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侯卿无力的滑落下去，拽住他手腕，替他把了一下脉。

“喂，你先撑住，等我去找只羊什么的。”

她记得以前蚩梦似乎是这么做的。

“不，不行，不能要羊。”侯卿气若游丝，“第一次换血，必须要人血，而且必须在两个时辰之内。不然，不然……”

他剧烈咳嗽，苍白的唇瓣溢出暗红血迹。

叶则清屏息凝神，等着他说下去，谁料侯卿缓过气后，竟来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会变丑..."

叶则清都有点被逗笑了，没好气地说："放心，我去给你找只最俊的羊，要不牵一头花牛来也成。"

侯卿急得攥住她的衣袖，指节泛白："别，别，别，我不开玩笑了，真的得是人血，不然就出大麻烦了。”

“不是我说，你这个功法缺点确实太大了吧。”她有些无语，“行，你等着，两个时辰之内我找来人血。”

一个时辰后，街边支起一个小摊，旁边立着一个小牌子：

找十个俊美的人买血，每人可得十两银子的酬谢。

在这么苛刻的条件下她还满足了侯卿要帅气的要求，她真善良。

她花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去把另一个山头的山匪一网打尽，把他们的头头扛在肩上，扔到县衙里。如果不是县衙层层上报的时间太慢，她说不定能更快拿到那100两银子。

这个摊子一支出来，顿时围满了人。10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比普通人家一年的工钱还多。

所以没过多久，她脚下的木桶便满了。

“行了，行了，已经集齐了，大家都散了吧。”她朝人群摆摆手。

待人群渐渐散去，一个约莫20多岁的女子，穿着一身红色绣金纹的襦裙坐在摊子上。

她眉梢眼角透着股漫不经心的冷傲，忽然开口：“你身上有额弟的味道，他人呢？”

叶则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随意拎起一旁的木桶。

“他啊——”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几分戏谑。

“死了。”

话音未落，寒光乍现。

萤勾手腕轻翻，一柄匕首瞬间出鞘，横在她脖颈处。

“哦，怎么死的?跟姐姐额说说。”

一道风线疾射而出，精钢锻造的利刃竟从中间寸断。

断刃坠地，发出清脆一声。

“现在他正躺在深山老林里喂狼呢。”叶则清似笑非笑地补了一句，“想找他，便随我来。”

话毕，足尖轻点，眨眼间消失在街市之中，只留下一道残影。

萤勾目光微凝，接着随她而去。

两道身影在街巷之间略过，所过之处檐角的铜铃轻微作响，一前一后深入远处山林。

山洞里的侯卿听到声响，费力抬起头，结果发现两个模糊的人影。

仔细一看，除了叶则清，居然还有萤勾。

“姐，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死没死。”萤勾冷笑一声，“真是没用，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我变成这样不还是你害的吗？”侯卿咬牙切齿，“有你这么对亲弟弟的吗？”

叶则清把木桶往他身边一搁，“行了，你们两个等会儿再吵。血找来了，赶紧换吧。”

侯卿耸耸鼻子，皱眉嫌弃道：”“这里面掺了多少人的血啊。”

她啧了一声，“混血儿，更有品。”

“别墨迹了，赶紧换。”萤勾单手拎起木桶，一条腿压在他肚子上，另一只手钳住他下颌，说着就要往他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