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风波

接连几天,齐泽西一下戏就不见人影。苏荷刚才还看见他跟徐周云对戏,一收工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她心中纳闷,迎上前去问徐周云,“你有没有发觉最近齐泽西有点奇怪?”

徐周云看她神经兮兮的样子,忍了又忍,“我觉得你挺奇怪的,你怎么天天逮着人家不放,你没事观察他干嘛?”

“那还不是因为这几天全是你和他对手戏,见得多了自然就注意到了。再说之前他哪次不是收工之后打个招呼再走,这几天实在反常。”苏荷认真分析。

“哇,看不出来,我们苏老师如今这么大牌,人家还得给你打个招呼才能走。”徐周云开她玩笑。

徐周云虽然笑苏荷,但她确实这两天也有这个感觉。往常齐泽西下戏之后都会来找她复盘拍完的戏份,再梳理人物台词和情绪,每次都很积极,连着几天没见他过来,确实有些反常。

她担心齐泽西出什么事,给他发了个微信:【泽西,这几天没见你过来聊戏,是出什么事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没有三秒,那边就回复过来:【没有事徐老师,谢谢。】

徐周云放下心来,把手机递给苏荷,转头去找导演聊下面的戏。

这边齐泽西回复完消息,就对着手机发呆。这几天他忍得辛苦,时时控制自己不在私下场合跟徐周云有多过接触,可看见她的消息还是忍不住马上回复。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陷在沼泽中的猎物,不上不下,挣扎不得,动弹不得。

“齐老师,晚饭到了。”助理提着食物进来,打断了齐泽西沉沉浮浮的思绪,他倏地一下睁开眼,满眼眶的红血丝,看起来有些骇人,像熬了几个大夜没睡觉。

助理见他没出声,走过去喊他吃饭,却被他眼中的疲惫惊到,“齐老师?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没事,你放下就去休息吧。”

助理一语成籤,齐泽西夜里就发起高烧,生生挨了一夜,第二天起床觉得头重脚轻,差点摔倒在地。

助理拿着早饭来接他,就见他拖着身子,脸色苍白地从卧室出来。

“齐老师,你真生病了,脸色很难看,要不要请假去医院。”助理满脸愁虑,抓紧跑过来扶住他。

“没大事,就有点发烧,已经吃药了,不用耽误进度,快走吧。”

齐泽西窝在椅子里看剧本,徐周云看他满面病容,讲一句咳三下,不禁关心道:“你生病了就先去医院,或者回酒店休息,别忍着,导演那边我帮你请假。”

“没事,周云姐,今天的戏还挺重要的,我多喝点水就行,咳咳咳…”话还没说完就咳嗽起来,咳地齐泽西头痛胸涨,他赶紧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水。

“行了,别逞强了,我看你很严重,别拿健康开玩笑,戏什么时候都能拍,大家都能理解。”说着就喊齐泽西的助理,“快去把他送医院,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徐周云跟导演说了齐泽西的情况,导演抓紧放人,当机立断把他的戏份往后挪了两天,连带着徐周云也放了半天假。

徐周云回到酒店,还是放心不下,又给齐泽西打了个电话。

“喂,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周云姐吗?齐老师他不肯去医院,在酒店休息呢。”是助理接的电话。

“那怎么行,生病了不想去医院,当自己是个小孩儿吗?”徐周云语气着急起来。

“没事徐老师,酒店有备着的退烧药,齐老师吃了才睡着的。”助理慌忙解释。

“好,我知道了,有什么情况及时跟我说,不用不好意思。”

“好的,周云姐。”

齐泽西平时经常锻炼,身体素质不错,吃了药,睡了一觉,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了。助理看他好了,端着粥过来,跟他如实汇报昨天的情况。

他听到徐周云还特意打电话来关心他,内心泛起一丝甜蜜,但面上一如往常平淡,喝着粥,缓缓开口道:“行,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谢谢徐老师,你也辛苦了,谢谢。”

戏棚内,徐周云见齐泽西一早就坐在监视器后跟导演商量一会儿的走位,也快步上前,跟导演问好,又把目光转向齐泽西,“看你好多了。”

“嗯,休息了一天就好了。”齐泽西笑着回道。

“还是你们年轻人身体好,换我这老胳膊老腿,指不定病上个三五天。”导演在一旁插话,“你俩去找找位置,马上准备开拍。”

苏荷在休息区看着徐周云和齐泽西二人并排往这个方向走,阳光一洒,光彩万分,不由心里感叹,“两个神仙般的人走在一起就是养眼。”

“谢谢徐老师。”齐泽西适时开口。

“我没做什么,举手之劳而已。”徐周云知道他指的是帮他请假的事。

“嗯,那也谢谢徐老师。”

“诶,你昨天还叫我周云姐,今天怎么又改回徐老师了?”徐周云笑着问他。

“我觉得还是’徐老师’更能体现徐老师您的专业性。”齐泽西油嘴滑舌恭维起来。

拍完上午的戏份,几位主演和导演在休息室讨论剧情,林与薇姗姗来迟,满脸怒色,导演见状,开口问她,“与薇怎么了?这么生气。”

“我们剧组有贼。”林与薇犹豫再三,还是说道。

在座的各位都是满脸震惊,左右互看,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你丢了什么?怎么就认定是别人偷走了呢?”导演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组里会发生这样的事。

“对呀,是不是薇姐你忘了放哪了,再仔细找找。”女三号朱晓也开口。

“不可能,我就放在我休息室桌子上,今天早上刚拿出来的。”林与薇立马反驳,“是朋友送我的一副项链,价值接近十万。”

众人沉默,因为谁也不好说是不是被人偷走了,而且演员休息室并没有安监控。

“我要求立刻把剧组内所有群众演员搜查一遍,不然时间一长,谁知道小偷有没有把项链转移。”

“我觉得不太好,还是先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徐周云不赞同,“我们没有权利去搜查别人,再说大家都是平等的,为什么要对群演厚此薄彼?”

“我觉得徐老师说得对。”齐泽西出声支持。

“云姐,等警察来小偷早就把赃物转移了,而且群演是最有可能作案的人。”林与薇毫不客气挑明。

“你这样劳师动众,一个一个地召集起来,再一个一个地搜查,难保不会打草惊蛇,而且你早上放在桌上,现在才发现丢了,说不定早就被转移了。”齐泽西说道,“我们休息室附近都有不少工作人员,不如先仔细询问一下他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出。而且群演流动性大,基本都是生面孔,能悄无声息地从休息室偷东西可能性不大。再看看咱们组里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紧急需要用钱的人员,如果是被人偷走了,这样作案的概率也会大一些。”

“我觉得小西的方法可行,今天先暂停拍摄,你们先休息,我马上找人去办。”导演还是不愿意报警,他可不想自己的戏还没上娱乐头条就先出现在社会头条。

其他主演和林与薇也觉得没必要报警,也就是十万块钱的事,没必要把警察招来。其他主演一时间又觉得林与薇小题大作,一条项链而已,搞得剧组拍摄都暂停,耽误大家进度。

导演一走,其他主演也跟着离开,坐车回酒店休息去了。

徐周云坐在原位置没动,看着同样没走的齐泽西,掩饰不住的赞赏。

“徐老师这么看着我干嘛?”

“真想不到我们齐老师还有断案侦查的本领,今天算是大开眼界,让人佩服。”徐周云毫不吝啬地夸他。

“哪里哪里。”齐泽西谦虚道,“说实在的,一般碰到这种事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报警处理,警察处理的案件成千上万,这种情况对他们来说都是小意思。主要是因为咱们情况特殊,报警的话导演应该不会同意。”

“嗯嗯,还是你考虑的比较周全。”徐周云又夸他。

“徐老师,可别再夸我了,我脸皮薄,等有结果了你再夸也不迟。”齐泽西害羞地摸了摸头。

“好,那我等明天再夸你。”徐周云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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