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嘉璐没有耽误的到了闵琇云院子。
闵琇云见她来,让人拿来了准备好的花材,和各式各样的花瓶。
“过来,捡几支我看看。”闵琇云自己也上手摆弄起花材。
各式鲜花都已经处理好,已经是最完美的状态,陶嘉璐觉得怎么摆放都很好看,于是就随心挑了几只颜色相近的。
闵琇云看着陶嘉璐挑的花,选了花瓶,修剪起来。
“插花是很打发时间一件趣事,怎么修剪,怎么调整,怎么搭配都是磨时间的事儿。”闵琇云慢慢讲着,陶嘉璐也听得认真。
“一盆花儿,可以看出插花者的品味,审美,甚至心境。”
插完一瓶花,还要仔细调整角度,确保花最美的一面能展示出来。
陶嘉璐看着经闵琇云的手修剪搭配后美的像件艺术品的花瓶,不由得赞美,“您真是心灵手巧,匠心独运。”
闵琇云习惯于别人对她插花技艺的赞美,擦了擦手,“你先自己试试。”
陶嘉璐也不怯场,静下心来慢慢插起了花。
闵琇云看了会,到书桌旁写起了字。
时间静谧又令人舒适。
插了几瓶给闵琇云点评,“还不错,勤练练,以后就会慢慢知道哪些花不适宜配在一起,什么花适合什么瓶。”
凌奶奶在旁边提醒着,“您该吃药了。”
闵琇云由凌奶奶扶着回房,“回吧,明儿再来。”
几个佣人拿着陶嘉璐今天插的花回了宋知聿的院子。
“陶小姐,请问摆放在哪里。”陶嘉璐看了看,“餐厅,客厅都摆一些吧。”
宋知聿回来,正好看见陶嘉璐指挥着佣人摆放花瓶的景象,有种夫妻生活的日常感,让他舒心。
捏了捏手里的东西,宋知聿觉得好开口了些,“陶嘉璐。”
陶嘉璐回头看到宋知聿,也看到了他手里的东西。
是两本结婚证。
一股不好的预感,拿过打开一看,果然是她和宋知聿,仔细一看照片是单人照合成的,陶嘉璐只觉得荒唐,“怎么,我本人的结婚证甚至不用我本人去领了吗?”
是啊,宋家的权势,办一个没有新娘的结婚证多简单啊。就像他们的婚姻,根本不需要在乎新娘,或者说都在乎了,只是没人问过新娘愿不愿意。
宋知聿屏退了众人,只两人留在客厅,“陶嘉璐,我们聊聊吧。”
“聊什么呢?事到如今。”
见陶嘉璐坐稳了,宋知聿这才开口,“虽然现在说晚了点...结婚的事,是我一力促成。”陶嘉璐并不意外,或者说跟她猜想的差不多。
“我想知道为什么。”陶嘉璐还是想给彼此青梅竹马的情谊一个机会。“明明这些年,你刻意与我保持距离,又亲眼见证我才失败的婚姻,如果是因为同情,你知道我并不需要。”
宋知聿带着自嘲的笑,“如果,是因为我一直爱你呢。”
陶嘉璐仿佛听到了一个十分荒谬的笑话,“爱我?爱?请问是什么时候?”
宋知聿也不再吞吞吐吐,“我说一直,从嘉璐妹妹变成陶嘉璐那天,从我欣喜于以桉喊你小嫂子的时候,从你只要在我视线范围我就再不能移开目光那刻。”
陶嘉璐惊讶于宋知聿说的每个瞬间,她以为会很模糊的记忆,一瞬间在脑海里清晰的浮现。
原来在那么早那么久远的时候,他们彼此都动心过。
但,“那后来为什么...”为什么远离她,为什么不给哪怕是敷衍的借口,只默默抽离她的生活。
“因为你那时候笑得太温暖了,我想就算没有我,你的笑容也不会改变。那时候我以为远离你,才是保护你。”宋知聿眸子里带着从来没出现过的悔恨,“我错了,只有我才能保护你。”
“你觉得这是保护?”陶嘉璐突然想到董书宛说的话,“所以当时在民宿发生了什么?”
宋知聿想到当时的画面,眼神闪过狠厉,“我只是不能再看到你昏迷不醒的倒在我面前,我不敢想我要是来晚一步,会发生什么,陶嘉璐,你保护不好自己,那么必须由我来保护,结婚,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冠以我宋姓,无人再敢欺你。”
“所以也并不是爱,只是想保护我,对吗?”陶嘉璐想跟他把事情聊开,或许是不忍心看到她受委屈伤心。
“陶嘉璐,我是在跟你告白。”
告白?陶嘉璐只觉得震惊,单方面直接决定了他们的婚姻,用威逼利诱的手段迫使她服从安排,把她困在宋家,只让她安心待嫁。这一切做完之后,他才说告白。
“宋知聿,从前我确实喜欢过你,但就算是从前那种喜欢,离谈婚论嫁都还早得很,更遑论十年之后的今天。”陶嘉璐说的明白。
“你喜欢过我?”宋知聿听出陶嘉璐的拒绝,但他惊喜于陶嘉璐的坦诚。
“是,从我不再跟以桉以柠一起喊你知聿哥哥开始,宋知聿,我确实喜欢过你。”陶嘉璐说的平常,“但太久了,也早就不再喜欢。”
“所以,我们还能退回朋友的位置吗?”陶嘉璐想要是能说通,他们的婚礼取消,他们一家也不必离开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
宋知聿并没有片刻犹豫,“不能。”他已经不能放手,知道她人在自己院儿里的那种安心与满足,是他这十年都没有过的。他已经尝到,怎么会再愿意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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