这儿却轻而易举。

毕竟……月听窗常年有香气萦绕,掩盖尸臭再合适不过了。

云海尘想通了这一点,沉沉吐出一口浊气,又似疲累,又似无可奈何的说道:“我想,我猜到箫倚歌的尸身藏在何处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问他:“哪里?”

云海尘虽然不愿开口,但还是说了出来:“月听窗。”

两人瞠目结舌的睁大双眼,曲**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云海尘说了什么:“你的意思是……箫人玉,把她姐姐的尸身葬在自己家里了?”

“对。”云海尘也觉得此事难以置信,但除此之外,他实在猜不出第二种可能。

归庭客一想都觉得瘆得慌,不寒而栗的说:“不会吧……小玉他……他怎么想的……”

云海尘也很难解释:“或许……箫倚歌的死,让箫人玉变得疯魔,而且疯魔程度已然超乎我们的想象。”

曲**皱眉道:“那怎么办,如果箫倚歌真的葬在月听窗,箫人玉又日日寸步不离,咱们岂不是一点儿验尸的机会也没有了?还是说你再去劝劝箫人玉?”

云海尘沉默了少倾,再开口时说的话有些出人意料:“不必劝了,箫人玉铁了心不让咱们验尸,再劝多少次也没用。”

“可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吧?”归庭客反问。

“当然不能,箫倚歌的死因我一定要弄清楚。”云海尘眼底闪过一丝决绝:“看来此事要瞒着箫人玉去做了。”

两人皆露出吃惊之色,尤其是归庭客:“啊?你不怕小玉知道了之后跟你翻脸啊?”

“那你说怎么办?”云海尘当然怕,可现在难道还有其它办法么?

“我……”归庭客噎声:“唉,那你有什么法子?小玉天天守在月听窗,咱们怕是找不到这个机会吧?”

云海尘也是豁出去了:“既然他守在月听窗,那就找借口将他引出去。然后我再带着叶白庭前去验尸。”说罢看向曲**:“**,此事还需由你去办,两日后你找借口约箫人玉出去,想法子拖住他最少一个时辰。”

曲**面色凝重的点头:“好。”

两人审案这么多年了,难缠且无赖的嫌犯见过,可这么麻烦又心机深沉的受害者却是头一次对付,若不是箫人玉本身太过诡谲,曲**甚至都想夸他一句多智近妖了,他心力疲乏的叹了口气,祈祷道:“希望这次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月听窗。

时酿春去找箫人玉了。

她一见到箫人玉便面色不善的质问:“听说今日你带着云大人他们去城外的山上了?”

箫人玉坐在窗边的榻上,目光望着窗外,头也没回的淡淡应了一句:“对。云海尘执意要验尸,我不能总找借口阻拦,便带着他去了。”

“倚歌的尸身根本就不在城外!”时酿春又急又气:“他们如何验尸!”

提到此事,箫人玉终于转过头看向她,眼神一点儿波动也没有:“前日我出了一趟城,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别人的坟里挖出一具尸骨,放入我阿姐的棺椁里。”说到这儿他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幽幽嘟囔了一句:“我手都磨破了。”

时酿春不敢置信:“箫人玉,你疯了不成?”

“难道你没疯!”箫人玉骤然拔高声调,此刻的他全然没有平日里温润如玉的模样,而是满身戾气,那样子,何止是疯魔,甚至可以算的上不顾死活,像是要拉着所有人陪葬。

时酿春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阿箫,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心里苦,可这案子已经查到最关键的地方了,你随意找来的尸骸并不能给真凶定罪,听我一句劝,让云海尘给倚歌验尸,好不好?”

箫人玉目光森寒,语气也像个难缠的妖魅:“不好。”

“你不能……”时酿春刚要再劝,箫人玉却忽然不耐烦似的打断她的话:“我没什么不能的,她是我阿姐,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有权利决定她应不应当被验尸!”

“可你以为你的手段能瞒得过大理寺左右两位少卿么!”时酿春觉得他简直是被蒙蔽了理智:“云海尘一定会发现你骗了他,就算没有发现,真到了对簿公堂那日,验尸的结论也是没用的!因为你不可能找到与箫倚歌死因相同的尸身!只要死因不成立,那凶手便可以借此狡赖!你难道想不到这一点!”

箫人玉寒凛凛的说:“我自有办法,不必你操心。”

“你有什么办法!”时酿春近乎是咆哮着喊出这句话:“为了箫倚歌的案子,你宁愿自己以身设局去引诱金照古,眼看着就快要大仇得报了,你不要在这个时候犯糊涂!”

箫人玉偏执的很,时酿春的苦心他看得见,但这些话他却不肯听从:“我有分寸,害死我姐姐的人,我不会让他们好过,至于云海尘那边,我也有法子让他帮我。你回去吧,云海尘在月听窗外面安排了人看护我,你在这儿待的时间太长,他会起疑的。”

“你!”见他油盐不进,时酿春明白今日恐怕不会劝得动他,因此狠狠的一甩手,怒气冲冲的转身出去了。

①:参考自《洗冤集录·卷之二·十四验坏烂尸》,原文:尸首变动,臭不可近,当烧苍术、皂角辟之。用麻油涂鼻,或作纸摅子揾油塞两鼻孔,仍以生姜小块置口内。

②③④:引用自《洗冤集录·卷之三·十八论沿身骨脉及要害去处》。

⑤⑥:参考、引用自《洗冤集录·卷之二·五 疑难杂说下》,原文:乃取髑髅净洗,将净热汤瓶细细斟汤灌,从脑门穴入,看有无细泥沙屑自鼻孔窍中出,以此定是与不是生前溺水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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