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处王妈来报:安小姐来了。
安嫣然如一条鳗鱼游走而入。
沈夏心每次看到安家大小姐安嫣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鳗鱼,这并不是说安嫣然不漂亮,不,反而她很漂亮,如果说安婉儿的漂亮是娇媚可爱,安嫣然的漂亮就是风姿妩媚,她走路也好说话也好,都是婉约动人的,曲,这个字是沈夏心对安嫣然的总结。
夏心你今天穿的裙子好漂亮啊,衬着你的皮肤特别的完美,你看是不是费董?
你说的一向就在点上。
费穆嘴上回应着,对于这个未来老婆的姐姐,费穆还是尽量客气,不过他对于安嫣然喜欢插手她妹妹和费穆的婚事颇有意见。好像他们的婚事更多还得过安嫣然这关一样。
安婉儿是家里的小妹,公主一样的脾气,事事耍性子,偏就婚事这件事情上她倒很听姐姐劝,这都两年了,她还没松口。而且费穆连碰都没碰过她,顶多吻一下。
费穆相信这都是安嫣然的教诲,这个老女人(这只是费穆所想,不代表作者观点),年已三十二了,自己难嫁就算了,还让妹妹这么难嫁。费穆经常心里骂安嫣然。但是面子上还是尽量客气一点,安婉儿好哄,安嫣然就未必了。
费穆,你家请了夏心掌握家里事物真的是找对了人,哎,我家要是有这样省心的管家我就少操心了。
管家?沈夏心可没有拿管家薪水,她拿的是厨房薪水。
那你家以前那位管家怎么不在这了,我好像很久没看见了。
之前的管家已经让我打发走了,平时我就一个人,婉儿暂时又不住这,我有多少家事,要那么多人围着够闹得,能少一个是一个。
哈哈哈,安嫣然巧笑嫣然,这么说,原来夏心是费董最合意的人啊,特地留下。
合意?我早就想换个了,你看看她那张欠条脸,我看都不想多看一眼。最好明天就包包走人,婉儿非要留,说是喜欢她,哈哈,我都不知道这种厨艺的有什么留的价值。
哦?婉儿倒和我口味一样,我也很喜欢夏心,她很懂不少健康生活的常识,倒蛮合适婉儿的,哎呀我这个妹妹从小就很让人操心的,不懂这个不懂那个的,不过命倒是很好,能让费董看上可不是一般的福气。
姐,你这话我怎么听着太客气,安家这样的家门,我费穆能娶婉儿已经是高攀了。
你费董是新贵,企业又是前沿领域,上市以后前途是不可限量的,我们安家是传统的行当,能怎么发展,发展到底是受限的。哎呀,你看光说话了,我这特地拿过来的新鲜杨梅,是婉儿最爱吃的品种,快叫她下来吃。
费穆起身上路去叫安婉儿。
夏心给端过来一杯新茶和几碟甜品,嫣然叫夏心坐,夏心笑笑说站着就好,嫣然非拉了一块坐,告诉夏心很多妹妹婉儿的生活习惯,还有一些需要提点的地方。
我这个妹妹啊,从小就没少让我操心,俗话说长姐为母,没有办法,我不管她就迷迷糊糊的,什么事情都是迷迷糊糊的,就是叫人算计了也是不知道的。
怎么会,安小姐很聪明的,我倒没觉得她迷糊。
哼哼,嫣然有点揶揄的笑了笑:我这妹妹嘛,是很可爱,但是对人没有防备,看不透人心的,小时候就是这样,人家对她好,是为了从她零食袋里多哄点零食出来,她就真当人真心,还以为是对她好呢。
嫣然说了一番,突然看了下夏心,笑笑:夏心,以你在这个家的观察,费董对婉儿如何?
这个安大小姐也是看得出来的,费董是很在意安小姐的,以我的所见,我没有见过这样宠女友的。
哈哈,这个费穆,倒没有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男人啊不可信的多,即使眼睛看到他对你好,都未必是真心,得靠这个看,说着嫣然指了指自己的头。
婉儿和费穆从楼上下来,婉儿粘姐,一下就扑过来抱住嫣然,姐,为了杨梅你都跑一趟!
费穆笑:是为了杨梅吗,也许是来考核的吧。
婉儿捶了费穆一下。费穆大笑起来。随即对着夏心喊:还站着,不知道这种天气最适合在后园吃午饭的,赶紧去整理。
这嗓门把嫣然吓了一跳,婉儿笑了起来,嗔道:你这个人,小声点不行吗。
夏心去后花园整理去,费穆接到一个电话,随即上楼通话去了,大概是谈什么公司事件,其实他也是趁机走开,这两姐妹他也是懒得费劲应酬。
大厅就剩安家姐妹,婉儿咯咯笑起来,朝姐姐娇嗔的有些炫耀的说:姐,你看,他这个人啊就是这样,对别的女人就不能稍微和善一点,真受不了。
他就这少爷脾气,不过遇到你这个真公主,他就没脾气了,哈哈。
姐,我跟你说,婉儿凑近嫣然的耳朵说,之前他想那个来着……
你让他了?嫣然一下紧张起来,身子也直起来。
才没有!婉儿笑着,脸很娇媚,嫣然这才吐了口气,你呀,真让人操心,你以后小心点,男人心海底针,你给了他,你就不是现在的安婉儿了。
那我是什么?
你就是用过的衣服了,随手可以换一件,所以不举行婚礼就不能让他得逞,这可是经验之谈。
婉儿耸耸肩,好吧。
嫣然不放心的看着婉儿,用认真的口气一字一顿的对婉儿说,姐的话你可得听进去了,绝对绝对不能放行的,知道吗?
知道了,姐。你当我是高速公路呢,还放行。
嫣然扑哧笑出来,婉儿更是笑得倒沙发上。
夏心随手拿起一张干净得桌布扬起平铺在户外桌上。突然她停下手,掀起餐布的一角,看到餐桌侧面写着一个字 冰。
这个字写得很潦草,不像是故意刻的,倒像是随手用什么东西划的,寥寥草草但很显力度,像这个人在一个什么情况下因为突来的情绪而划的。
这是谁划的,无论是费穆还是安婉儿都没有这个冰字。
夏心伸手去触碰这个字,不知什么时候费穆出现在她前面,粗暴的拦住了夏心得手。
不准碰它。
夏心淡淡问:这个字谁都不能碰?安小姐也许某一天会触碰得……
谁都不许。
费穆冷着脸,不给夏心任何缓和空间。
那好吧,夏心不以为然得把桌布重新铺好。
费穆一把拉住沈夏心,把她按在铺了桌布得宽大实木餐桌上,要行其事。
沈夏心用力一推,喊起来:够了!我没有得斯德哥尔摩症,不要再来这种,以为我会接受,会投降,会跪拜你。
费穆眼睛眯起来,脸上带着一些惊讶更多的是蔑视:哦?最终你都不会接受不会投降?
不会。夏心冷冷说。
空气就像突然凝固,有那么一段时间,也许只有短短几秒,但夏心觉得是很久,两人之间像被什么阻隔,周围全都定格,花草清风都静了下来。
突然,像是原始草原的巨龙被一只食草动物挑衅后的狂暴,费穆发狠拖过夏心踉跄于地上。
我今天就要你跪拜我脚下!你不是做到了吗?
费穆狠狠骂道,又反身把桌布一把扯下投掷于地,昨天的剧本又有上演的可能。
夏心突然喊:为什么不能碰桌上那个字?
费穆就像困兽斗败,转眼间什么都变了,他就像没有任何气场的小动物,缩在一边,抱着自己,夏心站起身来,看了眼,随即转身离开。
安家姐妹在沙发上说着话。
安婉儿是从小跟着姐姐玩大的,安嫣然差不多是婉儿的偶像,嫣然漂亮又理性,她也许没有婉儿那么鲜艳,像一朵被雨露浇灌的大丽花,从小安婉儿就被一群垂涎她的男孩子围着,她喜欢看他们垂着口水争先恐后献殷勤的盛况。
但是嫣然很不喜欢,每次看到宴会上婉儿笑呵呵应对那些男孩,她都嗤之以鼻。
之后她总是说:你就没有一点门槛的吗,什么样的男孩你都在意吗,搞不懂你怎么对这种低质的爱慕沾沾自喜开心不已。
婉儿笑了,我才不稀罕他们呢,我不过是喜欢他们这种模样,不是有个词叫众星捧月,我当这个月亮让人仰视,有什么不好。
嫣然不以为然的摇摇头,懒得说。这个妹妹漂亮而又虚荣,但她却不具备玩弄别人于股掌的资质,嫣然担心她终有一天被某个胆大妄为的野心家给俘获了,那时候也许受伤害的就不止婉儿,而是安家。
嫣然则是刺多的玫瑰,花姿婀娜,香气袭人,但刺也逼人。所有安家搞宴会晚会,很少看到嫣然和一堆什么男孩凑一块调笑。
她一般都是静静的端着杯子坐在灯光暗淡的沙发里,看着周围的繁华热闹。
当然也有男孩会间或围过来,有的男孩被一堆男孩怂恿着打先锋,试探一下,但是不过半分钟就被嫣然打发了。
很奇怪,就没有她看得上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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