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已经换上了礼服,一套黑色天鹅绒西装,雪白的领结像美丽的冰晶,戒指也闪烁着高雅精致的美感,他不耐烦地看着腕表,已经快要晚上七点了,还没看见凯瑟的影儿。
他只知道她被格兰杰喊去化妆了,真不明白和那个麻瓜种有什么好说的,还腻在一起待了一下午。
每个经过的人都会在德拉科身上驻足,毫无疑问,以马尔福的地位财力和他本人出众的相貌,想不惹人注目都难。
他的舞伴潘西穿着一身满是褶皱的粉色长裙,像是一个华贵奢靡的蛋糕,她坐在德拉科身边,却也是心不在焉的,布雷斯调侃二人活像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夫妻。
两人同时翻了个白眼,又同时向外侧了些。
“不会说话就别说,我才不想嫁一个心里没我的家伙。”
“谁把你娶回家才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忽然,眼前亮光一闪,两人同时噎住了话柄,向亮光直直地望去。
凯瑟跑得飞快,闪亮亮的耳坠在脸颊旁轻摇,美的…不可方物,德拉科屏住了呼吸。
“怎么样,我今天是不是特别漂亮?”她开心地拉住了布雷斯,给他展示自己各个部位的妆,还有各种配饰。
“好看好看,全世界最漂亮的女孩儿。”布雷斯细心地替她把一缕垂下来的发丝别在了脑后。
“谢谢夸奖,我也觉得我技术好极了,我今天给赫敏化了一个好漂亮的妆,还给纳威也打扮了一番——诶,对了,你的舞伴是谁呀,我还不知道呢。”
“他没舞伴,这个眼高于顶的家伙,他能看上谁?”德拉科趁机揶揄到。
凯瑟露出了一副“你真的好惨哦”的表情。
布雷斯低头看着她笑:“要不你可怜可怜我,抛弃你的西奥多,和我一起去?”
“你在胡说什么——嘿,西奥多来了,这里!”凯瑟高兴地朝西奥多摆了摆手。
布雷斯识趣地在凯瑟的手背上落下一吻,让开了位置,孤身一人远离了人群。
德拉科和潘西则是不情不愿地挽起了彼此的手臂,凯瑟和西奥多对视了一眼,最后肩并肩走出了地窖。
舞会就快要开始了,霍格沃茨的大厅也装饰的喜气洋洋,天花板被魔法幻化出星空的模样,坠满了闪亮的繁星。烛光与星光交辉,无数的檞寄生与矢车菊在墙壁上编织缠绕。
邓布利多教授用洪亮的声音宣布:三校联谊舞会正式开始。很快,大厅就被兴奋的浪潮淹没了。
这注定是一个浓墨重彩又难以遗忘的夜晚,每个人都会为这盛大瑰丽的魔法世界惊叹、尖叫、旋转,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梦幻的注脚后,再各自奔赴自己注定的旅途。
满脸喜悦的学生都已经穿上了各式的礼袍,人群闹哄哄的,德拉科心底生出了一股难耐的烦躁。
他孤独落寞地站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向远方望去,试图寻找凯瑟的身影。
他也终于再次看到她了。
她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笑容张扬又明媚,一时间,仿佛天地都失了色。她就这样提着裙摆摇曳走来,一步一生莲。而他盯着她竟动弹不得,心跳如鼓仍恍然未觉。
可是她就那般在自己身旁擦肩而过,径直走向了一旁的西奥多。
随着勇士们携着自己的舞伴一一入场,学生们跟在勇士身后鱼贯而入,他遥遥看着她和西奥多牵着手,一步步走到聚光灯下,走向人声鼎沸的深处,离他越来越远了。
那身钻石一样的裙摆随着她的舞姿蹁跹,雪白的皮肤在灯下闪耀,恍若精致脆弱的蝴蝶。她和西奥多配合的好极了,仿佛天生一对,他们旋转、欢笑,他偷偷一瞥,竟偷窥到天堂的模样。
嫉妒不断在心底发酵,曾经她那些伤人的话再次被翻出拓印,那些压抑的情感也不断地翻涌蔓延。德拉科痛苦地闭上眼,任由潘西挽上自己的胳膊,被她一步步拽入舞池。
“德拉科,这个时候,你还在想着谁?”潘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德拉科,你还在想着谁,想着哪个注定没有结果的人?
他苦涩地顿了顿:“抱歉。”
“是凯瑟对么,德拉科,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这对我不公平。”
潘西的声音就在耳边,却仿佛很远很远。
-
“罗杰戴维斯”在和芙蓉跳过一曲后就分道扬镳了。
“这位可爱的脾气暴躁的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小巴蒂弯下腰,朝我伸出手,眼底的狡黠被如沐春风的笑意掩盖,一副绅士的模样。
“这是我的舞伴,戴维斯先生。”西奥多揽住了我的肩膀。
小巴蒂呵呵笑了两声,“可是你的小舞伴就是想跟我跳。”
“真不要脸。”我白了他一眼,第二个曲子的音乐响起了,我拉着西奥多的手,重新挤入人群深处。
谁知道小巴蒂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甩也甩不掉了。
他跟在我身后,神采奕奕的,而且总能预测我的下一个步伐,我向后跳他也向后跳,西奥多抱着我旋转,他就抱着空气自己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在跳什么新奇的三人舞。
俊男靓女总是焦点,很快,三人舞迅速风靡整个大厅。
“等我一下,我去撵走他。”
我拉住了小巴蒂的袖子想让他离开,谁知道这正和他意。一拉住袖子小巴蒂就不放手了,他歪头眨眼,笑得人畜无害:“我就说你会选择我。”
“见鬼了,别逼我揭穿你。”我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恐吓。
小巴蒂有恃无恐,装听不见:“宝贝你在说什么,我知道你在怨我选择了芙蓉没选择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找你来了。”
接着,曲目到了**,小巴蒂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腰,他的力气特别大,带着我像飞了一样。
他借着高亢的音乐的遮掩大声喊道:“承认吧,凯瑟布莱克,你就是想跟我跳!”
“想得美,我宁愿和巨怪跳我也不想和你跳!”
一个错步,我狠狠地踩到了小巴蒂锃光瓦亮的皮鞋上。
我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啊,还是不太习惯跟大叔一起跳舞。”
小巴蒂吃痛,咬紧后槽牙,笑得咬牙切齿:“看看,某人被我戳中了心思,气得跳脚了。”
“呸!”我又想踩他,却被小巴蒂提前预判了,一个踩空,脚一滑,差点摔倒的功夫,西奥多从后面接住了我。
我扭过头,西奥多那张粉雕玉砌的脸忽然就离我很近了,他站得笔直,在喧闹的人群里像一块冷冽的冰,但他眼角又带着笑,我觉得倒更像一株寒风中的木棉了,温润、美丽、让人心安。
“戴维斯先生,见到你我才知道,原来年龄和脸皮还真成正比。”西奥多冷笑到。
小巴蒂挑衅地看着西奥多,他大咧咧地把一只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呵呵,小伙子你这就不明白了,新茶哪有老茶香啊。”
我一个侧身,小巴蒂重心不稳,站了个趔趄,趁他吃味我忙拉着西奥多跑了,“再会,戴维斯先生。”我朝他竖了个中指。
不得不说,西奥多真是一个完美的舞伴,舞技高超、不瞎说话让你闹心、又能方方面面照顾你的情绪,可在这份圆满的缝隙里,却也流出一丝遗憾来,要是和我一起跳的是他呢...
心底冒出一丝惆怅来,我忽然特别想喝酒。
“需要我陪你吗?”西奥多很礼貌地问。
我摇了摇头,西奥多会意,他陪我走过去后便很识趣地离开了。
我不知道我喝了多少,一杯又一杯地灌下去,辣得我都流出眼泪来了。
我现在看整个世界都是迷离的。
礼堂千万根蜡烛流光溢彩,金色的铃铛,红色的毡帽,到处都洋溢着新年的气象。室外燃起了此起彼伏的盛大烟花,大家在舞池里肆意宣泄着飞扬的青春,我身旁的同学们彼此推杯换盏,热切地社交着、努力认识着对自己有用的人。
“别喝了。”就在这时,一只手握住了我的手腕,视线里只能看清那枚银色的戒指。
“你是谁哇?”我摇了摇头,迷迷糊糊地抬脸望向他。
德拉科快被眼前的酒鬼气笑了,只得纡尊降贵地半跪在我面前,耐着性子说:“我是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你的哥哥。”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惊呼,一向坏脾气的马尔福少爷竟然变得这么温柔有礼貌。
眼前的少年把黑色的天鹅绒外套脱掉了,只穿了件纯白的衬衫,长睫下是一双如宝石般含情脉脉的眼。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神情,我伸手揉了揉他没有多少肉的脸颊,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德拉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个酒鬼耍了,“该死,你是不是特得意,觉得我现在很像在跟你求婚?”
他苍白的脸颊泛起了粉色的红晕,仍旧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才不是!我从来没想过这些,你这个混蛋,王八蛋!”我拽住了他的衬衫衣领向外推搡,把耳坠发卡一股脑取下往他身上砸。
“要打出去打,这里人多,你想让一个马尔福丢脸吗?”他把我拉近了半步。
“出去就出去!”
“这可是你说的——”
话音未落,他便朝我伸出了手,和小时候在那片玫瑰花海里第一次向我伸出手时那么像,而如今兜兜转转,我们都是大人的模样了。
我也鬼使神差地回握住了他。
我们跑得飞快,把什么家族、责任、道义全都抛在脑后了,像是私奔去殉情的情侣,手牵手跑着穿过熙熙攘攘的男男女女,头也不回地迈出了礼堂。
眼前仅一方月色,走廊似积水空明,而背后是无尽喧闹,舞池里鼓点铿锵,两厢对比,竟恍若隔世。
可能是眼前的景色太美了,美到竟然有些不真实,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就好像这一路的单枪匹马、填沛流离,也终于有了片刻栖息之地。
如果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怎么办?
这个问题就像如果明天世界末日了怎么办,那至少我们还有今夜。
求评论啊宝宝们[爆哭]没有评论没有动力写[可怜]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4章 舞会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