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外闯入一个醉汉,两人抬头看去正是费府主人费穆。
费穆,嘴里嚷嚷着,酒意未散。夏心过去扶了他,他用力甩开夏心,不屑的骂:够了,别假惺惺的,我不需要谁照顾,我谁也不需要!
安父说:小费,你回来了,我等你恐怕有三个小时了,哪,那个项目审批中有些问题恐怕得你亲自去搞……
费穆却像安父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醉意熏熏的谩骂着夏心,朝楼上走去,一路摇摇晃晃却还是执意不要夏心扶。紧接着就听到他狠狠关门的声音。
夏心下楼来,对安先生表示抱歉。
小费一向喝酒有分寸的,怎么今天这样酩酊大醉,哎……
安父摇着头无奈的冲夏心笑笑:看来我这是白等了,我先回去吧,改天叫他去我那。
夏心送安先生直到大门外,安父又再三对夏心表示抱歉,甚至说改天补一条裙子给她,愿意带她去买,或者婉儿她们陪着买。
夏心说,这没什么,她从来不穿多名贵的衣服,所以也不存在安先生说的损失,洗洗就可以了。
安父上车,林肯缓缓启动起来,慢慢离开了费府门前的山道。
安父没有打开音乐,在漆黑夜色里他喃喃念着:沈夏心……嗯嗯,没想到……
夏心关上大门,把锁锁好,这原本是王妈的分内,但是现在整个费府只剩下醉汉男主和她,没有第三个人,她不得不操心这些零碎事务。
进了屋子,逐一检查各处门窗和灯火,看看有无遗漏不察之处,都检查了一遍,夏心就回到三楼自己的屋子去。
不知什么时候起,外面开始雷声不断,似乎积聚着一场雷霆暴雨,夏心没有开灯,天天走凭着感觉就能走,她在黑暗中随着扶手上行。她走到三楼楼梯转角处,突然黑暗中一个强壮的手臂把她揽入怀中,她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就像被蛛丝缚住的昆虫,丝毫没有力气挣脱。
她喊了起来,无论如何先把醉意中的费穆喊醒,好在这是转角,二楼的费穆房间就在楼梯口。
这时耳边传来粗重的嗓音,一股酒气喷涌到夏心脸颊:别喊了,你要的人就在这里。
夏心一惊,这个人就是这栋房子的男主人,费穆。
你……你放手,你醉了!
夏心随即又松了一口气,想,费穆喝醉了,人一醉就会失去正常思维,做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蠢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费穆的理性喊醒,这倒不是问题,就这半年而言,夏心了解费穆是个极具理性的男人。
我醉了?
是的,你醉得很厉害!走吧,我扶你进房间,安先生都说,他从未见你这么大醉过,你到底是喝了多少!
安先生?别提他!我告诉你!费穆一只手用力托住夏心下巴,面目狰狞说:我没醉!你以为我没看见吗,我是装的,我都看见了,你又在勾引男人?连那个老家伙都不放过?安先生?哈哈,叫得真亲切,你这个浑身充满邪魅的女人,你是不是把所有男人都当成你的战利品才有乐趣?你是不是就想勾引他们,消遣他们?我费穆也成了你的掌中蚊虫,随意任你□□,然后你就肆意看着我在这里天天受罪受折磨!嗯!
沈夏心被费穆这一大篇指控说得莫名其妙,大喊:放开你的手!你简直是疯了!你这个醉鬼!
但是她的用力推开却完全起了反作用,费穆的束缚越加紧迫,她感到呼吸困难,嚷嚷着:放开!你这个醉鬼,我明天就走!
突然,夏心觉得一下子轻松了,脖子嘴鼻再也没有紧迫感,费穆松开了他的双臂,就在夏心转身要走时,突然惨烈尖叫起来,她整个人都悬空了!她的脑袋几乎全露在楼梯扶手之外。费穆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拼命的狂喊:费穆!你放下我!
外面积聚的暴雨终于倾泻而下,把夜色中一切声响淹没。
费穆丝毫不理会,径直下楼到了一楼空阔的餐厅……一束闪电掠过,白光映在餐厅的落地长窗上,将夏心映衬得恍如艺术品……
夏心并没有走,她继续着自己的职务。
费穆对她更加暴躁。
夏心在花园沉思着,回想这半年的事情,花园外一阵车鸣,是费穆独有的声音。
奇怪,他不是去公司有公务吗,这才一个钟怎么就回来了。
更奇怪的是,费穆根本没有进屋子,他进了花园,朝沈夏心这边走来,大步流星,好像有十分紧迫的事情。
费穆走过来,一句话没有说,直接抓起沈夏心的手臂朝屋子里拖。
沈夏心惊叫起来。
费穆冰冷的脸上露出不屑神色:你放心,我不会碰你,你现在就走,我开车送你。
走?
是。
去哪?
你不是说今天就走吗,你应该去你该去的地方,回你的兰岛。
费穆毫无回旋余地的说,很快把沈夏心连同她简单的行李扔进车里,一路沉默径直将车开出了城。
沈夏心没有问费穆为什么要这样做,是的,她昨天确实说过今天就走,可是她没有任何走的举动。
费穆却执意要她走,不由分说的拖着她走。
明明是他逼她离开,可是看上去他却失魂落魄,就像对他自己正在做一件十分艰难的抉择。
费穆的沉默是由于自身的痛苦,沈夏心的一路沉默则是因为她亲眼目睹着费穆的痛苦,她有时候会侧身看一下身边这个冷酷的人,她能感应到他内心是如何狂涛骇浪。
车子依然在去兰岛的静谧山林道中穿行,偶有秋叶飘下,又随突如其来的阵风卷着旋转上扬,不知何处。
这种大自然绝对的静谧感也许会让人有跳出现实的感觉。
费穆突然踩刹车,车子在剧烈的刹车声里戛然而止。
半晌,费穆缓缓用一种精疲力竭的嗓音说:说吧,你为了什么来费家。
沈夏心意外的转过脸,正面对着费穆,但依然语气平静的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呵呵,你不可能为了三十万年薪而来,更不可能为了三十万年薪今天还留在费家。
费穆语气轻松,但是他脸上的笑很牵强。
那我是为了什么呢?夏心问。
这就是我的问题。费穆声音突然冷酷起来:你如果想觊觎费太太的位子,以为经过昨天一晚你就有了资本,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是妄想。
费先生,你是不是脑子短路?昨晚你还好意思提,难道不是你在犯罪?
是,我在犯罪。你今天可以报警,把我抓起来,而你做了什么?你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给我做丰盛的早餐,给安家那个蠢女人做美味的午餐,你接待客人,微笑应对一切,你不觉得你这样的女人很可怕吗,你到底在酝酿一场什么样的预谋?
我为了三十万。我还要说多少遍?我现在需要这钱。
费穆摇摇头冷笑说:你自己就足够三个亿。
三个亿?费先生你开什么玩笑。
费穆抽出一支烟,弹了弹烟身,并不点燃,只是不时用嘴边吹着说着:以你的条件,现在随便找一个亿万富豪根本不费吹灰。
未必吧,我现在不是连费太太都是非分之想吗?
费穆点点头,说:是的,这个你这辈子都别想,如果需要,我可以给你生活费,你住在兰岛。
哈哈,费先生的意思是把我当成豢养的茶花女,施以金钱和时间,不时来欣赏和采摘,但休想我进入你家宅半步?
费穆深深闭眼,说。是的,你可以这么理解。
那好吧。成交。
沈夏心这句简短利落的回答真是让费穆一震,他是预料她的目的也不过如此,但当这变成真的,沈夏心这双澄澈眼睛望着他,坚定的说出他并不意外的话语时,费穆竟然觉得听得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沈夏心,这个连蒋乐水也认为绝对不是那种女人的女人,居然真的还是逃不出财富的**,这么的庸俗这么的低级!
费穆痛苦的叹了口气,说了声:好吧,成交,一年百万。
沈夏心接过这话直接否了:不,一千万。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我要在兰岛边造一座很不错的民宿,难道不需要这么多?而且现在就要,我要马上开工。
费穆拿出手机:喂,大李?你现在去银行给我转一千万的帐,嗯嗯,多跑几个。
好了,一切很快搞好,你马上就能有一千万。
等等,还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不能再碰我。
你!呵呵,呵呵,等等我没听错?你要了一千万,然后你还不允许碰你,我是供着你当财神吗?
费先生,一切自愿,如果你不愿意,我并不勉强,我回兰岛,再不去半山间,你用不着见我。
你这……真是……见了鬼了!好吧。
很快,兰岛海边的甜品店重新开业,品种不断翻新,在不远处的悬崖边一块地正在动工。
安婉儿对沈夏心的离开很生气,但费穆告诉她,沈夏心在半山间并不愉快,她更喜欢兰岛,婉儿也就没有多话了,只是偶尔会抱怨费穆小气,应该在她走前将薪水提高,怎么也要留住她的。
费穆开玩笑问,多高才算高。
婉儿这个不管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女人,开动着她的思维想了想说,开一百万不行吗。
费穆笑道:呵呵,人家还真可能嫌一百万太少了。
安婉儿嘟嘴:那多少,难道给她开一千万吗?
费穆若有所思的回答:未必不会,也许她认为她值这个价值。
半山间的费府因为沈夏心到来的半年的一些改变,比如丰盛的早餐,中西搭配的菜谱,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