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尾总是有一股很阴森的感觉,虽然有生机,缺少了人气,各家都闭着门,唯有一家开着。
不知觉乱逛我才走到这的,学校放了两天假出来,我敲了敲半掩的门,看到许南绥惊恐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轻笑。
“清玄,你来做什么?”
“就是,无缘无故走到这了。”我挠了挠头,低垂下眼看到她玫瑰上结的痂,想起来玫瑰流下来的血我就头疼:“那天…对不起。”
“没事了,进屋坐坐吧。”
我进去或许该怎么感叹里屋的生气薄稀,连好的充电插座,挂壁要破碎掉下来的白色墙皮,简简单单垫在长椅坐上的垫子,还有一个充着电的手机。
还有很多,却似乎又不是很多,没有像我家里一样的繁杂气息,就是很简单,有了人有活气,没有人死气沉沉。
我侧眼看到她宽松衣服下微微鼓起来的肚子,她触碰到我的眼神就和触碰了烫铁一样,避开了。
她坐到了椅上,手拍拍旁边要我坐过去。
“他们会来吗?”
“不会,他们村子那边办丧事他们去搞点钱。”她笑着抬着手机,看我,手机却亮起白光,我措不及防被闪了眼睛。
“你好好看,清玄。”
“谢谢。”
我看着她手中手机还在和混混们保持联系,我问她:“你不逃跑吗?”她告诉我,没有人会收养孕妇,没有人会收孕妇当厂工,世界上像他们的坏人这么多,逃了会进入更多陷阱,而且她的手机有定位,不用手机在这飞速发展的时代下,很不合理,报警只会徒劳无功,我们这里的公安很不妥当,像是浑水摸鱼。
“天大的案子也会交给上头处理,小事情民众摆摊就纠纷多的要死,反倒我们这种,他们是记录了不做,现在底层发展地真是千疮百孔。”她继续说,她的选择是在很多几率之下的选出的最好方法,盘战待起,鸠占鹊巢。
烟雾又索绕在她身旁,我又皱起了眉,却发现并不是很排斥她吸烟,她的眼神里掺杂着不同的神情,更多是妥协。
“我也想打了这个孩子,但是他们不给,去医院的车程要钱,明细会发到他们手机里,不如说把他们的玩心耗尽我再跑。”
“有没有什么证据,我以后钱多了帮你…”她的手上还有点烟味,轻轻遮住我的嘴:“我说过,你不要接触这件事了,你应该好好上学远离他们懂不懂?”
“我那天真的是脑子昏了交什么朋友…”她收回手拍打了几下自己。
“总之先管好你自己吧。”
被说的没话,我低着头,又开始想自己为什么救人心切越来越不清醒了呢,单纯觉得她惨的话,她又不想要我这份怜悯,单纯想护着她的话,她似乎也有自己的方式,只不过走向更极端,更加败坏自己的胜算。
玫瑰美而脆弱,只有表面长满尖刺,实际满是破碎,总有人想要将美踩进泥泞里。
而许南绥正是这种人,美又脆弱,表面想长满尖刺,而混混这种人,正是喜欢将玫瑰踩到脚下。
天仙般的东西一旦受人蹂躏,只会加倍他们的快乐和控制欲。
这种感觉让他们欲罢不能。
“我们聊点小时候?”我的小时候有很多好玩的事,或许讲了,她可以开心点。
她点点头,说着她先讲吧。
许南绥的诞生有点笑话,奶奶开了家旅馆,女儿就在自己手下做工,帮人抬水上去遇到了许南绥的父亲,许父在几个撩拨许母的动作之间就勾地许母喜欢的不得了。
许南绥难得有笑容,然后正身靠了过来捻掉了快吸完的烟。
许南绥靠近了过来,脸在我眼里越来越放大,我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像跑步一样的快速跳动,感到脸热我眨了几下眼侧身过去。
许南绥笑了几声,说父亲就这样子,然后扶上我手,勤勤恳恳说了几句吹牛话。
“然后他们发生关系后就有了我啊。”许南绥从烟盒里要抽出下一根,我告诉她不要再抽这么多了,她自顾自说着:“然后我爸过几年就跑了,我妈后来和我奶奶一起生病的,就这么都去了,欠的一些小债还没还清楚,全到我身上了。”
“我爸还没走的时候我还出生不久啊,我去体验过豪门生活,也体验过现在的恶心窘迫。”
她侧脸的睫毛扑闪着,让我想到下雨那天她被打湿的睫,就和现在一样颤颤地盖下,含压着无数的明媚与挣扎。
“然后,我初中毕业后来外面当童工,拿着我母亲和奶奶剩下的钱在街角漏巷里生活,被追债人找到,我再逃,黑工钱打够以后,我还上了,失魂落魄被他们猥亵,强/奸,我没钱了,我得靠着他们了,他们情愿先养我,我愿意盘居在恶心的巢穴里。”
“所以,清玄妹妹,你这么好看,你不能被他们碰到,不要管了,朋友之间,不要插足私事了好不好。”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她失望地又低头去点烟抽烟。
“说不过你。”
我和她讲了些我小时候的事,没有把父母亲从小富掉到现在的微穷经历。
她笑的不亦乐乎,第二根烟又吸完了。
“孩子取什么名字?”
“姓许吧,你的名字好听,就叫许清清呗。”我能看出来她是在开玩笑,轻笑一声:“顺颂时祺,秋绥冬禧,就叫许颂绥。”
“诗什么意思?”
“祝你秋日安好,冬日幸福安康,愿你无事绊心弦,所念皆如愿啊。”许南绥低下头,摸着自己的肚子,张着唇,却只看见豆大的泪落下,落到穿着短裤下的大腿上,开口有些哽咽:“我…我觉得他的出生就是不该的,只是混混玩心还没完,我应该打掉,我不明白我以后会不会…会不会把气撒在他身上,这不是他的错。”
“这不是他的错,我也希望,他以后会开开心心的,幸福些。”我的手搭上她肩,靠近抱了会:“别哭,你很好,孩子也是无辜的。”
许南绥轻轻哭着,她说这是好久以来有人和她聊天了。
以前的人都说她是卖的不然怎么没有家长监管。
怀里的玫瑰太脆弱,忍不下心让她遭受风吹雨打。
诗乱找的忘了出自哪里了,乱七八糟乱写喵喵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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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互诉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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